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葉聽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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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家看起來像電視裏的故宮”,這是陸眠參觀了陳留官邸後得出的結論。

    葉存的濃眉隨著臉上的笑容動了動,“你要是喜歡的話,就多住些日子”。

    陸眠趕緊搖頭,“不行,我要去探望我爸爸”,說著她便有些生氣,“我們明明說好了的,我跟你來枝州,你幫我領路去醫院”。

    結果他把自己拐回家來了。

    葉存“唉唉”了兩聲,“我前些日子都是借宿在你家,現在禮尚往來,要是我爸媽知道我沒留住你,一準兒罵我不懂禮數”。

    陸眠想起葉存父親不動聲色的氣勢,就有點怯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時候,除了信葉存,沒有其他辦法。

    她垮著臉道:“那怎麽辦?”

    葉存為了安她的心,說:“今天實在軍車勞頓,我看今天你就先在我家住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去醫院”。

    陸眠趕緊接話,“那我也得先確認我爸爸是不是真的沒有危險”。

    她這股一根筋的勁頭還真像極了夏家人。葉存眯著眼睛去看太奶奶在時當做寶貝的花房,裏麵的野薔薇還在開著,香氣馥鬱,從重壓下被釋放的靈魂終於有時間停下來,慢慢品這份悠然。

    葉存心裏知道,這份底氣是身邊這個女孩子帶給自己。

    他個子高,完全可以睥睨陸眠,便把自己的手肘靠在她頭頂,讓她當自己的拐杖。

    “你沒骨頭是不是!”,陸眠沒好氣地說。葉存被她推了一下,身體搖搖晃晃,眼看著重心不穩,她又驚地瞪大眼,雙手抱住他的腰。

    葉存偷笑,摸了摸她的腦袋,慢悠悠吐出兩個字,“好矮”。

    陸眠簡直想吐血,不滿地鬆開他,“老是欺負人”。

    葉存眼睛都不眨地凝神她,又說:“好笨”。

    陸眠氣地扭身,一聲不吭。

    “傻丫頭”,葉存微微歎氣,掰過她的腦袋,揉麵團一樣將她的臉捏得變形,“我要是壞人怎麽辦,你真就跟我走了?”

    陸眠委屈地紅了眼睛,“既然你是壞人,那就放我走啊!”

    “壞人要換你賣錢的,誰那麽傻放你走啊”。

    陸眠被他溫聲教訓,心裏到底不服氣,喊道:“我就不該相信你的話!”

    葉存握住她的手腕,“不相信我什麽?”

    “我的身世都是你編出來的吧!”,陸眠心裏沒有安全感,一開始否定,心裏的疑惑就像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大。

    葉存眼眸中的光和影摩擦出璀璨的火焰,“你跟我來枝州,也是想見他們的,對麽?”

    陸眠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情緒激動,“你胡說!”

    看她小臉氣得通紅,皮膚底下的血都快泳出來似的,葉存趕緊柔聲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我胡說的,你別生氣”。

    陸眠的淚水卻在眼眶裏蓄了起來,立刻就要決堤似的。她蹲下身去,兩條細瘦白皙的手臂橫在膝蓋上,臉埋在手臂間,肩膀顫抖。

    葉存知道她哭了,這種無聲的哭泣更讓他難受。

    他也蹲下來,“喂,別哭了,周圍有警衛呢,別人看見了會以為我欺負你”。

    他本來就在欺負自己,卻一點沒有意識到。陸眠抽噎起來,她很想回家。

    葉存一籌莫展,急得眉頭皺起來,他忽然靈光一閃,說:“我給你買糖行不行?”

    “不要!”,陸眠帶著哭腔說。

    葉存鬆了口氣,總算是說話了。“那你趕緊站起來,老這麽蹲著腿會麻”。

    “讓它麻,我爬也要爬回家去”,她一邊嘟囔著,一邊站起來。

    葉存看她臉上還掛著淚珠,把臉洗得鮮嫩潤澤,將自己身上的t恤下擺拉起來,給她擦臉,“我的天,你這臉都能登台唱京劇了”。

    剛說完就聽見陸眠磨牙的聲音。

    看她頭發也有點亂,葉存就把她的發圈摘下來,修長的手指梳了梳,重新把發圈套上去。結果比剛才還亂。

    陸眠摸了摸後腦勺,簡直要殺人,“你和我到底有多大仇!”

