第2章 08年他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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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晏染蒼白的臉上有了笑容,宗政競薄唇揚起,“剛好出去辦事,回來的時候路過就順便把糖糖接回來了。”
晏染抬頭,水潤的目光落在宗政競的身上融成濃濃的感激。
如果說,政慶離開後,除了糖糖,這個家還能讓她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溫暖和留戀的就隻有這個小叔了。
至於那位高高在上的宗夫人……
以後,恐怕……她在這個家會更艱難……
如果她可以帶著糖糖離開,能從宗夫人的手裏把糖糖的撫養權拿下就好了……
隻是,這場官司,還沒開始,就注定了必輸的結局。
她,隻能待在宗家。
晏染輕輕的搖搖頭,將那些雜念拋開,淡淡一笑,“謝謝你,小叔。”
聽見小叔兩個字,宗政競嘴角的笑容微微僵硬,眼中的暖意也冷了幾分,低沉的聲音寂然響起,“順路而已,我還有事,糖糖就交給你了。”
沒有察覺到宗政競語氣中的變化,晏染輕輕的應了一聲,所有的注意力便轉到了懷裏的糖糖身上。
吃完晚飯,將糖糖哄睡了,已至深夜,矗立在郊區的宗家別墅安寧的就像荒無人煙的草原。
晏染洗完澡後,穿著寬鬆的睡裙坐在書桌前,再次將紙箱中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過去夫妻間一點點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打在她的心上,帶著海水特有的冰冷和刺骨的痛。
咦?這是什麽?
一個不大不小的透明塑料袋壓在箱子的最底下,裏麵裝著一些陌生的東西。
政慶的所有東西都是她親手打理的,她對他太熟悉了,隻需要一眼她就知道這不是政慶的東西。
是警察局的人裝錯了嗎?
晏染將塑料袋拿起來,上麵貼著的標簽紙上寫著:20081022,盛暄淩死亡現場遺留物。
盛暄淩?
晏染突然想起那封信,好似提到的就是這個名字,再一想到上麵寫著08年盛暄淩就死了,而那封信卻要求她盡量遠離,突然覺得很好笑。
試問一個死人,她要怎麽樣才能不“遠離”呢?
大概那封信是什麽開的玩笑吧,所以隨便取了一個名字,碰巧跟這個死者相似了。
晏染自嘲的笑了笑,她竟然把那麽荒唐又故弄玄虛的一封信當真了。
正要將袋子放回去,好明天讓人送回警察局,晏染目光隨意的掃過,卻一眼被定格在了一個黃色的護身符身上。
那個護身符是很簡單,但是很古老的款式了,這種布製金色萬字佛印的護身符,都是手工製作,費時費力,在她姥姥尚在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不流行了,然後就逐漸被淘汰了。算起來,十多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
她記得,她16歲的時候,姥姥給她縫製過一個,特意到鄉下的寺廟求了主持開光,希望她一生平安順遂開開心心。
一生平安,開開心心是天下最簡單的祝願。
可是,誰能明白這八個字對當時的她而言有多重呢?
父親重男輕女把她當賠錢貨,母親就愈發的希望她能光宗耀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她的使命就是讀書賺錢,光宗耀祖,沒有人問過她是否開心,是否願意。
隻有姥姥,真心的疼她。
或許是對過去的執念太深了,晏染鬼使神差的將袋子打開,把裏麵的護身符拿了出來,護身符背後染著絲絲鮮血,用和護身符本身黃色布料顏色相近的線繡著四個字“萬發緣生”。
“萬發緣生。”晏染喃喃的念著這四個字,話音未落,一道耀眼的白光從護身符中迸發出來。
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明明的坐著的,卻突然感覺身下一空,重重的跌坐在冰冷的瓷磚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還沒等到她明白發生了什麽,自己身在何處,是夢是幻,她就看見,原本背對著她穿著白色護士裝,用槍瞄準窗台前高瘦少年的馬尾女人,調轉槍頭瞄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