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蒸魚,米酒與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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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時候一些事情別人總會認為是你做的,那就隻能讓他們這樣認為下去好了,因為你再如何解釋他們也不會相信,他們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靠解釋來解決的……”
……
武萱兒騎著黑色駿馬走在前麵,身後的異玄還在扭頭看著身後大明穀那滾滾入雲的黑煙。
“尤其是獵魂人什麽時候靠解釋來解決問題了?”異玄扶了扶身後的長劍。
“嗯。”
“不過這大明穀的熊熊野火燒成這般奇觀你真的不以為然,倒也難怪,你怎麽會在乎這些。”
“今天做的隻是去捕獵一隻異獸,順便剿殺了一群擋路的惡徒而已……”
“順便?”
“燃起熊熊野火不是獵魂人會做的事情。”
“已經過去的事,更何況你總是如此不管不顧,現在好了,擔心的事情來了。”
“什麽事?”
“你竟然連自己的黑鋼龍銀白長劍折斷了,都不在乎了?”
“你不說差點都忘記了。”
“真是,還好幫你收著,就在這裏。”異玄拍了拍身後的包袱。
“長劍斷了可以找煉金師來修複,一些人經曆的那些不好的事情要如何修複?”
“或許選擇忘掉也是個好辦法。”
“忘掉?”
“每天那麽多人發生著那麽多事,誰能看的清楚這世間所有,就像人們將食人的異獸當做是山神,而在那野駝山下,真正的山神卻被當做了異獸,包括號稱聰慧過人的獵魂人。”異玄笑著,怕打了一下韁繩追了上來。
“那的確是個笑話,不過還好,起碼我們得到了一塊不錯的龍骨晶石。”武萱兒微微的笑了起來。
“不要再提那塊晶石了,早就告訴過你那是一塊招惹是非的石頭。”
“這說明龍骨晶石真的能夠讓人起死回生。”
“不清楚,在所讀閱的古書裏並沒有記載,看著就是一塊蠻普通的石頭,煉金城的冶煉師們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這種晶石的用途,就算是真的有能夠讓人起死回生,希望我們也用不這塊讓人多少有點厭惡的石頭。”異玄撇了撇嘴。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會用到的話,定會讓給你……”武萱兒輕輕的低下了頭。
“什麽?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因為黑藥武萱兒根本就不會用的到……”武萱兒抬頭笑了起來。
“囂張的女人。”
“沿著原路回去的話,應該會經過那位老者的木屋。”
“嗯,是不是又想起那美味的水牛魚了?”
“隻是暫時沒什麽要緊的事,而且天色已晚,如果官府追查又當如何?”
“你會擔心這些?”
“隻是問問,擔心有人影響了美味的晚飯。”
“府衙巴不得消除這種讓人頭痛的刀手派係,隻要不是擔心那些刀手來追殺我們便好了,不過就算還有殘餘的刀手來了,你還不是一樣提著長劍一擁而上,對了,你的劍斷了。”
“他們的膽子也隻是用在那些老弱婦孺的身上,天天與妖鬼異獸打交道人,可不會懼怕那些雜碎。”
“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你也未必不會去找,你天生就是這樣的人,一直橫衝直撞的人。”
“並不是,小瞧我。”武萱兒加快了前進的步子。
……
通往蛇尾鎮的大道上,紫紅色的夕陽映襯著那金黃色的燕麥田,一絲絲風吹過,如同金黃色的海洋泛起紅色漣漪。
老者站在木屋的地板上,遙望著那遠方大明穀的縷縷黑煙,小芙依舊抱著那隻肥貓坐在地板上,晃動著赤腳,看著眼前那片緩緩而動的金黃色燕麥田。
不遠處的大道上,武萱兒與異玄緩緩的走了過來。
……
“知道嗎?忽然覺得這裏要比那蛇尾鎮要有趣的多,像一個終點。”武萱兒歪著頭看著木屋的方向。
“終點?你有嗎?”異玄疑惑不解。
“隻是說說,不要當真。”武萱兒擺了擺手。
……
“那邊的大火應該與兩位無關吧?”老者迎了上來。
“無關,老伯看來我們又要討擾你了。”武萱兒翻身下馬。
“榮幸之至,求之不得。”
“可再為我們備一些飯食,今夜我們或許會在這裏留宿一休。”
“好,好,這就去準備水牛魚。”
“對!”武萱兒大步的走進木屋,異玄跟了進來。
小芙奇怪的盯著異玄。
……
武萱兒與異玄清洗幹淨身上的塵埃與血汙,輕輕的盤坐在木屋內。
老者照舊端上熱騰騰的清蒸水牛魚,隻不過這次是四份。
“這麽多?”武萱兒瞪著驚奇的眼睛。
“可要一些米酒?”老者將一大黑古瓷壇米酒放在邊上,一壺一壺的燙了起來。
“這是您自家釀的米酒?”武萱兒輕輕飲了一杯。
“對。”老者自己滿上了一杯。
“小芙,過來一起吃飯啊。”武萱兒端著酒杯,看向門外的小芙。
小芙扭過頭,輕輕的走了過來,緩緩坐下,低著頭,坐在異玄的旁邊,夾著那熱騰騰的水牛魚。
異玄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小芙,輕輕的飲了一杯米酒。
“過了這蛇尾鎮,便是那座大橋。”異玄掏出羊皮地圖低頭看了看。
“是的,大河的大橋,那是我們這裏引以為傲的地方。”老者輕輕的飲了一杯。
“可是百年前南宮家修建的那座。”武萱兒歪著頭,看著老者。
“對,一百多年前那個蒸蒸日上的家族,唉,所有的家族都有最輝煌的時候,隻不是幸,誰都逃不過這沒落的時候。”
“那過了大橋後麵是什麽地方。”
“神木城,在大河的東麵,那裏雲集許多的學士,他們擅長研究各類的古書,因為那裏有一棵巨大無比的神樹,因此得名。”
