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七域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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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九居就準備好了一切,今天就要啟程去七域了。
可是在院中等了好久,赫連墨還不露麵,他隻好去到他的房中叫他。
房門緊閉,九居敲了一陣門,裏麵的人才開了口,“什麽事?”
九居一臉茫然,不是你說的今日出發去七域嗎?眼看著離太子殿下的壽宴越來越近了,好不容易決定了,怎麽現在又像是別人的事了呢。
“殿下,車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房中沉默了許久,才來一句,“本王知道了。”然後就沒了行動。
九居隻好又回到院中等候,一路侍奉的人也在院中等待閑聊。
“殿下這是怎麽了?”秋月也是要去七域的,因為之前的事,她算是赫連墨比較相信的人了,“我想可能是因為昨天白姑娘的事。”九居一臉回味的說道。
“白姑娘怎麽了?昨天不是還來看殿下了嗎?”秋月望著九居,一臉不解,她並不知道,昨天晚上白貝就已經完全的離開了墨王府。
九居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道,“昨天我就在門口,聽到白姑娘親口選擇了安陵殿下,可能以後都不會來我們府中了,我們殿下恐怕是因為這件事傷神呢。”
“什麽?她不回來了?”秋月聞言瞪大了眼睛,音調也高了不少。
“你小點聲,你這是想讓府中的人都聽見嗎?”九居四處張望著,急忙用手遮住了她的嘴。
院子裏熙熙攘攘的,李勝看他們還沒出發就朝著九居走了過去,笑道,“九居,這都快要午時了,車隊怎麽還沒出發啊,再拖一會兒恐怕你們在天黑之前到不了鄰縣了,晚上就不好落腳了。”
“唉,這殿下到現在都沒準備好呢,我們急也沒用啊,就慢慢等著吧。”九居一臉無奈。
“對了,在我們離府的這段時間,府內的大小事務就全靠李管家多多操勞了,尤其是皇上那邊,萬萬不可怠慢。”九居又笑道,“殿下的房間每日都要打掃,還有這院子裏的花草也要悉心照料,若是管家手下的人不夠用就多找幾個人進府,到時候跟殿下說一聲就好了。”
李勝一臉和氣的說道,“你們就好好的去賀壽吧,一定要注意殿下的身體,這幾日都消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生病。”李勝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畢竟自己是皇上親自派過來的人,為的就是讓他替赫連墨分憂,可是近日殿下卻好端端的生起病來,皇上問他所為何事時,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九居和秋月相對一視,便閉口不言了。
李勝頓了頓,又道,“府裏的事你們就放心吧,我會好好打理一切的。”
“那就辛苦李管家了。”九居拱手笑道,李勝擺擺手笑著轉身走了!
在去往城外的路上,白貝早就等候多時了,此時已經耐心耗盡,滿臉氣憤的在路上轉來轉去。
“軒兒,你這四哥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不是說今日出發去七域嗎?怎麽都快到午時了,一個人都沒有出現。”坐在邊上的少年已經靠在了一棵樹上,打起了盹,聽到她的話,雙唇微啟,“貝兒,不管赫連墨再怎麽不是東西,人家也好歹是個皇子,你這小嘴裏什麽時候才會稍微怕著他點啊。”人家都對你用劍了,你怎麽還不知道怕呢,今日還屁顛屁顛的跑來這裏等他,真是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
“軒兒,會不會是出事了,昨天他都暈倒了,你說今天是不是又出事了,他是不是又暈了?”白貝一想起昨天看到他的那一幕,就莫名的擔憂,“喂,軒兒,軒兒,你帶我去墨王府吧。”白貝一臉著急,用手搖晃著赫連軒,可是赫連軒卻一臉淡然,睜開了一隻眼,不解的說道,“你這是在擔心他啊。”白貝避開了他的目光,站到了一邊,赫連軒看到她的表情立刻精神了,一下子就彈了起來,追了過去。
“貝兒,你老實交代,你跟四哥究竟是什麽關係?”赫連軒一臉狐疑的追問道,“你們絕對不是主子和奴婢的關係吧,這個在上次救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隻是不敢確定,你快跟我說說。”赫連軒拉著白貝的胳膊,問個不停。
“哎呀,你說你一個高貴的皇子,怎麽能這樣八卦呢,不覺得有**份嗎?”白貝一臉冷冷的拍掉了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一臉笑意。
“我啊,不覺得啊,那身份是給別人看的,對你嘛,估計你從來沒有在意過我是皇子吧。”赫連軒一臉無賴相,白貝隻能回他一個白眼。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己捋一捋。”赫連軒一臉狐笑的走到了一邊,眯著眼看著天空說道,“上次我為你醫治之時,四哥就對你嗬護備至,我還為此挨了他一掌,試問這世上哪個主子會對一個奴婢那樣上心。”赫連軒將目光轉向了白貝,繼續說道,“還有,我在為你刺針治療的時候,四哥就在你的身邊,在我將針刺進你的之間的時候,四哥不忍讓你獨自受那刺針之苦,竟然將一根針生生的刺進了自己的指尖,連我都被四哥嚇到了。”赫連軒眼色一顫,似乎像是被針紮了一般,“我現在想想都覺得疼。”
白貝眉頭微皺,懷疑似得問道,“你說什麽?他用針紮了自己?”白貝伸開雙手,看著指尖的細微傷口,心尖一寒。
“恩,準確的說是為了你。”赫連軒這才正常起來。
“為了我~”白貝的眼裏突然心疼起來,自己與他僅僅數日相處,並且那幾日裏他們也沒有深入的了解過彼此,其實以他的身份就算是失手殺了自己也沒什麽不可以,可是他竟然為自己做到了那種程度,白貝心中忽然一陣暖流在遊蕩。
“還有,就是你啊。”赫連軒像是一位講解大師,舉著一隻手,指指點點的說著,“昨天我可是拚了我幾年的血氣才撐著將你從墨王府中帶了出來,你知道我看著四哥那張冰山臉的時候,心裏有多怵嗎?你倒好,今天一大早就將我從床上拽了起來,跑來這裏陪你在這傻等。”赫連軒緊緊地盯著白貝的臉,弄得白貝無法躲避。
“哎呀,你一天又沒事做,我這不是陪你解悶嗎?好軒兒,你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帶我去墨王府吧。”白貝眼下也沒有辦法,這裏隻有一匹馬,偏偏自己還不會騎馬,所以,想要去墨王府,還得讓赫連軒騎馬帶著她。
看她一臉笑意,赫連軒也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你們倆呀,就不能簡單一點嗎?這分分合合的有意思嗎?”
