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和離第10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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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火防盜防國師

    原來竟是這樣……”白十三恍然, 他就說嘛, 憑借他十幾年的職業敏感, 總覺得這個小啞巴有些不對勁,原本還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看來,這小東西果然有問題!而且還是要命的大問題!

    隻是, 事情牽扯到姚家少爺,眼前這小家夥又是少爺買回來的,不知道為什麽,白十三突然就不想按照以前的行規, 悄悄將這小東西給處理了。

    他想,跟在姚家少爺身邊這段時間, 他一定是被傳染上了心軟這個毛病。

    想到這裏,白十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隻不過, 原本該是謄抄考核製度的密報,變成了關於“姚家少爺身邊疑似混入韃靼族落難權貴小崽子”這件更加緊要的大事。

    此刻,無論是白十三還是姚亦昕都沒有想到, 他們隨手救的這個不起眼的小啞巴, 未來,竟能為大元朝帶來那般的重大作用!

    蘇念白也沒有想到,他隨手放在那隻小刺蝟身邊貼身保護他的暗衛, 竟然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驚喜!

    醒醒!別睡了!我想到怎麽對付韃靼了!”大殿內, 四下無人, 國師大人毫不客氣地抬腳踹了踹團成一團的白色毛團。

    皇帝陛下方才吃飽喝足,看奏折看的無聊,於是將自己盤成一團,縮在國師大人腳底下的虎皮墊子上呼呼大睡,正睡得香甜呢,冷不丁被自家小舅舅踹了個軲轆,暈頭漲腦地爬起來,抖了抖頭上的呆毛,傻乎乎地抬起頭看著國師大人。

    別裝傻!快點變回來!”殘忍的國師大人抬手拎著毛團子外甥,直接往外一丟,隻見那甜瓜大小的白色毛團伸出短短的四肢,在空氣裏狼狽地劃拉幾下,落在鋪滿華麗地毯的地上,變成了一個俊秀無比的白衣少年。

    小舅舅!你就不能對朕溫柔點?朕還是個幼崽呢~” 白豐霖抱怨地揉了揉胳膊。

    溫柔點你能清醒嗎?快點過來!”蘇念白抖了抖手裏的密信。

    白豐霖不情不願地挪了過去,每次看到這張蓋著國師府暗部印章的密信,都意味著要有特別難決定的事情了,小舅舅一點也不負責任,每次遇到這種事情都讓他來決定,不知道他是天生的選擇困難症患者嗎?

    隻是他現在已經不敢反抗了,但凡他敢提出反對意見,小舅舅總是會懟他一句:“反正大元朝也不是我們家的,你不要啦?那我雲遊去啦!”

    每次聽到這句話,白豐霖就覺得,小舅母選擇和小舅舅和離,真是再明智不過了!這種對生活對家庭毫不負責的男人,不和離,留著過中秋節嗎?

    滿腹的彈幕,在看到密信內容的那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小,小舅舅,你,你不是是覺得,那個被小舅媽買去的小奴,是,是那個人啊?不會吧?這怎麽可能呢?我們派出去那麽多人馬,幾乎翻遍了整片戰場都沒找到……”這個時空如果有彈幕的話,估計這會兒白豐霖腦子裏的彈幕已經快滿屏了。

    朝野上下,大約隻有白豐霖和暗部的極少數幾個親信,知道國師大人對北方韃靼做了什麽了。

    當年那一戰之後,大元朝元氣大傷,東海水妖一族又虎視眈眈,擔心被兩麵夾擊,國師大人不得不主動出擊,利用北方韃靼幾大貴族之間的內鬥,攪得北邊一片烏煙瘴氣,表麵看來是北方韃靼要成立神國對抗大元,實際上,心狠手辣的國師大人,根本就沒想過要留那幾個禍害繼續活著。

