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和離第12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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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火防盜防國師 姚亦昕的父親喜歡品茗, 烹茶多用山泉, 因為不想每天去山裏取水,幹脆用石板鋪設水渠, 從山上引了一道山泉下來, 恰好落在後院,後來便漸漸在後院形成了一處活水山塘,泉水從溝渠流入,再順著山塘的缺口流到外麵村子裏的一處池塘,姚亦昕的爹爹又在山塘附近種了些蓮藕、菱角、雞頭米等水生植物,還放養了一些魚苗進去。
隻可惜, 這兩年山塘荒廢了,無人打理,雜草叢生, 蚊蟲滋生, 姚亦昕想要在家裏長住, 勢必要把家裏的山塘好好捯飭捯飭。
幸虧牛二郎力氣大, 挖塘泥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挖塘泥之前, 得先把山塘裏的水放幹。姚亦昕找黃阿婆和村裏其他人家借了幾張漁網,沿著山塘向外的溝渠沿途鋪設了幾道, 網眼從大到小, 這樣一來, 放水的時候, 山塘裏的大魚和小魚苗就能被攔在溝渠裏, 大魚可以撈上來加餐, 小魚苗就撈起來留著,等到山塘裏的淤泥清理出來了,重新積水,就可以放回去,這樣家裏以後就有鮮魚吃了。
隨著山塘裏的水逐漸放幹,藏在水裏的魚蝦也漸漸露出水麵,足有chéng rén手臂那麽長的草魚、胖頭魚,肥碩的紅鯉魚,手指長短的草蝦,餐盤大小的河蚌,還有在淤泥裏負隅頑抗試圖逃竄的黃鱔和泥鰍之類的,巨大的漁獲簡直讓眾人驚訝不已。
“沒想到這山塘看起來不大,魚蝦還真不少!幸虧攔了幾道漁網……”姚亦昕驚喜地扒拉著水桶裏被牛二叔撈上來的大魚。
“哈哈,你爹爹素來喜歡吃魚,這些魚蝦,大約都是你父親養來給你爹爹吃的。”黃阿婆笑眯眯地說道,“大魚太多,一時吃不完的話,阿婆幫你做成魚幹,留著慢慢吃。”
“那我們三個人也吃不完這麽多啊,阿婆,不如您去村子裏說一聲,有想吃魚的,來我家拿幾條,你看我們這邊山塘水還沒放完,還要收魚苗,一時間也走不開,誰家想吃鮮魚,就請大家自己來拿吧。”
“噯!昕少爺還是這般好心,那老婆子便去村裏傳個話,讓他們自己來拿。”黃阿婆高興地出去了。
沒一會兒,村裏其他人就陸續過來了,大家也不好意思空著手就來討魚吃,來的時候,都拎著一個竹籃子,裏麵有自家養的土雞蛋,自家種的新鮮苞米,又或者是山裏打的野雞做的熏雞之類的,也算是禮尚往來。
姚亦昕知道村裏的習俗,當下也欣然接受了村民們送過來的吃食,每家分了五六條肥碩的鮮魚,草蝦泥鰍也分了一些,剩下的還有許多,幹脆就用裝水的大缸養了起來,留著也能吃幾天,實在放不下的大魚,就隻能殺了做魚幹了。
山塘看著不大,要清理掉裏麵的淤泥起碼也要三四天時間,清理出來的淤泥,姚亦昕也沒舍得扔,就堆在後院的菜地旁邊,等曬幹了正好可以拿來給菜地施肥。
不得不說,古代的環境是真心好,尤其是用山泉水養大的魚蝦,吃起來根本不像前世那些吃飼料和各種藥長大的魚蝦,就這麽隨意剖洗幹淨,撒一點鹽烤著吃都非常美味。
當然了,從吃貨大國穿越過來的姚亦昕是不滿足於隻吃簡單的烤魚的。
從帶來的行李裏翻出了一些幹辣椒、八角、花椒燈調料,又從黃阿婆家裏借了些蔥薑蒜和大醬之類的,姚亦昕做了一道紅燒魚塊、一道麻辣魚段、一道剁椒魚頭,新鮮的鱔魚切絲,和洋蔥、青椒一起爆炒了一個鱔絲,又剖了半斤多泥鰍,做了一個紅燒泥鰍,隻可惜村裏沒有賣豆腐的,不然做一個泥鰍燒豆腐也是極好的。
新鮮的草蝦是最好料理的,姚亦昕將其放在了最後,開水裏放入蔥薑,沒有料酒,舀了一小勺高粱酒進去,草蝦白灼一下,拿出來蘸著調好的蘸汁兒吃,鮮嫩美味。
因為一時貪嘴,做的菜有些多了,他們家三口人根本吃不完,姚亦昕讓毛毛去喊了黃阿婆和花娘子一起過來吃飯,黃阿婆還帶了些自己做好曬幹的掛麵,姚亦昕幹脆連米飯都沒有煮,直接下了些掛麵,用紅燒魚段做了幾大碗蓋澆麵,就著滿桌子的魚蝦盛宴,五個人差點吃撐了。
“昕少爺,你,你在那府裏一定吃了許多的苦吧?”吃完飯,黃阿婆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和花娘子一副痛惜的樣子看著姚亦昕,仿佛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可不是嗎?姚亦昕從小到大就是兩位爹爹的掌上珍寶,別說下廚了,隻怕連廚房長得什麽樣子都不清楚呢,可是嫁出去這短短兩年,卻做得一手好菜,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在那戶人家府裏吃了大苦頭了!
