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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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母看到女兒突然抬起頭來,嚇了一跳,她怎麽覺得晏染和之前有些不大像了,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喉嚨動了動,有些僵硬地繼續說:“……隻是糖糖畢竟也是個女孩子,就算長大了也照顧不了你們,宗家也得要個繼承人吧。”

    似乎想到什麽,又補充道,“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再生個男孩兒,這樣你和政慶以後也有了個可以照應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你看你都瘦了。”

    一旁的晏父聽到“男孩兒”難得讚同地點點頭,“嗯,你媽說的對。”

    待晏母說完,晏染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反駁道:“媽,我們別說糖糖了好嗎?糖糖就是他……”

    突然想起事情的複雜性,她停住話音,深深地歎了口氣後,狐疑地看著人重新開口。。

    “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麽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還有他怎麽了?你倒是說完啊?”晏染說著話突然卡在一半不說了,還有什麽“知道不知道”,晏母聽著一頭霧水地追問道。

    “我和宗政慶已經決定離婚了。”

    “什麽!?離婚?為什麽呀,你們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說要離婚!?”晏染媽嚇得蹭的站起來看著晏染拔高了聲音問。

    看著母親有些歇斯底裏的樣子,晏染皺著眉僵著臉回答道:“不為什麽就是處不下去了。”

    “哼,我就知道,是不是你覺得糖糖的死是因為政慶。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生女兒沒什麽好吧?”一旁的晏父也站了起來冷嘲熱諷道。

    看著晏染低頭不說話,便接著冷笑一聲,繼續道:“花多少錢養大了,嫁了人生個孩子,生的還是個閨女,而且也沒活多久就被人給綁架了還撕票了,如果是個男孩絕對不會這樣。賠錢貨的孩子果然還是個賠錢貨。”

    聽到這句話,晏母的臉色僵在那裏,本來要說的話哽在脖頸,張著口說不出話來。

    宗政慶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愣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麽。

    賠錢貨,賠錢貨,賠錢貨……

    從兒時開始便不斷在身邊響起的詞,那些被用來評價自己的話,像潮水般湧入晏染腦海,此刻,這個詞,再次被用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手中拿著的筷子早已掉落在了地上,雙手緊攥成拳,身體氣憤得顫抖。

    她受夠了,無論是所謂的重男輕女,還是總是離不掉的早已成為不幸的婚姻。

    她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看著父親。

    嘴角勾勒出嘲諷的弧度,雙手杵到桌上:“夠了,糖糖是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不介意,和你們又有什麽關係?”

    頓了頓,直起身來又繼續開口,麵色柔和了下來,像往常他們曾經常見到的那樣,溫婉的笑意,輕聲道:“你不喜歡我想要個男孩,那你當初在我出生的時候怎麽不把我掐死算了,何必留我到現在。”

    接著轉身朝著一直愣在一旁不作為的人,嫣然一笑:“宗政慶,真沒想到你在我爸媽麵前都是這麽懦弱。我告訴你,我們這婚離定了,你請誰來都沒用。”

    突然想起什麽,神色緩了緩又補充道:“上次糖糖的東西我忘記拿了,下次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你再拿給我吧。”

    話音未落,也不等他人反應,俯身拿起包,看向母親輕聲道:“媽,我先走了,這裏的菜味道不錯,你們慢慢吃。”

    晏父晏母愣在原地,他們從沒見過晏染如此強勢的樣子,停留在他們記憶裏的,仍然是那個溫柔乖巧,什麽話都聽他們的,從來不用操心的,怎麽罵也不會反駁的……女兒。

    走出餐館來到街道上,看著燈火通明,即使是夜晚也依舊繁華喧鬧,車來車往的人來人往的街道,緩緩鬆了口氣,心中,一個想法儼然成型。

    “宗政慶,既然你給了我這份大禮,我怎麽能不還禮呢……嗬。”

    勉強自己打起精神回到家,仍然被喻笑看出了自己的疲憊。

    麵對喻笑的擔憂,晏染仍然什麽都沒有透露,隻是笑了笑安撫她,表示有些累,就回房間休息了。

    一旁的季書海看著關上房門和一旁有些擔憂地看著房門的喻笑,走到人後雙手環住女友的腰安慰道:“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你忘了嗎,她答應過你的,她現在隻是不想讓你為她操心。”

    喻笑轉身伏在人懷裏,任由他拍著自己的背像安撫孩子那樣安撫自己,輕輕地應了聲:“嗯。”

    第二天

    晏染終究還是放不下宗氏醫院的事情,拿出手機翻到通話記錄,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斷地上下滑動著,但遲遲沒有點下去。

    晏染坐在椅子上神色糾結地看著屏幕,不知在想些什麽,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唇,一會兒又歎氣……

    大概過了十分鍾才像下了什麽赴戰場的決心似的,一副“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樣子撥出了電話

    不一會兒,對麵的人便接起了電話。

    “……”

    雙雙沉默不說話,空氣裏一陣安靜。

    “喂,請問是盛先生嗎……”第一次主動打電話,晏染總有一種別扭的感覺。

    “嗯……有什麽事嗎?”盛暄淩也是第一次接到晏染主動打來的電話,下意識接起來有點兒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輕輕地握緊了電話,晏染氣息有點兒緊張:“我就想問問,你那邊查到些什麽了嗎?”

    “還沒有很大進展,但是現在已經摸到一些門路了,應該過幾天就可以查到了,快了。”盛暄淩一邊批閱著文件,一邊回答道。

    說著說著想起什麽似的轉移話題,言語間滿是笑意:“怎麽?晏小姐,你不會是想找個借口來找我吧?我就說你怎麽會突然主動打電話來,我今天得去查查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熟悉的調侃和欠抽的語調,讓晏染瞬間放鬆了下來,熟練地返回去嘲諷道,“你……你不是說對婦女沒興趣嗎,我也對你這樣的毛頭小子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