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一次改變的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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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軒鎬睚眥欲裂的看著晏然,仿佛要將她吃了一樣,然而護士正在過來,他不能讓盛父知道他來過,隻好冷冷的說了一句,明天我再來你好自為之就走了。

    護士匆匆趕來,發先女人麵色蒼白,氣若遊絲,正要叫醫生,卻被女人攔住。

    “沒,沒用了。”她的眼中現在隻剩下平靜,右手從被子下伸出來手腕的部位割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血液緩慢地流淌著。

    白床上大片鮮紅的印記。

    晏染終於明白了她奇異的平靜態度,和蒼白的麵容是因為什麽。

    從她來到的時候,女人已經割腕自殺了,晏染根本沒辦法救她,除非一出現就去喊醫生……但是她不知道,所以女人是注定要死去了。

    五分鍾時間到,晏染消失。

    ……

    “你這個混蛋!”

    晏染幾乎在剛剛感覺到腳踏在地麵的實在感的瞬間,就抓住一邊的盛暄淩的衣領,怒吼著。

    女人臨死時的模樣還深深刻在她的眼底。

    她明明是能救回女人的!她可以的!

    隻要盛暄淩告訴她,那女人是自殺身亡,或者說得再詳細一點,她到那裏的時候隻要馬上叫醫生來,就可以救回來的。

    可是盛暄淩做了什麽

    那女人根本就是為了他而死,他卻隻是編出一個聽起來很悲慘的愛情故事哄騙自己,他的目的根本就隻是為了女人給晏染的地址。

    那個盛軒鎬來質問的光盤大概就在那個位置。

    他根本就不在意女人能不能活下來。

    冷血自私的混蛋!

    晏染的心中充斥著憤怒,但是和她對視的盛暄淩眼裏卻隻有寒冰一般的冷酷。

    “你不先確認一下這次時間線的後果嗎?”他仿佛什麽都沒有做過,涼薄地說道。

    晏染狠狠地扔開他的衣領。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般,她突然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時間線被一點一點覆蓋,慢慢地露出了現實恐怖的獠牙。

    那女人還是死了。

    毋庸置疑。

    糖糖的死亡時間卻從六月15號下午4點後移到17號淩晨四點半。

    怎麽會?發生了什麽?

    晏染的關注已經放在了自己女兒的身上,盛暄淩卻突然開口:“光盤呢?”

    “你!”她的憤怒又被勾起來。

    男人隻是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那女人為了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你,你就沒有半點愧疚嗎?她都死了,你還隻是關心光盤在什麽地方,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晏染怒吼著。

    “沒有。”

    “我說有,你不是也不相信。她人都死了,我還要怎麽關注,風光大葬還不夠嗎?”

    盛暄淩話中的每一個字都讓晏染不寒而栗。

    冷酷無情自私自利。

    晏染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相信這樣一個,簡直都不能稱之為人的家夥。

    “你真是個混蛋。”

    “你不是第一次這麽罵我了,我自以為單從涵養角度,這麽說是不屬實的。”盛暄淩的臉上又掛上了他那張標誌性的麵具,冷笑,陰鬱的眼神,還有一如既往的漠然而又戲謔的話語。

    晏染突然沒了爭吵的力氣。

    她和這樣的人爭什麽,他根本就不在意,生命,情感,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家業和利益重要。她不過是眼瞎而已,相信的人都是混蛋一個,她又一次被欺騙了。

    晏染歎了口氣。

    “思琳路第四大道交匯處教堂地下一層。”

    “你要的不就是這個。”

    盛暄淩點頭。

    “沒有別的事情我就走了,希望你我之間再沒有任何聯係,互不相欠。”晏染說完,轉身離去。

    盛暄淩突然有一種如果就這樣放她走,他就再也得不到晏染的感覺,但是他最後還是收回了微微伸出的手,從衣袋裏取出電話。

    “去思琳路第四大道交匯處教堂地下一層,把光盤取回來。”

    晏染衝出那棟小樓之後,才發現這個地方其實是在鬧市區附近。

    就在中心廣場不遠處居民區往後的一片區域,她的記憶裏這是很早就被私人買下,所以一直空置著沒有開發。

    沒想到財產所有人是盛暄淩。

    晏染垂下眼睛,默默穿過巷子走到中心廣場。

    她是那麽信任盛暄淩,然而他不過是另一個騙子。

    晏染隨意找到一個咖啡廳,坐在大廳的裏麵,不再想這些事情,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與過去的事情劃分界限。

    再不相見。

    離開宗家也是劃在計劃表上的事情。

    當然,最先要做的是找到一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晏染苦笑,她當時就那麽愚蠢的因為愛情放棄了如日中天的工作,做了這麽多年的家庭婦女,她又得到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

    她本就不應該和社會脫節,更不應該把自己的幸福托付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無論身為男性或者女性,都隻能靠自己。

    隻有自己的能力地位和金錢才能帶來穩定生活的保證,愛情從來不是生活的全部,是調劑,孩子也不應該充斥著一個女人的全部生活。

    人要為自己而活。

    提起孩子,晏染又想起糖糖,心裏鈍痛,她是那麽的愛著自己的女兒,但是就為了救回宗政慶,她間接害死了糖糖。

    她要救回糖糖。

    而且這次事情給了晏染啟發,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她回到過去的幹涉讓糖糖的死亡時間後移了,也就是說,隻要她不斷地回到過去影響那些可能和糖糖的死亡有關的事件,糖糖也許可以活過來。

    這隻是個假設,但這也是她最後的辦法。

    晏染壓下心中激蕩的心緒,從懷裏取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她是在打給從前的好友喻笑,糖糖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們也有一陣子沒有聯係了。

    “喂,笑笑,現在有時間嗎?”

    晏染說完,就聽到話筒對麵傳來一男一女低低的笑聲,還伴有幾句吵嘴,喻笑才回答說:“有啊有啊……季書海你別鬧!……”

    她隱約聽到季書海說著:“說正事。”然後被喻笑毫不留情地推開。

    “小染,你什麽事?找我出來玩嗎?”

    晏染猶豫了一下,才張口說:“我,我想從宗家搬出來,可以先借住你那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