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和離第95天
字數:8914 加入書籤
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小玄狐一直在山洞裏潛心修煉, 一天幾乎隻休息一個時辰不到,所以說天才不可怕, 就怕天才比你還努力,姚亦昕總算明白為什麽人家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修為卻甩了自己好幾個光年的原因了。
好在穿山甲們的挖洞速度安慰了他,經過半個月孜孜不倦的挖洞, 在姚亦昕選定的地方,已經多出來一個縱深約莫十米、寬十五米、高三米多的大洞,接下來就需要另外帶人進來,就近開采山石加固山洞了。
三個穿山甲忙了半個月,卻是一點也不累,本來打洞就是他們的天性, 穿山甲一天不挖坑爪子就難受,現在每天都能挖坑不說, 姚家的夥食也很好,一天三頓飯,有兩頓都是有肉的, 有幾次暗衛們走得遠了些, 還打到了一隻冬眠出來的黑熊,熊肉他們可是第一次吃, 味道可真是不錯呢。
因為這個, 他們已經和姚亦昕說好了, 以後都不去碼頭找活兒了,就留在姚家,他們力氣大,就算以後不需要挖山洞了,還可以去莊子上幫忙,耕地什麽的都可以,姚亦昕也很喜歡這三隻做事勤快的穿山甲妖,因為他們嚴格說起來還算是“特種人才”,姚亦昕承諾會繼續給他們二兩銀子的月錢,還包吃住,可把這三隻穿山甲給高興壞了,挖起山洞來也更賣力了。
姚亦昕默默地想,以他們這幅賣命的樣子,估計今年就能把他要的三個山洞全都給挖出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算過了,每年糧食豐收的時候,采買一萬斤各種米糧儲存在這山裏,若是一整年都平安無事,第二年這些糧食依然可以拿出來送到莊子上,作為飼料拿來喂家裏的豬羊雞鴨等等,一點也不會浪費。
但是,正所謂手中有糧,心裏不慌,這萬一遇到戰亂或者災荒什麽的,這些糧食可都是能拿來救命的,因此,姚亦昕一點兒也不覺得一次采買一萬斤當儲備糧有什麽不妥的,反正,以他們家現在每年的收入,別說一萬斤糧食了,就算十萬斤,他也能拿得出銀子來。
主要也是因為這個時空的糧食真的很便宜,尤其是每年豐收時節,各種糧食大規模上市,這裏的朝廷可沒有什麽糧食保護價,有時候遇到急著賣糧的,沒脫殼的黃米兩文錢一斤也就賣了。
不過,姚亦昕是不會用價格戰來禍害本地百姓的,他還想繼續刷縣令大人的好感度呢,怎麽可能為了給自家囤積糧食就擾亂本地糧價?因此,他打算到時候派人去南邊的糧食主產地采買一批糧食回來,南邊的糧食品質好不說,價格也比本地的便宜,采買回來留一部分做儲備糧,剩下的還可以供應食鋪和自家用。
姚老板算盤打的劈啪響,手裏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之前準備的春季菜單已經差不多了,今天他打算再做兩道紮實的葷菜拿來在宴席上撐場麵。
雖說調味方麵可以劍走偏鋒,但這個時空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宴請客人,很多人家還是喜歡多上幾道大魚大肉,以此顯得宴席隆重,姚家食鋪的味道是沒的說的,連縣令大人宴請上司都會從姚家食鋪訂筵席,下麵的人自然也跟風模仿起來。