姚亦昕哪裏知道自己瞬間被腦補成了一棵沒爹沒媽的小白菜?看到兩人一臉同情的樣子,還以為她們是擔心自己在外麵吃不飽、所以吃飯才這麽快呢,當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那個,這魚太好吃了,一時沒忍住……嘿嘿!”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對麵兩位多愁善感的女士瞬間又腦補了姚亦昕在國師府上被虐待的場景,連最尋常的魚蝦都吃不到,國師到底對他們家昕少爺做了什麽?
老實說,雖然國師大人依然是國民男神,但是,不得不說,黃阿婆和花娘子已經開始粉轉黑了……男神再好,姚亦昕才是她們“自己人”啊。
不過,今天燒魚的時候,姚亦昕倒是發現家裏還真缺了不少東西,比如說可以磨豆漿做豆腐的石磨和一些工具之類的,還有一些做菜用的調味料,他們路上帶回來的米麵也不多了,姚亦昕想了想,決定帶著牛二叔和毛毛去趕集采購去。
姚家村附近的集市,姚亦昕從小到大去過很多次,怎麽走都爛熟於心了,不過,想到黃阿婆腿腳不靈光,花娘子又是個死宅,姚亦昕趁著她倆還沒回去的時候,順口問了問要不要幫忙帶些東西回來。
“那就麻煩昕少爺,幫阿婆帶一袋黃米、一袋粗麵,還有三斤鹽回來吧,買鹽的簿子回頭我送來。”黃阿婆想了想說道。
買鹽還需要憑證購買?姚亦昕目瞪口呆,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了計劃經濟時代。
“昕少爺你這兩年一定沒有自己出來買東西吧?”花娘子笑盈盈地解釋道,“這道法令是國師親自下的,不過大家都覺得這法令下得好!韃靼族吃著咱們的鹽還要和咱們打仗,有了這道法令,那些韃靼族的蠻子們可再也沒辦法私下來買鹽啦!”
姚亦昕頓時黑線,這麽陰損的主意,果然是那個小心眼的國師想得出來的。
可不是嗎?北方遊牧民族向來缺鹽,吃的鹽巴都是從南邊兒采買的,扼住了鹽巴采買的渠道,等於是去了他們半條命啊。沒糧食吃還可以湊合著吃肉,經常缺鹽可是會死人的。
“我要買的東西多,幹脆明天和你們一起去鎮上吧。”花娘子想了想補充道。
想到花娘子可能是要買一些女人用的東西,不方便讓他們代買,姚亦昕並沒有多問,約好了第二天早上卯時一刻出發,到了鎮上再買些早點吃,姚亦昕可是很想念鎮上的小吃呢,記得街尾有一對老夫夫做的鮮肉餛飩特別好吃,還有他們家獨有的酥脆芝麻餅,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姚家村距離鎮上,乘馬車要走半個時辰左右,因為這個鎮子靠近碼頭,所以雖然不是縣城,商業卻也算繁榮,牛二花了三文錢,將車子寄存在鎮上的車馬行,一行人先去了街尾,那對賣餛飩的老夫夫果然還在。
姚亦昕興高采烈地招呼眾人找了張桌子坐下來,一行四個人,恰好占了人家一張方桌。
“老板,要四碗餛飩,外加八個芝麻餅,兩碟蒸肉。”
“哎呀!這不是姚家少爺嗎?餛飩還是不加蔥花加辣油?”
“嗯!辣油要兩勺!”
