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兒左思右想，她前世在二十一世紀就那麽渾渾噩噩的過來了，因為確實是個異類，和其他人接觸並不多，這一世來到這個異世大陸，確實見識了不少在二十一世紀沒有見識過的東西，可是，她好像並沒有找到一個能和她一樣的人。

    所以，她不是妖，又是什麽？

    “或許，我年紀太小，還沒有能力幻化出自己的原身吧？”

    “你多大？”

    “十七！”

    “那你父母沒有告訴過你嗎？”

    “我沒有母，隻有父。”

    “嗯，也對，你母親三年前就死了，這個我倒是知道。可你母親臨死之前，沒有告訴過你的原身是什麽嗎？”

    “你之前……不是問過我一次，我到底是誰嗎？”

    “對啊，我問過，但你罵了我，也並沒有告訴我答案啊，難道，你真的不是之前追著我滿大街娶你的上官柔兒了嗎？”

    “嗯！”上官柔兒一臉踟躕的點頭應著。

    “那你……到底是誰啊？”

    花無序一雙迷人的丹鳳眼裏驚起一絲絲情愫，全是難掩的激動，果然，他沒有猜錯，她們不過是長的幾分相似，表麵的性情相同，實則骨子裏根本不同。

    “我是來自你們都不知道的另外一個世界裏的人，但是，我好像也不屬於那裏，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你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麽嗎？”

    “……”他不明白，但是，從她一雙苦悶的眼神中，卻看得出她很痛苦，很孤獨，一臉暖笑的看向她，“不管你屬於哪裏，從現在開始，我都會守著你，保護你的！”

    上官柔兒抬頭，看著他那一雙晶亮真誠的雙眼，和昔日裏那玩味放浪的神態，完全不同，似不是在說假話。

    “我不用你守護，等我找到我爹地，我們還會回去我那個世界裏，好好生活的。”

    “爹地？”

    “在你這裏，就是父親的意思。”

    “那你之前就是在找你爹？”

    “嗯。”

    “我勸你還是別找了。”

    “為什麽呀？”

    “因為，我猜測，你那個什麽……爹地，或許根本不是人。”

    “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你不是人啊。”

    “……”上官柔兒撅了撅嘴，雖然表麵還不想認同，但花無序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要不，你跟我去百妖宮？”

    “百妖宮又是什麽地方？”昆侖宮她還沒搞清楚，這又蹦出來一個百妖宮。

    “我家！”

    “那就是狐狸窩嗎？”

    “我再給你說一遍，我和我父親都是狐仙，不是狐狸精！”

    “好好，狐仙狐仙。”不都是狐狸嗎？有什麽區別！

    “百妖宮是以我和我父親為宮主，其餘都是流落在人間多年不曾得道升仙的妖精，所以，那兒什麽妖物都有，說不定……”

    “說不定會有人見過我爹地！”

    “還不笨啊！”

    “那我跟你去。”上官柔兒毫不猶豫的回著，可忽然又想起眼前的事情來，“可是我得先把上官柔兒的爹救出來才能走，畢竟……他曾經那麽寵愛過我。”

    “所以啊，這個熱氣球，你要不想被摔死的話，隻能帶上我這隻摔不死的千年狐仙才行，否則，你一個才有十七年道行的不明小妖精，還不得從頭到底摔個稀巴爛。”

    “我不是妖！”

    “那就是本妖主未來的小夫人？”

    “誰是小夫人？”

    “不，是大夫人！”

    “你有完沒完，再說話沒羞沒躁的，現在就給我滾下去！”

    “那就是說，你願意帶上我了？”

    “……”

    上官柔兒斜看向他，也不搭話，將手裏的繩索一拉，熱氣球開始徐徐上升……

    “你以前在你說的那個世界裏，叫什麽名字？”

    “……”上官柔兒假裝沒聽見，花無序的話實在是太多了，她回答一個，他肯定還有一百個等著她去答。

    “我總不能阿醜阿醜的叫吧，更何況，你又不是真的醜？”

    “可我很喜歡！”

    “傻瓜！”花無序伸手撥弄了下她蓬鬆鬆的發頂，一副寵溺的看著她笑著。

    真希望這熱氣球，能多飛一會兒啊。

    身下，萬家燈光點點，裹著夏末的習習冷風，說不出的愜意。

    上官柔兒一直對著身下的一道道街景發呆。

    “你好像很喜歡看這萬家燈火？”

    “高樓瓊宇裏住的那些人，可能永遠看不到這一條條小巷子裏的簡單幸福。”

    “那等我們回去，也找條巷子，買一處宅子來住？”

    “那你花府裏的妻妾又該如何安置？”

    “她們……”花無序一雙鳳目微微翹起，“她們不過是本世子來人間用來消遣的俗物，又怎能和你相提並論？”

    “你活了這一千年歲，一定經曆過不少的少女，讓她們陪著你慢慢熬成了老太婆，然後你就嫌棄她們年長色衰，從而就將他們棄之不顧了吧？”

    “她們都是人，又不是妖，活不過本宮主的年歲，又能怪的了誰？”花無序說的一臉坦然，似毫將此放在心上。

    畢竟她們想從他身上得到的都得到了，他自問，從不虧欠那些被她玩過的女人。

    但惟獨對她，他好像從來沒有這般用心過。

    是啊，她們如此，我上官柔兒在你這個無情貴公子眼裏，難道就會有了特例？

    算了，不跟他拌嘴了，回頭還是先跟他去一趟百妖宮走一遭，說不準，真能打探到爹地的下落。

    “火要熄了，把手給我！”

    上官柔兒抬頭，這才看到熱氣球上麵的火苗越來越弱，花無序也不等她主動遞手給他，抬手拉她入懷裏，一手攬著她細細的腰身，一手張開寬大的衣袖，拋開那熱氣球，便朝著身下的一處荒地落下。深夜，寧國的帝都城安靜中透著寂寥。

    “這寧國的帝都，比起濟國的京都城，怎麽如此安靜蕭條？”

    “小心點兒，聽說寧國帝皇帝正廣泛抓丁征兵，現在都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所以，我們在這種地方，一定要倍加小心才行。”

    “這種征兵的方式，就不怕惹惱了百姓，群起而攻之嗎？”

    “自古統治者王權在手，就算有群聚想要造反的，也無非都是些殘兵弱將，不成氣候，剩下那些孤兒寡母，就隻能忍氣吞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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