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和離第10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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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過五月, 山裏的野菜並沒有什麽可吃的了,不過,有一樣野菜卻是正時令的時候, 那就是漫山遍野的長壽菜,學名叫做馬齒莧的。約莫是這裏的人都不習慣吃, 路邊簡直到處都是,嫩嫩的枝葉一掐就是一股水, 肥嫩得很。
姚亦昕上輩子就很喜歡吃這種野菜,他們家以前是種西瓜的,田間地頭最多的就是這種野菜了, 每次鋤草都能收獲一大堆, 原先他們都是挑了最嫩的拿來清炒或者做成幹菜留著農忙的時候蒸鹹肉吃。
直到後來,他們那裏開始有人辦農家樂, 馬齒莧這種野菜的需求量竟然大了起來, 姚亦昕腦子靈活,當時就鼓動他爹把瓜地裏閑置的土地拿來種一些馬齒莧。
馬齒莧這種野菜耐旱、耐澇、耐高溫,隻要有一點土壤就能長得很好, 那一年,他們家光是賣馬齒莧就賺了一兩萬, 竟然比他爸媽辛辛苦苦擺攤賣西瓜賺的還多!
後來, 就靠著家裏人種馬齒莧、水芹菜和薺菜等各種供應農家樂的野菜, 姚亦昕才能輕鬆上完大學, 而且因為家裏條件並不非常緊張, 不需要急著找工作, 這才考上了公務猿。
因此,姚亦昕對馬齒莧,真是有一種特殊的感情,看到這漫山遍野的馬齒莧,他又忍不住有些惋惜,這要是在他們那個時空,一斤野生的馬齒莧嫩頭能賣到十幾元錢,他隻要把這座山包下來,一年的產出就足夠他們全家過上好日子啦。
少爺,你摘這許多野草做甚?”毛小五看到姚亦昕蹲下來摘了一把野草,頓時稀罕地蹲在一邊看了起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野草,這東西喚作馬齒莧,又叫做長壽菜,據藥經記載,馬齒莧性寒,味甘酸,入心、脾、大腸經。藥食兩用,還有清熱利濕、解毒消腫、消炎、止渴、利尿的大用處呢。”
長壽菜?那是不是吃了就可以長命百歲啊?”毛小五一臉激動地看著那嫩綠色的馬齒莧。
咦?毛毛你不是貓妖嗎?我聽說貓妖根基最差的也能活個幾百歲的,你還要長命百歲?確定不是在詛咒你自己?”姚亦昕笑著拿起手裏的一把馬齒莧,打在毛小五的腦袋上,“來,幫少爺我一起摘野菜,晚上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噯!”毛小五摸了摸被馬齒莧打到有些癢癢的腦門,一臉高興地幫著一起摘起來,倆人合作,沒一會兒就摘了滿滿一籃子,那籃子來的時候裝了許多祭品紙錢,回去的時候滿滿的就都是嫩嫩的馬齒莧了。
黃阿婆不知道馬齒莧竟然還能吃,隻能在一邊打下手,看著姚亦昕自己動手做菜。
摘回來的新鮮馬齒莧,要先洗幹淨焯水,去掉屬於野菜的特殊味道,然後,將切段的馬齒莧淋上香油、香醋、蒜泥等調料,喜歡吃辣的再加一勺農家剁辣椒,一盤涼拌馬齒莧就做成了。
還剩下大半盆焯水後的馬齒莧,姚亦昕將其剁碎,加入肉餡、薑末、蔥花、鹽拌勻做餡,包了三十多個馬齒莧肉包子,馬齒莧獨特的香味和嚼勁,竟然比用青菜做的菜肉包子還要好吃,連黃阿婆吃了都忍不住直呼美味。黃阿婆他們就住在村裏,自然知道山上和田間地頭長了許多這樣的馬齒莧,當下就決定明天再去多采一些回來,蒸些馬齒莧的包子送給村裏其他幾戶人家嚐嚐,往後大家也多了一味可以吃的野菜。
晚上,姚亦昕又用馬齒莧做了馬齒莧炒雞蛋、馬齒莧炒肉絲等幾道時令野菜,就著馬齒莧包子,眾人吃了個肚皮滾圓。毛小五更是撐的直接變成了原形,躺在石桌上讓牛二叔幫著揉肚皮。
阿婆,其實我們也可以趁著春夏時節馬齒莧正新鮮的時候,多采摘一些回來蒸熟曬幹,留到冬天燉肉的時候,放進一些曬幹的馬齒莧,又或者是蒸鹹肉的時候放一些泡發的幹馬齒莧墊在下麵,那味道可是比新鮮馬齒莧更好吃呢。”姚亦昕一邊給毛小五揉肚皮,一邊慢慢說道。
他記得他小時候那會兒,他奶奶還沒過世的時候,每年最喜歡曬馬齒莧幹了,曬幹的馬齒莧看著很醜,泡發後洗幹淨拿來蒸菜卻非常好吃,剁碎了混著豬油渣包包子也非常美味,簡直是百吃不厭的幹菜,在姚亦昕心裏和萵筍幹並列最愛吃的幹菜榜首!
