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該死的破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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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崩地裂的巨響!

    ……

    就在武萱兒與異玄的身後,地穴的入口處,地動山搖。

    巨大的崩塌聲從地穴的方向遠遠的傳了過來,伴隨著一股強勁猛烈的風沙巨浪,呼嘯著,從這兩群人的身後吹了過來,武萱兒與異玄借著煙塵巨浪使勁的狂奔,馬匹嘶吼起來。

    身後的梁丘安參軍與幾十名甲士死死地咬住追趕著,毫不鬆口。

    ……

    “你不想回頭看看嗎!”異玄緊緊地追在武萱兒的身後。

    “不!”

    “你的好奇心呢!”

    “這個時候,你還與我玩笑!”武萱兒使勁的往前飛奔。

    ……

    猛然間,又是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斷嶽鎮的關道兩邊穀物田裏,那些大大小小的地穴洞口瞬間崩裂,塵土碎石直衝雲霄,武萱兒與異玄的四周圍傳出一聲聲猛烈的巨響。

    整座斷嶽鎮彌漫在黑色的灰塵煙霧中,每一個地穴洞口都被粘稠的黑土與堅實的巨石堵死,沒有一絲縫隙。

    野駝山脈黑色陰影越來越重,風沙卷著黑砂土石,迎著兩人與身後的追兵,咆哮而起。

    ……

    “風太大了,千萬別迷失了方向!迎著風吹起的方向走!別忘了,燕城!還有冬鼠鎮邱閣老委托我們的事要辦呐!”異玄抬手揚鞭,黑暗中朝著那漸漸呼嘯的寒風,迎風而上。

    “那封寫給燕城太尉府的書信……”武萱兒拉扯起脖子上的亞麻布,蓋住口鼻,頂著風,快馬加鞭的飛奔進那黑暗的風沙之中。

    “對!”

    “這個時候你還惦記著什麽書信!”

    “後麵那些人可還是先前的那些甲士嗎?怎麽變的如此精力旺盛!”

    “要不是那些破規矩,就憑這幾個人!”

    “幹脆把內塊晶石扔給他們算了!”

    “不!”

    “何必啊!”

    “那還不如殺了他們!”

    “那還是快快收好你的晶石吧!”

    “你瞧,那有光!”武萱兒趕忙用手捂住嘴上那被刮起的亞麻布,眯起眼睛盯著遠方。

    武萱兒與異玄不知道風馳電掣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路,猛的停了下來,異玄死死的盯著那遠處黑暗中的一絲光線。

    “就是那邊,快!”

    異玄不由分說,又是一陣快馬加鞭,兩個人如同與那風沙疾馳的拚跑一般,快步流星,一前一後朝著那一絲光線衝了過去。

    身後不遠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兩個人離著那光越來越近,瞬間淹沒在那白色的光中。

    ……

    當武萱兒微微的睜開眼時,陽光普照,眼前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坦之地,厚厚的野草,很遠的地方,一條筆直的黃土大道延伸到很遠很遠遠方,消失在地平線。

    “甩掉了嗎,這野駝山脈的陰影真是無邊無際,看樣子這陰影才是真正讓人絕望的地方。”武萱兒勒住了韁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兩個人回頭看向身後不遠處,那是一片黑黑的巨大陰影,黑色陰影中彌漫著冰冷狂哮的風沙,陰影與日光的交界處,黑色咆哮的風沙如同動物不接近篝火一般,似乎有意不離開那漆黑的陰影,絲毫不去碰觸那明亮的光線。

    那猙獰扭動著身體的黑風沙,嘶吼著繞著邊界狂舞,驚的馬匹不停的嘶吼。

    黑色陰影的風沙中,隱隱約約傳來陣陣馬蹄聲。

    ……

    “燕城,沿著那條路走就到了!快!”異玄盯著很遠的地方,用手指著那條細長的大道,將羊皮地圖緊緊地攥在手裏,又飛奔起來。

    “遠處那裏嗎?”

    “嗯!”

    武萱兒猛的揚鞭策馬,飛奔起來,在異玄的身後崛起一片煙塵,一前一後朝著那遠處的大道狂奔而去,四周圍被卷起無數的野草,如同群魔亂舞。

    ……

    “停!”

