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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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完了粥,大明星讓人打掃了,我對他說:“我在這幾天了?”“兩天,你昏迷了兩天。”我點點頭,鼓起勇氣接著說:“陸楓,我想退出。”我沒敢看大明星的眼睛,低著頭,感受著空氣裏的安靜。大明星開口說:“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嗎?我保證以後有什麽事情都跟你商量。”
我搖搖頭,看著他說:“不全是。我不知道你們需要我在你們的計劃裏扮演什麽角色,我想不單單是你未婚妻這麽簡單。你們想要我盡快你能夠獨立麵對各種困難,這說明,我的任務是危險的,有可能會沒命。我不能不考慮我的父母的感受,況且,你們現在什麽事情都不跟我說,我沒有辦法再在這樣的狀態下繼續跟你們合作。”
大明星若有所思:“你先在這休息吧,我們現在先不說這個。”說完招呼著劉司機和劉帥哥就離開了。看著他們的背影,退出就意味著跟他們永別,說實話,我舍不得。舍不得他們,舍不得現在的生活。可是,在我知道我的任務可能要送命的時候,我害怕了。我的父母隻有我這麽一個孩子,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不能這麽殘忍地對待他們。對不起了,大明星。
第二天的早上,大明星帶著個箱子來了,劉帥哥跟劉司機沒有跟著,隻有他自己。他到了病房之後,一句話沒說,就開始從箱子裏往外拿東西,好像是投影儀。他把設備弄好之後,把病房的窗簾都拉上,開始放照片。照片裏都是廢墟。他說:“你看到的這些廢墟,是我們鄰國的一些現狀,原因是,戰爭。”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給我看這些照片,這跟他的計劃又有什麽關係?他繼續說:“我之前跟你說的計劃,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他們。”他放了一張因為戰爭而無家可歸的人的照片,許多人居住在臨時搭建的難民營的帳篷裏,一個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看上去五六歲,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臉上沒有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無憂無慮,有的隻是恐懼。
大明星說:“很抱歉我不能跟你透漏更多,我可以跟你說的是,你是我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你最終的任務是要跟我們的敵人接觸,所以,你很危險甚至會丟掉性命。其實你不提出訓練,我也會安排你。所以,我那麽想讓你強大起來,就是想讓你在最後的時刻保住性命。”
太不可思議,原來大明星的計劃這麽偉大,我還以為他隻是單純地想反抗自己的父親。我知道這些後,突然覺得那些擔憂是那麽的不值一提,如果我一個人的犧牲能換來那麽多人的生命跟安穩,我願意這麽做,我覺得我的父母也會理解我,並因此以我為傲的。我心裏其實還有很多的疑問,比如說,為什麽是我,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見我沉默了很久,大明星說:“開始不告訴你這些,有我們的私心在裏麵,擔心你因為害怕而拒絕,如果你拒絕,那我們的計劃就不可能天衣無縫,而我們隻能萬無一失。你現在知道自己的結局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做了,我們可以找別人,當然,成功的幾率會少很多。”我看著他,認真地說:“你們要是早跟我說這些,我就不會在病床上浪費時間了。你放心吧,我會繼續配合你們的,為了飽受戰爭苦難的孩子們,我會堅持的。”
大明星聽我這麽說,他笑了,笑得像個大男孩,我第一次見他笑,跟他說:“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他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很高興你的加入,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已經牽涉到計劃了,所以你不能跟任何人說,包括葉蓁。”我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把身體養好了,還要繼續訓練,我先走了。”“好的,拜。”大明星收拾好東西,幫我拉開窗簾就離開了。而我,心中依舊蕩漾。我很激動,沒想到我也能參加到這麽了不起的事業中來,我雖然不知道大明星口中的敵人是誰,但是,我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爭取不要讓敵人把我弄死了。
我在醫院裏住了幾天,劉帥哥得知我答應繼續參與之後,來看了我幾次,然後就接我出院了。我跟大明星提過繼續訓練的事情,我表示就算他不用那麽極端的手段去逼我訓練,我也會認真對待的,畢竟,隻是為了我好。大明星撤掉了所有的監控,但是之前的訓練計劃還是沒有變,我依然在大明星的家裏,跟著崔教練學習。
劉帥哥說,家裏不再是我自己,他們商量著讓崔教練跟我一起住,方便訓練,也把每天下午改成了全天。我也覺得這樣效率高,而且崔教練就不用來回跑了。我出院後的第二天,崔教練就來了,我先跟他道了歉,他說理解我,然後,我的訓練就進入正軌了。崔教頭真是名不虛傳,對我進行封閉式軍隊化訓練,一點也不馬虎,並沒有因為我一點底子都沒有就對我放鬆要求,反而更加嚴格。我感覺自己硬生生地從“軟妹子”被他訓練成了“霹靂嬌娃”。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不能讓其他人發現。
大明星會不定期地帶我出去吃個晚飯,做給陸爺看。總的來說這個暑假,過得還是很充實的。在我回學校的前一天,大明星跟我說要帶我去參加一個晚宴,因為這個晚宴需要帶伴侶,所以,他隻可能帶我去。我問他:“我要露麵嗎?這樣不就公之於眾了?”大明星說:“我都想好了,你帶一個半臉麵具,把臉遮住就好。而且,這個晚宴是不會有媒體參加的,出席人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你不會在世人麵前露麵的。”我這才鬆了口氣。
下午,大明星帶我去了他的工作室,說是要提前準備晚宴禮服什麽的。我把我手上、腿上的淤青給他看說:“禮服最好是全遮的,我這青一塊紫一塊的。”大明星說,這些都想到了,禮服哪都不露。我納悶,到底怎麽個不露法,進到他的工作室之後,我就看到了我今晚的禮服,好漂亮啊。這是一套全黑蕾絲長裙,很好地勾勒出了女性的身形,那一閃一閃的,是鑽石嗎?
我竟然要在身上穿一身的鑽石,真的是壓力太大。這條裙子也很滿足哪裏都遮的要求—全身隻露著脖子和臉。在穿這條裙子之前,我還有穿一件塑身內衣,我第一次聽說還有這個,糟糕的是,滿屋子隻有我一個女生,所以我要自己搞定它。還好我這兩個月的訓練,讓我不再那麽臃腫,我小心翼翼地將這條價值不菲的裙子穿上,正好合身。
我照了照試衣間鏡子,不錯,這兩個月沒有白練。我謹慎地從試衣間裏出來,工作室裏的人都把視線聚焦在我身上了。劉帥哥更是不吝惜他的讚美之詞:“哇,陶陶,你真的看上去美極了,這條裙子就像是為你量身定製的一樣,看來楓的眼光果然很不一般哪。”這條裙子是大明星給我挑的?
我看向大明星,他竟看著我失了神,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他可能察覺自己剛才的失態,提高音量說:“造型師呢?”於是大家又開始忙活自己手中的事情。上次見到的那個很有藝術氣息的造型師牽著我的手,慢慢地走到了化妝鏡前,先給我披了個批肩,保護禮服,然後對著我左看看、右看看,直到胸有成竹之後,開始在我臉上“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