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和離第10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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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火防盜防國師

    偏偏還有人不知死活地帶著國師府手令快馬闖入外宮。

    讓他進來!”國師大人眉目清冷地揮了揮衣袖, 看都不看小皇帝, 自作主張就將人放了進來。

    這下子, 大殿內的侍從們更是恨不得將腦袋都埋到金磚裏頭去了。

    夭壽哦~親眼見證國師大人駁了陛下的麵子,他們不會被陛下滅口吧?

    誰說國師大人暗戀陛下的?簡直蝦扯蛋!現在看來,分明是國師大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看看陛下那鐵青的臉色,侍從們瑟瑟發抖, 匍匐在冰涼的金磚上,分分鍾腦補了一出小皇帝和攝政國師的奪權大戲……而他們,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炮灰了吧?

    正默默哀悼著自己炮灰而又短暫的生命,大殿外, 國師府上的侍衛快步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金磚地麵上, 雙手舉起——

    大人!夫人留書出走了!”

    蛤?

    方才還麵色鐵青的小皇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那濃濃的暗含嘲諷的笑聲, 聽在大殿侍從們的耳朵裏,簡直就是對國師大人最大的挑釁!

    蘇念白麵無表情地從龍椅旁邊的國師專座上站起來,走上前去, 素白的纖長手指拈起侍衛手裏捧著的薄薄書信, 展開一看,上麵碩大的三個巨醜無比的大字——

    和!離!書!

    好!很好!這就是他指腹為婚的小夫郎!

    素白的手指微微用力,那張薄薄的書信瞬間化為齏粉, 散落在金磚地麵上, 隨風四散, 撲在匍匐的侍從們臉上,簡直像是墳地裏燃燒後四散飛舞的紙錢灰燼一般,透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大人,夫人執意要走,下人們實在是攔不住。屬下已分派人手一路暗中保護,要不要去將夫人追回來?”不愧是國師府上的侍衛,這種時刻還牢記自己的使命。

    不必!”國師大人咬牙切齒地甩開衣袖,猛地轉身,“他想走就走吧!”

    哈!”坐在上首的小皇帝忍不住笑出聲來。

    頓時,連那侍衛都不敢說話了。

    整個大殿靜悄悄的,死寂一片,仿佛被施了什麽法術一般。

    都下去!”仿佛威嚴被挑釁了一般,國師殿下一臉冷然地開始清場。

    陛下您自求多福吧

    能活著走出大殿真是感謝我八輩祖宗保佑

    眾侍從帶著滿腦子的彈幕快速退下,連王府侍衛也麻溜地跟著溜了。他們家王爺上一次暴怒清場,還是上一任吏部尚書賣官鬻爵,被國師大人滿門抄斬的時候……

    妖神保佑!陛下,不是我們不夠忠心,這次是您自己作死,非要三番兩次在國師大人倒黴的時候笑出聲來,正常人都不會這麽作死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大殿的門一關上,小皇帝白豐霖就笑倒在龍椅上,指著站在下方的國師大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抖得都快產生幻影了。

    小舅舅,你,你竟然被舅母給休了!哈哈哈哈~”

    我早就說了,像你這樣的性格,怎麽可能有人願意和你成親?果然人家跑了吧?”

    別去追啦!像你這樣的工作狂,是不會有人喜歡你的哈哈哈~”

    真是好大的一碗禦賜毒雞湯,就問國師你喝不喝?

    閉嘴!”國師大人一巴掌揮過去,原本安靜充當布景板的一大堆奏折頓時將身形瘦小的小皇帝給掩埋了。

    啊啊啊小舅舅我錯了!”白豐霖手忙腳亂地試圖從一堆奏折裏掙紮出來,可能是因為用力過猛,一下子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四尾靈狐,那蓬鬆的大尾巴比身子還要長許多,正在一堆奏折裏搖晃著,遠遠看去,就好像奏折裏長出了一叢雪白搖曳的狗尾巴草。

