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這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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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敏梅一陣錯愕,她本以為,是夏橙纏著紀承川的,她也是想方設法的,讓她離開,這會兒人家姑娘真的雲淡風輕地說“我有男朋友,隻把他當哥哥。”她又覺得心裏不舒服,自己兒子那麽優秀,夏橙不應該十分不舍嗎?為什麽覺得是自己兒子不舍,又十分為紀承川不值。

    所以她笑的有些勉強,三人靜下來吃著各自麵前的東西,都有些食不知味。

    回到醫院,他們並沒有直接回病房,夏橙猶豫再三,還是掏出手機,咬了咬粉嫩的唇瓣,摩挲著手機的屏幕,她好像下定了決心,把電話按了出去。

    她閉著眼,怕電話不通,又怕電話被接通,這種矛盾的心裏不斷煎熬著她,可電話響了一聲就通了。

    電話通了她又開不了口,夏橙,如果這句話,說出去了話,你再也擺脫不了那個霸道的男人了,除非他想擺脫你。

    “橙橙!”

    男人聲音很渾厚,還有絲絲驚喜,顯然沒有想到她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你,在忙嗎?”

    秦慕心中堵的一口氣,都堵了很久了,有時候真想找人發一通火,可他壓下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了,丫頭幾乎把他給忘了,每天學校,醫院,兩點一線,他又不能對她大發雷霆之怒,這個時候隻會適得其反,他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自己作踐到這個地步,這時被她簡單的幾個字給衝淡了,女孩的聲音通過電波讓他渾身的氣場變得柔軟。

    “如果你有事,我再忙的事都可以放下來。”

    男人低沉的嗓音,讓夏橙心頭輕顫,再開口時,聲音不自覺地開始抖動:

    “我,我想讓你來醫院一趟。”

    “好,最多十五分鍾。”

    秦慕等她掛了電話,換了一件衣服,拿起房門鑰匙並車鑰匙,快速就出了門。

    夏橙本能的心裏不安,她雙手不斷的絞在一起,食指不停地扣著虎口處,如果今天把秦慕帶到紀承川和他的父母麵前,她和紀承川就真的緣分盡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就真的要斷了,她為自己剛剛那麽衝動地對陳敏梅說讓自己男朋友過來,這樣的話而微微感到後悔,轉念一想,和紀承川也該做個了斷了,就算不是今天,也可能是將來的某一天,當機立斷總比把兩個人都拖的精疲力盡再斷要好的多。

    雖然這段時間她和紀承川一直處於冷戰期,但是分手誰都沒有明確的提出,他們十幾年的感情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就算沒感情還是會有痕跡,何況她還真的沒有完全放下,她又自嘲地苦笑了一聲,沒放下又如何,你隻是他的絆腳石,你以為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你和他還有可能嗎,別的不說,就自己和秦慕這種曖昧不明的微妙關係,都已經讓自己無力招架了,哪還有力氣在和紀承川糾纏。

    果然十五分鍾不到,電梯裏就走出一位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天藍色的修身襯衫,包裹著偉岸的身體,更顯得身材筆挺,袖子捋至臂彎處,又顯得很隨性,黑色的皮帶,黑色的修身長褲,整個人看起來很沉穩,氣場也很強勢,隻是看到夏橙時,渾身的線條一點一點的變得柔和。

    夏橙隻覺得心裏一陣緊張,渾身有些僵硬,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手心裏也有一層濕漉漉的薄汗。

    陳敏梅看到不遠處的男人,目光熠熠生輝,氣宇軒昂,一身正氣的樣子,也是一怔,有感覺有些麵熟,看情形,夏橙打電話的應該是他,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小橙?”

    夏橙從茫然中回神,沉澱了一下情緒,深呼了一口氣,連忙上前,親熱地伸手挽住了秦慕的胳膊。

    秦慕微微發怔,又看到夏橙揚起一張青春明媚的臉,望著自己笑,他眸光沉了沉,心底上湧出的那種暖暖的感覺,讓他心尖微麻,男人的眸子像潑了墨一樣,變得的更加深沉,滿滿的情愫想要自己溢出來一樣,一隻手撫上了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拍了拍,哪怕她再讓自己生氣,隻要這麽稍稍對自己笑一下,那股怒氣就煙消雲散了。

    又聽到夏橙軟軟的清脆的聲音響起,聲音很甜,可是卻震撼著秦慕的整個心髒,讓平時榮辱不驚,掌控全局的男人,身體忍不住輕顫了起來,他知道那叫激動。

    “紀叔叔,阿姨,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男朋友,秦慕!”