    國師大人預想的結局,是搞死那幾個整天想著南下搶糧搶地盤的刺兒頭,然後推韃靼族比較傾向和大元朝合作的族老家的子嗣,也就是年僅六歲的魯昆吉洞小盆友上位,哪怕封他個草原王呢,也比跟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合作要對大元朝好得多。

    因此,這兩年來,他一直暗中派人在草原偽裝潛伏,隻等內戰爆發的時候,保下族老一家,好扶他唯一的孫子上位。

    隻可惜,千算萬算,英明神武的國師大人,算漏了人家草原上的小崽子都比較彪悍這個因素,發現自己族裏的小夥伴被敵人捅了之後,人家小少爺抄起匕首就衝了上去!

    然後,就在亂軍中和暗中保護他的人被衝散了……

    本以為這枚棋子已經廢了,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這頭草原上跑來的小狼崽子,竟然被那隻小刺蝟陰差陽錯的當做仆人給買了回去!

    該說是這小狼崽子運氣好呢,還是那小刺蝟,真的命中注定是他蘇念白的福星呢?

    小舅媽還真是咱們大元朝的一員福將啊~” 白豐霖捧著密信感歎道,“等到解決了北方韃靼族,掙一定要好好賞賜小舅媽!”

    你還是先想想怎麽熬夜看完每天的奏折吧!”蘇念白冷哼一聲。

    什麽?!”白豐霖聽到這句話,突然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事關重大,我要親自去一趟姚家村。”

    蛤?!

    小皇帝呆了呆,隨即反應了過來。

    國師出差,就意味著這段時間再沒有人能幫他篩選處理奏折,就意味著他再也不能偷懶睡覺,就意味著他可能要忙的連吃雞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要~啊~~小舅舅,你帶我一起走吧!”白豐霖哀嚎一聲,不顧形象地一把抱住了國師大人的胳膊,整個人掛在了上麵,一時悲憤,連四條蓬鬆的大尾巴都露了出來,墜在屁股後麵搖來搖去。

    胡鬧!你是一國天子、身份貴重,豈可隨意出宮?”國師大人毫不留情地將外甥從胳膊上揪下來,順手將他按在旁邊的座位上,“我要即刻出宮,今天的奏折剩下的也不多了,你抓緊時間看,看完應該還能睡上兩個時辰。”

    說罷,也不管小外甥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的可憐樣兒了,甩開袖子就大步出宮去了。

    兩~兩個時辰?”白豐霖喃喃地自語了兩句,噗通一聲將腦袋砸在禦案上,一個人熬夜加班神馬的,小舅舅你這是在記仇吧?一定是的吧?

    皇城外,官道上,一行數人如一道流星般疾馳而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刮風了呢。

    姚家村,白十三送出密信後,一夜未眠,想了想,還是帶好暗器,默默守在姚亦昕住的主院屋頂上。

    主上命他貼身保護姚家公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韃靼族的小崽子會混入姚家,但是,以防萬一,白十三還是決定,在主上的下一步命令沒有送來之前,他哪怕拚了命,也絕不能讓姚家公子受到任何損傷!

    姚亦昕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快就見到他那已經和離(其實並沒有)的前夫。

    聽到白十三親自跑過來,說國師大人在門外求見的時候,姚亦昕整個妖都驚呆了。

    什麽情況?

    他一沒有帶球跑(想想也不可能),二沒有卷了國師府的錢財潛逃,而且還特別貼心地給這個家夥準備了和離書,爪印他都按好了,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怎麽突然就追過來了?

    那個,十三啊,你說我現在讓人出去告訴他,說本少爺雲遊四海去了,國師能相信嗎?”姚亦昕充滿期待地看著白十三。

    白十三:“……”

    少爺,您,您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

    國師大人占卜的天賦,那個,可以說是獨步天下、可通三界鬼神……”

    算了算了!請他進來吧!”姚亦昕無力地擺擺手,該來的躲不掉,自己問心無愧,有什麽好怕的?他才不承認自己有些怕那個男人呢,不就是國師嗎?