白貝低眼不語,赫連軒隻得去牽馬。
正想要騎馬離開呢,忽然遠處傳來了馬車的聲音,似乎是什麽車隊。
白貝一驚,“他們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他們就過來了,在前麵領著車隊的是九居和秋月,他們看到白貝與赫連軒,臉上一陣驚喜。
“停!”一聲令下,整個車隊就停了下來。
白貝走上前去,“九居,他人呢?”眼睛望著車隊,車輛也不多,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在哪一輛。
“白姑娘,殿下。”九居拱手問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還不是她,不然你以為本王怎麽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赫連軒瞥了一眼旁邊的白貝,一臉嫌棄的指著周圍。
九居陪著一臉笑意,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姑娘,你來這裏是專門等我們的嗎?”秋月一臉笑意的下了馬。
“你算是問道正事兒了,我們可是在這裏等了整整一個上午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麽呢,磨磨蹭蹭的。”赫連軒一臉笑意的走到了秋月的身邊,一隻手搭在了白貝的肩上,“她可是很擔心你家主子的安危呢,剛剛還在這裏嘮嘮叨叨的,弄得本王快煩死了。”
九居秋月相對一笑,看來她是和殿下和好了。
“就你話多!”白貝給了赫連軒狠狠地一記眼神,轉眼說道,“你家王爺人呢?”
九居指了指第二輛馬車,“殿下昨夜沒睡好,正在裏麵休息呢。”
白貝又回頭看了一眼赫連軒,隻見他一臉淡然,甩了甩頭,“還等什麽,去啊,這都嘮叨一個上午了。”白貝恨恨的一拳就打在了赫連軒的肚子,隻聽得一聲慘叫,“貝兒,你太沒良心了。虧我在這陪你那麽久,你,你就這麽對我。”白貝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過了片刻,赫連軒一頓叮囑之後,車隊就啟程了。
馬車中,睡得安靜的赫連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已經被人看的幹幹淨淨了,白貝看他睡得很好,就沒有喊醒他,看著他安睡的臉,心裏感覺很是安逸。
“手。”白貝看著他修長的手,忽然想起了赫連軒的話,他真的與我經曆了同樣的痛嗎?她拿起他的手,仔細的端詳著,一個細小的傷口在他細白的指尖顯得格外刺眼,白貝眼睛一酸,輕輕地哈了一口氣,“肯定很疼吧。”為什麽要那樣做呢,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變得那樣親密了。
可是,我又為什麽會擔心你呢,仔細想想,我們最多算是主子和奴婢的關係,或者對你來說我連奴婢都不是吧!
在撫摸他手指的時候,赫連墨就已經醒了過來,隻是看她想的出神,也就一直沒有動,他很高興,她能來,他真的很高興。
赫連墨抓住了她的手,一股溫熱的氣息在他的掌心散了開來,她很安靜的隨著他。
“你為什麽又回來了?不怕我又想殺了你嗎?”赫連墨見她難得安靜,也就不裝睡占她便宜了,就閉著眼睛說起話來,哪知一開口,白貝就受驚嚇似的抽掉了她的手,眼裏滿是驚恐。
赫連墨睜開眼睛,看著她的表情一臉不解,就像是自己對她做了什麽似的,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在說,搞什麽,我又沒占你便宜。
“我,我,我~”白貝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似乎被他這突然的醒來嚇得不輕。
赫連墨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你,你,你什麽你,本王問你話呢?”
白貝看了一眼窗外,不敢再對著他的眼睛,真是一臉羞澀,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的,剛剛的~
一想到自己剛剛的動作,白貝就想找個地縫把自己埋起來。
“九居,停車,快停車!”白貝心中一呼,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呆在其他地方吧。
九居從前麵騎馬跑了過來,一臉緊張,還以為出什麽事了,“怎麽了白姑娘,殿下出事了嗎?”
“沒,沒有,他很好,是我,你快讓車隊停下來。”白貝已經起身,準備車子一停就下車。身後卻傳來了赫連墨冷淡的聲音,“你當本王是空氣嗎?摸了本王的手就想走!”他的聲音很大,引得車外的人聽了笑的不得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停了,白貝頭也不回的撩開了布簾,剛想下車就被身後的人拉住了,一聲怒吼讓她動也不敢動,“不準停,加快速度!”九居聞言飛奔而去,馬車瞬間顛簸起來,白貝一個沒站穩,又被赫連墨拉著,身體不自覺地就向後倒了過去,她閉著眼睛等著落地疼痛襲身,卻感覺像是跌進了一團棉花一樣。
睜眼的瞬間,呼吸都停住了,隻見一張冰冷的臉帶著一絲邪笑掛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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