“學士,神樹。”
“是的,據說那神樹上麵,記載這幾千年的知識,天文,地理,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過想去那裏做一名學士的念頭,隻可惜不能舍棄妻兒還有這片金色的燕麥田,便沒有去成。”
……
木屋外的門外,一陣腳步聲,門外十幾名甲士舉著長槍,提著長刀,走過門前,一行人看見了武萱兒與異玄正在飲著米酒,停了下來,觀瞧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走了過去……
……
“也無妨,有的人就像北漠的鷹,一直飛,而有的人則像樹,將根深深的紮進那濕潤的泥土,根深蒂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而已。”武萱兒看了一眼走過去的甲士,轉頭看著老者,又飲了一杯米酒。
“說的也是,來!”老人舉杯,幾個人又喝了一壺,老人繼續熱著米酒。
“神木城,那裏肯定有很多稀奇的古書,應該是你最喜歡去的地方。”武萱兒扭頭看了一眼異玄。
“是吧。”異玄輕輕將黑古瓷杯放下。
小芙隻是低著頭默默的吃著水牛魚。
“無趣的男人。”武萱兒笑了笑,又斟了一杯米酒。
……
“一開始便看出兩位是北漠的獵魂人。”老者將水牛魚往武萱兒的麵前輕輕推了推。
“是的。”
“年輕的時候,見過一位來自北漠的獵魂人。”
“老伯年輕的時候?”
“那應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這麽久?”
“記得那一天好像太陽很高很熱,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人,個子很高很魁梧,騎著一匹紅色的駿馬,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他的一隻眼睛是血紅色的,整個人看起來很累很餓,疲憊不堪,而且穿的很窘迫潦倒的樣子,像是經曆來了一些什麽,也是從西麵過來的,那時候妻子還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幫他,便留他吃些飯食,他可真是個飯量大的男人,足足吃了四條水牛魚,然後就睡下了,我與妻子也不好打擾他便去忙燕麥田的農活去了,他這一睡便是兩天兩夜,就在這裏,是個非常不善言語的男人……”
“那你如何知道他是獵魂人的。”武萱兒炯炯有神的盯著老者。
“對獵魂人的一些傳聞還是知道一些的,身上那紅色的圓形魂印,是他在熟睡的時候不經意看到的,本來以為這個男人是不是受了什麽傷?結果才發現……渾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圓形印記,天啊,那真是平生第一次見過,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他叫什麽名字!”武萱兒機警的望著老者。
“這就不從知曉了,他不提,我與妻子也不好問,過了兩天的一個早上,他便悄悄離開了。”
“騎著紅色駿馬的高大男人,紅色眼睛,滿身的魂印。”武萱兒看了看異玄。
“龍尾聞人貞。”異玄輕輕的飲了一杯酒。
“獵魂人之首……兩百多魂的龍尾聞人貞?”武萱兒瞪大了眼睛。
“肯定是他。”
“老伯,他!那個高大的男人當時拿著什麽兵刃!”武萱兒忙湊到老人的身邊。
“好像什麽也沒拿,空著手,隻有一個破舊的包裹。”
“包裹?”
“提起包裹,這個男人似乎好像還留下了一樣東西。”老人起身,走到裏屋,沒一會兒,拿著一個灰色小布包走了出來。
來到武萱兒與異玄的麵前,盤坐好,輕輕的打開,是一枚破損的銀戒。
“這是?”武萱兒拿了起來,仔細端詳著。
“一枚殘破的古戒,我與妻子平時也用不上這種飾物,有一次差點被妻子當成雜物扔掉,所以一直便放在角落裏,直到現在,兩位如若不嫌棄,便送與二位了,畢竟都是獵魂人的飾物,應該有用的到的地方。”老人又為武萱兒與異玄斟滿了一杯米酒。
“這怎麽可以……”異玄忙向老者行禮。
……
“真是……多謝老伯,多謝!”武萱兒早已經激動的將銀戒帶在了食指上,對著燭光左瞧右看愛不釋手,喜歡的不得了。
“你……”異玄皺著眉頭,閉著眼輕輕的低下頭。
“姑娘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放在這裏除了積攢些灰塵,真是不知有何用處。”老者高興的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武萱兒晃著腦袋,臉上已經樂開了花。
幾個人秉燭暢談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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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暖暖的陽光打在木屋上,肥肥的黑貓慵懶的伸著懶腰,幾隻野雲雀嘰嘰喳喳的飛落在門前的枯樹上,枯樹下的兩匹駿馬早已不見,幾縷晨光打在幹淨整潔的木屋地板上,那冒著熱氣的暖爐旁邊,灰色的亞麻布整齊的平放著,上麵放著一張一萬金的大通號本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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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指小怪獸~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