    大殿裏,外甥舅舅正在相愛相殺。官道上,國師指腹為婚、成親一年多依然沒有圓房的夫郎姚亦昕,正晃著腳丫子毫無形象地坐在馬車踏板上,嘴裏還啃著方才在路邊買的青皮梨子。

    這種梨子皮厚多汁,雖然沒有皇室專供的雪梨那般清甜無渣,但吃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姚亦昕連續啃了兩個,覺得牙齒有點酸,遂丟了那梨核,複又從馬車裏摸出來一包剛出爐的綠豆糕吃了起來。

    公子,我們真的要回鄉下去啊?可是,鄉下的老宅子已經很久都沒住人了啊。”坐在馬車踏板另一側的,是姚亦昕去世的爹爹留給他的家仆,年長一點的喚作牛二郎,原型是隻勤勞沉默的老水牛,和他差不多年歲的喚作毛小五,原型是隻萌萌噠中華田園喵。

    而他,悲催的,這輩子竟然變成了一隻刺蝟小妖!

    一想到自己的真身,姚亦昕就覺得一陣心塞,連香甜的綠豆糕都不想再吃了。

    姚亦昕並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上輩子,他就是一個普通農家出來的大學生,畢業後,僥幸考上了公務猿,拿到第一個月工資,買了許多東西準備回鄉孝敬爹媽,沒想到回鄉的車子倒黴地被兩輛嚴重超載的渣土車壓成了壓縮餅幹,全車乘客無一幸免。

    再次醒來後,他就變成了一坨軟乎乎的刺蝟幼崽,並且有了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墨竹山莊莊主之子蘇念白。

    再後來,大元朝和海妖的一場戰爭爆發,姚亦昕這輩子的父親在戰場上陣亡,另外一個爹爹也鬱鬱而終,臨死之前,讓家裏的忠仆將他送到了墨竹山莊,托付給了前任老莊主,也是姚亦昕父親的至交好友,蘇念白的父親蘇夢泉。

    直到去墨竹山莊的時候,姚亦昕才知道,自己此去,就是奉雙親遺命“出嫁”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

    誠然,經過這十幾年的熏陶,他已經知道,大元朝由於雌雄幼崽數量嚴重不平衡,男多女少,雌性稀缺,連這裏的律法都是允許男子成婚的,甚至於還因此而煉製出了可以供男子誕育子嗣的丹藥。

    可是,姚亦昕並不想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就這麽盲婚啞嫁,原本他的想法是,先完成爹爹的遺願,去墨竹山莊轉一圈,聽說墨竹山莊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有錢又有範兒的土豪,一定看不上他這個鄉下出來的土包子。

    到時候他就順勢“答應”退婚,說不定人家看自己這般識趣的份兒上,還會給自己一些補償呢,姚亦昕上輩子窮怕了,可不會覺得銀子咬手,他們給他“遣散費”他肯定拿著,到時候回老家買個幾百畝地,做個優哉遊哉的小地主多好!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命好還是倒黴,不但沒有遇到傳說中狗眼看人低的極品土豪,而且,墨竹山莊兩位老人對自己簡直比對親兒子還要嗬護備至,連下人們都對自己十分恭敬。

    姚亦昕也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一看這樣,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麽退婚了,不過,當時他心裏還存著一個僥幸,據說二老的獨生子,也就是他那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是個名滿天下的大才子,想必在外麵一定有很多美貌與才情兼備的紅顏知己啥的,一定看不上他這個連毛筆字都寫不順溜的土包子,到時候他要是悔婚神馬的,他也能順勢答應退婚了。

    理由他都想好了,不忍二老夾在中間為難,主動提出退婚,嘖!簡直是當代道德楷模!

    可!是!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那個便宜未婚夫,竟然比他還要道德還要楷模!

