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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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少,我對你來說不值一提,你到底還要怎麽樣?你到底要做什麽?”
“交換。我幫你一次,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具體事情出去談。”
晏染看著這個冷漠高傲的男人,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力,畢竟,她已經一無所有。
他們兩個出門去了咖啡廳,倒也沒坐太久。
晏染畢竟曾經那麽痛斥過盛暄淩,現在一時還是放不開,畢竟她依舊不讚同這個男人的行為。但是坐了一會兒,語言也就組織好,有些請求也能合理地說出口了。
“盛暄淩,我如果想拜托你幫我救我女兒,我需要付出什麽?”
盛暄淩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眼中同時存有不安和堅定的女人,不知道怎麽的心情好起來。
“一個承諾,我幫你一次,具體內容我定。”
“必須是我能辦到的,而且要有時間限製。”晏染強調,她不可能答應這樣一張空頭支票,而且還毫無底線。
“三個月。”盛暄淩垂下眼睛看著杯中的水紋。“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做不到,就終止合作。”
“好。”晏染知道她這句話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但還是毅然決然地說道。
盛暄淩虛舉杯。
畢竟,他們是知道同一個秘密的共犯。
“你其實自己也覺察出來了吧,回到過去是會造成蝴蝶翅膀的扇動的,換句話說,隻要你回到和你女兒有關的凶殺案時去,你就能變相地影響你女兒的案子。”
盛暄淩放下咖啡,冷淡地說道。
“自然。而且,你應該是有了準備,或者說我需要的東西你已經得到了?”晏染詢問。
“也不能這麽說——”盛暄淩冷淡地說道:“我知道你要什麽,對於我來說得到它很輕鬆,你,就不一樣了。”
“你的意思是……”
“我該提出我的要求了,很簡單,你答不答應。”他皺著眉,從懷裏取出不大一個黑色天鵝絨小盒子。
晏染茫然,給自己的東西?
“好。”她剛剛回答。
就聽到盛暄淩接著說道:“我的要求就是要你戴上這個,畢竟重新開始合作,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盒子裏是個細細的白金戒指,看尺寸是尾戒。
晏染一愣,壓抑的怒火徹底湧上心頭,雖然最後壓抑下去,但是她也委實沒什麽心情再和盛暄淩糾纏下去。
“好,我戴。”她說著,奪過戒指戴好,接著說:“那我就此告辭了,我等您履行您的承諾。”
“不喜歡?”
“我不是你的玩物,也不需要寶石和鮮花。”
晏染說完,揚長而去。
回到喻笑家裏,晏染已經擺脫了負麵情緒。
事情總還是向著更好的一麵發展。
秦誌遠的愧疚可以利用,和盛暄淩之間暫時的盟約也能起到很大的幫助,所以她是需要維持現狀的。
隻要得到了相關的信息,她就要回到過去。
隻要糖糖能回來,她就心滿意足了。
想到這裏,晏染難免想起了宗政慶,他畢竟是糖糖的父親。
說起來,自從上次兩個人不歡而散,宗政慶就再沒來過消息,說是愛得不行,也不過如此。宗母發話不準聯係,宗政慶也就真的再沒聯係過。
她心裏冷笑,男人啊,話說得再好聽,實際行動就能看出來不過如此。
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晏染挑眉驚愕地看著來電顯示,是宗政慶的號碼,她猶豫了,有些許地心軟,或者說上次見麵他的一些話確實說到了晏染的心裏。
那些年的委屈和隱忍他是看到了的,現在也下定決心要維護她了。
“喂。”晏染接起電話。
“染染,是我,我們今天能見一麵嗎?”宗政慶幾乎是懇求地說道,說完就難以抑製地開始咳嗽,一聲重過一聲。
晏染本來就有些心軟,他又這副樣子,一時不察問道:“你怎麽了怎麽咳嗽起來?”
“上次感冒沒好罷了,沒什麽事。”他故作輕描淡寫地說著。
晏染心頭一擰,忍不住關心地說:“沒吃藥?”
“吃了……染染,你還關心我,那你不要離開我,和我回去吧。“宗政慶隔著話筒情真意切地懇求,晏染一想起之前的事情,尤其是糖糖,依舊如鯁在咽難以回答。
“我們,我們見麵可以,但是離婚是必須的,我不愛你了,不能在一起了,”
“我真的沒有和蘭可在一起。”宗政慶一再強調。
晏染沉默了,親子鑒定她看過了,可是糖糖……糖糖的死傷她傷得太狠。
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午夜夢回偶爾想起宗政慶那時的冷酷聲音,晏染都不自覺打哆嗦,那是完全就沒有把糖糖的性命看在眼裏。
她不知道被索要的東西有多麽重要,但是宗政慶,他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政慶我們分開吧。”晏染猶豫半晌,緩緩開口。
宗政慶愣住了。
電話裏是一片死寂,偶爾聽到疾駛而過的車輛的聲音。
半晌,他才開口說道:“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嗎?”
晏染想了想。
“你在開車?打電話太危險了,等你忙完再談吧。”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隻剩下另一邊握著手機的宗政慶滿臉陰沉,狠狠地把手機摔在副駕駛位置上,提高了車速。
之後晏染收到了宗政慶發來的短訊,他想見麵。
喻笑其實和她說過了,最好不要再和宗政慶見麵,如果她是真的想要離開。但是宗政慶發來的短訊裏還有一句,要陪她回宗宅取落在那裏的東西。
晏染猶豫了,倒不是貪圖錢財,但是很多和糖糖在一起的回憶都凝聚在一些不起眼的物品裏,她失去了糖糖,那起碼能拿回那些回憶。
兩個人約在喻笑家樓下見麵。
晏染根本沒有打扮的心思,隨便穿了軍綠色風衣就下樓,宗政慶也沒有很打扮,看著憔悴了不少。
“走吧。”他說道,打開車門。
晏染之前的話說得太絕,兩個人見麵氣氛一度十分尷尬,直到晏染坐在車裏,她也不過就說了一句謝謝。
客氣得仿佛是兩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