隻不過,在食材上,姚亦昕決定還是要多增加一些葷菜或者名貴食材,不求博人眼球,隻求自家食鋪的上等筵席端出來足夠上檔次。
好在開春後,山裏的獵物好打了許多,姚亦昕讓白十三去問過了,說是本地的獵戶經常進山打到的獵物裏,野豬、野兔和山雞是最多的,其他的就很難打到了,而且有的肉少,在一般人眼裏,沒有肉的獵物都是不值錢的,因此打的也很少。
確定了食材之後,姚亦昕讓蘇家暗衛門巡邏的時候,幫忙打了一隻山豬回來,做一個紅燒蹄髈、一個脆皮野豬肉,還有一道醬肘子。
野豬肉嚴格說來其實並沒有家養的豬肉肉質細嫩,做的不好的話容易柴,所以,在挑選食材的時候,姚亦昕把那些肉質有些柴的瘦肉都丟到一邊,選了兩個肉質勁道的後蹄髈、兩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還有兩個豬前肘子。
蹄髈和肘子前麵處理的方式差不多,先把蹄髈洗幹淨擦幹表麵,然後用鐵鉗子夾著在火上燎一遍,去掉豬皮上的細毛。然後將料理好的蹄髈和肘子放在大鍋裏,加水煮沸,拿出來清洗幹淨,洗掉豬肉裏麵的髒東西,用準備好的調料抹勻醃製一個時辰。
蹄髈用斬骨刀切塊,然後熱油鍋,加蔥薑蒜爆炒後放入蹄髈,再依次加入豆瓣醬、辣椒末等炒香後加水,因為沒有白糖,沒辦法炒糖色,姚亦昕隻能將蜜糖融化在水裏一起加了進去,這樣小火燜煮兩個時辰左右,一道醬香濃鬱的紅燒蹄髈就做好了。
醬肘子的做法其實和紅燒蹄髈差不多,不過,為了好看,姚亦昕是整個燒的,還用紅燒蹄髈剩下的濃湯燜了一些黃豆,鋪在醬肘子下麵,國師大人對醬肘子沒有特別偏好,不過卻特別喜歡吃湯汁燜出來的黃豆,軟糯中帶著濃濃的肉香,姚亦昕都沒好意思提醒他,黃豆這玩意兒可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放那啥……咳咳!
本來姚亦昕還想做個脆皮豬肉的,然後等到要做的時候才想起來,他沒有可以炒糖色的白糖,連紅糖都沒有帶,摔!還好五花肉這種食材做法多,姚亦昕幹脆將五花肉切成半個巴掌大小的塊狀,然後和炸好的油豆腐一起紅燒了,味道居然也不錯。
吃完飯,姚亦昕十分慎重地將“種甘蔗”這一項寫到了自己的計劃書裏,沒有糖的人生,還有什麽甜蜜可言?尤其是對於他這樣的單身刺蝟來說,沒有愛情的甜蜜,唯一能讓他感受到甜蜜滋味的,不就是糖了?其實他更想吃巧克力,隻可惜這個時空大概還找不到做巧克力的食材……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巧克力是怎麽做的,隻能遺憾作罷。
隻是,他穿越過來這麽久,還沒有見過種植甘蔗的人呢,雖說吃過紅糖,但這玩意兒和前世超市裏賣的幾塊錢一袋的紅糖可不一樣,居然還是貢品,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也就他們家和蘇家世代交好,每年蘇家送的年節禮,為數不多的紅糖,基本上都被爹爹們留下來給姚亦昕吃了,他之前是真的不知道紅糖如此名貴,從小被養在姚家村,也就雙親過世後才見識過外麵世界的殘酷,才知道紅糖在這個世界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吃得起的。
雖然不知道是甘蔗難種還是製糖技術不發達,但是,為了在自家食鋪推廣炒糖色還有各種甜口的菜肴,姚亦昕決定:讓黃耘去和碼頭來往的船老大們說一聲,他們家要采買一批甘蔗苗!