說到幹菜,姚亦昕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在這個時空開發一些幹菜的做法和吃法了,沒辦法,現在他自己當家了,過日子總得精打細算,不趁著天氣暖和的時候多曬些幹菜,難道等到冬天吃高價蔬菜嗎?
有了這個想法,第二天去打掃老宅的時候,姚亦昕就有意識地開始分辨混在野草裏的一些野菜了。
姚家老宅兩年多沒住人了,裏麵的庭院早就荒廢,長滿了荒草,姚亦昕甚至在後院靠近廚房的地方發現了好幾條正在開花的南瓜藤,大概是從前遺落在院子裏的南瓜子自己發芽開花了吧,讓毛毛把這幾條南瓜藤留著別砍,這樣秋天就能吃到老南瓜了。
姚家老宅其實並不大,攏共也就三進的屋子,前麵是堂屋和父親的書房,中間兩個用竹林隔開的相對獨立的小院子,一個是爹爹們住的,一個則是姚亦昕的屋子,都是兩間正房兩個抱廈的格局,正房是他們自己住,抱廈一般拿來做庫房或者給伺候的人住。第三進則是公共的大廚房、柴房和馬棚之類的,因為中間有一個稍大的院子隔著,以遊廊相連,因此並不會有什麽氣味傳來。
即便如此,在姚亦昕看來這已經是一個豪宅了,在他以前生活的那個時空,估計也隻有土豪才能造得起這麽大一座宅院吧?那還得有權勢才行,否則誰家能批下這麽大一塊地方給私人造房子啊?又不是蓋酒店!
足足花了五天時間,姚亦昕他們才算在村民的幫忙下,將整個姚家老宅清理幹淨,家具也都從庫房裏搬出來擦掉灰塵,再在門口放一掛鞭炮,祭了土地和家宅神、灶王爺等等,這才打開正門。
站在大門口,看著們頭上“姚宅”那方父親親手書寫的門匾,姚亦昕感覺自己的鼻子有點酸,離家短短兩年,卻仿佛過了幾十年一般!
果然,有爹爹們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啊。
之前那兩年,就權當是完成了爹爹們的心願吧。從今天開始,他姚亦昕就要過屬於自己的小日子了,沒有朝堂紛爭,也沒有權貴之間的勾心鬥角,守著這一方老宅、百畝良田,一輩子逍遙自在的,多好!