    夏橙臉上有些發燒,說完又有些後悔,秦慕那個男人本來就對自己虎視眈眈,你這不是自己往他嘴裏送嗎,可還是下意識地往秦慕身邊又靠了靠,生怕他揭穿自己一樣,怯生生的眼睛,看著他。

    秦慕心底的柔軟一發不可收拾,他多麽精明的一個人,當然明白這個丫頭拿他當擋箭牌,可無論如何,就目前來說,這就是他要的結果,他當然知道紀承川的父母會來,也知道紀承川父母反對兒子和夏橙在一起是由來已久的,本來他是想著,夏橙受到冷眼,肯定會和紀承川疏遠,隻是沒想到事情發展的如此之快,大出他的意料,可這一切對他更有利不是嗎?

    他很快沉澱好了自己的情緒,從容淡定,臉上掛著恭謙有禮的微笑,一隻手臂趁勢緊摟著夏橙的腰肢。

    “紀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秦慕,常聽橙橙提起你們,說以前你們兩家是鄰居,關係很親密。”說完很有禮貌地伸出自己的手。

    陳敏梅他們一陣驚詫,怪不得看著這麽眼熟,這不就是承川這次合作的對象嗎,他是夏橙的男朋友,這,是赫赫有名的秦慕?夏橙是他女朋友,他,他來頭可是很大的,陳敏梅心中很不是滋味,可她也是受過教育的人,文化素養也很高,微微點點頭。

    紀父紀蘇誠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嘴裏說著:“原來是秦先生,久仰大名,真是幸會幸會!”

    幾人又寒暄客套了幾句。

    “紀叔,阿姨,你們遠道而來,一路奔波,又是橙橙的叔叔,阿姨,當然也是我的叔叔阿姨,現在承川在住院,要多休息,有些事情還是不勞他費心了,我是晚輩,理應盡地主之誼,如果您不覺得我唐突的話,在a市這段時間,你們的生活起居就由我來安排吧,這也是橙橙和我的一片心意。”

    秦慕說話時態度很真誠,少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淩人氣質,很自然地放低姿態,放到晚輩的位置,表麵看似對他們夫婦的尊重,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對夏橙的重視。

    陳敏梅他們隻能說怎麽好意思,已經安排好了。

    當提到紀承川是為了救夏橙才受傷的時候,他們也隻能說“應該的。”

    看到秦慕並不像傳說中的冷漠不易接近,不近人情,又看到,他看夏橙時那種自然流露出的情感,還有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著很和諧,氣場也很般配,男女之間的親密感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如果不是自然流露,沒有極高的道行是裝不出來的,可夏橙明顯不是會偽裝的人。

    而秦慕時不時的掃夏橙一眼,眼神裏無意識流淌出的是信任、喜愛、欣賞、依賴,即使沒有一切行為和語言,那望向彼此的眼光,驚鴻一瞥的神態,也將真正的情感全部宣泄出來。

    陳敏梅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可能一直以來是自己的兒子一廂情願吧,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弄回英國去。

    夏橙走進病房的時候,紀承川正半躺在床上看著當天的報紙,她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紀承川看她進來,連忙放下手裏的報紙,坐了起來,說話的嗓音和風細雨:“回來了?”

    又看到隻有夏橙一個人,又問:

    “我爸他們呢?”

    夏橙維持著麵上的如常,微微笑了一下:“他們在外麵透氣呢。”

    紀承川剛鬆一口氣,馬上又不安起來,連忙又問:

    “我媽沒跟你說什麽吧?”

    他實在是怕他老媽在夏橙麵前說什麽不該說的話,紀承川家老媽比較強勢,老爸還好一些,在家都是老媽說了算。

    夏橙倒是一臉淡然的表情。

    “沒有啊,我們就聊一些家常。”

    紀承川稍稍放下心來,可看到夏橙的神情並不像平時那麽輕鬆,好像努力的克製什麽,要知道這丫頭心裏藏不住事,又不會說謊,喜怒哀樂都在臉上,他又不自覺的把心提了起來。

    夏橙確實心裏在做著天人交戰,一個聲音在說“你真的準備和他攤牌,你放得下?”