甘蔗這種植物其實還是很好種的,雖說靠南邊溫度濕潤溫和的氣候更適合甘蔗生長,但是,北方天氣暖和的時候也不少,甘蔗也能種得起來。
姚亦昕記得,以前他們家就種過甘蔗。
那時候農村人均土地麵積真的不大,所以老百姓都是費盡心思地利用每一片土地增產。姚家奶奶是個勤快人,每年都會在自家種黃豆綠豆這些雜糧的旱地周圍和田埂上戳些洞,填上農家肥,買一些甘蔗苗種上去,甘蔗的生長周期和綠豆黃豆並不衝突,往往等到豆類開始收獲的時候,甘蔗才會猛長。
小時候,姚亦昕最期待的就是每年秋天收割甘蔗的時候了,大棵的紫皮甘蔗砍下來運回家,奶奶會留出一部分存放在地窖裏,留著給他和姐姐當零食,剩下的都會拿來做成紅糖。
這和機器做出來的紅糖可不一樣,他們家做的是傳統工藝的農家土紅糖,用木質的老式榨糖機將切成段的甘蔗壓榨出甘蔗汁,然後放在一口土灶大鍋裏蒸煮、熬製,熬糖是個很辛苦的活兒,也需要很大的耐心,因為整個熬煮的過程,大灶裏的火都不能停,而且火候也很有講究,在姚亦昕他們那個年代,懂得這門老手藝的,也就隻有他奶奶那一輩人了,幸好當年姚亦昕因為嘴饞,熬糖的時候跟著奶奶跑前跑後偷吃,這才記住了土法熬糖的全過程。
熬糖要先煮沸一遍,然後過濾掉糖汁兒裏麵的雜質和渣滓,再把過濾後的蔗汁倒進“糖鍋”裏,用一把大鏟子不斷翻攪,讓蔗汁裏的水分慢慢蒸發掉,熬到後麵,就可以看到糖汁慢慢凝結,變成琥珀色,散發出一股蔗糖獨有的甜蜜味道。
最後,熄滅土灶裏麵的火,趁熱將尚未凝固的紅糖汁舀到準備好的淺口木槽裏,等到冷卻後,趁著還為完全變硬,用幹淨的木刀切成塊,就是農家土法做的紅糖了,過去有專門賣紅糖的人家,會直接用二兩一個的小碗分裝糖汁兒,等到糖汁兒凝固後倒出來,糖塊就像一個個小碗的樣子,所以又叫做“碗糖”。
姚亦昕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買到甘蔗苗,不過,這東西隨便在田埂上戳個洞,隻要大肥大水就能長得很好,他們家田地那麽多,也大多是種蔬菜的,到時候甘蔗苗到了,也無需另外安排專門種甘蔗的土地,直接套種在蔬菜田裏就行了。
也不知道讓十三去預訂的大船有沒有開始造?”姚亦昕想著,順手又畫了製糖需要的工具圖紙出來,準備找機會讓家裏的木匠給做出來。
有了春季菜單,怎麽可以沒有和菜單搭配的美酒呢?
為了對得起自家食鋪那一桌五十兩銀子的“奢華頂級筵席”,姚亦昕很早就開始準備起了和筵席相匹配的酒水。
論釀酒技術,他連釀酒作坊的小工都不如,可是,說到投機取巧,這些古人就不如他了。
尤其是在山裏發現了那麽一大片竹林之後,姚亦昕瞬間就想到了自己應該用什麽酒水匹配自家的奢華筵席套餐:鮮竹酒!
這鮮竹酒可不是用竹子釀造出來的酒,而是將釀造好的上等米酒,直接灌入新鮮的竹子裏,與竹子共同生長一年後,從竹子上鋸下藏了米酒的竹筒,就可以直接飲用了。
釀造好的鮮竹酒顏色呈琥珀色,酒質芬香濃鬱,竹香四溢,醇和甘爽,餘味悠長。更重要的是,這樣釀酒的法子在這個時空還從來沒有人用過,法子稀奇不說,酒水的味道也十分別致。
而且,竹子在文人墨客的眼中,向來代表著正直清高、虛懷若穀、高風亮節,和梅、蘭、菊一起,並稱“四君子”,用這般奇巧的法子釀造而成的鮮竹酒,想來也必然會深受天下文人墨客的歡迎吧?
