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發出一聲低吼，猛地將腦袋貼著地麵一扭。

    雖然這麽做，讓我臉皮在地上劇烈摩擦了一下，生硬的石質地麵如同鈍刀一般在我臉上劃過。

    這一下很是疼痛，我甚至都懷疑，生硬的地麵，已經將我臉上的皮肉割掉了一大塊。

    不過現在我沒時間擔憂這個，我最要做的就是將眼睛盯住這個鬼物。

    近距離，黑白光柱直接釘在了鬼物的額頭。

    “啵”

    光柱如同是一個玻璃製作的一般，在鬼物的額頭上炸成了漫天黑白相間的碎片。

    碎片在空中飄蕩，我腦袋上的疼痛在逐漸加劇。

    熱血順著我頭頂流下來，讓我整個人都開始產生一種劇烈的眩暈感。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起來，這種感覺我經曆過的不止一次，這就是瀕死的感覺。

    虛影在逐漸的加重，一切光影都在逐漸的遠離我，死亡已經臨近我身邊。

    “啪”

    清脆的聲音突然從我額頭傳來，這是我額頭被捏碎的聲音嗎？

    不，不對，這個聲音好像是從我靈魂裏響起來的。

    我看了一下靈魂，原本布滿了裂痕的靈魂，此時已經完全碎裂，唯有一顆腦袋在空中漂浮著。

    隻是那顆腦袋，也全是裂痕，就連眉心的那枚閃電符號，也完全炸裂。

    唯有雙眼中一黑一白的光芒，在微微散發著光芒。

    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在我心裏，這才不過十秒鍾的時間。

    努力將眼睛睜開，我隱約看到了龍缺他們撤走的背影，心裏慢慢平緩下來。

    隻要是他們能逃走，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唯有沒有想到的，那就是對方的手掌，竟然能直接滅殺靈魂。

    “哢嚓”

    我的靈魂爆碎，眼前一黑，我癱軟在地上。

    死後應該可以見到父親吧，真想跟他好好聊聊，也不一定啊，我可是靈魂都被滅殺掉的。

    “噗通”

    我的身體被重重仍在地上，跟一灘爛泥似的，在地上橫躺著。

    靈魂碎片逐漸的消失，慢慢的散盡。

    等等，這種感覺？

    我覺得這種感覺，好熟悉，好熟悉。

    果然在我靈魂完全消失的一刹那，我整個人都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就如同以前一樣，靈魂開始組合，先是從小時候，一直到我蒼老的模樣，跟著又是一種轉變，慢慢的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唯有不同的，就是那個閃電符號，以前是血紅色的，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片漆黑。

    “嗯？破而後立？”鬼物的聲音響起來，帶著滿是驚訝奇怪的成分。

    我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看到一隻漆黑的手臂對著我抓過來。

    “生死之間，永世向前，鬥”

    鬥字訣立刻使用，一個鬥字在我身上浮現，撞擊在大手上，將大手撞的猛地偏出去。

    我就地一滾，立刻遠離了這個鬼物。

    重新站起來，我從這個鬼物的雙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真是沒有想到，身為人類，竟然還有機會在某一天讓鬼物感覺害怕。

    “什麽是破而後立？”我甩了甩手上的龍鱗，在經文之力的加持下，龍鱗一半漆黑，一半潔白聖潔。

    破而後立這個詞語我當然是了解的，我隻是不了解自己的情況，想從他那裏套取一些訊息而已。

    “你會不知道？那你身上的天罰是來自何處？”鬼物很是驚奇，非常驚異的看著我。

    “天罰？你們稱呼這個為天罰？難道不是天妒嗎？”我輕聲說著，慢慢的將話題引向自己想要知道的那個方麵。

    “難道，你就是天妒之人？天罰跟天妒是同一個意思。”鬼物雙眼猛地瞪大，眼中充滿了難明的情緒，死死的看著我。

    “扯遠了，扯遠了，我就想知道，破而後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原本要套取他的話，怎麽可能會讓他知道我是不是天妒之人呢。

