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你怎麽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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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麵麵相覷,發現什麽?

    顧雲好笑地看著他們,把三塊八卦盤疊起來,放在掌心,還上下掂了掂,三塊八卦盤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她笑道:“傳說中集齊三塊八卦盤,就能獲得改天換地的力量,可是……現在三塊八卦盤就已經集齊了,你們感應到什麽力量嗎?”

    眾人恍然,是啊?現在八卦盤已經聚集在一起了,什麽也沒感覺到啊!它們除了看起來漂亮之外,真沒什麽特別的。

    慕苒單手托著腮幫,打了個嗬欠,說道:“說不定是傳說有誤,畢竟都是一千年前的事了,誰也沒看到過所謂的神奇力量,我看也就是以訛穿訛罷了。”反正她是不相信什麽改天換地的力量的,她雖然能感覺到森林中的靈氣,也能感受到很多動物的情緒,但也僅僅隻是感知而已。

    娘曾說過,萬物皆有靈,行之有道。怎麽可能因為三塊八卦盤,就能改天換地,那天下還不大亂。

    在慕苒嗤之以鼻的時候,墨淵忽然開口說道:“並非傳說有誤,想要獲取八卦盤中的力量,需要祭台。”

    “什麽祭台?”問話的是顧雲,自從猜到她的先祖很有可能是借助八卦盤之力從這裏穿越到平行空間的柏家嫡女之後,她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就好像她忽然參透了自己穿越而來的因果一般,總覺得解決詛咒這件事變成了她的責任。

    “是祭祀用的圓台,墨家先祖在很多年前,就建造出了能夠啟動三塊八卦盤的祭台。”墨淵的聲音平靜無波,沒有什麽起伏,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眾人的心情卻有些微妙,傳聞都說“太昊之墨”家的人博古通今,能占卜禍福吉凶,過去未來,清高孤傲,所以才避世而居。如今看來,傳聞有一部分是真的,墨家確實有本事,在另外兩塊八卦盤都未現世的情況下,就能夠做出啟動三塊八卦盤的祭台。

    而關於“清高”那一部分就見仁見智了,若非覬覦那神奇的力量,又怎會用盡心力秘密建造一座祭台。

    其實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誰都渴望權勢、力量,不然白含宸也不會處心積慮、營營苟苟這麽多年。

    就連顧雲也很想說,如果真的存在能夠改天換地的力量,她也很想得到。這樣巨大的能量,落到四大氏族任何一族手裏,都有可能是禍害,會打破這個世界的格局。

    今天之前,她想得到這股力量,是打算用來解決墨家壽元的問題,畢竟她家女兒一個心都撲在墨淵身上,還有墨白和無塵、無雙兩個臭小子,她才認了不久的幹女兒桑暖,全都是墨家的血脈,她可不想他們早早離世。

    今天之後,她想得到這股力量,則是為了解除千年前的那個詛咒。不管先祖們做錯了什麽,一千多年過去了,懲罰也該夠了。

    她如今已經是夙家的人,心自然更偏向夙家,家族裏的人生不生得出女兒倒是其次,她隻希望夙家的兒郎不必全都困在沙場之中,最後落得個戰死的下場。

    “我對所謂改天換地的力量不感興趣,白金八卦盤可以借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雲微微挑眉,她剛剛還在想,如何才能說服穆滄將白金八卦盤借給她,沒想到她竟如此善解人意主動提出來了,她笑道:“你說。”

    穆滄現在知道,夙素眼眉彎彎,笑得一臉狡黠,滿肚子壞主意是遺傳誰了。

    “給我一個承諾,百年之內,穹嶽不得進犯這片森林。”

    “你倒是看得起我。”顧雲直接吹了一聲口哨,搖頭歎道:“可惜,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因為我還做不了穹嶽的主。”

    穆滄很失望,還未等她提出別的要求,顧雲又繼續說道:“我隻能答應你,永穆族不主動與穹嶽為敵,或者做出什麽禍害蒼生的事,我有生之年,夙家軍不會進犯這片森林。”