他上輩子其實就特別向往這樣的生活,隻可惜,他們家祖輩務農,全家人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走出農村,真正做個體麵的“城裏人”,擔負著幾代人的期望,他也隻能拚命學習,爭取讓自己能在城裏落戶了。
其實,隻有真正在城裏生活過的人才知道,城裏有什麽好的?又堵車,空氣又不好,生活雖然方便,可是哪裏都要錢,真正的“無錢寸步難行”,更別提那高昂到不可思議的房價了。
如果沒有穿越的話,姚亦昕覺得,他爸媽賣十年的野菜,估計也湊不夠他買房子的首付,更別提結婚的彩禮錢了……
姚亦昕其實是個特別容易滿足的人,現在,有了爹爹們留下的老宅,還有村裏屬於他們姚家的百畝良田,再加上他藏起來的那三萬兩“嫁妝銀子”,姚亦昕相信,隻要他不作死,這輩子起碼也能過上富家翁的悠閑日子。
悠閑日子還沒過上半天,花娘子過來了,她是想來問問姚亦昕打算找個什麽樣子的夫郎的。小娘子是別想了,他們花家雖然子嗣多,但雌性也就那麽幾個,而且都是早早地被預定了出去,即便沒成親,隻怕也根本輪不到姚亦昕這樣的農家子。
原本我們的人已經和魯昆吉洞的阿爺接上頭了,約好在邊城外一處草場交接。誰知道那老東西的養子狼子野心,早就謀算著想要取而代之,我們猜測,當初魯昆吉洞在戰場上失蹤,隻怕也有他在裏麵搗鬼的緣故。”
為了隱藏行蹤,我們帶的人不多,隻有三十多精兵,本以為隻要和魯昆吉洞的阿爺會合,一切就水到渠成,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篡權奪位的,魯昆吉洞的阿爺拚力護著我們撤退,後來我們就在撤退的時候,遇到了狼妖一族的伏擊。”
大人為了保護魯昆吉洞被頭狼抓傷,中了毒。昏迷前吩咐我們,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撤出草原,千萬不要去魯昆家族聚居的草場。”
為什麽啊?”那種時候,不是應該趕緊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解毒嗎?
這個……”事關軍事機密,蘇立春不由得踟躕起來,雖然說姚家少爺也是自家大人信任的自己人,但大人現在尚且昏迷不醒,沒有大人的允許,這種事情,也不好和他說的吧?
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不介意的。”姚亦昕衝他擺擺手,“我隻想知道阿昆那孩子會不會有危險。”
這個您放心好了,魯昆吉洞的阿爺隻是沒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竟然想要殺了他和他唯一的孫子奪位罷了,這次雖然我們是被伏擊的,可那些攻擊我們的狼妖,都已經被大人斬殺了,魯昆吉洞他們,此刻想必已經回到了自己家的草場,隻需回到那裏,他那個叔叔就再也不是威脅了。”
那就好,你們吃完也休息休息吧,一路過來想必是累壞了,我也不強迫你們睡覺了,那邊主屋外間有臥榻,你們幾個輪流上去眯一會兒吧,我也不是故意詛咒你們家大人,隻是,你們不休息好,養足了精神,萬一明天你們家大人傷情惡化了呢?你們總得有力氣抬著他去找郎中吧?”
如此,多謝姚公子。”蘇立春拱手道謝。姚家少爺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道理卻是實在的,他們確實要先養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保護他們家國師大人。
蘇念白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快吃飯的時候。
醒來的時候,國師大人還有點懵。
他以為蘇立春他們聽了自己的話,應該會帶自己回邊城,可是,眼前這熟悉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邊城的軍營,前幾天他還在這間房子裏住過一夜呢,這不正是那隻小刺蝟的房間嗎?
國師大人何等聰明?瞬間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大概是他中的狼妖之毒,在邊城找不到可以醫治的郎中,蘇立春等人這才想到來姚家村找那位朱神醫求救的吧?