    一個聲音又說“你這段時間真的有在想他嗎,你想過他幾次,你不是早就把他放下了嗎?”

    就好像一個尋死跳河的人,明知道是要死,可真到站在河邊時,還在猶猶豫豫,這時如果一個外力助了她一臂之力,就一切ok了,就像她和紀承川之間的關係,明知道沒有了可能,可真到了斷的時候,還會有些不舍,第二個聲音又給自己鼓了一把勁兒,“這樣兩敗俱傷地拖著,是對你好,還是對他好,夏橙你做事能不能果斷一些,你們還年輕,舍棄過去,才能以‘空杯’的心態迎接未來。”

    她長出一口氣,自己對他動過心,誰都無法否認,可現在有辦法嗎,你是想和他私奔,還是想把他媽氣死,她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不帶任何負麵情緒,可忍不住心痛的如剝離一般。

    “承川哥,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紀承川心裏有些不安,還有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點點頭。

    “你住院這段時間,我確實想了很多,在危險麵前,你能不顧自己的安危舍身就我,我真的很感動,心裏也很感激你,看你恢複這麽快,我也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要聽醫生的,就算出了院也得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紀承川有些不明白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小心翼翼滴問:

    “你想說什麽?”

    夏橙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殘忍,要不要等他出院了再說,可好不容易被他母親激的做出了決定,如果再退縮,隻怕過了今天又沒有了勇氣,她擰著秀眉,那股憂傷在眼底若隱若現,想做到無波無瀾,太難。

    她聲音不受控製滴顫抖了起來,還是鼓起勇氣:

    “承川哥,我們一起長大,以前幾乎形影不離,我們之間的感情很深厚,可我這幾天一直在考慮,這種感情是不是親情的成分多一些,而不是愛情。”

    紀承川聽到她的話,麵容頓時沉肅起來,他站起身上前扯住了夏橙的胳膊,目光鋒利的像要把她刺穿一樣:

    “夏橙,你敢注視著我的眼睛把這句話再說一遍嗎?你敢說我們之間的是親情?”

    他的眼神淩厲的讓她無法遁形,像一把銳利的刀子正中心髒的最柔軟處,她有些不敢看向他,因為他臉上的疼痛,她也有。

    “你為什麽不敢看我,你為什麽要回避我?”他不受控製地提高了聲音,一改往日的形象,麵目變得有些猙獰。

    夏橙心裏的難受更加明顯,她沉澱了一下情緒,抬起頭注視著他。

    “我沒有不敢看你,也沒有回避你,我承認,我十八歲之前是喜歡你,可是你不辭而別之後,這份感情已經變得很淡了,當你再次回來,我已經找不到之前的感覺,我也努力過,可感情這種東西不能靠偽裝,秦慕的出現,讓我找到了曾經失去的感覺,承川哥,之後的事你都知道,我也不用說得那麽明白。”

    紀承川手上用了些力,眼睛也變得猩紅,口氣陰冷的讓人發怵:

    “你就是要告訴我,你現在愛的人是秦慕?你和他之間的是愛情,”他顯然不能接受,又靠前一步:“是我媽逼你的是嗎?”

    夏橙手腕有些發疼,“我和你五年前就結束了,沒有人逼我,我說的都是我的真實想法,我不能欺騙你,也不能欺騙我自己,你先放手!”

    是不是他媽逼的現在都不重要,他確實為自己做了很多,最後真正分開的時候就不要讓人家母子反目了。

    紀承川其實老早就認為夏橙被秦慕迷惑了,可每次質問她都沒有承認過,知道,和她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這是兩個概念,就因為她不顧及自己了,她才能說出,才敢說出口!

