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對她怎麽樣，應該沒有惡意的樣子。

    可是，沒有惡意，不代表她會信任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還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

    “哼，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麽規矩都不懂了！”老嫗微微抬起頭，眸子緊緊盯著她，良久良久後開口說道：“模樣倒是長得不錯，和我年輕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子，看著你，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也許，她也就是長你這個模樣。”

    “女兒？”龍欣月眨了眨眼，這是啥情況這是？

    老嫗淡淡瞥了錯愣當中的她一眼，開口說道：“我就是你母親的親娘，也曾經是北冥國的雲月主，隻可惜，被人困在了這裏。這些年過去了，你母親從未找到過我。”

    龍欣月聽到這話，心口一撞，不是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在她麵前的這個老嫗，其實是她的外婆？

    真的假的？

    “你是我的外婆？”她小心翼翼開口詢問道。

    老嫗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令牌，丟在了桌上：“自己看看吧，這就是雲月主的雲月令，自從我離開了北冥國以後，它就再也沒有在下一屆雲月主手裏出現過，如果不是雲月令的丟失，到了你這一屆，又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根基不穩，被人給奪去了雲月閣的掌控權，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不僅如此，這幅畫，你看了以後就知道，我家主人所說的，都是真的了。”

    龍欣月聽到這話，一抬頭，看著拿著畫像朝著她走過來的宜娘，也是一身頭發披灑，淩淩亂亂的，隻不過，這模樣看起來應該比這老嫗要年輕很多啊。

    宜娘並未解釋自己的身份，而是當著龍欣月的麵，將手裏的畫像給攤開來了。

    這畫像上所繪的是一個女子，一身紫色長裙，頭戴步搖，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如同高貴的公主，但是不同的是這個背景。

    不是明周國的山山水水，也不是皇宮裏的亭台樓閣。

    同樣也和這片馬賊窩附近的山巒分布不一樣。

    而是一個黑色的建築，幾乎都是黑白色的風格色調，背後雖然是閣樓卻又和皇宮分布的閣樓不同。

    “這裏是雲月閣。”老嫗看出龍欣月心裏的疑惑，就開口解釋了一下。

    “雲月閣……”龍欣月喃喃這三個字，又是這三個字，在上官逸楓那裏，她聽到過這三個字，知道雲月閣還有雲眼。

    說什麽，隻要確定雲月閣的存在，就知道，她腦子裏的記憶其實是被改動過的。

    不用去北冥國去求證，光是這幅畫就說明一切了。

    因為，這幅畫的落款所印的就是北冥國的璽印，她認得這個璽印。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這詩句裏，有我的名字，清素，是他給我起的名字。”老嫗開口說道，那眼角閃過一絲嘲諷和嘲笑。

    “隻是未曾想到過，自己所愛的男人，到最後因為忌憚，卻聯合明周國的皇帝，將我困在了這裏，奪走了我的孩兒，最後呢，將她培養成了一位一流的殺手，而自己卻利用那個孩子排除萬難，擁有了權傾天下的位置。”

    清素？

    龍欣月聽到這個兩個字，其實覺得，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但是，這……這位外婆口裏所說的那個自己所愛的男人，到底是誰啊？

    清素婆婆看了龍欣月一眼，繼續說道：“你的母親的名字，叫做娉婷，因為那男人想要掩蓋掉她的身份，所以就以雲月裏的月為姓，取名為月娉婷，含義就是，她天生就是一個棋子，為北冥皇族貢獻一身的棋子罷了。”

    月娉婷？

    龍欣月眨了眨眼，那她名字裏有個月，難道也是因為，娘親不想給她想名字，所以就叫欣月？

    清素看得出龍欣月心裏嘀咕什麽，忍不住一個白眼翻了過去：“我想，你叫欣月，應該是你母親希望你能夠遠離雲月閣起的名吧。你本來也是北冥國皇族後裔，本就應該姓龍，這無可厚非。”

    龍欣月嘴角一抽，為啥她覺著，龍欣月這三個字，好像並不是這個意思啊。

    而且，她怎麽就能夠確定，一定是娘親取的呢！

    不，不對啊。

    “那個，這位老婆婆，我能不能打斷一下子，冒昧問一個問題啊，我現在腦袋都暈了，所以，有點理解不過來。”

    龍欣月見這老嫗並未意見，就繼續說道：“您當年生下我母親，那母親到底是誰的孩子？”

    照著這個意思，就是我母親應該是北冥哪個權貴的女兒吧。

    那她應該是北冥皇和她母親生下來她的不是嗎？

    還有一個弟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本來就是北冥皇族後裔啊，為什麽，這老婆婆會用無可厚非，本就應該姓龍這句話？

    清素眸光一閃，沉了沉眼，開口說道：“你母親是北冥皇的孩子，是你現在這位父皇的長姐。”

    “什麽？”龍欣月跳了起來，指了指自己，再一次確認道：“我不是北冥皇的女兒嗎？怎麽，北冥皇又變成了我的舅舅了？”

    “你……不是北冥皇的孩子。”清素見龍欣月如此吃驚，想來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抬了抬手，指了指那畫卷：“你覺得，北冥皇會讓自己的兒子去娶自己的女兒嗎？再說了，你本來就不是北冥皇的女兒，至於你父親是誰，還是你自己去尋吧，我就不知道了。”

    “……”龍欣月見她一副根本不知道的表情，心裏有點鬱悶，她竟然不是北冥皇的女兒，北冥皇是自己的舅舅。

    也是夠了。

    不過，那幅畫和璽印的確是真的。

    清素麵色淡然，開口說道：“我也不期望你能夠接受我，甚至相信我的話。但是，你要記得一點，你並不是北冥皇的孩子，對北冥皇，你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才是。你看看你，本來身懷深厚的功力，卻被人給封住了經脈和內力，由此可見，北冥皇未必如你想的那樣，說不定，這就是他幹的好事！和他的父親一個德行，怕你奪了他的位置！”

    “想來也奇怪，明明如此忌憚雲月閣，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去培養雲月主，這不是得了好處又過河拆橋的戲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