這次也是他大意了,竟沒想到那魯昆家還有一個隱藏如此之深的陰謀分子!好在他們最後誅殺了那群狼妖,叛亂之首也被他幾個手下聯手重傷,向來,魯昆家那個老東西,若是連這麽個小東西都處理不了,也沒資格與大元聯手了。
想到軍營裏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安排好,國師大人強撐著想要坐起來,剛一動彈,就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還好蘇立春一直親自守著,立刻跑過來一把扶住他。
大人您醒了?屬下立刻命人去請朱神醫!”話音剛落,候在外麵的侍衛們訓練有素地立刻動了起來,有的去隔壁院子請朱神醫,有的去通知姚亦昕,有一個更是迅速偷偷摸出了姚家,跑到外麵空曠處放了一隻暗部傳訊用的附靈紙鶴。
朱爺爺早上吃的有點多,這會兒原本正在院子裏的紫藤架下納涼假寐,被拉過來看病是滿臉的不情願,不過,想到這個狐妖還是大元朝的國師,他老人家隻能忍耐著靜下心來,給國師大人從裏到外檢查了一遍。
毒性已經壓製住了,拔毒還缺這幾味藥材,找到了再來找我。”朱爺爺站起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診金一千兩,直接給姚家少爺。”
朱爺爺也知道自己平時食量有些大,而且這院子裏伺候的都是姚家的下人,他自詡算是姚亦昕半個長輩,自然不肯占晚輩的便宜,更何況,這些人一看就是不缺銀子的,正好趁機坑一筆,一千兩銀子,算算也夠他一年的花用了。
跟著來拎藥箱的小八聽到“一千兩”三個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幸虧朱爺爺當時替他和阿竹看病的時候沒有要診金,不然這一千兩一次的出診費,再把他和阿竹拎出去賣一百次都不夠的吧?
朱爺爺真是個好妖!!!
蘇立春拿了朱爺爺給的單子,立刻就命人去附近州府采買去了,姚亦昕姍姍來遲,得知前夫脫離危險了,也很高興,太好了!早點痊愈就回他的軍營去吧,老實說,離了婚還要住在一個屋簷下,他還真的蠻尷尬的。
那個,你醒了啊,要不要吃點東西?”雖然尷尬,但是姚亦昕還是第一次看到平日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恨不得走路都自帶特效的國師大人這般我見猶憐的病弱樣子,當下也忍不住有些同情,被狼妖撓了一爪子什麽的,聽起來就特別疼啊。
蘇念白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姚亦昕。
一直以來,這隻小刺蝟在他眼裏都是弱小的、需要被保護的,可是,就在昨天,和那群狼妖對陣的時候,命懸一線的時候,他才發現,如果不是姚亦昕送他的那枚刺蝟身上的針刺,隻怕他這次就真的要折損一半的修為了。
當時,那狼妖首領巨大的爪子狠狠抓向那個魯昆家的小崽子,國師大人情急之下,拚著重傷擋住了這一擊,沒想到狼妖的爪子碰到了他腰間那塊裹著刺蝟針刺的錦帕,竟然慘呼一聲,整隻爪子都被燒成了焦炭,這才讓他趁機反手要了它的命。
隻可惜,那枚針刺隨後也化為齏粉了。
國師大人神色複雜地看著先天強大卻毫不自知的刺蝟小妖,姚亦昕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不自在地左右亂看,借口去給傷患熬黃米粥,一溜煙跑掉了。
親爹耶~國師大人不會是想和他複合吧?
這可不行!一看這位霸氣側漏的國師大人就是總攻氣質,他不想做受,更不想生娃啊/(ㄒoㄒ)/~~
幸好之後蘇立春的屬下帶著尋到的藥材回來了,朱爺爺接手,開始給國師大人拔毒,姚亦昕正好趁機躲了出去。慫是慫了點,但是,總比被人攻了好吧?而且說不定還會懷孕?想想就莫名驚恐好不好?
