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七域之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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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離他們不遠處,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白衣男子此刻就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正矗立在人群中望著赫連墨懷裏的少女。
說來白貝已經24了,自從高中有過一段朦朧的戀愛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男朋友了,一來是因為心累,二來是因為工作,作為一個精神科的醫生,資曆不夠,每日的工作自然瑣碎,工作兩年,似乎都已經忘記了心跳的感覺了,可是望著燈下人群中那張臉,白貝忽然感覺到了心髒微微跳動!
“你在做什麽?在我的懷裏?”一聲冰冷的話語激醒了發呆的少女,隻見赫連墨一臉陰沉,轉眼間已經扭頭朝著她看的方向看了過去,嘴角的笑意被一陣冰冷所代替,眉心也皺了起來!
少女看著他的臉色,微微一躍,從他的懷中跳了下來!卻對上了他戲虐的眼神,“你是不是見個男人都這樣啊!”
“什麽?”
說話間,白衣男子已經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微微一笑,彬彬有禮!
“二位好!”對方拱手一笑,燦若星辰,“在下紀寒陽,剛剛多有得罪,還望二位多多包涵!”
赫連墨依舊一副冷冷的樣子,身邊的人卻陪起了笑臉,“你說的哪裏話,剛剛是我們。”話還沒說完,就被赫連墨摟住了腰。
他的眼神自走過來一直就盯著自己身邊的人,也不看看是誰的人,就敢那麽大膽放肆,毫無顧忌!想到此處,赫連墨的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一把就將他甩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少女一臉緋紅,麵對一位翩翩公子,赫連墨如此對她,她自然是不會輕易受他擺布。可是剛剛微微一動,就讓他抱了起來,一陣充滿火氣的威脅,“別動,你知道讓我生氣沒好處吧!”
就當著紀寒陽的年,赫連墨一點也不避著他,似乎就是做給他看的,眼前的人臉色微微冷了一些,目光也收了收。
“還不知二位怎麽稱呼呢?”紀寒陽依舊一臉禮貌的笑意,“看二位初到此地,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之前的事真是在下的錯,為了給二位賠禮道歉,在下想要邀請二位,一來是為了向二位賠罪,二來也為二位初到承基縣接風洗塵,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呢?”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剛剛用過晚飯,如果此刻再讓我們見到什麽山珍海味,隻怕我們會懷了你的胃口,所以,我們就不打擾了!”赫連墨一臉笑意卻帶著一種敵意,“是吧,沙兒?”他又低下了頭笑眯眯的望著懷裏的少女,眼中卻是滿滿的威脅!
若是你敢亂說!
少女白了他一眼,轉眼望著紀寒陽,木若秋波,一臉甜甜的笑意,微微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啊,我們是真的不能再吃東西了,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至於宴請我們就算了吧。”
紀寒陽好像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也就沒有強求他們,笑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改日再約吧,不過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二位呢?”
紀寒陽笑著一臉期待,赫連墨冷眼一瞥,他隻想離開這裏,遠離眼前這個人。
“哦,不好意思,隻顧著說話,都忘了自我介紹了。”少女禮貌的笑了,“他叫李墨,我是曼沙,很高興認識你,紀寒陽,是吧?”白貝笑著伸出了一隻手,紀寒陽對於她的友好倒是很滿意,笑著想要去握手,卻被赫連墨一臉黑色的擋住了!
“不好意思,這古語有雲,男女授受不親,沙兒最近生病了,一直都在吃藥,今天估計是吃錯藥了!”赫連墨冷聲道。
紀寒陽麵對他的敵意,微微一愣,這是個什麽理由!
“赫~李墨,你,你才吃錯藥了呢。”少女口中被氣鼓的圓圓的,瞪著眼睛,恨恨的望著那張冷若寒冰的臉。
“你最好承認你是吃錯藥了,否則!”隻見他將頭壓的極低,強勢的氣息直直的呼在少女的臉頰。
又來了,這一路走來,你就隻會這樣威脅我!
“是,我有病!”少女一臉不滿的說道。
紀寒陽看著他們親密耳語的行為,臉上微微染上了一絲失落。
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有那麽一點點感覺的人已經名花有主了!
“放開我,放開我!啊~娘,娘。”喧鬧的人群裏隱隱約約傳出了一個孩子的哭喊聲,人群擁擠,過路的人都隻是急匆匆的趕路,根本沒有人在意那個聲音!不過,紀寒陽倒是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個聲音!
“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敗壞啊,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強搶誘拐小孩!”紀寒陽憤憤一語,就朝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誘拐?”少女一臉驚詫,眼中充滿著恐懼,這種事離自己究竟是有多近,白軒的事在她心裏一直都像是一根刺,無時無刻的再提醒著她自己的過錯,以及對那些人販子的恨,她恨不得讓他們碎屍萬段!