    穆滄並沒有考慮太久,點頭回道:“好。”

    夙家軍是穹嶽最驍勇的軍隊,夙家軍不來,他們或許還能有抵抗之力。在她看來,因為青家三姐妹的關係,夙家,樓家和穹帝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牢不可破。夙家若是不動,燕弘添應該也不會主動找永穆族的麻煩。

    傳說中的力量太過強大,顧雲對八卦盤勢在必得,就算她不同意,最後也是保不住它的。這片森林才是她最珍視的寶物,現在有這樣的機會,她不如用八卦盤換一個承諾,她信顧雲是個重諾之人,幾十年之內,她都不用擔心來自夙家軍的威脅了。

    能夠達成協議,不僅穆滄放鬆了不少,顧雲也著實鬆了一口氣,穆滄自願將八卦盤給她自然是最好,巧取豪奪這種事,她真的不太擅長。

    “好了,我們修整一下,十日後出發去墨家的冰島。”

    顧雲一句話,決定了一行人接下來的行程。

    慕苒原本也嚷著要跟顧雲一起去墨家見識見識,慕易堅決不同意。三塊八卦盤集齊,神秘的力量很快就會現世,到時候免不了一番爭奪,萬一傷了他寶貝女兒怎麽辦!

    慕苒還要鬧,在穆滄一記冷眼之下,徹底老實下來。

    夙素拍了拍慕苒的肩膀,忽然有了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靳羽一直沒醒,靳衍痕將靳羽抱到山洞裏,讓永穆族的人好好照顧她,之後該怎麽辦,他得回去和燕甯、辰兒好好討論一下。

    天已經黑透了,幾千精兵還在原地待命,穆滄可不會留他們下來住一晚,事情談完,將白金八卦盤丟給顧雲,她立刻就下了逐客令。

    好在顧雲他們也不懼怕夜間的森林,一行人帶著八千精兵,浩浩蕩蕩地往西北軍營走去。

    離開永穆族,沒有了青蛇的威懾,憋了半天的芭蕉終於忍不住從布袋爬了出去,竄進夙素的衣襟裏。芭蕉把臉埋在她的胸口,一個勁地蹭,兩隻尖尖的小耳朵磨著夙素的脖子,癢癢的,惹得她咯咯地笑。

    下一秒,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毫不留情地拎著芭蕉的後頸,將它提了起來,“我說過不許抱它。”

    芭蕉顯然經驗豐富,四隻小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地抓住素素的衣襟和頭發,墨淵怕扯疼夙素,也不敢強行把芭蕉扔出去,隻能拎著它吊在夙素胸前,就是不讓它往裏鑽。

    夙素也不去救可憐巴巴地看著它的芭蕉,任由它這麽吊著,她故作苦惱地歎道:“它是公的嘛,我知道啦。可是一直憋在袋子裏,芭蕉都要憋壞了,這裏是森林不是雪地,我怕把它放地上,它跟不上我們,會出意外,要不,你幫我抱吧。”

    這次換夙素可憐巴巴看著墨淵,墨淵嫌棄地看了芭蕉一眼,芭蕉也鄙視地看了一眼他平坦硬邦邦的胸部,眼中的嫌棄比他更濃烈。墨淵的臉色瞬間黑得能滴出墨來,抓住它的爪子強行將它抓過來,根本沒讓它有鑽衣襟的機會,一隻手托著它的腹部,一隻大手按住它的頸脖和脊背,把它死死地扣在兩隻手中間。

    這個姿勢實在算不得舒服,芭蕉拚命地掙紮,可惜身體被鎮壓,四條短腿刨得再用力,也沒一點用處。一會之後,它終於累了,生無可戀乖乖趴在墨淵手心上,也不知它是受虐體質還是真的覺得這個姿勢挺舒服,居然享受地哼哼了兩聲,墨淵的臉更黑了。