“剩下的人,等姚家在村子外麵的莊子造起來了,就要搬到那邊,到時候就負責照看莊子上的事情,具體怎麽做,到時候我再詳細與你們分說。”
“雖然你們都是我姚家買回來的下人,可姚家向來是仁善之家,也不會苛責下人。從這個月開始,管事的每個月有300文錢的月錢,打雜的150文錢,年節的賞銀另算,月錢不多,不過這鄉下花錢的地方也不多,權當給大夥兒買點零嘴吧。”
“還有,這個是牛二叔,我們姚家的老人了,平日就跟著我四處跑,這個是毛小五,也是我的貼身小廝。”姚亦昕沒有說這兩個人到底是負責什麽的,但是,那幾個出身大戶人家的肯定都猜到了,牛二和毛小五應該就是主人家的親信了。
這也是正常的,越是大戶人家,裏麵的階級觀念就越重,有些高門權貴世家,xiǎo jiě的婢女比尋常富貴人家的閨女還要嬌養呢,每天什麽事情都不做,就陪著xiǎo jiě們玩耍讀書,看似沒有什麽權力,實則卻深得主家信任,因此才會放在身邊隨時聽用。
“咱們姚家現在也沒有當家主母,大家有什麽事情,就來找毛毛,或者直接找我都行,每天晚飯後,我會將第二天需要做的事情吩咐給大家,諸位各司其職,遇到不能決定的就來尋我。”
“最後,姚家沒有別的規矩,隻有三條,諸位牢記:第一,不可向外泄露主人家事;第二,不可偷盜;第三,不可行違法亂紀、敗壞家風之事。若有一條犯在我手裏,我姚家廟小,容不下大神,少不得要打了板子發賣出去。”
眾人聞言,都站起來應是。
姚亦昕這才緩下麵孔,笑眯眯地讓毛毛帶著眾人去後麵的下人房安頓下來,各自住下。
中午,姚亦昕命人去後院取了幾條大魚,殺了五隻肥雞,木柴大叔也不負眾望,用廚房裏有限的食材,做出了滿滿一大桌好吃的,因為家裏的主人目前隻有姚亦昕一個,所以每個碟子裏的菜都不多,卻又足夠精致,幾乎把所有食材的精華部分都用上了。
姚亦昕皺皺眉,親自去廚房看了看,發現給其他人做的是葫蘆燒雞、紅燒魚兩個葷菜,外加一個韭菜炒雞蛋、一個大骨湯,主食是黃米飯,三菜一湯的大鍋飯,看著也不錯,姚亦昕看了木柴一眼,心想這個木訥的廚子,看樣子也不是沒有心眼嘛~最起碼人家知道,給主人家做的飯菜,和給下人做的要不一樣,而且給下人們吃的也不會特別差,看來,這是個心裏有數、知曉尊卑、卻又心存善良的人呢。
這樣就好。
姚亦昕並不是凡事都喜歡搞平等的腦殘穿越人士,相反,他在姚家生活的這些年裏,兩位爹爹給他養成了很好的上下級習慣,主人家可以對下人寬厚,但絕對不能無條件的講究平等,否則就是和整個社會習俗對抗。他也不是一定要讓這些人多麽畏懼尊敬他,隻要像木柴這樣心裏有數、知道什麽身份該做什麽事情就行了。
飯後,姚亦昕讓牛二叔趕著馬車,把尚未痊愈的小八和阿竹抱上馬車,送到了傳說中的“神醫”朱爺爺家。
原本上午他已經來過一趟了,想請朱爺爺出診,隻可惜出師未捷,人家朱爺爺表示,他老人家不愛出門,身體有恙的,隻要沒死,還能挪得動,就送到他家裏去。
一個古代的醫生,竟然不愛出門,那他平日裏是怎麽采藥的?
很快,姚亦昕就知道了。
就在他送病人shàng mén沒多久,一個身形修長的青年男子就從朱家hòu mén鑽了進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竟悄無聲息的。
“朱爺爺,您要的草藥都采來了。”
感情是送快遞的。姚亦昕無語地想,怪不得朱爺爺能死宅在家裏,原來還有代他采藥還管送貨shàng mén的呀。
“你要的丸藥製好了,在藥房裏,白瓷**蓋著寶藍色蓋子的,不要拿錯了,淡藍色蓋子的是瀉藥。”
姚亦昕:“!!!”瀉藥?!姚亦昕菊花一緊,也不知道這瀉藥是朱爺爺給哪個倒黴鬼準備的。
那男子拿了藥,拱拱手便離開了。
然後,朱爺爺就睜開了一對不太大的眯縫眼,看了看姚亦昕身後的牛二和白十三,點點頭道:“把人留下,後天來接回去,這兩個借我老頭子半天。”
“幹……幹什麽?”姚亦昕結結巴巴地問道,心想不會是給你試藥吧?那可不行!
“方才那人剛送了藥草過來,正好缺兩個人幫忙清理曬幹,就你們倆了,權當抵診金。”
姚亦昕無語地擺擺手,看來朱爺爺不但是個宅男,還是個懶癌晚期患者,一個醫生,竟然連草藥都不肯自己整理?花娘子說朱爺爺可嚐百草,現在想想,大概這一位是懶得看醫書,所以幹脆仗著自己皮糙肉厚、直接上嘴嚐嚐吧?