姚亦昕的鮮竹酒試做的一批隻有不到兩個月,按理說還不到可以“收割”的時候,不過,當時為了加快進度,趕上春季菜單一起推出,姚亦昕用了一個取巧的法子:用新鮮的竹葉將灌入竹筒的米酒事先熏蒸過,讓米酒浸入竹葉的清香,也帶著淡淡的琥珀色,這樣一來,等於是借用了竹筒這個容器,不需要經過長時間的釀造和等待,味道雖然不如長時間釀造的醇厚,但也有一股別樣的清新味道。
這座山裏的毛竹特別粗,幾乎每一棵毛竹都能找到十個左右的竹筒拿來充當釀酒的器皿,擔心砍多了浪費,姚亦昕讓一個輕功特別好的暗衛幫忙,選了最上麵一節直接砍下來,鋸開後,倒出來的鮮竹酒果真清香撲鼻!
暗衛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允許喝酒的,因此,雖然眼饞,可是在場的人都不敢輕易破戒,於是,姚亦昕隻能自己嚐了,他對酒也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這個時空的酒水度數都不高,尤其是沒有經過反複蒸疊的米酒,喝起來像是飲料一樣,不過是帶著淡淡竹香的飲料罷了。
就這樣吧!先鋸出來三十份鮮竹酒,讓十三發請帖,就說開春了,咱們姚家請縣令大人、縣衙的幾位老爺,還有鎮上的幾位老爺喝咱們家新出的酒!”
姚亦昕選這個時間點請客是正常的,春上三月,被冰雪封印在宅子裏一整個冬天的權貴們,就像冬眠過後的黑熊一樣蹦躂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伸展一下拳腳,因此,開春後,隔三差五就會有各種宴請,姚亦昕作為本地新晉富豪,自然也接到了不少這樣的帖子,隻是之前因為國師大人在這裏的緣故,他不好頻繁離開,對外隻說自己春寒抱恙,等病愈後再回請諸位等等。
其實他就是在等自家的鮮竹酒開壇的時間罷了,而且經過前一段時間的密集宴客,各家爭奇鬥豔的新菜新酒什麽的也早就吃膩了,這時候正適合來一盞清淡解膩的鮮竹酒啊。
讓木柴大叔親自出馬,置辦了幾桌高規格筵席,姚亦昕帶著自家新鮮出爐的鮮竹酒就出山了。
他走得匆忙,因此便沒有發現,這一次他下山,小玄狐並沒有像往常那邊不高興,反而十分乖巧地臥在褥子上,一副入定的樣子。
等到姚亦昕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小小的玄狐立刻跳了起來,輕巧地幾個飛躍,就到了後山的竹林。小玄狐在竹林上輕盈地飄過,徑直來到了姚亦昕釀製鮮竹酒的那片竹林,挑了一棵看起來還算入眼的毛竹,鋒利的爪子隻在上麵輕輕一戳,淡琥珀色的竹酒,便從那小孔中噴了出來,小狐狸立刻張開嘴巴,帶著淡淡竹葉清香的酒液落入口中……
一口氣喝光了十個竹筒的竹酒,後麵默默跟著保護的暗衛終於按捺不住,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勸道:“主子,這竹酒雖然清淡,可後勁十足,您現在這身子,可不能多飲啊。”
後勁十足?你怎麽知道的?”小玄狐看著自己的屬下。
額~”那暗衛頓時冷汗直冒,不知道該怎麽回話才好,難道他要說,因為嘴饞,所以趁著換班的時候已經偷偷嚐過了嗎?
畢竟,姚亦昕當時試做的時候,可是做了一百多個竹筒的竹酒呢,偷偷喝幾罐,根本發現不了,再說了,這也不算他們偷喝啊,姚家少爺說了,雖然按照規矩,他們值班的時候不能喝酒,可是輪班休息的時候就可以喝了啊,還說讓他們休息的時候自己隨便喝。
姚家少爺真是個好妖!
好在國師大人也隻是嚇唬他們一下,想也知道,就姚亦昕那個大方的性格,根本也不可能自己吃獨食,這些竹酒必然也分了一些給這些保護他們的暗衛,他倒不是生氣這些暗衛喝了本該屬於他的酒(你確定?),而是生氣為什麽這些家夥品嚐竹酒的時間比他還要早!