    他,他竟然真的遵從父母之命、千裏迢迢從外麵趕回來和他成親了!、

    再然後的事情,就好像脫韁的野狗一般,完全沒辦法控製了。他這位夫君成親當夜就帶隊離開了墨竹山莊,等到他再一次派人來山莊接他的時候,身份就已經變成了大元朝的國師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他,也從一個一文不名的鄉下小刺蝟崽子,變成了萬千少男少女覬覦的、美貌與才情兼備的國師大人的原配夫郎。

    姚亦昕敢用他爹爹留給他的三萬兩銀子的嫁妝發誓,全國9999的未婚男女,大概都在詛咒自己早點被國師大人休了,剩下那001,說不定更惡毒的詛咒自己早登極樂,好給那位高高在上的小皇帝挪位子。

    是的!更加狗血的劇情來了。

    他們家國師大人並沒有招惹什麽紅顏知己或者公主郡主什麽的,他老人家魅力驚人,不招惹則已,一招惹就招惹來個重量級的。

    據說,大元朝的吃瓜群眾都知道,他們偉大的國師一心癡戀小皇帝白豐霖,每天借口加班在皇宮苦守到天明,甚至連名字都叫做“念白”。

    據說,國師大人為了不辜負這位藍顏知己,又不忍心辜負指腹為婚的鄉下小子,幹脆娶了人家,給了他尊崇的國師夫郎的地位,卻給了小皇帝整個人和心……真是,好一出感天動地的三角戀!

    姚亦昕森森地覺得,他要是不給皇宮裏那對“有情人”讓位,他自己都覺得對不起廣大吃瓜群眾的怨念和期盼了。

    於是,在又一次試圖和平分手卻始終等不到人之後,姚亦昕決定,他要自己休了自己!

    這國師夫人,誰愛幹誰幹!反正他是不想幹了。

    這廝不清不楚地把自己養在府裏,又一天到晚借口加班住在皇宮裏,搞的他都快變成整個皇城的笑話了,就好像他處心積慮想保住這個國師夫人的寶座一樣。

    呸!他要不是因為二老對自己是在是好,才不會在這個國師府憋屈這麽久呢。

    隨著山塘裏的水逐漸放幹,藏在水裏的魚蝦也漸漸露出水麵,足有成人手臂那麽長的草魚、胖頭魚,肥碩的紅鯉魚,手指長短的草蝦,餐盤大小的河蚌,還有在淤泥裏負隅頑抗試圖逃竄的黃鱔和泥鰍之類的,巨大的漁獲簡直讓眾人驚訝不已。

    沒想到這山塘看起來不大,魚蝦還真不少!幸虧攔了幾道漁網……”姚亦昕驚喜地扒拉著水桶裏被牛二叔撈上來的大魚。

    哈哈,你爹爹素來喜歡吃魚,這些魚蝦,大約都是你父親養來給你爹爹吃的。”黃阿婆笑眯眯地說道,“大魚太多,一時吃不完的話,阿婆幫你做成魚幹,留著慢慢吃。”

    那我們三個人也吃不完這麽多啊,阿婆,不如您去村子裏說一聲,有想吃魚的,來我家拿幾條,你看我們這邊山塘水還沒放完,還要收魚苗,一時間也走不開,誰家想吃鮮魚,就請大家自己來拿吧。”

    噯!昕少爺還是這般好心,那老婆子便去村裏傳個話,讓他們自己來拿。”黃阿婆高興地出去了。

    沒一會兒,村裏其他人就陸續過來了,大家也不好意思空著手就來討魚吃,來的時候,都拎著一個竹籃子,裏麵有自家養的土雞蛋,自家種的新鮮苞米,又或者是山裏打的野雞做的熏雞之類的,也算是禮尚往來。

    姚亦昕知道村裏的習俗,當下也欣然接受了村民們送過來的吃食,每家分了五六條肥碩的鮮魚,草蝦泥鰍也分了一些,剩下的還有許多,幹脆就用裝水的大缸養了起來,留著也能吃幾天,實在放不下的大魚,就隻能殺了做魚幹了。

