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雨困林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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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然當然不會鑽木取火。
先不說書上的知識,看起來就像吃個瓜一樣的容易,真要做起來,而且做成功,卻是比登天還難。
沒有火柴之類的東西,自然生不成火。沒有火,兩個人就得挨凍。陌然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凍一凍問題還不算大。齊小燕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凍起來可就讓人心痛了。
陌然的眼珠子亂轉,他小時候就經常上山砍柴,知道有些護林人的小屋裏,會藏有一些火種,以備不時之需。林場小屋雖然廢棄了許多年,畢竟之前修的屋子,基礎還是紮實。至今還能住人。而且像這樣的小屋,偶爾也會有人在此落腳,有人留下火種的事未嚐不可能。
他眼光溜了一圈,最終落在簌簌發抖的齊小燕身上,他看的是她的側麵,大雨將齊小燕全身淋濕,盡管她穿著不少的衣服,還是能清晰地看到她玲瓏的身材,特別是突兀出來的胸,幾乎要將陌然的眼珠子勾出來。
齊小燕靠牆站著,在她頭頂有一塊看起來鬆動的磚頭。他心裏一動,抬腿便要過去。齊小燕看陌然過來,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恐,隨即換上來一絲期待,居然微微閉上眼睛。
陌然伸手取下磚頭,探手往裏一摸,手裏觸到一個打火機形狀的東西,心裏頓時一喜。
果然有人在磚牆裏藏著打火機!
齊小燕,生火!”陌然欣喜地喊,揚著手裏的打火機,得意洋洋地瞟了齊小燕一眼。
齊小燕趕緊去搬柴火,又從隨身的書包裏扯出來幾張紙,就著打火機點著,往柴火堆裏小心翼翼地塞進去,微微勾下去身子,鼓起腮幫子吹火。
鄉下孩子,誰都會生火。隻要有火種,生起一堆火來,對他們來說,比喝杯水還容易。
陌然站在一邊,看著齊小燕在吹火星,眼光自然就落在她的胸口。這一看,差點把自己的眼珠子看得掉下地去。
齊小燕勾下去的身子,剛好把胸口不自覺地暴露出來,順著她的脖子往下看,陌然就能看到她渾圓的兩個乳。盡管被抹胸掩蓋著,絲毫也遮不住春光的外泄。
鄉下女孩子喜歡穿抹胸,刻意想要掩蓋青春的勃發。但越是這樣的刻意,越能給人無限的遐想與誘惑。
齊小燕顯然感覺到了陌然火辣辣的目光。但她卻渾然不覺一樣,隻是臉蛋紅了許多,映著剛燃燒起來的柴火,越發顯得嬌媚。
火越燒越大,整個小屋開始有了暖洋洋的感覺。
齊小燕看著火堆,扭捏地身子不說話。
陌然心裏一動,便說:“齊小燕,要不,你把衣服烤幹了再穿吧。”
齊小燕扭捏地說:“我穿在身上,怎麽烤呀?”
你不會脫了烤?”
齊小燕吃了一驚,低聲說:“你在這裏,我總不能脫光了給你看吧?”
陌然不以為然地說:“老子才懶得看呢。你愛烤不烤,你穿著濕衣服,病了可不能怪別人。”
齊小燕就遲疑地說:“要不,你背過身去,把眼睛閉上,不許睜開。誰偷看,誰不是人。我叫你睜開眼,你才能睜開眼,好不好?”
陌然笑道:“齊小燕,你就放一萬個心,誰偷看,誰爛眼睛。”
說完話,當即將雙眼閉上,背過身去。
齊小燕猶豫了一會,還是小心翼翼地脫了外套,拿一根樹枝挑了,掛在火堆邊。
外套脫了,裏麵的衣服照舊還是濕的,貼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齊小燕又猶豫了一下,眼睛去偷看陌然,發現他果真閉著雙眼紋絲不動,便放心大膽地脫了內衣,隻留一個小小的抹胸,包裹著自己青春無比的胸。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慢慢黑了下來。
齊小燕擔憂著看著屋外,手裏的衣服已經快要幹了。隻要雨歇下來,他們還要趕路去學校,誤過一個晚自習,老師會不留情麵罵人。
恰在這時,從屋角鑽出來一隻耗子,大搖大擺地溜到齊小燕的腳邊。齊小燕最怕的就是耗子,她嚇得一下跳起來,嘴裏大叫一聲:“有耗子!”
這一叫,把陌然叫得睜開了眼。還沒反應過來,齊小燕已經驚恐地撲進了他的懷裏。
突然軟玉溫香在懷,陌然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響。
齊小燕放下所有的矜持,一隻手摟著陌然的脖子,指著還在大搖大擺的耗子喊:“耗子,耗子,耗子啊!”
陌然差點笑出聲來,一隻耗子算個毛啊!他飛起一腳,踢著一根木頭往耗子身上飛過去。
耗子遁入牆腳的洞消失不見,而貼在陌然身上的齊小燕,卻依舊不肯鬆手。
陌然的胸口貼著齊小燕的胸口,他隻感覺到胸口堵著兩團軟綿綿的如棉花一樣的東西。這種感覺他還從來未嚐嚐過,隻覺得全身的血一個勁地猛流。身上某個部位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一度讓他迷離起來。
齊小燕似乎感覺到了陌然的變化,她嚇得趕緊鬆了手,手忙腳亂地去穿了衣服,紅著臉走到了一邊,低聲說:“陌然,你也烤烤吧!”