他也不想想,就他現在這幅幼崽的樣子,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給幼崽喝酒好吧?
所以說,國師大人你到底是在喝酒還是喝醋?
不提國師大人的鬱卒,隻說姚亦昕,好不容易回到家,剛命人放下竹酒,就有一堆事情找了上來——
作為姚家老宅如今的內管事,宋茗大叔帶著自己新收的徒弟毛小五,一起來給自家主子送參加宴席需要穿的衣裳鞋襪來了,都是宋茗大叔親手做的。
毛小五看到自家少爺也是一臉激動,不過,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中華田園貓了,宋茗大叔說了,他可是未來要當姚家總管事的妖!所以,小小年紀的毛小五,現在總是習慣性板著一張正太臉,各種待人接物的禮儀也學的不錯,這種反差萌差點讓姚亦昕沒忍住想去擼一把。
好在他總算還記得,他當初狠心把小五送出去,就是為了鍛煉他的,現在看來,宋茗大叔將小五教的非常好。
宋茗大叔和毛小五離開後,宋葉又急匆匆地跑來了。
姚亦昕很少看到宋葉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看到他跑的直喘氣,急忙站起來親自幫他倒了一杯溫茶,宋葉匆匆道謝,一口氣喝光了一杯茶,這才義憤填膺地瞪大眼睛向姚亦昕告狀——
少爺,鎮上的窯廠都嚷嚷著要漲價,說咱們訂做的大醬缸尺寸太大,比尋常的菜缸更耗費時間,說今年開始,大醬缸每個要比去年的定價高30文錢!”
臥槽!他這是遇到壟斷階級了?
姚亦昕頓時覺得有些不好了,這是哪裏來的腦殘,明知道他和縣令大人交好,竟然還敢給他漲價?
還有,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覺得他們家就隻能在鎮上采買醬缸?別的地方就買不到這玩意兒了?
淩亂歸淩亂,別人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姚亦昕又不是沒有靠山的妖,這會兒自然不能慫。
無妨!開春種菜,第一批蔬菜采收最起碼也要兩個月的時間,你去找黃耘,讓他立刻聯係跑船的商家,讓人從外麵采買一批醬缸先用著。”
可是這樣一來,采買醬缸的成本,豈不是比本地買的更高?”宋葉忐忑道。
其實他也知道那兩個窯廠鬧著漲價的原因,無非是現在運輸的成本非常高,像陶罐這樣利潤本就不高、運輸困難的東西,一般都是本地采買,很少有去外地買的,買回來加上運費根本不劃算,就算他們每個醬缸提價30文錢,算下來也比從外麵采買的便宜。
賬不是這麽算的,”姚亦昕卻堅定地搖搖頭,“這次他們說漲30文錢,我們輕易點頭,下次他們就敢漲50文錢,隻要價格比運輸成本低,他們就有恃無恐。”
所以,我們得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這天底下可不是隻有他們賣醬缸的,沒有他們,大不了咱們家醬菜的價格往上提一提,頂多少賣點;可是,沒有我們姚家這一大批訂單,我看他們能撐多久!”
過慣了在家等訂單、不用自己出去賣東西就能賺到一大筆錢的舒坦日子,還能像從前那樣風裏來雨裏去的到處找買家嗎?更何況,姚家大批量采買雖然比零售便宜,但是,當初姚亦昕也十分大方地讓窯廠可以免費使用他們自己設計的陶罐圖紙了啊,姚亦昕甚至連專利費都沒要!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缺見利忘義的無恥之徒,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以為別人離了他就不能活了,呸!這個世界上,誰離了誰活不下去啊?還真把自己當瑪麗蘇女主了?
姚亦昕冷笑一聲,這次哪怕他吃點虧,花大價錢從外麵買陶罐,也決不能讓這些人踩在自己頭上!再說了,不就是製作粗陶罐的窯廠?
他們家如今生意越做越大,現在想想,也是時候把上下遊的產業鏈都豐富一下了,免得到時候某些人吃著他的飯,轉過頭來還想咬他一口,吃虧是小,惡心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