    山塘看著不大,要清理掉裏麵的淤泥起碼也要三四天時間,清理出來的淤泥,姚亦昕也沒舍得扔,就堆在後院的菜地旁邊,等曬幹了正好可以拿來給菜地施肥。

    不得不說,古代的環境是真心好,尤其是用山泉水養大的魚蝦,吃起來根本不像前世那些吃飼料和各種藥長大的魚蝦,就這麽隨意剖洗幹淨,撒一點鹽烤著吃都非常美味。

    當然了,從吃貨大國穿越過來的姚亦昕是不滿足於隻吃簡單的烤魚的。

    從帶來的行李裏翻出了一些幹辣椒、八角、花椒燈調料,又從黃阿婆家裏借了些蔥薑蒜和大醬之類的,姚亦昕做了一道紅燒魚塊、一道麻辣魚段、一道剁椒魚頭,新鮮的鱔魚切絲,和洋蔥、青椒一起爆炒了一個鱔絲,又剖了半斤多泥鰍,做了一個紅燒泥鰍,隻可惜村裏沒有賣豆腐的,不然做一個泥鰍燒豆腐也是極好的。

    新鮮的草蝦是最好料理的,姚亦昕將其放在了最後,開水裏放入蔥薑,沒有料酒,舀了一小勺高粱酒進去,草蝦白灼一下,拿出來蘸著調好的蘸汁兒吃,鮮嫩美味。

    因為一時貪嘴,做的菜有些多了,他們家三口人根本吃不完,姚亦昕讓毛毛去喊了黃阿婆和花娘子一起過來吃飯,黃阿婆還帶了些自己做好曬幹的掛麵,姚亦昕幹脆連米飯都沒有煮,直接下了些掛麵,用紅燒魚段做了幾大碗蓋澆麵,就著滿桌子的魚蝦盛宴,五個人差點吃撐了。

    昕少爺,你,你在那府裏一定吃了許多的苦吧?”吃完飯,黃阿婆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和花娘子一副痛惜的樣子看著姚亦昕,仿佛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可不是嗎?姚亦昕從小到大就是兩位爹爹的掌上珍寶,別說下廚了,隻怕連廚房長得什麽樣子都不清楚呢,可是嫁出去這短短兩年,卻做得一手好菜,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在那戶人家府裏吃了大苦頭了!

    姚亦昕哪裏知道自己瞬間被腦補成了一棵沒爹沒媽的小白菜?看到兩人一臉同情的樣子,還以為她們是擔心自己在外麵吃不飽、所以吃飯才這麽快呢,當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那個,這魚太好吃了,一時沒忍住……嘿嘿!”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對麵兩位多愁善感的女士瞬間又腦補了姚亦昕在國師府上被虐待的場景,連最尋常的魚蝦都吃不到,國師到底對他們家昕少爺做了什麽?

    老實說,雖然國師大人依然是國民男神,但是,不得不說,黃阿婆和花娘子已經開始粉轉黑了……男神再好,姚亦昕才是她們“自己人”啊。

    不過,今天燒魚的時候,姚亦昕倒是發現家裏還真缺了不少東西,比如說可以磨豆漿做豆腐的石磨和一些工具之類的,還有一些做菜用的調味料,他們路上帶回來的米麵也不多了,姚亦昕想了想,決定帶著牛二叔和毛毛去趕集采購去。

    姚家村附近的集市,姚亦昕從小到大去過很多次,怎麽走都爛熟於心了,不過,想到黃阿婆腿腳不靈光,花娘子又是個死宅,姚亦昕趁著她倆還沒回去的時候,順口問了問要不要幫忙帶些東西回來。

    那就麻煩昕少爺,幫阿婆帶一袋黃米、一袋粗麵,還有三斤鹽回來吧,買鹽的簿子回頭我送來。”黃阿婆想了想說道。

    買鹽還需要憑證購買?姚亦昕目瞪口呆,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了計劃經濟時代。

    昕少爺你這兩年一定沒有自己出來買東西吧?”花娘子笑盈盈地解釋道,“這道法令是國師親自下的,不過大家都覺得這法令下得好!韃靼族吃著咱們的鹽還要和咱們打仗,有了這道法令,那些韃靼族的蠻子們可再也沒辦法私下來買鹽啦!”

