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母憑子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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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的!
怎麽可能呢!他是糖糖的父親啊,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那麽冷酷……晏染又一次打開這段語音,聽著她無比熟悉眼下卻無比陌生的,宗政慶的聲音,內心不斷地否認。
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些話是真的從宗政慶的口中說出。
“不會的,他一定有什麽苦衷,一定是這樣的。”晏染自言自語道,目光遊離,滿臉的震驚和悲傷。
說著,她站起來,隨便攏了東西在手包裏就衝了出去。
“我要問他,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晏染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神色痛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打車去了宗政慶的公司。
宗氏大廈樓下。
晏染付完錢,下了出租車,才要進到大門,就看到一個蓬頭散發的職業裝女子從大廈裏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晏染習慣性地打量了一圈,那女人竟是蘭可,記得是懷孕一個月多了,現在卻狼狽異常跑著,高跟鞋也踢掉了一邊。
她心下疑惑,但是糖糖的事情顯然更為重要,就繞過蘭可要進到電梯,想著解決了這事再和宗政慶問一句罷。
卻被蘭可一把抓住小腿。
晏染驚疑不定,還不及掙紮,就看到蘭可眼睛裏亮得出奇,整個人半倚在自己身上,兩隻胳膊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你放開我。”晏染皺著眉頭斥責。
蘭可卻置若未聞,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三分,整個人瘋癲一樣地晃著頭,看著地板,跪在了晏染的麵前。
“宗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我懷了宗先生的孩子啊!你不能逼死我。”
她大聲地叫喊著,每一個字都如同驚雷炸響在晏染的耳邊,晏染伸出去準備推開蘭可的手定住了。
她看著腳下這個懷著孕的女人。
雖然妝容被眼淚衝花,但是美貌不變,五官底子是極好的,人也聰明有能力,性格更是溫柔,是啊,這樣的女人確實招人喜歡。
比她這個半老徐娘招人喜歡的多。
晏染怒極反倒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沉著臉,一根一根把蘭可的手掰開,任由這個女人歪倒在自己腳邊。
“求我有什麽用,又不是我的孩子,誰的找誰去?”她說完,抬腳就要離開。
晏染的心裏已經一片冰冷,連宗政慶的回答也不想聽了,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難道她們之前的幸福都是假的嗎?
他們之間所有的往事都摻雜著欺騙嗎?
又被蘭可抱住了腳。
好像委屈得如同她是遭人奸汙而不是自願賣身一般,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痛哭起來,邊哭還不忘大喊大叫。
“那可是宗家的後代!你的女兒已經死了,你要是為宗先生考慮也要保下他最後的後代……”
“你怎麽敢!”晏染隻聽到自己女兒的死訊被這個卑賤的女人如此輕鬆甚至帶著一絲慶幸地說出口,就覺得整顆心髒都被憤怒充斥。
我隻想你現在流產。
這樣惡毒的一句話出現在她的腦海,晏染抓著蘭可的衣領把她提起來一些,看著女人驚恐中還流露出得意的神情,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滾!”她把蘭可摔在地上,轉身就要離開。
就看到周圍已經圍了一圈明顯是在宗氏大廈工作的人,他們不認識晏染,隻是聽到宗先生,和後代這幾個字眼,仿佛看到了一場年度大戲,眼神十分鄙夷,甚至碎碎念著辱罵的話。
“呀,我就說那個蘭可不是好東西,總和男人勾勾搭搭。”
“這女人又是什麽人,咱們公司哪個的老婆,這是被三了啊。”
一群人說得開心,完全把這些加諸在受寒人身上的痛苦當成了談資笑料。
晏染的心徹底涼透了,像是碎裂成無數細小的渣塊,風颼颼地吹過,連憤怒都沒什麽感覺了,她已經明白了。
她從來就不是個蠢人,之前的愚蠢是因為愛情,可是她所相信的愛情呢!
全是背叛!是謊言!
她的女兒是被自己害死的,而她的丈夫早就讓另一個女人懷孕,她甚至還祝福過那個女人的婚姻和未來的生活。
多麽愚蠢,又諷刺。
她在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謊言裏過了這麽多年自以為快樂的生活。
蘭可還說著什麽,晏染已經不在意,她漠然地看著圍在一起的人群散開,看著宗政競從電梯裏出來,看到自己之後一臉慌亂地上前,給了蘭可一耳光。
蘭可捧著臉摔在地上半天沒出聲。
宗政競還罵了什麽,哦,對了,罵她下賤,不要臉。
可是,他就這麽看著,任由自己的哥哥,晏染的丈夫和這個下賤不要臉的女人私下裏偷情,甚至到了有身孕的地步,一句話都沒有和晏染說。
好像晏染身為一個妻子,是完全不需要在意她的丈夫是不是還有其他女人,這就是她作為妻子的本分了。
“晏染,晏染!”宗政競小聲呼喚著。
晏染挑著眉,神色間甚至多了一些戲謔,她嘴角居然還帶上一抹諷刺的笑意。
“你早知道,早知道還和你哥哥一起騙我?”
宗政競說不出話,他張了張嘴,看著晏染的眼神十分慌亂。
晏染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宗政競畢竟在商場上磨練多年,如果這不是事實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神情的。
“不是的,蘭可她是因為……”
“因為什麽?你還要編什麽借口騙我?不,應該說你哥哥還想編什麽借口,啊,多準備幾個,蘭可不是第一個也肯定不是最後一個。”晏染越說語調越輕快,好像真的要大笑出聲,她淡淡地從蘭可的身上看過去。
“不過她還是有個孩子呢,怎麽也得母憑子貴,抬回家做個姨娘,隻不過生出來要是男孩還是長子,女孩就隻能是次女……”
“晏染。”
宗政慶站在她麵前,微微喘息,頭發有些淩亂,但神色一如往昔地溫和,仿佛她這次來到宗氏大廈不是為了興師問罪,而是和他去吃飯談情一樣。
那樣溫柔而文質彬彬的樣貌,滿是深情的一對眼。
“怪不得把蘭可迷得七葷八素。”
“你說是不是啊,宗大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