挖塘泥之前,得先把山塘裏的水放幹。姚亦昕找黃阿婆和村裏其他人家借了幾張漁網,沿著山塘向外的溝渠沿途鋪設了幾道,網眼從大到小,這樣一來,放水的時候,山塘裏的大魚和小魚苗就能被攔在溝渠裏,大魚可以撈上來加餐,小魚苗就撈起來留著,等到山塘裏的淤泥清理出來了,重新積水,就可以放回去,這樣家裏以後就有鮮魚吃了。
隨著山塘裏的水逐漸放幹,藏在水裏的魚蝦也漸漸露出水麵,足有成人手臂那麽長的草魚、胖頭魚,肥碩的紅鯉魚,手指長短的草蝦,餐盤大小的河蚌,還有在淤泥裏負隅頑抗試圖逃竄的黃鱔和泥鰍之類的,巨大的漁獲簡直讓眾人驚訝不已。
沒想到這山塘看起來不大,魚蝦還真不少!幸虧攔了幾道漁網……”姚亦昕驚喜地扒拉著水桶裏被牛二叔撈上來的大魚。
哈哈,你爹爹素來喜歡吃魚,這些魚蝦,大約都是你父親養來給你爹爹吃的。”黃阿婆笑眯眯地說道,“大魚太多,一時吃不完的話,阿婆幫你做成魚幹,留著慢慢吃。”
那我們三個人也吃不完這麽多啊,阿婆,不如您去村子裏說一聲,有想吃魚的,來我家拿幾條,你看我們這邊山塘水還沒放完,還要收魚苗,一時間也走不開,誰家想吃鮮魚,就請大家自己來拿吧。”
噯!昕少爺還是這般好心,那老婆子便去村裏傳個話,讓他們自己來拿。”黃阿婆高興地出去了。
沒一會兒,村裏其他人就陸續過來了,大家也不好意思空著手就來討魚吃,來的時候,都拎著一個竹籃子,裏麵有自家養的土雞蛋,自家種的新鮮苞米,又或者是山裏打的野雞做的熏雞之類的,也算是禮尚往來。
姚亦昕知道村裏的習俗,當下也欣然接受了村民們送過來的吃食,每家分了五六條肥碩的鮮魚,草蝦泥鰍也分了一些,剩下的還有許多,幹脆就用裝水的大缸養了起來,留著也能吃幾天,實在放不下的大魚,就隻能殺了做魚幹了。
山塘看著不大,要清理掉裏麵的淤泥起碼也要三四天時間,清理出來的淤泥,姚亦昕也沒舍得扔,就堆在後院的菜地旁邊,等曬幹了正好可以拿來給菜地施肥。
不得不說,古代的環境是真心好,尤其是用山泉水養大的魚蝦,吃起來根本不像前世那些吃飼料和各種藥長大的魚蝦,就這麽隨意剖洗幹淨,撒一點鹽烤著吃都非常美味。
當然了,從吃貨大國穿越過來的姚亦昕是不滿足於隻吃簡單的烤魚的。
從帶來的行李裏翻出了一些幹辣椒、八角、花椒燈調料,又從黃阿婆家裏借了些蔥薑蒜和大醬之類的,姚亦昕做了一道紅燒魚塊、一道麻辣魚段、一道剁椒魚頭,新鮮的鱔魚切絲,和洋蔥、青椒一起爆炒了一個鱔絲,又剖了半斤多泥鰍,做了一個紅燒泥鰍,隻可惜村裏沒有賣豆腐的,不然做一個泥鰍燒豆腐也是極好的。
新鮮的草蝦是最好料理的,姚亦昕將其放在了最後,開水裏放入蔥薑,沒有料酒,舀了一小勺高粱酒進去,草蝦白灼一下,拿出來蘸著調好的蘸汁兒吃,鮮嫩美味。
因為一時貪嘴,做的菜有些多了,他們家三口人根本吃不完,姚亦昕讓毛毛去喊了黃阿婆和花娘子一起過來吃飯,黃阿婆還帶了些自己做好曬幹的掛麵,姚亦昕幹脆連米飯都沒有煮,直接下了些掛麵,用紅燒魚段做了幾大碗蓋澆麵,就著滿桌子的魚蝦盛宴,五個人差點吃撐了。
昕少爺,你,你在那府裏一定吃了許多的苦吧?”吃完飯,黃阿婆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和花娘子一副痛惜的樣子看著姚亦昕,仿佛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可不是嗎?姚亦昕從小到大就是兩位爹爹的掌上珍寶,別說下廚了,隻怕連廚房長得什麽樣子都不清楚呢,可是嫁出去這短短兩年,卻做得一手好菜,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在那戶人家府裏吃了大苦頭了!
姚亦昕哪裏知道自己瞬間被腦補成了一棵沒爹沒媽的小白菜?看到兩人一臉同情的樣子,還以為她們是擔心自己在外麵吃不飽、所以吃飯才這麽快呢,當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那個,這魚太好吃了,一時沒忍住……嘿嘿!”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對麵兩位多愁善感的女士瞬間又腦補了姚亦昕在國師府上被虐待的場景,連最尋常的魚蝦都吃不到,國師到底對他們家昕少爺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