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橫亙成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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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有千百種色彩,變幻成哪種顏色,僅僅取決於你。
無論是誰,失去誰,都能夠活下去。
如她一般。
哪怕是在陰暗的角落,像株雜草,蔓延上爬。
與她這樣的人,是真的不該再扯上什麽關係。
吳斌,你該有一個更好的人生。
在場女生的關注點都在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笑意的人上,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的鬧劇。哪怕是注意到了,真正看到的也沒有幾個。
男生漂亮又狹長的眼,眯了眯。
這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小蟲子,可千萬別讓他失望哦!
摸了摸下唇,笑了。
孫山抖了抖肩膀,完了,主席這麽笑肯定沒好事,不知道又是哪個要倒黴了。
不會是他吧,想了想最近的事,應該不是吧。
施施的步伐較之往常沒有什麽變化。
長安提議施施去醫院看看傷口,施施搖了搖頭,說了句,是輕傷,沒有必要。
施施是個很固執的人,長安沒有辦法。
見她情緒不是太高漲的樣子,跟她聊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施施,你說這人是不是神經病。”
“是。”施施說。
“不過,他看著挺……”長安想了一下男生當時的模樣,“恩,怎麽說呢,挺瘋狂的。”
“是。”
兩人的對話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被尤書嫻打斷了。
她照舊穿著潔白飄逸的連衣裙,裙擺長至腳踝,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
細長的高跟鞋,踩在腳下,走的很穩。
女生,很仙,身上有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安安,去哪了?”尤書嫻麵帶笑容,很自然地打著招呼。
“隨便溜達。”長安回答地隨意,“書嫻姐,你去哪裏呀?”
“找個朋友。”視線轉移了一下,像是這會兒才看到站在她旁邊的施施,“安安,這是施施吧。”
女生穿著棉質t恤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和上次在小叔家見到的一模一樣的穿著。
尤書嫻聽人說過她,是個怪胎。
卻是有才氣的怪胎。
聽到這句話的尤書嫻隻是一笑而過,無非,是個第二名罷了。
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低垂著眉眼,氣息很淡。
卻讓人難以忽略。
兩者之間很矛盾,卻真的發生了。
“我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吧。”尤書嫻輕笑,“很高興見到你,我叫尤書嫻,你叫我書嫻就好了。”
長安是見過尤書嫻本性的,生怕施施吃了虧。忙閃身到尤書嫻身邊,語氣訕訕。
“書嫻姐,我朋友怕生,要不,就算了吧。”
尤書嫻轉過身子,摸了摸長安的頭,“小長安,這是做什麽,放心,書嫻姐是不會欺負她的。”
“施施……”長安忍不住喚道,女生眉眼輕抬,無聲安慰。
女生伸出的手,修長,細嫩,雪白。
指甲泛著淡色的光。
她揚起的微笑,恰到好處,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閨秀的作態。
施施的手,搭上去。
“你好。”她說。
指關節傳來細微的疼痛,不怎麽疼。
像是某種試探。
然後,她用力捏住了她的掌心,力氣很大,似要捏碎骨頭。
施施的麵色不改,手上也加重了力道。
對麵那人很快放開,凝視了眼白皙指節上的紅印和掌心的血痕,嘴角勾起。
那笑意很假,假到連長安都察覺到虛偽。
她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拿出紙巾,擦了擦手,扔到地上。
紙巾在空中盤旋了幾下,落下,落到塵埃裏。
很快,幹淨的紙巾就變得肮髒不堪。
“你很有趣,膽子也大,不過,有些東西是你碰不起的。”她漫不經心地說著,眉眼間的仙氣依舊在,卻多了幾分戾氣。
施施沒有說話,尤書嫻也不在意。
她踩著細長的高跟鞋從施施身邊離去,姿態高雅。
走過的時候,踩住了紙巾的一角,無情地碾壓上去。
長安連忙拉過施施的手細看,細細白白的手,青青紫紫,有血從受傷的地方再次滲出來。
“啪嗒”
眼淚從她的眼裏流出來,沒有濺到她手裏。
長安哭的時候避開了她的傷口,有淚滴到她的手背,熱的。
長安不是第一次為她哭。
施施以為,她會習慣,可還是很難受。
流了一滴淚,長安就急急忙忙把臉擦幹淨了。
盡量控製住聲線的梗咽,“施施,我們回宿舍吧。”
“好。”
施施的傷口並沒有什麽大問題,無非是幾滴血的事情。
曾經受過更重的傷,都沒什麽大事。
每天照常跑步訓練,有課就去上課,沒課就去跑步。
要不,就窩在宿舍的陽台上看書。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了幾下,施施正坐在陽台上看書,沒有聽見。
接著,又是宿舍的電話鈴聲。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推開陽台門,動作很慢,電話鈴聲依舊響個不停。
“是誰?”
電話那頭的那人沒有回應。
深深淺淺的沉默。
施施抿了抿唇,語氣肯定,“沈樞。”
“是我。”對麵那人說。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語氣很冷。
施施去夠書桌上的手機,發現確實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時間間隔地不短。
“抱歉,我在陽台看書,沒有聽見。”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男生是不是相信了她的解釋。
“疼嗎?”他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冷冷的,凶神惡煞的語氣。
施施卻笑了,眼裏沒有絲毫笑意。
她說,“不疼。”
男生的語氣緩和了幾分,“施施……”
他在電話那頭叫著她的名字,“恩。”
“今天我很忙,沒有時間看你……”
“沒關係的,我不打擾你了,再見。”施施也沒打擾,很快收線,沒有給男生一點的反應時間。
男生握著電話坐在那人,含在舌尖的那句明天我來看你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了無情地嘟嘟聲。
他坐在那邊許久,氣息愈來愈冷,似要橫亙成雕像。
窩在床上打遊戲的杜均山冷不丁地察覺到冷意,搓了搓身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低頭咒罵了一句,“這他媽的才幾月份,就開始冷了。”
罵了一句之後,又開始打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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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周,考試周,想死⊙⊙
如果考試需要勇氣,我想,我需要小天使們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