    他早就想這麽幹了!

    莫名其妙變成了一隻圓滾滾的小刺蝟,這就算了,還要給自己安排一個指腹為婚的高冷之花未婚夫,人幹事?

    好在那家夥對自己隻有責任沒有感情,這樣也好,大家好聚好散,從此相忘於江湖,他當他的國師,而他,一想到這輩子和兩個爹爹生活了十幾年的故鄉,就忍不住心下一暖。

    即便他對上輩子的爸媽再不舍,可是,這輩子的兩個爹爹,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護,都讓姚亦昕真正的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爹爹,不然,他也不會因為爹爹的一個遺願,就在墨竹山莊和國師府蹉跎了整整兩年!

    姚亦昕這輩子的故鄉,是在大元朝北麵一處小山村,官方登記的地名叫做姚家村。這裏原本是一處荒蕪之地,後來,姚亦昕的兩位爹爹在這裏買地蓋房子,定居在這裏,漸漸的,附近的一些小妖發現這對夫夫非常和善,為了求庇護,漸漸移居到這裏,就形成了一個約莫有三十多戶人家的小村落,姚亦昕家自然是這裏最大的地主。

    姚家村雖然不大,但民風淳樸,姚家夫夫都是為人和善的妖,對村民們也頗多照應,他當年離開家鄉的時候,這些村民還給自己湊了許多盤纏和路上的吃喝呢,雖然他並不需要,但這份心他一直記得,這兩年雖然人沒有回來,但是每年過年前都會讓牛二郎采買了許多年貨送回來。

    也不知道村裏現在怎麽樣了,聽說這兩年大元朝和北方的遊牧民族時常有摩擦,姚家村處在兩國交界處,也不知道有沒有受波及。

    這般想著,不知不覺就出了皇城,沿著官道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眼看著快要到午飯的時間了,姚亦昕讓牛二郎把車停在路邊的一個茶攤子上,準備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上路。

    大元朝雖然是由妖族組成,但是,絕大多數妖族都和姚亦昕一樣,雖然能修煉,但是想和神話故事裏那些大妖一樣飛天遁地是不可能的,修煉,說到底也隻是比凡人多一些壽命罷了,出門在外,大多數妖依然是乘坐馬車、牛車或者騎馬,根本舍不得把自己僅有的一些修為拿出來趕路。

    坐了半天馬車,姚亦昕整個妖都有些崩潰,來的時候乘坐的是國師府的專用馬車,四匹馬的標準和他現在乘坐的一匹馬,就像前世的高檔奔馳和二手拖拉機的差別一樣,簡直了!

    要不是不想在路上招惹山賊的話,姚亦昕早就花錢置辦一輛豪華馬車了,他可不是沒錢的妖,三萬兩銀子的嫁妝呢!一文錢沒花,都帶回來了。

    老人家,您這裏都有什麽茶點啊?”坐在茶攤裏,姚亦昕左右看看,發現在這裏歇腳吃東西的還挺多,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來。

    這位公子,小的店裏有遠近聞名的鹵兔肉,還有焦黃酥脆的烤餅,不是小的吹,就連那皇城出來辦差的官爺,每次路過小的這裏,也要買一些帶著吃呢。”

    那好,就先給我們上十個烤餅,外加兩斤鹵兔肉。”

    沒一會兒,烤餅和鹵兔肉都端了上來,隻見那烤餅約莫成人巴掌大小,兩麵焦黃,散發著糧食烤焦後的獨特香味,餅子兩麵還沾了些黑芝麻和香蔥末,咬一口,果真焦香酥脆。

    那兔肉的鹵水調製得也非常好,鹵好的兔肉軟爛適中,大概提前浸泡過鹵水,十分入味,姚亦昕吃完之後,忍不住又讓店家打包了三斤兔肉和二十個烤餅,預備等晚上萬一找不到落腳的客棧,野外宿營的時候也可以熱熱吃。

    店家,一共多少錢?”

