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洗太古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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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隻該死的老鼠,你這個滿口鑲著金牙的小賊”
七個月前,冬鼠鎮。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漫長,冰冷的晨光照在冬鼠鎮太古廟門前。
冬鼠鎮,這個坐落在野駝山脈下的古鎮,絕望高聳的野駝山脈縱貫南北,將北漠與中土平原硬生生的一分為二,冬鼠鎮自然成為了北漠與中土平原的唯一通道,各地生意人的聚集地。
太古廟這座鎮上最高的三層閣樓,自從九年前燒香拜佛的人越來越少,這裏已經成為冬鼠鎮最大的銀號,過往的商人寄存錢物必選之地。
可是今天清晨的太古廟,卻被一群來曆不明的人洗劫的淩亂不堪,隱約的能看到大廳內躺著兩名名渾身是血的年輕人,金與賬簿散落一地。
冬鼠幫的領頭人曾奎九與鎮守邱閣老領著十幾名刀手,手持利刃,已經將太古廟團團圍住。
一個消瘦的年輕人,輕輕地從太古廟大廳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右手提著長刀,左手拖拽著一具滿臉是血的屍體,扔在大街的空地上。
年輕人右眼失明,一條長長的傷疤劃過那慘白的眼球。
曾奎九與鎮守邱閣老這才看見太古廟的閣樓與屋頂站著幾個人,高挺筆直,手握長刀。
“就知道是你這個小賊,如果我還沒記錯你名字的話,孟昭子是吧?”曾奎九將提著的長刀豎在了地上,歪著肩膀扶著刀柄。
“在這裏,竟然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
“那個趴在地上,哭著求饒的人。”
“你說的沒錯。”
“當時我就很好奇,這樣一個哭哭啼啼的男人,怎麽能做的了刀手?做個小賊恐怕都不夠格。”
“你沒發覺嗎?現在的你與六年前比起來,除了多了一些白發與皺紋以外,最大的不同,就是變的更愚蠢了,簡直蠢的出奇”
“想死的話,有很多種方法,挑這樣的一個清晨,來洗劫太古廟這樣的銀號?一個小賊,領著一群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雜碎們來到這北漠的冬鼠鎮?”曾奎九抬頭頂著刺眼的晨光,掃視著閣樓上那幾名筆直的身影。
“他們可是中土那邊逃過來的亡命之徒,我勸你還是不要小瞧他們。”
“看的出來,他們是不會幫到你什麽的。”
“對付像你這樣的蠢貨,根本用不上他們幫忙。”
“你很有意思”
“我在找一樣東西。”孟昭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滿嘴黑黃的金牙在晨光下,閃著光。
“找到了嗎?”曾奎九輕輕的將刀柄攥在手裏。
“找到了”
“找到的話,恐怕你也帶不走了,對嗎?”
鎮守邱閣老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凝視著麵前的兩個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緩慢的退著。
“你就不好奇我在找什麽嗎?年紀大了,竟然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了?”
“我隻是好奇,當初就在這裏,就在這條街上,你留下了一隻眼睛,今天卻非要把命留在這裏。”
“或許是不死心吧。”孟昭子無奈的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看著天空,那冰冷的晨光異常刺眼。
鎮守邱閣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到街邊,瞪著眼睛驚恐的注視著所有人,冬鼠幫的眾人各個攥緊了長刀,凝視著太古廟前的孟昭子。
“人死了也就沒有什麽死不死心的了”曾奎九眼神突然異常銳利,猛的雙手抽起長刀,瘋了一般的朝著孟昭子衝了過來,地上塵土飛揚。
猛烈的金屬撞擊聲,徹底打破了先前的寧靜,曾奎九的長刀如雨點般的砸向孟昭子,孟昭子舉起長刀,一陣格擋,猛的一轉身,雙手緊握長刀反身橫劈曾奎九的雙腿,曾奎九瞬間彈起,空中高速的翻轉了三個跟頭,落地,又是一陣猛砍,孟昭子繼續格擋,曾奎九突然發力,一擊重重的揮砍,孟昭子被彈出十步以外,雙手將長刀插在地上,地上一陣煙塵。
曾奎九比自己實在魁梧太多了
街上的其他眾人與閣樓上的黑影全都紋絲不動,在眾人眼裏這似乎是一場貓在戲耍老鼠的遊戲,結局已經注定了。
“在要你的命之前,我會先挖掉你的另一隻眼睛。”曾奎九一個健步奔襲到孟昭子的麵前,孟昭子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曾奎九舉起長刀,猛的用力一擊重重的揮砍,孟昭子驚恐的舉起長刀,橫在胸前,曾奎九的力氣驚人,狠狠的將孟昭子砸翻在地。
曾奎九一腳重重的踹在孟昭子的小腹上,孟昭子瞬間被踢飛到街道的正中央。
孟昭子翻滾了十來個跟頭,平躺在地上,滿臉的塵土,鼻子與嘴角滲出了幾道黑紅色的血跡。
“賊永遠是賊,飛上天也是偷雞摸狗的賊。”曾奎九甩了甩左手腕,拖著長刀朝著孟昭子走了過來。
“你這個蠢咳咳,我看你除了除了這一身的蠻力,也沒有別的本事了”孟昭子吃力的想要爬起身,用殘破的袖子擦拭著鼻子與嘴角的血跡與泥濘。
“這些年不管你跑去哪裏,但是看的出,你的確學會了新的本事,一張死鴨子的嘴,硬的出奇,讓我看看你的另外一隻眼睛可還會流出眼淚來嗎?”
“這麽好的一個地方,怎麽會會讓你這種蠢人霸占著真是可笑的要命。”孟昭子那泥塵與血液混合的汙垢下,是一張冰冷嘲諷的臉。
“媽的。”曾奎九緊走了幾步,一把抓住孟昭子那幹枯消瘦的脖頸,使勁的高高舉起。
孟昭子的右眼通紅,布滿了血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但是嘴角卻掛著輕蔑的笑。
“想想想都能笑出聲來。”孟昭子吃力的呲牙笑了起來,汙血滲透進那滿嘴黑黃的金牙,口水汙血止不住的順著嘴角往下流淌。
“你這個隻會哭哭啼啼的小賊,我說過,在要你命前,會挖掉你的另外這隻右眼,你應該感激我,起碼會讓你在臨死的時候,不會成為一個哭著上黃泉路的男人。”曾奎九輕蔑的笑了笑,抓住孟昭子脖子的手發出清脆的骨裂聲,長刀插在地上,手輕輕的摸向後腰的短刀。
鎮守邱閣老與眾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真的真的一點不好奇好奇我到底找到了什麽?”孟昭子非常吃力的將手伸進自己的懷中。
“什麽?”曾奎九奇怪的看著這個已經被自己高高舉起的瘦弱的男人,攥著短刀的手停了下來。
孟昭子在懷中摸索了半天,吃力的掏出一個黑色錦盒,拖在手中,舉到曾奎九的麵前,那是一個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黑色柚木雕琢的精致錦盒,盒蓋上邊貼著一條細長的已經殘破不堪的封印,那封印隨著風在輕輕擺動。
孟昭子清楚的看見,曾奎九的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小,抓住自己喉嚨的手臂多少感覺到有些微微的顫抖。
“如如果我說,這是太古廟裏最值錢的東西,應該沒有錯吧?”
孟昭子輕蔑的笑了起來,一滴汗珠劃過曾奎九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