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冷風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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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沈樞再回到室內,飯菜已經熱好了,冒著熱氣。

    施施端坐在餐桌前,脊背挺直。

    像是一個等候丈夫歸家的妻子。

    淡漠的眸光也有了些溫柔的味道。

    菜點的很多,擺了一大桌。

    不知是不是偶然,沈樞點的菜剛好都是施施愛吃的。

    “吃吧。”

    沈樞的眸子深了深,淡淡出聲。

    隻有碗筷無意觸碰發出的聲音,兩人在飯桌上沒有任何交流,偏生有種歲月安好的感覺。

    沈樞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這幾次吃飯下來,施施發現,沈樞吃的並不是很多。

    沈樞吃過飯後,也不急著走。

    就靜靜地坐在一旁。

    施施間或回頭,都會對上他的眸光。

    他也不躲不閃,反倒是施施白玉的臉上多了幾分平素沒有的顏色。

    施施吃菜的速度快了幾分,眸光躲閃,思緒飛揚。

    “咳咳…”

    施施的眼角不自覺地冒出生理鹽水,是她剛剛沒注意,被魚刺噎到了。

    “怎麽了?”

    施施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沈樞不可能沒注意到。

    身前籠上一層陰影。

    施施指指自己的喉嚨,搖頭示意。

    沈樞幾乎是一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

    “張嘴。”

    施施搖了搖頭,指了指廚房的位置,意思讓沈樞去幫她拿一下醋。

    現在這個狀況,醋興許有幾分作用。

    下巴處傳來溫暖的觸感。

    男生的大拇指和食指搭在施施的下巴處,強迫她打開嘴巴。

    施施嗚咽了幾聲,在男生的強硬地力道下被迫張大了嘴巴。

    淡粉色的唇,上麵有些許油漬,約莫是剛剛吃肉的時候沾到的。

    給唇增色了幾分。

    水汪汪的眼睛,眼角有幾滴還微未幹透的淚水,霧沉沉的。

    潔白小巧的貝齒,掩映的是嫩紅的舌尖。

    男生的眸光太過於直白,施施有點不大自在。

    縮了縮舌頭,下意識地舔了舔上嘴唇。

    男生的眸色深了幾分,淡定自若地收回手。

    指腹處似乎還殘存著細膩的觸感。

    不再多想,撥出一個號碼。

    “是我…”

    要問冷冥現在最不想接到誰的電話,那肯定非沈樞莫屬。

    當初,他是很想知道萬年鐵樹開花是什麽樣子,現在不想知道了。

    再看下去,他的眼都要瞎了。

    真是不秀不知道,一秀嚇一跳。

    可憐他最近連小長安的麵都沒見到。

    兩條大長腿交疊放在一起,手機是開地擴音。

    很不雅地翻了翻白眼,“又咋了?”

    沈樞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被魚刺卡住了。”

    那邊似乎罵罵咧咧了幾句,想到什麽,又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得了,您是大爺。

    施施軟軟地躺在椅子上,身子蜷縮成一塊,眉心微蹙。

    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好像被魚刺卡到的不是她一樣。

    沈樞看了幾眼,“施施,走吧,我們去醫院。”

    施施不願意因為這麽一點小事麻煩到沈樞,又指了指廚房的位置。

    沈樞自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她現在說不出話來,他就當成他什麽都不知道。

    “好了,走吧。”

    施施擺擺手,有些固執。

    男生輕飄飄地又望過來一眼,看在施施眼裏,很有些威逼的意味。

    她就不再說話了。

    車子開地很穩,一到醫院,就有人出來接他們了。

    看著施施進去急診室,沈樞收回視線。

    待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腳步聲忽近。

    難得見到萬年鐵樹開花,冷冥是過來再瞅一眼的。

    瞅著瞅著,越發覺得不對勁了,沈樞對那個叫施施的小姑娘也太在意了點吧。

    “沈樞,你是認真的嗎?”

    冷冥難得正經了一次,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沈樞沒有回答,也沒有抬頭看冷冥一眼。

    這麽多年,冷冥是早就習慣了沈樞的裝逼樣。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自個兒犯賤,估摸著要是哪天沈樞給他好臉色看,他還會很不自在。

    在沈樞的身旁坐下。

    這問題有幾分多餘,他的心裏隱隱有了答案。要不是認真的,沈樞是吃飽了撐得,才會對她這麽好。

    以前,他是巴不得有人能夠收了沈樞這妖孽,嚐嚐他早就嚐過的滋味。

    今日,雖然沈樞什麽都沒說,冷冥還是看出了他眉宇間的幾分擔憂。

    畢竟,這麽多年的兄弟,也不是白做的。

    就是這姑娘的家世和沈樞在一塊兒,估計會成為阻礙。

    他們有今日這樣的家世,是世世代代累積起來的。

    這麽多年,享受地也都是常人沒有的東西。

    勢必,他們要付出些東西。

    而婚姻,也是其中之一。

    “沈樞…”要不,趁現在能收手就收手吧。

    冷冥拍了拍沈樞的肩,模樣有些沉重。

    接著是手被重重甩開的聲音,冷冥咬牙切齒,那是疼得。

    剛剛那些忽然冒出來的怪異想法,通通都沒有了。

    是他傻,才會想要說些有的沒的。

    沈樞心裏,估計是清楚的很。

    是的,很清楚。

    冷冥卻忘了,愛情,常常能讓人失去理智。

    再清楚不過的人,有一天,也會犯渾。

    手術做的很快,冷冥還想再說些什麽,沒幾分鍾,施施就被推出來了。

    他看到沈樞快步上前,摸了摸她有些汗濕的鬢發。

    又擦了擦她的眼角。

    站在一旁,當真正的旁觀者。

    手術室內。

    耀眼的白光照得施施有些睜不開眼來,眼角很是酸澀。

    耳邊有人在說,“張嘴。”

    然後是冰冰涼涼的東西,塞了進來。

    手術的過程很快。

    她一睜開眼,就對上了男生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眼角不覺泛出點淚花。

    被一一拭淨。

    冰冷沒有起伏的聲音在她耳側問道,“怎麽了?”

    暖暖的呼吸貼著耳蝸,癢癢的。

    她張了張嘴,沒說話。

    又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施施一個人坐在外麵,低頭凝視著腳底下踩著的石磚輪廓。

    她身上搭著沈樞脫下來的外套,暖暖的,這外套好似還帶著主人身上的體溫。

    沈樞不在她的身邊,他去問醫生有關於她的情況了。

    上次被這麽關心,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施施有些出神,這幾次,每次她發生了點什麽,陪在她身邊的總是他。

    身上暖暖的,心口卻像是破了一個大洞,有冷風進來,颼颼地寒。

    ------題外話------

    今天難得出去浪了一圈,吃了點好吃的。

    結果發現自己寫地特別溜。

    exee!?

    今天竟然沒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