    “哈哈哈。”夙素在一旁哈哈大笑,一手挽著墨淵的胳膊,一手戳戳芭蕉的腦袋,心情非常的美好。

    那邊兩個人一路上嘻嘻哈哈打情罵俏,這邊這對也不消停。

    墨淵和芭蕉不對盤,靳衍痕顯然是和生孩子這個話題杠上了。

    “辰兒,以後我們先一個兒子,再生女兒,你說好不好?這樣哥哥就可以保護好妹妹,不會被人欺負。”

    樓辰不理他,他也絲毫沒被打擊到,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或者生三個兒子,再生女兒,等我們老了還有這麽多哥哥護著她,咱們也能放心。”話才剛說完,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麽,搖頭說道:“不不不,不好,還是先生女兒,這樣就沒有臭小子和我爭女兒啦。等女兒大了,再生幾個兒子,我們老了以後,就讓弟弟好好照顧姐姐,恩,這個最好!”

    某人對自己的決定非常滿意,仿佛下一刻就能有個女兒似的,樓辰實在看不下去,抬手朝他的腦袋用力地拍了一下。

    “嘶!”靳衍痕一把抓住樓辰的手,一邊翻開她的掌心查看,一邊說道:“辰兒,你怎麽可以打我的頭,萬一傷了手怎麽辦?!快給我看看紅了沒有,我幫你吹吹。”說完裝模作樣地吹了兩下,就緊緊抓著人家的手,死也不鬆開了。

    “……”

    一群人都無語了,這臉皮怕是比西北大營的營牆還要厚吧!

    燕甯默默看著前麵兩對,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為阿辰和夙素找到了心中所愛而開心,同時又伴隨著莫名的失落,她自己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那一瞬間的情緒低落,也沒能逃過樓曦的眼睛。

    “怎麽了?”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燕甯扭頭看去,入眼便是一襲白衣的儒雅公子。說起來她也挺佩服樓曦的,不管去哪都一身白衣,他還總能保持那一身白衣纖塵不染。

    揉了揉太陽穴,她隨口回道:“沒什麽,可能有些累了。”

    “累了就什麽都別想了,哥哥會照顧你的。”樓曦抬起手,準備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頂,下一刻,隻聽到“啪”地一聲,他的手就被燕甯毫不留情地拍開了。

    這人從小就這毛病,總想當她哥哥,打都打不怕,燕甯白了他一眼,“滾!我才是你姐姐!”

    燕甯的精神終於不再萎靡,樓曦笑了笑,如她所願的“滾”了。

    一行人回到西北軍營的時候,已過子夜,在森林裏待了一天,所有人都累得了,顧雲也沒多訓話,讓他們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未離將燕甯送到大營外,並沒打算進去,準備看著燕甯進去之後就回永穆族。燕甯勸他留下,明日再走,未離沒答應,她也沒辦法。

    “你路上小心些。”囑咐完他,剛轉身要走,未離忽然又叫住了她。

    燕甯疑惑地看著他,未離墨色的眼眸中,蘊藏著她看不懂的心緒,半晌後,他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還想著莊逐言。”

    燕甯心頭猛地一跳,不知道怎麽回答。

    未離沉默片刻,清冷的嗓音沒有什麽情緒地說道:“我明天回一趟縱橫商行,讓他們打聽一下西瑜的消息。”

    她雙眸微睜,滿眼的驚訝,她以為未離就算不會責怪她心裏放不下莊逐言,也一定會對她失望,不可能還幫她打探莊逐言的消息。然而她看了又看,並沒有在那張清冷漠然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地敷衍。

    她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隻說出了“謝謝”兩個字。

    燕甯終究沒有拒絕未離,她確實很擔心莊逐言,已經一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怕現在不問,以後會得到一個她承受不起的答案。

    未離點了點頭,未做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燕甯歎了一口氣,覺得她變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她幾時有過這樣長籲短歎滿心糾結的時候?

    燕甯恨恨地想,莊逐言果然是隻禍害人的妖孽!

    算了,等查清楚他的近況,確定他平安之後,就再不要想這個人了!

    ------題外話------

    壯壯,大家都在秀恩愛,你怎麽還不回來?

    壯壯:嗬嗬,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