    這位客官,烤餅兩文錢一個,鹵兔肉二十文錢一斤,一共兩百文,小菜和清湯不要錢。”

    您可真是實在人,怪不得生意做的這般好。”姚亦昕誠心誠意地誇讚道,確實,和動輒就要十幾兩銀子的皇城酒樓相比,這裏的物價簡直和白送差不多了。大概也就賺了點辛苦錢。

    這還是多虧了咱們國師大人啊!”老人家一提到這裏就滔滔不絕,“想當年咱們村裏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啊,國師大人入朝後,不但減免了苛捐雜稅,還頒布新法,言明滿一百歲以上的老人,做買賣稅賦減半,實在是難得的大好人啊!”

    姚亦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前夫無處不在神馬的,簡直心塞!

    少爺,您別聽那些人的,國師大人確實很厲害,可是,他對你一點都不好,你住在那個府裏一點都不開心,我支持你和離!”毛小五憤憤不平地一屁股坐在馬車踏板上。

    毛毛說得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變成了政客,就很難再為家人付出多少咯,我從來就沒覺得蘇念白他不是個好人,恰恰相反,正因為他一心為國,我才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姚亦昕笑眯眯地靠在馬車上。

    在他們那個時空就有這麽個說法,忠孝難兩全,為國為民的民族英雄,或許深受百姓愛戴,可是,對於家人來說,家裏出了這樣一個英雄,那就代表著這個家人已經不屬於他們了,而是屬於全國人民。這不能說不好,隻是,作為親屬,享受榮耀的同時,就注定要付出更多,妻子不能有丈夫陪伴,兒女不能有父親教導,老人不能有子女服侍在側……

    姚亦昕不覺得自己有這份胸襟和能力,能夠成為英雄背後默默付出的男人,所以,他十分明智地決定把這個光榮的位置讓出去,反正,國師大人的腦纏粉可是有很多呢。

    牛二郎沒有說話,他雖然搞不懂自家小主人說的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是,老主人臨走的時候說了,讓他一切都聽小主人的,跟著小主人走準沒錯!

    一行三人心安理得地沿著官道一路踏上回鄉的路,因為不缺盤纏,一路倒是沒有吃多少苦頭,走了十二天,總算在黃昏時分來到了熟悉的姚家村。

    村頭那棵大柳樹還是那般枝繁葉茂,幼崽們蹲在大柳樹下麵用采摘下來的柳條編了帽子,再噗通噗通跳到小河裏,戴著一頂碩大無比的綠帽子遊來遊去……這就是姚亦昕為什麽從小就不喜歡和別的幼崽玩耍的原因,讓他主動戴上綠帽子、光著腚四處晃悠,簡直羞恥!

    哎呀!是昕少爺回來了!”住在村口的阿婆看到姚亦昕,趕緊笑眯眯地跑了出來,拉住姚亦昕的手往家裏迎,“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你們家那老宅子許久沒有住人了,不然今晚就住阿婆家裏好了。這次回來是預備給爹爹們掃墓的嗎?”

    黃阿婆,兩年多沒見,您老還是這般身手矯健啊。”姚亦昕一改在國師府的麵癱臉,笑容滿麵地扶著老人家往院子裏走。

    黃阿婆本名不知道叫什麽,原身據說是一隻黃大仙,也不知道到底活了多少年了,總之,姚亦昕認識她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滿頭白發的老阿婆形象,村裏人都喊她阿婆,他自然也跟著喊了,姚亦昕很喜歡黃阿婆,因為這位阿婆做的燒雞非常的好吃。

    果然——

    昕少爺你可真有口福,阿婆今天恰好抓了一隻肥肥的野山雞,晚上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燒雞好不好?”

    好啊!還要加土豆和幹豆角!”