    姚亦昕頓時黑線,這麽陰損的主意,果然是那個小心眼的國師想得出來的。

    可不是嗎?北方遊牧民族向來缺鹽,吃的鹽巴都是從南邊兒采買的,扼住了鹽巴采買的渠道,等於是去了他們半條命啊。沒糧食吃還可以湊合著吃肉,經常缺鹽可是會死人的。

    我要買的東西多,幹脆明天和你們一起去鎮上吧。”花娘子想了想補充道。

    想到花娘子可能是要買一些女人用的東西,不方便讓他們代買,姚亦昕並沒有多問,約好了第二天早上卯時一刻出發,到了鎮上再買些早點吃,姚亦昕可是很想念鎮上的小吃呢,記得街尾有一對老夫夫做的鮮肉餛飩特別好吃,還有他們家獨有的酥脆芝麻餅,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姚家村距離鎮上,乘馬車要走半個時辰左右,因為這個鎮子靠近碼頭,所以雖然不是縣城,商業卻也算繁榮,牛二花了三文錢,將車子寄存在鎮上的車馬行,一行人先去了街尾,那對賣餛飩的老夫夫果然還在。

    姚亦昕興高采烈地招呼眾人找了張桌子坐下來,一行四個人,恰好占了人家一張方桌。

    老板,要四碗餛飩,外加八個芝麻餅,兩碟蒸肉。”

    哎呀!這不是姚家少爺嗎?餛飩還是不加蔥花加辣油?”

    嗯!辣油要兩勺!”

    倒也沒有那般嚴重,聽說咱們大元朝北麵的韃靼族新繼任的族長野心勃勃,想要成立一個什麽北方神國,可能是想趁機把邊境線往南邊挪一些吧,昕少爺你可千萬提醒國師大人,這種事情萬萬不可謙讓!”黃阿婆雖然是個村裏人,可是對國家大事也非常的關心呢,她還有個身份,就是國師全國聯合粉絲會姚家村分會會長。

    北方神國……”姚亦昕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種一聽就特別中二的國名,莫非這位韃靼的新族長也是穿越同仁?

    好在咱們姚家村貧瘠,連糧食也沒得多少,那些韃靼人也懶得打過來,也就那幾個膽小怕事的早早地就跑了,我看啊,有國師大人在,韃靼的陰謀必然要破滅!”黃阿婆對自己的男神非常的有信心。

    那個,阿婆,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夕陽下,姚亦昕站在村中水井旁的一棵皂角樹下,麵帶尷尬地看向慈祥的黃阿婆,“那個,我,我和國師,和離了。”

    什麽?!”黃阿婆捂著胸口,一副隨時要吞速效救心丸的樣子看著姚亦昕。

    噯!阿婆!阿婆你別激動啊,你聽我說!”姚亦昕急忙和毛毛一左一右扶住黃阿婆,慢慢將她安置在水井邊一塊青石板上坐下來,“阿婆,您也知道,我這身份,和國師大人,實在是不匹配啊,況且,如今皇城都在傳言,說是國師大人和陛下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對,我夾在中間,實在是不妥,思來想去,我覺得我還是成人之美吧,這樣大家都自在。”

    唉!這樣也好!”沒想到黃阿婆撫了撫胸口,竟然一臉讚同地點了點頭,“墨竹山莊那般的大戶人家,不是我們這樣的妖能匹配的,更何況人家現在還是一人之下的國師大人,現下和離了也好,你也趁著年紀不大,早日尋摸一個合適的郎君,也好為你們姚家開枝散葉啊。”

    開枝散葉神馬的,姚亦昕想了想這個時空的所謂習俗,頓時想要原地消失。

    話說,這坑爹的男多女少的世界,因為雌性實在太過稀缺,基本上家裏沒有萬貫家財的,別想討個雌性老婆,要是長得稍微好看點的,更是早早的被權貴之家預訂了。於是乎,廣大基層的雄性單身狗們,隻能啃啃窩邊草、內部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