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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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在客房百無聊賴的林月暖正向靖王府的丫鬟詢問閩州府的情況:“凝香,你可知道閩州府城裏有哪些酒樓茶肆嗎?”凝香恭敬地答道:“回姑娘的話,這府城裏大大小小的酒樓茶肆不計其數,奴婢平時鮮少出府,若是要問這些就要去問負責采買的李管事。姑娘若是有需要,奴婢這就去請李管事。”林月暖點點頭,凝香便出去了。不多時,凝香就領著一個胖胖的中年大叔進來了。李管事剛剛一聽是王府的小嬌客有話要問,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跟凝香過來回話。林月暖見李管事如此謙遜,不禁對靖王府的下人高看一眼。她連忙讓柳琴給李管事看座上茶,李管事連稱不敢,最後還是凝香出來說話,李管事才小心地坐下回話。林月暖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目的跟他說了:“是這樣的,李管事,我想跟你問個事兒。這次我雖是跟師兄們來閩州府給人瞧病,也想順帶辦些自己的私事。我家自產了一批皮蛋,我想往閩州府城的酒樓茶肆售賣看看,不知道李管事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李管事站起來彎腰作揖:“不敢不敢,小的哪有什麽好的建議。不過這些年小的對這閩州府城也算是有些了解,隻是不知道姑娘口中所謂的皮蛋究竟是何物。小的沒見過這東西,不敢隨便說。”林月暖一聽,直接吩咐琵琶:“你下去取幾顆皮蛋,清洗幹淨後煮熟了端上來,再另外弄一小碟醬料。”林月暖等琵琶出去了,繼續向李管事打聽一些府城的事情,直到琵琶端著皮蛋上來兩人才停止說話,林月暖看到端上來的皮蛋眼睛一亮,連忙示意李管事他們嚐嚐。李管事跟凝香還從沒見過這種灰色晶瑩剔透的蛋,聞著還有股特殊的清香。李管事嚐試著吃了一小口,在嘴巴裏回味了一小會兒:“此物真神奇,滋味妙不可言,若姑娘想售往酒樓茶肆我看行,就連小的都想跟您買一些給主子嚐嚐了。”柳琴琵琶一聽,皆掩麵輕笑。林月暖笑道:“李管事放心,這次我也給王爺他們帶了一些,等下我讓凝香給你送過去。”李管事連忙道謝,又說:“姑娘,其實王爺在府城也有一些產業,裏麵就有酒樓茶肆還有飯莊,若是姑娘信得過小的,這件事可以交給小的來辦,小的保證賺多少銀錢就給您送過來多少,一分不差。”其實,李管事也是存了私心的。這位林姑娘是淩公子跟文公子的小師妹,跟王爺的關係必定也不差,現在有這個機會抱她大腿,精明的李管事又怎麽會錯失良機。林月暖跟李管事又談了一會兒,之後就把手中所有的皮蛋都交給了李管事處理。

    送走李管事後,林月暖心下一鬆。這次來府城最大的任務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就是替師兄們給那個小孩治病。不過林月暖並沒有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她一直認為治病救人的事她能力有限,打算到時候去看一眼就好。這一遭下來,林月暖也有些疲憊了。柳琴伺候她睡下後,一群下人都出了房間。林月暖等人都散了,一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裏還是老樣子,這些年林月暖陸陸續續地往裏麵放養了許多小動物。除了那些可以吃的賣錢的,剩下就是一些可以入藥的小東西。這次進來主要是取一些空間裏的靈泉水,雖然林月暖沒把給人看病的事放在心上,可是若能救人一命也是行善積德。她隻是聽柳琴打聽回來的消息,知道府裏的那個小孩是中毒,具體是什麽情況柳琴也探聽不到,她思來想去還是配製一些解毒丹以備不時之需。她從茅屋裏取了一個小藥瓶,心疼地去藥田取了兩片百年雪蓮的花瓣、一株紫葉靈芝、些許綠豆,還有空間裏的蜜蜂用藥花煉製的蜂蜜等等。之後林月暖將這些藥才混著稀釋過的靈泉水研磨成藥泥,再搓成藥丸,之後再在每顆藥丸上塗上臘,這樣既可以保證藥效又不會讓人知道藥丸裏麵的成分,除非有人把藥丸化成水去研究。做完這些藥丸林月暖才出了空間,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柳琴聽到裏麵的動靜,進來查看:“小姐可是醒了?”林月暖順勢直接起床,打算出府去林文傑就讀的書院找他。她收拾好正要出門,淩一就尋過來了:“小師妹住的可還習慣?”林月暖心中吐槽,“身不由己,不習慣也要習慣啊!”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任何負麵情緒,她輕笑著說:“錦衣美食,還有下人伺候著,怎麽會不習慣!”淩一看了林月暖身後的丫鬟,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好,我還擔心招待不周。現在那個孩子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小師妹現在方不方便去看看?”林月暖思索了一下,讓柳琴將自己的藥箱帶上,跟著淩一去了龍君彥居住的長英閣。