於是,牛二叔和白十三被留下來當苦力,小八和阿竹被朱爺爺帶到了屋子裏看病去了。
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兩個小家夥就被趕出來了,手裏還捧著一堆包好的草藥,看到姚亦昕還等在外麵,頓時跟在學校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得,哭喪著臉跑過來——
“少,少爺,那個老爺爺讓我們自己熬藥……我,我們不會熬~”
“那個,其實我也不會~” 雖然很想幫忙,但是姚亦昕對此真是無能為力,姚家不算大富大貴,但是爹爹們從小就沒讓他吃過苦頭,更別提讓他親自熬藥了。
“算了!帶回去讓木柴幫忙熬好了,廚子都會熬湯,想來熬藥和熬湯也差不離。”姚亦昕揮揮手,決定把這兩個小家夥的湯藥帶回去,熬好了再讓人送過來,反正都在一個村子裏,方便!
至於為啥不在朱爺爺家熬藥?
姚亦昕覺得,他要真把自己家廚子喊來熬藥,估計朱爺爺很有可能會連他們家廚子也一起給扣下來幫他做飯……
果然!
當天晚上,聽過去送藥的豆娃說,朱爺爺讓小八和阿竹留在他家看病,根本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朱爺爺家院子裏的雜草長得實在是太多了,他老人家假公濟私,幹脆把病人留下來幫他除草去了。
這真是懸壺濟世的神醫,而不是惡霸地主周扒皮?
“少爺,不如小的喊上瓜娃糧娃他們一起,幫朱爺爺家把院子裏的草拔了吧?我看小八和阿竹好可憐啊,還病著呢,竟然還要去拔草。”
“去吧去吧!反正今天家裏沒事。”姚亦昕無力地擺擺手。
將人都打發出去幫忙後,姚亦昕打開書桌下麵的抽屜,從裏麵取出了自己這幾天抽空在寫的一份計劃書,展開看了看,繼續提起筆完善了一下。
他這兩次去鎮上,不僅僅是辦事,還順便考察了一下市場來著。
他發現,這個鎮上,或者說整個大元朝,糧食的價格都不算高,等到了糧食豐收的季節,隻怕還會更低,這樣算來,那一百畝良田,就算全部租出去種上糧食,隻怕每年的收益也沒有多少。
好在,姚亦昕通過牙行打聽到,這個時空可沒有什麽耕地紅線,更沒有什麽糧田保護政策,隻要田地是你們家的,每年交足了賦稅,哪怕你荒廢不種呢,官府也不會管你的。
這真是太好!
原來,國師大人看到自己那天一直在做加糖的菜肴,以為自己很喜歡吃糖,而又囊中羞澀買不起糖,於是,就命人在邊城采買了幾大車的甘蔗苗,外加一整套製糖的工具一起送了過來。
“甘蔗苗和工具、工匠還在後麵,大人特意吩咐,讓小的帶著大人的親筆信早點趕到,好讓您有時間準備一下。”那侍衛恭恭敬敬地解釋道。
“先進來喝杯茶吧。”姚亦昕擺擺手,讓白十三帶著那侍衛進去休息一下,畢竟人家快馬加鞭一路趕過來,連發型都淩亂了呢。
製糖的工具,雖然姚亦昕不知道這個時空是怎麽製糖的,但是,以前他們村子裏也有人土法製糖,那時候因為霧霾和空氣汙染的原因,全國上下都在講究什麽綠色生態食品,於是,村子裏就有人倒騰出了老一輩的老物件,開始用土法製紅糖,村裏的大學生村官就會幫他們用微信或者某寶賣出去,比單純賣甘蔗賺錢多了。
當時他爸也想要不要跟著種甘蔗榨糖做土紅糖,姚亦昕還為此特意找他們村的大學生村官帶著去參觀考察了一番,這才對土法製糖的大概流程有了一個了解。
隻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到家裏承包土地種甘蔗呢,就被命運的齒輪轉到了這個可怕的男人也可以生孩子的地方了2333~
暗暗在心裏抹了一把辛酸淚,姚亦昕讓牛二叔拿著鑰匙,去把前院原先放一些農具的庫房給騰了出來,那些農具就先堆在馬棚裏,等農場那邊的房子造起來了再搬過去。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從國師大人的信裏,他也能看得出來,大概在這個時空,製糖技術包括一些工具,還屬於比較珍貴的知識產權什麽的,不然國師大人也不會特意在信裏叮囑自己要好好保管那些製糖工具,而且製糖的人也必須是買下來捏著賣身契的人,連製糖的原材料——甘蔗苗,都是以國師府的名義去采買來的。
想想也知道,這個時空的許多老百姓,連鹽都吃不起,更別說更加珍貴、又不是生存必需品的蔗糖了,大概隻有那些權貴世家才會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去榨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