    紀承川神情非常沮喪,臉色灰白,那種落寞,讓夏橙看得心中一陣絞痛。

    他苦笑了一聲,那種毫無生機,又有些挫敗的聲音響起:

    “夏橙,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心裏話,是我媽,對不對?你不用顧及她,我是成年人,我的事情除了我,誰說了都不算。”

    夏橙看到他眼底難掩的傷痛,還有些祈求的眼神,心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的疼痛難忍,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退路了>

    “承川哥,阿姨什麽都沒說,是我變了,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恨我,但是和秦慕在一起是我自願的,我一直把你當親哥哥……”

    “住口!”紀承川有些粗暴地打斷她的話,怒火攻心,聽這麽殘忍的話從她那張嫩紅小嘴裏說出,他幾乎忍不住想要掐死她,手上的力道也更重了,“好,很好,我一直都看錯了你,是我眼瞎,怪不得別人,要怪隻能怪我被你的表象迷惑,你才是那個心機深沉,無情無義的人。”

    他用力甩開夏橙的手,夏橙的身體不受控製滴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本以為會摔倒,卻跌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剛剛要單獨入病房的時候,秦慕一直就守在門口,聽到紀承川失去控製的時候,就立馬就推門進來了,剛好看到他用力甩開夏橙的動作。

    秦慕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他的小丫頭他都舍不得動一個指頭,豈容別人這麽粗暴地對待,看夏橙對他搖搖頭,他忍住了。

    紀承川看到秦慕那麽自然地擁著她,他幾乎嫉妒的抓狂,關於男人的尊嚴問題,再好的修養,他也有些繃不住了,冷笑一聲,語氣卻平緩得很,隻是眼底的陰鷙若隱若現,彰顯著他此刻的心情是多麽的洶湧澎拜:“請你們倆離開。”

    夏橙看他情緒不穩,腳步還有些踉蹌,還是不忍心,想上前安慰幾句,秦慕眼神製止了她,因為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麽都是多餘,都是傷害。

    在秦慕進來的時候,紀承川的父母也已經跟了進來。

    秦慕禮貌地點點頭,扶著夏橙就出了門,等夏橙真的要離開,紀承川覺得世界好像塌了一樣,他又試圖站起身子追出來。

    他父母連忙攔住了他,知道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也不忍多說什麽。

    “承川,你都看到了,你還要堅持嗎?”

    紀承川兩眼猩紅,嘴唇毫無血色,他走向床邊,語氣有些有氣無力:

    “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現在你們應該很高興,我是你們唯一的兒子,可你們就想看到我生不如死。”

    “你這說的什麽話,那個丫頭早就跟我說過她有男朋友,難道這個男朋友是我幫她找的不成,你還執迷不悟,把錯都推到你媽身上……”

    紀父看不下去了,連忙拉了一下自己的太太,兒子已經夠難過的了,這個時候應該多安慰安慰,就不要指責了。

    紀承川掀開被子,坐了進去,他隻覺得很累,又很冷,心身俱疲:

    “夏橙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們都清楚,我累了,都不要過來打擾我。”

    他說完,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蒙了起來,整個世界陷入黑暗,和他的人,他的心一起跌入萬丈深淵,跌入萬劫不複,隻覺得夏橙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鞭子,正在狠狠地抽打著他漠無反應的身體,可隻有心融化成苦水,那種透徹的苦滲入四肢百骸,腦海中不斷浮現夏橙的容顏,可想捕捉又變得縹緲幽遠。

    渾身又一陣陣發燙,覺得一切都不是真的,他覺得自己就像困在漆黑中的鐵籠裏的野獸,無論怎麽撲騰,看不到光明,也找不到出口,隻能聽天由命地化成灰,化成煙。

    夏橙走出醫院的時候,全身通電似地麻木,愈想愈心痛,愈懊惱。

    一直倒坐在車子裏,她還是渾渾噩噩的沒有知覺。

    秦慕心裏說不出的感受,本來這個結果一直是他想要的,可為什麽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因為他知道他們徹底分開,不是因為沒有感情,而是迫於壓力,這個感覺不是很好。

    可看到夏橙眼圈泛紅,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不忍說什麽。

    “你要是覺得難受,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允許你為他而哭,以後可沒有機會了。”

    夏橙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又眨了幾下,逼退眼底發澀,發熱感覺,穩定了一下情緒,轉過頭:

    “誰說我難過,誰說我要哭了?我現在覺得心裏很輕鬆,從沒有的輕鬆,輕鬆的都飄了起來。”

    秦慕英挺的眉微微挑了一下,嘴角輕微上揚:

    “真的?”

    “真的。”

    秦慕坐直了身子,身體傾了過去,眼神也變得幽深起來,渾厚的嗓音在她耳蝸處響起:

    “我可不是隨便讓人拿來當擋箭牌用的,你說的話我當真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是沒辦法收回的,當然我也不會給你機會收回。”

    夏橙隻覺得耳蝸處一陣酥癢,有些窘迫:

    “我,我說了什麽話?”