    “你如果是天妒之人，絕對能明白何為破而後立，在以毀滅著稱的閃電中，尋找一絲存活希望，這一點，你肯定能做到。”鬼物說話很是簡單，隻是很隨意的說了這麽幾句。

    就是這麽幾句話，就讓我明白他的意思，在以毀滅為主的閃電中，還隱藏著一種治療能量，就是依靠著這種能量，我才能在六道閃電中存活下來。

    中間有很多次，我渾身都打爛，在這種能量下，都可以快速的恢複。

    破而後立，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先是被打破，而後在立。

    隻有破除舊的，新的才會出現。

    “我不明白，為什麽靈魂破碎了，還會再出現？”我繼續詢問，眼前的這個鬼物懂得不少，我絕對這是一個詢問的好機會。

    “其實真正的天妒，並不是shā rén，而是助人成長的，閃電打擊你的**，可以提高你的身體素質，讓你在無形中增加很大的力量，而攻擊你靈魂的閃電，則是為了讓你靈魂成長更快。”

    “你經曆過天妒，應該已經知道，每三道閃電為一組，前兩道專門提高你的**，第三道才是靈魂。但因為閃電的力量巨大，每一次天妒之後，你的靈魂都會布滿裂痕。這是因為你的靈魂承受不了閃電的力量，而被撐裂的，閃電並不是要滅殺你的靈魂，而是要你的靈魂成長起來，在經曆過天妒之後，你的眉心會出現一道閃電符號，這個符號就是專門保護你破裂的靈魂，不會因為靈魂震動而死亡。”

    鬼物絮絮叨叨，說起來就不停，就這麽一直說了下去。

    我也正好借此機會，好好聽聽關於天妒的事，以前都以為這個天妒是因為嫉妒才會出現，才會將我劈殺，現在看來並不是那樣。

    “那為什麽，為什麽天妒之後，我就再也無法使用經文之力？”

    “這是因為你的靈魂正處於閃電的保護之中，閃電的力量過於強大，讓你的靈魂根本就無法完全的接受，為了讓你吸收這股力量，所以閃電會排斥任何力量進入到靈魂。”

    “但你的靈魂，隻要是被外力打擊，或在不小心的時候碎掉。那麽恭喜你了，閃電符號會發生變化，會讓你的靈魂重新拚合，進而衍生一個新的靈魂，新的，強大的靈魂。”

    “這樣的靈魂一般都是破而後立的，隻是很可惜，很少有人敢破而後立，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人。”

    “第二個人？第一個人是誰？”

    “我。”

    “你？”

    “對，我。”

    我雙眼瞪大的看著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第一個破而後立的人，竟然會是眼前的這個鬼物。

    現在我有些明白，為什麽他的手臂，會被那麽多人爭搶使用。

    一個從天妒之中破而後立的人，一個身體素質能夠硬抗閃電的人，身體在經過閃電的洗禮之後，絕對是強悍無比。

    “你，經過了多少道天妒？”我遲疑了一下，低聲詢問道。

    “九道。”鬼物的聲音有些低，好像是在低聲呢喃，好在的是，在這周圍並沒有什麽聲音，剛好能讓我清晰的聽到。

    九道嗎？那麽眼前的這個鬼物，還真是強悍，要知道我到現在也不過是經過了六道，就已經嚐試了兩次破而後立。

    按照他剛才所說的，三道為一組，每一組天妒都可能會造成一次破而後立，九道一共會造三次，就現在看我自己的這個情況，他的靈魂絕對會強大到幾乎無敵。

    這麽強大的靈魂和**，我怎麽也無法相信，他就那麽死了。

    可他現在的確是渾身彌漫著鬼氣，就算他曾經是個強大的人類，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強大的鬼物。

    “九道歸一，可不像你想的那樣，那種強大，你根本就無法想象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所以第三次破而後立的強大，可是淩駕在萬物之上的強大。”鬼物可能看出我有些不明白，就開口解釋道。

    他這麽說，就讓我很明白，為什麽隻是他的一隻手臂，就已經強大到了另種地步，引動各方勢力都拚命的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