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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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華閣。

    林清到淩華閣時,東陵君已經到了,正端坐在閣內的三彎腿荷花藕節方桌後,發絲用玉冠高綰,一身月白色素麵直,這書生氣的打扮更是襯的他氣質儒雅無比,真是應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來了。”東陵君嗓音清潤,他為抬眼便已知林清來了,並且在門口偷看他已久。

    林清這才聞聲回過神來,尷尬地摸著鼻子笑著走了進去,“師父的耳朵實在是靈敏的很。”看都沒看就知道她站在門口了,作為一個沒有武功的柔弱書生,這簡直是在打擊輕功還算可以的她。

    東陵君放下茶盞,揚唇一笑,“你步履輕盈,跟貓兒一樣,我哪聽的見,隻是聞見你身上的香味了。”

    此時林清已經走到了桌邊,香味?她並未塗脂抹粉,怎會有香味?她抬起胳膊聞了聞,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天竺葵的香味,原來是剛才在涼亭燃著的驅蚊香的香味,頓時眉開眼笑,“師父送的驅蚊香真是好用,自打燃了驅蚊香,就再沒被蚊蟲咬過了。”

    林清說這話時開心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林清記得她曾給師父抱怨,說著湖心小築哪裏都好,就是因為建在水上,一到春夏交接之際水蚊子太多了。哪知師父竟讓人捎來了一大盒子的驅蚊香。

    “好用就好。”東陵君看著笑得純淨的如同幼童的林清,他嘴角也攢出來一些笑意,這丫頭總是那麽容易滿足,不被蚊子咬都能開心成這樣。也不枉他專程去藥王穀央青訓先生給他研製這驅蚊香了。

    林清給東陵君添上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邊倒茶水邊問,“師父今天怎麽有空來的?”

    “賀喜來的。剛從林彬的清心園過來。林彬獻給皇上的壽辰賀禮《帝都春景圖》頗合皇上的喜愛,皇上本想賞他做禦用畫師,卻知道林彬閑散慣了,給他個官職倒是拘束他了。遂賞了諸多珠寶玉器。”

    林清笑意漸收,眼底也是一片憂慮,“也不知這樣的日子能安穩地過多久,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合情合理的契機讓兄長名正言順的封筆。”

    這樣的林青讓東陵君看著心裏不是滋味,於是抬手輕摸了摸林清的頭頂,語氣輕柔道,“總會有那麽一天的。我們隻需要等待,並在等待的時候謹慎做事便好。”

    東陵君語氣輕柔,眸子更是溫柔的很,林清看著那一雙清亮的眸子,緩緩地點了點頭,她師父的話她是信的,何況如今他們也隻有這一條路走。

    林清斂了情緒,故作輕鬆道,“今天真是奇怪,我那時時刻刻賴著你的兄長怎麽沒和師父一同來呢?”畢竟這糟心的事兒是他和林彬的事兒,她不願也不想師父為此事過於操心。

    林清的故作輕鬆東陵君怎會看不出來,這丫頭自小就及其克製自己的情緒,外人麵前從不會顯露她的情緒,現在也隻有在他和林彬麵前才會有喜怒哀樂,這些年也真是委屈她了。

    東陵君也揚起一抹笑,裝作看不出林清的偽裝,笑道,“皇上不是賞了許多玉器珠寶嗎?他在給你挑你喜歡的呢。”

    林清會心一笑,“他呀,每次賞點東西,不管是什麽都要給我先挑一些好的。”林清頓了頓,遂又接著道,“或許這樣他心裏能舒服一些。”她與林彬的生死早已是休戚相關,他們的事情早已說不清誰對誰錯,但是林彬卻總覺得是他的錯,其實誰都沒錯,隻是命運開了個玩笑而已。

    “他送的,你盡管收就是,反正擱他那裏也是讓他揮霍了。”東陵君笑著開玩笑道,見林清笑了,這才轉移話題道,“這月的二十一是春日宴,你定也收到請帖了。”

    林清點頭,“不光我收到,林毓也有呢。”

    東陵君皺眉,林毓本就性格隨了其母,生性善妒,為人惡毒且心機重,此次與林清一同去怕是不能互相照顧,反而暗中使絆,遂語重心長道,“你前段日子在狀元樓與棲平公主起了爭執,她這人比較記仇,你此次進宮怕是要被她為難了。宮中不比外麵,你定要處處隱忍,時時小心,一舉一動都要謹慎才是。還有林毓,在這段時間就不要再去理會了,到時防著點。”

    林清看著她師父語重心長的模樣,噗嗤一聲就笑了,“師父,你瞧你,跟個小老頭一樣絮絮叨叨的,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就是個春日宴嗎?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闖。”

    “去哪闖刀山火海呀,帶上哥哥我。”人未到,聲先到。林彬懶散的聲音遠遠傳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