    晚上吃飯的時候,邢二一家也來湊熱鬧了。主要是邢宴宇吵著要來,說好久沒見到表弟,得敘敘舊。

    邢二哪能不知兒子的脾氣,他其實就想看看葉存偷跑被抓回來挨訓的樣子。

    但這次邢二還真誤會邢宴宇了。晚上一大家子吃飯的時候,邢宴宇的眼珠子老是往人家女孩子的身上打轉。

    盛霜察覺出兒子的不對勁來,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邢宴宇立刻裝模作樣地低頭吃飯。

    “吃吧”,葉存麵無表情地給邢宴宇夾了隻香辣蝦。

    雙胞胎吃海鮮過敏,邢宴宇臉立刻就綠了。

    “阿存!”,葉輕蘊板著臉低嗬道。

    葉存毫無愧色地說:“哦,看錯了。我見宴宇看出神了都,就想試試他會不會精神恍惚到直接塞嘴裏去”。

    邢宴宇咬牙切齒,“試試?你當我小白鼠麽?”

    葉存搖了搖頭,“沒你這麽黑的小白鼠”。

    邢宴宇暑假的時候打籃球整整曬黑了好幾個色度,最忌諱別人拿這個說事。

    盛霜見兒子要炸毛,趕緊道:“你倆這是吃飯還是鬥牛呢?”

    葉存又給邢宴宇夾了一筷子青菜,“吃吧,牛”。

    陸眠在一旁可勁兒憋笑。

    許涼給女孩子盛了碗湯,溫和道:“他們表兄弟就這樣,沒哪天見麵安生的”。

    陸眠跟她道謝,喝了口番茄排骨湯,真是沒嚐過這麽好的滋味。

    不知怎麽的,許涼就是覺得陸眠有些眼熟,一看她那雙亮盈盈的眼睛就覺貼心。

    從葉存大致概括在外的那段日子,說都是被這個女孩子收留。她覺得驚奇又心疼,這清瘦的肩膀上到底擔著多少事情啊?

    “我們家阿存給你添麻煩了吧?”,許涼都快被兒子和陸眠之間的事情好奇死了。這次葉存回來顯然同以前不一樣了,整個人都陽光很多,似乎一直罩在他頭頂的陰霾全都煙消雲散。

    陸眠搖頭說:“沒有,他幫忙的時候多。家裏換燈泡,修門鎖都是他在幹”,說著她臉有點紅,“他還出了錢給家裏買電器,等我賺了錢就還給他”。

    許涼剛想說不用還,又怕孩子自尊心強受不了,就微笑著說:“慢慢來,不著急的”。

    陸眠眨了眨眼睛說:“反正我放假也打工賺錢的,我算了算賬,等我上大學之前應該能攢夠錢”。

    說話的時候,她眼睛裏帶著堅定的光芒,更有初生牛犢的神采。許涼既為孩子的心性感到欣慰,但又覺得鼻酸。

    吃完飯,陸眠便自覺收拾碗筷。

    在她這裏是沒有豪門世家的高低概念的,隻知道自己在別人家叨擾,總要做些什麽。

    許涼剛要阻止她,就被葉輕蘊拉住了。

    後者朝她往餐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見在家沒沾過陽春水的葉存也動手幫陸眠收撿。

    邢二看見兒子在旁邊瞪眼,氣不打一處來,踹了邢宴宇一腳道:“在這兒演什麽木頭樁子,還不過去幫忙?”

    邢宴宇愁眉苦臉,湊到葉存旁邊問:“你搞什麽鬼?”

    “勞動光榮,太奶奶在時這話沒教過你?”,葉存斜眼覷他。

    邢宴宇瞄了一眼手腳伶俐的陸眠,小聲道:“誒,那就是聽秋麽?真和溫阿姨長得一樣好看”。

    葉存語調冷冷地說:“你敢腆著張臉往她跟前湊試試?”

    邢宴宇不樂意地說:“瞧瞧你,老是對我一副警察不待見流氓的口氣”,胡扯了半天,他終於問到正題上,“你還沒跟夏家說?”

    葉存沉默地搖了搖頭。

    邢宴宇先知一般哼笑了兩聲,“當我不知道呢,夏家一知道消息就得把她領家去。以清江叔叔的性子,你再想見她就不那麽容易了。真那麽舍不得?”

    葉存手一頓,碾了邢宴宇一腳,拿著碗筷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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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新文需要大家的支持,《豪門盛寵之暖婚霸愛》,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小劇場來一發:

    衡大叔在某天有點悲春傷秋,對艾笙說:“現在還看不出來,等我們老了,估計就會有人說我們像父女”。

    艾笙剛要說話,某人就把自己給治愈了:“好像父女也不錯。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qing ren",我既是你老爸又是你老公,那不是承包了你兩輩子?”

    蘇應衡被這個說法感動了,激動地把艾笙撲倒。

    艾笙推他:“我們不是在談人生嗎?”

    “那個環節已經過去了,現在是造人時間。你不是叫艾笙麽,愛生就多生幾個好了”

    艾笙:老男人的跳躍思維,年輕人還真追不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