    梁丘安參軍的馬隊追趕到陰影交界處,擺了擺手,馬隊停了下來,武萱兒與異玄早已不見了蹤影。

    “參軍就這麽讓他們帶著晶石跑了?”甲士們狂風中使勁的勒住韁繩。

    ……

    “獵魂人?愚蠢的家夥,到現在自己還不清楚……自己招惹的是些什麽人……”

    梁丘安參軍冰冷的看著眼前這片綠色平原,臉上露出了陰險詭異的笑容。

    整個馬隊在黑色陰影中緩緩的消失,隻剩下那呼嘯的風沙。

    ……

    武萱兒與異玄在那條筆直的大道上不知道奔襲了多久,勒住了韁繩,馬終於平複了下來,陽光暖暖的普照著平坦的大地上,隻有一絲微微的風。

    “終於……甩掉了……”異玄低著頭,喘著粗氣。

    “這就是中土平原的日頭。”武萱兒抬頭看著那巨大刺眼,高高懸掛在天上的日頭。

    “還不是同一個日頭。”

    “與北漠還是不一樣的……”武萱兒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日光打在那紅色的圓形紅點魂印上邊,暖暖的,冰涼的風撫慰著她的每一根細細的汗毛,武萱兒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一縷暖暖的陽光打在武萱兒那輪廓分明的麵頰上。

    “你與那些斷嶽人……一群瘋子。”

    “都是為了這塊晶石?”

    “恐怕隻有煉金城的黃金之手,用最極品的熊脊黑鋼才能打磨這塊龍骨晶石……”異玄騎著灰色駿馬,愁容滿麵的看著身旁的武萱兒。

    “煉金城裏那個脾氣暴躁的冶煉師。”武萱兒掏出龍骨晶石,懸浮在手掌中間。

    “如果不經過冶煉師的打磨,頂多也就隻能算作是一塊……飾品,美豔的飾品罷了。”

    “就像是古藥,那些出自獵魂人之手的黑古藥。”

    “師傅難道沒有跟你提起過嗎?你的黑鋼龍銀白長劍便是出自黃金之手,這塊龍骨晶石嘛……或許是這世上唯一的一顆龍骨晶石了。”

    “有興趣,便送與你。”

    “算了,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危險,這可不好說,對這種奇怪的東西可沒什麽興趣。”

    “這可是長生不老,醫治百病的晶石啊。”

    “隻有斷嶽人才會相信那些遊僧的鬼話。”

    “看來在你的眼中,隻有那些破舊的古書才是珍寶,不過看著確實精美。”

    “黃金之手應該了解的更多。”

    “確實像一滴淚,大地的眼淚……煉金城在哪一邊?”

    “京都城的北麵。”異玄指了指了前方,看了一眼身旁的武萱兒。

    “鎮守的幼子,會怎樣?”

    “在那野駝山的陰影裏繼續種那些油膩的西穀,同那些斷嶽人一樣,也或許會同他的母親離開那裏。”

    “那位母親,看著真是年輕,應該會嫁給一個更好的男人。”

    “或許,旋生旋滅的宿命對每個人來說都一樣,任何人也改不了。”

    “你總是如此冷靜,一個不動聲色的男人。”

    “沒有人做什麽事情總是對的,都有錯的時候,隻是有些人從不去承認罷了。”

    “有時候隻是不想這麽冷漠的錯過一些什麽。”

    “很多年前,在烏城的銀櫃,遇到一名聽力極其靈敏奇特的冶煉師,最擅長的就是聽骰寶,那種隻需要押大或者小的黑象牙骰,他自稱在對與錯之間從沒出過錯,那一夜,銀櫃的幾名歌姬多勸了他幾杯米酒,結果這個冶煉師輸掉了全部。”

    “全部?”

    “包括一隻右手。”

    “冶煉師的右手?那可是比自己的性命看的還要重啊。”

    “幾年後這名冶煉師便用黃金打造了一隻右手,人們給他起了個蹩腳的綽號,黃金之手。”

    “他掉進了銀櫃人設的局。”

    “他掉進了自己的局。”

    “自信。”

    “那種自信是多少年不曾錯過的習慣,我們這行可跟冶煉師比不了。”

    “嗯?”

    “隻要錯一次,那可不是一隻手能打發的事。”

    ……

    “那我可不願意……”

    ------題外話------

    擰指小怪獸~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