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晚上我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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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冬明自從那天跟陳書打完那通電話之後就再沒跟他聯係過,陳書不主動打給她,趙冬明也就沒有找陳書。
直到周五回家的時候,趙冬明才看到了陳書。
趙冬明看著拿著鑰匙開門的陳書,忍不住叫住了他。
但是,叫住了之後呢?
趙冬明表示,她也不知道啊!她現在無比後悔叫住陳書。
本來她回到家之後就一直坐不住,時不時就跑到門口去看,在她第七次跑去門口的時候,成功的看到了陳書。
陳書本來拿著鑰匙在開門,聽到趙冬明叫他,微微詫異,回頭看著那個有些局促不安的人。
本來那天他也隻是有些不爽,但他更不爽的是趙冬明的態度,後來一連五天一個電話都沒有。
他就不信他那天那麽明顯趙冬明聽不出來他生氣了,但是她卻依然一通電話都沒有,不問他為什麽生氣,什麽都沒有,仿佛他這個人對於她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這個想法讓他有些挫敗,也更不爽了。
而如今,趙冬明居然仿佛是在等他般,在他開門的時候喊住了他。
陳書是誰?一個比趙冬明還了解趙冬明的人,現在趙冬明的樣子陳書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微微歎口氣,陳書主動開口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先進去了,晚上我再去你家找你。”
“哦。”趙冬明沒有想到陳書會主動開口講話,愣愣的點頭應道,然後目送陳書進屋。
趙冬明整個晚上都在想陳書為什麽要找她的問題,心不在焉的樣子讓趙母頗為在意,好幾次都想問趙冬明在想什麽,但最後都忍住了,直到陳書按響趙冬明家的門鈴。
趙母打開門,見是陳書立馬熱情的一邊讓陳書進來,一邊問道:“小書怎麽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陳書禮貌的朝趙母笑笑:“阿姨,晚上好,我有事想找下冬明。”
在客廳的趙冬明早在趙母說出“小書”兩字的時候豎起了耳朵,這會聽到陳書說找自己,立馬衝過來將陳書拉走,邊走邊說:“媽,我有事跟陳書說你不要…打擾啊。”
本來要說“偷聽”的,但鑒於趙母的淫威,趙冬明生生將“偷聽”改為“打擾”兩字。
而趙冬明之所以會動作這麽迅速的拉走陳書,完全是怕趙母那無限的好奇心,要是她不衝過來,趙母的下一句絕對會是:“呀小書你這麽晚找冬明有什麽事啊?”
而陳書這丫的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隱瞞,直接將他要說的事直接說出來。
這件事趙冬明可是有深痛的教訓的。
趙冬明還記得她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陳書也是在一天晚上差不多這個時間來找趙冬明。
當時的趙母也是很熱情的讓陳書進來,然後問陳書有什麽事,陳書說有事要找趙冬明,結果趙母一聽,來興趣了,就問陳書找冬明有什麽事。
那時的趙冬明哪知道陳書那小子那麽可惡,正在自己房間思索著要怎麽瞞天過海的拿到家裏的醫藥箱再神不知鬼不覺的的放回去,畢竟醫藥箱所在的客廳是她老媽的地盤。
正苦思冥想的趙冬明突然被她媽一聲河東獅吼嚇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隻見趙母大力推開了趙冬明房間的門,一個箭步過去捏起趙冬明的耳朵,趙冬明被她媽這陣勢嚇得直接傻掉了,都沒來及喊痛就聽見她媽說:“好你個趙冬明居然又在學校打架!”
趙冬明渾身一震,傻眼了,她媽怎麽知道的?!
她這次特別慶幸臉上沒有傷,所以在吃飯的時候盡力裝出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照常吃飯,照常看電視,照常去洗澡,可是別人不知道的是其實她身上有個地方因為被撞到了很多次所以特別痛,剛剛洗澡的時候就發現那一片幾乎都烏青了。
所以這會才在思考要怎麽拿到藥去抹。
可是她還沒想到什麽呢她媽卻發現了!她媽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很快她媽就替她解除了疑惑:“要不是小書過來給你送藥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又在學校裏打架!”
趙冬明一聽,恨不得將陳書大卸八塊!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老子為了保護你跟人打架結果你卻跟我媽打小報告!
“雖然是為了小書才打的架,但是你作為一個女孩子怎麽可以老去跟人家男孩子打架呢!”