“軒兒,我的軒兒!”少女瞬間像是變成了一個木偶,一個流淚的木偶,燈光下,晶瑩的淚珠在潔白的臉頰上閃耀著。
“沙兒,你怎麽了,想軒兒了嗎?”赫連墨雖然不理解她為什麽哭,隻是感覺到她還有著自己不曾知道的故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裏紀寒陽正在與幾個滿臉胡渣的大漢打鬥,路上的人們都為他們讓出了一片地方,圍著觀看了起來!
赫連墨一臉冷氣的抱著懷裏的人走了過去。
“放我下來。”少女目光緊緊的盯著蹲在一旁的男童,眼眶裏的淚不斷的湧了出來!她慢慢的朝著他走了過去,看著他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小身軀和哭的紅腫的眼,少女的眼中仿佛看到了當年的白軒,他也是那麽小,她能想象到他無助的發抖和哭泣,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身軀不斷的顫抖著!
軒兒,軒兒,我的軒兒,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姐姐的錯,都是我!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拐帶孩童,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紀寒陽隻顧著和那幾個人打鬥,一臉怒氣。
赫連墨隻望著搖搖晃晃遠去的背影,心裏一陣陣刺痛,為什麽會這麽悲傷,為什麽要哭,你,究竟有些什麽故事?
忽然一瞥紀寒陽的方向,大喝一聲,“危險!”便飛速的朝著紀寒陽的身後撲了過去,一掌就把紀寒陽身後想搞偷襲的人打的飛了出去。
此時,九居他們也走進了人們圍成的圈裏,一看到赫連墨已經在動手,九居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
不一會兒,那群人就已經被打的跪地求饒了。
“這位大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還請大爺念在我等是初犯,放我們走吧!”一位大漢伏身在地,瑟瑟發抖,本來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若不是因為賭錢賭輸了,被他人追債,又怎麽會帶領兄弟們幹這拐賣人口的勾當,如今錢還沒拿著,就被人當街抓獲,實在是心有不甘。
“放了你們?你們以為這承基縣的律法是擺設嗎?”紀寒陽冷聲一喝,地上的人更加不安起來!“來人!”
聲音剛落,幾個身影矯健的人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列成一排,齊聲拱手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將他們帶回衙門,押入大牢,擇日審判!”
“是,屬下遵命!”一眾人抓著地上的人就走了!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放開我!”大漢一臉驚恐,眼前的人身穿百姓的衣服,就算自己被他抓獲,他也不能憑著自己的意思處置自己。
紀寒陽還沒有向他們自我介紹,人群中就有人認出了他。
“是紀公子,是紀府公子!”
人群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少爺,此人應該就是承基縣縣令紀武邑之子,聽聞承基縣縣令為人正直,想不到他的兒子也如此正義凜然,竟沒有一絲紈絝子弟的模樣!”九居讚歎的看著紀寒陽,細細的向赫連墨介紹著。
“你叫什麽名字?”少女一臉笑意,卻掛著淚珠,細聲的問著瑟瑟發抖的孩子。手緩緩的舉起慢慢的落在了他瘦弱的肩上,輕輕的安撫著他不安的心,孩子這才稍稍停住了發抖,抬頭看著她,眼中還透著一絲害怕。
“我,我叫楚疏離。”
“你怎麽會跟他們在一起,你的家人呢?”少女一臉心疼的擦拭著孩子臉上的灰塵。
“我跟我娘在廟會上走散了,人太多了,我找不到我娘,他們說可以讓我見到我娘,可是走了很久我都沒有見到娘。”說著說著孩子一臉委屈的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沒事了,沒事了!”少女緊緊的抱著孩子,眼裏的淚一直不停的流淌著。
若是我的軒兒也會這樣,被一些好心人救下,是不是現在他就會陪在自己身邊?可是那麽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消息,一個消息都沒有!
“沙兒,不要跪在地上了,你的傷還沒有痊愈,不要再哭了,已經沒事了!”
赫連墨聲音極柔,他想要將她扶起,可是她卻一動不動,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著那個孩子。
“曼沙,不要哭了,已經沒事了!”
孩子也小聲地說道,“姐姐,不要哭,離兒已經不怕了,姐姐。”
少女這才放開了孩子,擦拭著眼淚,“來,起來,跟姐姐走,姐姐帶你找你娘。”說完就想帶著楚疏離離開,赫連墨在一旁攙扶著她,九居秋月也跟著走了過去。
“慢著!”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