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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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大青山腳下,巍峨莊嚴的佛覺寺隱於當中,寺內僧人正做著早課。
葉庭禦來到藥王住的廂房,玄德大師攜同玄真剛好與藥王探討藥理。
他恭身作揖。
“晚輩拜見三位前輩。”
玄真連忙站起來朝他恭身回禮:“前輩二字不敢當。”
藥王稽首,捋了一下長及胸前的白須,微笑道:“小公子不必多禮,言某不過是山野之人,公子身份尊貴萬萬不可。”
“禮不可廢,出身不過是父母所賜,小子不敢妄自尊大。”
玄德大師號了一聲佛號:“小公子,玄真雖是貧僧師弟,但你與他年齡相仿,萬不可如此稱呼。”
“這……”
一旁的玄真朝他點頭。
“那小子就得罪了。”
“小公子請坐。”
葉庭禦坐到玄真旁邊,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心中疑慮說出來,他拿出一把小匕首,卷起衣袖朝著手臂劃了一下。
傷口劃得十分深,鮮血迸出,隻是數息過後,血液停止滲出,劃口在眾人肉眼可見的情況下不藥自愈了,隻剩下一條微不可見的細痕。
藥王狂喜,按下快跳出來的心髒,他拿出一方幹淨的帕子拭去滴在案上的鮮血,湊到鼻下嗅了嗅。
葉庭禦緊張的看著藥王。
片刻之後,藥王搖搖頭,不解地說:“這與一般的血沒什麽不同。”
葉庭禦再一次失望極了,想到躺在床上的母親,他忍著悲痛辭別了眾人。
自從在青河村受傷後,葉庭禦就感覺他的內力增強了一倍,丹田內總有另一股力量在生生不息,去到後院廂房,遣退了母親身邊侍候的婢女。
他臉上一片絕然,咬牙。
拿起匕首一劃,鮮血滴在了梁氏的唇上。
青河村
村子上空彌漫著一股蒼涼,到處是廢墟和失去親人的人們哭聲,災難到來時這些人根本沒法抵擋,災難過後除了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傷中不可自拔外,這時的村民並沒有馬上進行自救,苦難就這樣加劇下去。
農田禾領著兩個妹妹回家,路上她略顯責備地說:“小玉,你沒看到村長正煩著嗎?”
農田玉心裏歎息,這大姐太為別人著想了,這種性格可不好,別人未必領情,況且這種關乎人命的事情哪能不馬上解決的?
“大姐,這個不解決,我們上哪去住?”
農田禾一窒,這還真沒想過,她問:“我們不是有帳篷嗎?”
“帳篷能一直住人嗎?”
“那先住柴房吧。”
“放個爹都放不下,而且不是因為有柴草架得滿滿的,柴房早就塌了,你放心住嗎?”
這一次農田禾真的啞口無言,不敢再問。
此時農田草被農田玉這麽一提也覺得十分有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們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好,聽妹妹的。”
郭氏手拿著拐杖坐在帳篷門口等著三個孫女回來,宋氏休息過後就和農田石拿起鋤頭在原本是廚房的廢墟上扒拉著土灶上的泥土和雪。
水缸被砸破了一個大塊,裏頭填滿了泥,水桶壓扁了,木頭都湊不完整,灶上兩隻大鐵鍋一隻被壓變形,另一隻因為年月長了,鐵薄了被檁條戳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茶罐子也碎了。
農田玉三姐妹經過劉二家時,從院子外麵往裏瞧,隻見劉二嬸依然保持著她們回家時的姿勢,隻是不再呼天搶地,而是眼神呆滯,劉二的爹雙眼緊閉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地上一攤血跡,劉二扶著她娘同樣眼神呆滯,口中偶爾念念有詞。
農田玉不禁搖搖頭,雖然失去親人那種的悲痛是旁人沒法理解的,但再不自救,失去的會更多。
村長在農田玉離開後苦惱地蹲在地上又抹了一把老臉,小丫頭問得沒錯,怎樣安置災民才是最要緊,那怎樣安排呢?
他撓首抓臉也想不出辦法,忽然腦子靈光一閃,他連忙起身就去追走得無影的三姐妹。
農田玉心情低落地跟兩個姐姐回到自家院子,隻見宋氏正滿臉愁苦地與隔壁的桂香嬸嬸推讓著。
“你的好意我領了,但我不能吃你的餅子,你家還有幾個孩子呢。”
家裏有錢有糧宋氏心裏就不想占別人的便宜。
桂香手上挎著一個籃子,裏頭放著茶罐子和幾個杯子,旁邊還有幾個散著熱氣的雜糧餅子。
她爽朗的將籃子一推。
“沒事,上次我們不是賣兔子每家得了糧食嗎?拿著。”
宋氏再次擺擺手,急了。
“真不用,家裏的糧食沒糟蹋,要不你借我茶罐子和杯子先用著,水桶也借我使一會。”
桂香見她堅持沒辦法,隻好將茶罐和幾個杯子留下,挎著籃子又交待說:“那好吧,等會你去拿桶就得了,我回去就讓當家的上屋頂掃一下雪才行。”
“行,你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