    三人剛踏入長英閣,迎麵而來的就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下人。很明顯,這些人的氣勢跟普通的下人不一樣。步伐統一,而且悄無息,一看就是規矩嚴苛。林月暖更覺裏麵的小孩身份不一般,現在她有些反感去給裏麵的人看病,她最不想的就是自家招惹上這些貴人。淩一仿佛感受到林月暖的情緒,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幾人一進屋子,文若飛那騷包立馬倚著柱子誇張地大聲說:“喲,我親愛的小師妹可算是來了,你們再不來,我可撐不住了。”等他話一說完,林月暖跟淩一才發現他臉色蒼白,額頭冒著冷汗,手上還握著銀針。淩一一看情況不對馬上衝進裏間,文若飛招呼林月暖到一旁坐下:“剛剛大師兄一離開,九皇…。那個孩子就發病了,我暫時用銀針給他封住心脈。若是師傅他們再不快點回來,大羅神仙來了也沒用了。”林月暖這才知道原來自家師傅去南地是為了裏麵那個孩子,林月暖小聲地詢問文若飛:“裏麵的那個孩子究竟是什麽身份?他很重要嗎?”文弱想了想,哼笑一聲:“其實也沒什麽不可說的,隻要你不說出去就好了。裏麵那人是王爺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九皇子,也是師傅唯二的親人。”林月暖沒想到裏麵的人居然跟畢延之也有關係,這下她就不能不放在心上了。想了一下她抬腿朝裏間走去,文若飛跟在她後麵一起進去了。

    此時,淩一正眉頭緊皺地給九皇子把脈。床上的小孩麵色蠟黃,眼底深深地黑眼圈讓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的。許久,淩一才放開九皇子的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示意他們出去說話。一群人又到了外間,淩一坐下後才說:“九皇子的毒又加深了,現在隻怕是我也壓不住了。師傅他們還要一陣子才能回來,也不知道九皇子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你們可有什麽法子能讓九皇子拖一陣時間等師傅他們回來?”淩一說完這些話,見林月暖他們一言不發才反應過來,自嘲道:“是我太心急了,居然會以為你們有法子,我學醫比你們都久,我自己都束手無策,是我強人所難了。”文若飛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一反平時的不著調,這樣嚴肅的他讓林月暖很不適應。雖然不想戳他們的傷疤,林月暖還是不得不問:“那個,九皇子究竟是得了什麽病,還是中了什麽毒?”文若飛望著林月暖一會兒才說:“九皇子是打娘胎裏被人下毒,他母親因此喪命,他雖然僥幸活下來了,卻是一出生就中毒,這些年一直反反複複地養著,隻是越大身體的毒素越深,現在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師傅跟王爺聽說南地有赤炎花的蹤跡就去尋了,這赤炎花是配製赤炎解毒丹的主要成分,興許配製出赤炎解毒丹就可以救九皇子的命了,師傅他們隻是抱著一線希望就去尋赤炎花,可惜我們卻無法讓九皇子拖到王爺他們回來。”文若飛說完,痛苦地閉上眼睛,雙拳緊握。

    林月暖見自家兩個師兄如此模樣,心裏也不好受,示意柳琴將藥箱拿過來,從裏麵取出一瓶剛剛在空間裏配製的解毒丹交給他們:“這是我以前配製的解毒丹,我也不知道這藥的藥效如何,隻是曾經給人吃過,那人恢複的還不錯。你們看看這藥對九皇子的毒是否有效。”林月暖說完就心虛地看著地麵,她之所以騙他們說有人吃過就是增加藥丸的可信度,至於有沒有用,林月暖就不敢保證了,隻能盡人事聽天命。淩一跟文若飛一看桌上的藥瓶便迫不及待地取出藥丸,不過上麵的一層蠟讓兩人聞都聞不出味道。淩一正打算將藥丸化開檢查,裏間的小太監慌張地跑出來報:“兩位公子不好了,小殿下又吐血了!”文若飛直接將手中的藥丸吃進去,對淩一點點頭。淩一收到文若飛的眼神不等藥丸化開,直接取了藥瓶進入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