恩?這小子居然有說她是為了他打架的?好吧,看在你有實話實說的份上原諒你一小下下。
“你以後不能再這樣了,有什麽事跟人家好好說就行了不能動不動就跟人動手聽到沒有?!”趙母又喊了一嗓子。
趙冬明在心裏吐槽:“動手多好,多直接了當,況且你以為你願意跟人說別人也願意啊。”
還沒吐槽完,耳朵上便傳來劇痛,趙母使勁將趙冬明擰回神:“趙冬明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你再擰我以後估計想聽到都不行了。”趙冬明連連喊痛,趙母這才放手。
將趙冬明拉到自己麵前,趙母看著眼泛淚光的趙冬明,這是被痛到的。微微歎口氣,問道:“傷到哪了我看看。”
趙冬明一聽,頓時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天知道她忍了多久,這會被一問,突然就有點想哭了。
把衣服往上一撩,露出烏青的一大塊,趙母一看,氣就來了:“這是哪家混小子打的!居然把人家女孩子打成這樣!告訴媽,媽去跟他們算賬去!”
“媽”,趙冬明拉住趙母的衣角,有些小心翼翼的說:“他們,他們比我還慘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還是占了便宜的那個。
趙母一聽,看著自己女兒那個樣子,頓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了,忍不住又歎口氣,微微沉道:“在這等著。”然後起身出去拿醫藥箱。
後來趙冬明才知道,原本陳書是因為趙冬明是為了他才打架的,又覺得趙冬明肯定不敢在家裏拿藥去抹,至少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拿,這才想著給她送藥。
結果去到她家被趙母一問,陳書就直接把事情都抖出來了。
對此陳書的解釋是:反正這件事你怎麽也瞞不住的,與其這樣藏著還不如讓你媽知道這樣你也能早點抹藥,而且你是為了我打架你媽不會怎麽你的。
雖然陳書說的是對的,但趙冬明還是覺得陳書很可惡。
而趙冬明也由此可知,無論什麽事隻要趙母問,陳書就會說,一點都不帶隱瞞的。
於是在第n次這種情況發生之後,趙冬明嚴令禁止陳書來她家找她說事!
說起來,這是這麽多年來陳書第一次來她家找她說事了,有多久了呢?趙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得有三四年了吧。
看著關上的門,趙母不自覺的就想起以前的事,忍不住感歎:轉眼間孩子們都長這麽大了啊。
將房間門關上,趙冬明一再確定自家老媽沒有跟來,這才轉身看向陳書。
而陳書自從進入房間之後就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趙冬明一係列跟做賊似的動作,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
趙冬明一轉身就直接陷入那滿眼的笑意,沒有任何準備的。
“咳。”不在意的咳嗽一聲,趙冬明轉開視線,有些不自然的問道:“找我什麽事?”
陳書垂眸,再抬起時也不見了那宛如陳釀美酒般能醉人的笑意,抬手將一直拿在手上的幾張紙遞給趙冬明:“這是我替你找到的一些你可以去參加的比賽以及成績要求。”
趙冬明看著陳書,沒有伸手去接。
“我之前就說過,你得參加一些比賽,這樣對你將來有好處。”陳書看著趙冬明,手依然抬著。
趙冬明依然沒有說話,抿嘴。
“放心吧,你沒興趣的比賽我已經替你刪除掉了,其實加起來也就幾個比賽而已,不會很多,都在你的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陳書挑眉,他話說到這份上,趙冬明不會還不接吧。
果然,趙冬明這次倒沒有再僵著沒有動作,隻是她接過那份資料大略的看了一下之後,忍不住青筋暴起:“陳書,你丫的你確定這是在我的力所能及之內?!”不要以為她什麽成語都不懂!至少這個成語她還是懂的。
“恩?”陳書看著趙冬明,似乎真的不知道趙冬明為什麽那麽說。
“其他幾個我就不說了,全國大學生網球錦標賽女單前三?跆拳道黑帶四段考試?你以為這些那麽容易就能做到的嗎?!”
她趙冬明不是運動天才,她隻是因為興趣和體能,所以能付出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所以才造就了如今的趙冬明。
網球她雖然敢在學校認女單第一,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如果跟外麵的人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
而陳書這丫的現在居然要她在全國大學生網球錦標賽裏打到女單前三?!
再說這跆拳道黑道四段,豈是說考就能考到的?想當初她考三段的時候是有多辛苦才考到的。
跆拳道黑道四段意味著什麽?
如果能考到,意味著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自己開道館了。
這也是為什麽趙冬明會對陳書所給的成績要求反應這麽大的原因。
“在我看來,這些你都做得到啊。”陳書的語氣頗有些理所當然的意味。
趙冬明嘴角微抽:“我謝謝你啊,這麽看得起我!”
“不客氣。”陳書笑。
趙冬明嘴角抽得更厲害了,誰來把這個妖孽給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