    知道知道!阿婆哪年不曬幹豆角啊?去年、前年不都讓牛二給你捎過去了嗎?”黃阿婆嘮叨著拿起一邊牆上靠著的竹竿,準備把掛在屋簷下的幹豆角取下來。

    阿婆我來吧。”姚亦昕連忙站起來,熟門熟路地取下了用幹草束在一起的幹豆角。

    黃阿婆做事很講究,連曬幹豆角,都是一把一把按照食量包紮起來曬幹的,曬好後懸掛在屋簷下,想吃的時候取一束下來。隻是阿婆年紀大了,這般顫巍巍地取屋簷下的豆角,看起來特別危險,姚亦昕自然不肯讓阿婆去做。

    牛二郎已經將馬車栓在黃阿婆家屋後的一棵黃梨樹下,正和毛小五一起,將馬車裏的被褥之類的搬下來,老宅看樣子今晚是沒法睡了,隻能聽阿婆的,借宿在她們家。毛小五比較有心,還從馬車裏拿了路上買的沒吃完的鹵肉幹糧之類的準備晚上湊幾個菜。

    看到那幾個菜,姚亦昕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來,自己看到黃阿婆光顧著高興了,連基本的禮節都差點忘了。

    阿婆,先別忙著做飯,時辰還早呢,我給大家帶了些土儀回來,您陪我去村子裏走一趟好不好?我怕村子裏來了新鄰居我都不認識。”

    哪有什麽新鄰居啊,這些年邊境亂的很,能搬走的都搬走了,也就咱們村這幾個老家夥們,也懶得到處搬家了。”

    邊境亂了?

    聽到黃阿婆這句話,姚亦昕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

    這小刺蝟,還有點兒本事!竟然連朱藺草那樣的隱世高人都被他拐騙了去……”看到白十三傳來的密信,蘇念白忍不住搖頭失笑,隨手將這封密信重新裝起來,命人送到墨竹山莊,免得那兩個老東西總是抱怨,說自己沒有照顧好恩人之後什麽的。

    這也是姚亦昕太過孤陋寡聞了,姚家二老當年走的突然,也沒來得及和他說清楚。朱爺爺看似懶散,其實卻是當時聞名的醫藥大家,隻因為懶於應付外麵那些上門求醫的世家大族、權貴富豪,這才隱居在姚家村這種地方。

    隻可惜,他老人家算好了一切,卻忘了養兩個藥童隨身伺候著,這才懶到了差點把自己給餓死。

    還好,姚亦昕的出現,拯救了處於懶癌晚期的朱神醫。晚上,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吃著廚房精心烹飪的紅燜兔肉、清蒸魚、鹽水蝦和時蔬小炒,旁邊還有人伺候著幫忙剝蝦殼,朱神醫來到姚家的第一個晚上,就給這個新居所打了個大大的全五分好評。

    安頓好朱爺爺之後,姚家老宅看起來比他們剛回來那會兒可有人氣多了。

    前院,白十三安排何東何西每天輪班在門房值班,姚家基本沒有外人來探訪,兩個新上任的門房閑著無聊,幹脆就在門房搞起了第二職業:給家裏編竹籃。

    這也是姚亦昕無意中發現的,這兩個人手都很巧,一開始隻是閑著無聊給幾個小家夥編了幾個打豬草的籃子,姚亦昕發現之後,立刻興衝衝地拿著自己原本設計好的、準備拿來做生鮮配送的竹籃子圖紙,讓何東何西兩人試著能不能編出來。

    沒想到這倆人不過琢磨了一下午,就編出了比他設想的還要好看的竹籃子,尺寸大小也能根據他的需要做調整。那個把頭說的沒錯,他把這些人買下來,真是賺大發了!

    何東何西,以後你們在門房閑著無事,就幫家裏編竹籃子吧,我按照尺寸和數量給你們額外算工錢。”姚亦昕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