陌然輕輕嗯了一聲,再也不敢去看齊小燕。勾著頭在火堆邊慢慢銬著衣服,眼光盯著腳邊閃爍的火星,按捺住猛烈跳動的心。
齊小燕與他從小學讀書到現在,全村人在讀完初中後基本都輟學,隻有齊小燕,與他一起去了子虛鎮上的縣中學讀高中。當然,陌然是考進去的,齊小燕是她爹齊烈找關係進去的。
齊烈作為烏有村二十年的支部書記,在整個雁南縣算是個知名人物。
齊烈參加過自衛還擊戰,身上至今還留有槍眼。雖然有人說,這一槍是齊烈在衝鋒過程中自己打的,畢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隻是齊烈在退伍後沒有享受到其他待遇,隻能回到烏有村做了個支部書記,側麵來看,或許印證了傳言。
子虛鎮的人,大多在子虛鎮的縣高中讀書。烏有村的兩個高中生,陌然和齊小燕,一個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一個全校成績最好的男生。
子虛鎮的是縣五中,全校悄然形成兩道風景。男同學向陌然看齊,女同學向齊小燕取經。男同學都想像陌然一樣,讀書舉重若輕,考試成績拔尖。女同學誰都幻想有著齊小燕一樣的美麗,就連她洗頭發的洗發水,也能在一夜之間讓每個女學生做到人手一支。
陌然和齊小燕,在別人眼裏就是縣五中的金童玉女。其實陌然和齊小燕,從小學到高中,兩個人說過的話,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句。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除了林場小屋裏傳出來的一點亮光,全世界都被黑暗包圍了。
齊小燕擔憂地問:“陌然,我們怎麽去學校啊?”
陌然摸了摸已經幹了的衣服,看一眼屋外說:“沒事,你跟著我就行了。”
雨停了下來,大雨洗過的林場,處處飄蕩著一股清新的空氣。
陌然踩滅了火堆,帶頭出屋。
齊小燕遲疑著不敢跟上來,陌然隻好站住腳,伸過一隻手說:“你牽著我的手,我帶你走。”
齊小燕便去牽了陌然的手,感覺到他手心的一片暖意,心裏便一蕩,不自覺地握緊了他的手指。
等到了學校,剛好晚自習下課。學校大門打開,住在鎮上的同學出門回家,陌然和齊小燕趁機混了進去,兩個人一句話沒說,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這一次之後,兩個人再沒單獨在一起呆過。直到陌然考上大學,齊小燕在名落孫山之後,兩個人再見麵,都隻是微微點下頭,再無言語交流。
至於後來齊小燕突然嫁給陌然大哥陌天,很多人說是陌天前世積了福德,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旁人在陌然麵前提起他們的婚姻,陌然都隻是淡淡一笑。其實陌然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齊小燕嫁給自己大哥,究竟是為了什麽?
門又一響,隨即擠進來一個頭,看著陌然嘿嘿地笑。
陌然招招手道:“陌生,你回來了?”
陌生還在嘿嘿地笑,從口袋裏摸出一包芙蓉王,遞了一根給二哥,自己叼了一根,點上火,美滋滋地吸了一口。
陌然疑惑地問:“陌生,你這煙是哪裏來的?是不是又去偷了爹娘的錢?”
陌生滿臉委屈地嚷:“二哥,你太看不起人了吧?我陌生買包煙還買不起麽?”
陌然就笑,指著三弟說:“你會舍得買這麽好的煙?”
陌生一臉正氣地說:“我哥馬上就是村長了。村長是什麽?就是當家的。烏有村的大當家。作為大當家的老弟,抽支好煙一點也不稀奇。二哥,我給你說,老子現在想抽煙,根本都不需要自己買了,有的是人送。”
陌然心裏一跳,問道:“你這煙是別人送的?”
陌生不語,狠狠吸了幾口,將煙屁股扔在腳底下碾碎,哼了一聲道:“老子抽他的,是給他麵子。”
陌然還想問,陌生卻不給機會了,搓了搓手自言自語道:“這鬼打的天氣,說下雪就下雪,凍死個人。我去洗腳睡覺了,養足精神明天陪你大選舉。”
陌生說完,拉開門就往外走,陌然想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陌生這幾天忙著在烏有村各個生產隊走動,將陌然競選的理念一字不落地傳達給所有的烏有村村民。陌生辦這事很在行,烏有村十三個生產隊,每個隊上都有他的狐朋狗友。平常這些人聚在一起就不幹好事,村人都叫他們為“爛崽”。
本來陌生自告奮勇去拉票陌然並不同意,但陌生拍著胸脯說:“如果選票選不過齊猛,老子死給你看。”
陌生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屋裏又恢複死一般的靜寂。下雪天裏,世界比往常都要顯得寧靜,仿佛一切都被白雪蓋住了,人們的眼裏隻有棉絮一般的安寧。
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陌然拿起來一聽,裏麵傳來秦園有氣無力的聲音:“陌然,你什麽時候回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累死了。”
陌然苦笑道:“秦總,明天結果一出來,我馬上回去。”
秦園在電話裏輕輕嗯了一聲,關切地問:“我看天氣預報,你老家現在下雪了,很冷吧?”
陌然笑道:“還行,要不,你過來感受一下?”
電話裏一陣沉默,過一會輕輕說:“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