    裝糊塗是吧,那本少就給你說清楚點。

    “我是你男朋友,嗯!”他挑起一邊的眉提醒說。

    “我,我是,我,你……”

    夏橙頓時覺得如果現在變成啞巴或者是聾子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

    秦慕看她結結巴巴地,半天沒有說出來一個所以然來,考慮到今天情況有些特殊,還是不要逼那麽緊的好,目前她承不承認無所謂,至少他秦慕是認定了她,這輩子是賴定了她,過程不重要,但是結果必須得是她夏橙是他秦慕的,這就夠了。

    “好了,坐好!”

    秦慕側身幫她係好安全帶,又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麽,踩下油門,車子揚起一片灰塵,就駛向了遠方。

    何夕的車子停在金色海岸小區門口,正想打電話給夏橙,問她在不在家,因為之前打了電話,感覺她情緒不太好,自己有些不放心,剛拿出手機,就看到自己車子前麵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那裏,片刻,從車裏走下一個挺拔的男人,何夕不由得睜大的眼睛,這不是他們的秦大總裁的嗎,她抿嘴笑了一下,果然,隻見秦大總裁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門,夏橙從車裏麵走出來。

    何夕想著今天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不然就開車離開,這時卻見夏橙向她的車邊走來,她認識自己的車,何夕想現在出來會不會打擾他們,萬一再惹秦總不高興,可不太好,不然就說,嗯,自己路過,馬上就走。

    就在她迅速想著對策的時候,隻聽到自己的車門嘣嘣的響,夏橙正在拍打著她的車玻璃。

    她不好意思的下了車,有些拘謹,又禮貌的對著秦慕微笑:

    “秦總好!”

    “何小姐!”秦慕微微點點頭。

    何夕像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雖然看到夏橙神色不是很好,想著有秦慕在,應該沒事,“哦,我,我路過,還有事就先走了,橙子再見!”

    夏橙皺了皺眉頭,十分不爽的看了她一眼,至於嗎,見到秦慕就想夾著尾巴逃走。

    “何小姐,如果不是什麽急事的話,我還真希望你留下了陪陪橙橙!如果你是急事的話……”

    秦慕的嗓音很好聽,又很禮貌,故意頓了一下。

    “哦,我沒事兒,不是急事。”

    何夕這個人精,當然看出來秦大總裁對她的閨蜜很關心,還有那句橙橙叫的,她都沒這麽叫過,她立馬改口,當然她也真的沒什麽事兒。

    “這就好,何小姐,麻煩你了,多多照顧她,今晚就別走了。”秦慕好像又想到了什麽,微微勾了勾唇說:“哦,何小姐又回原來的公司上班了對吧?”

    “對對。”何夕連忙說,大總裁真是貴人多忘事,不是你老人家親口答應的嗎。

    秦慕挑了挑眉,笑了一下說:“何小姐之前的方案我看過,很有想法,正好秦氏現在有個項目,我覺得挺適合你,明天我給你老板招呼一聲,還讓你負責。”

    “多謝秦總,你太客氣了,橙子是我閨蜜,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秦總放心。”

    何夕眉開眼笑,心裏高興得輕飄飄的,這秦大總裁給她放水啊,這都是橙子的功勞,看來這小橙橙在他心裏位置不一般呀,其實他哪知道,以前的合作也是小橙橙的功勞,別說她不知道,連夏橙自己都不知道。

    秦慕有些深沉的目光又看向夏橙。

    何夕眨眨眼,難道還有什麽分別儀式,自己是不是要回避?

    “哦,我去車裏拿下東西。”何夕摸摸額頭說。

    夏橙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拿什麽東西啊?走,我們上樓吧!”又對秦慕說了聲“再見”。

    秦慕菲薄的嘴唇動了動,好像要說什麽,但是還是沒有開口,隻微微點了點頭。

    “秦總再見!”何夕說完這句話,已經被夏橙拉進了小區。

    離開了秦慕的視線,何夕變得收放自如了,一臉玩味的看著夏橙。

    “嘖嘖,什麽情況啊這是?秦大總裁親自送回來,還這麽戀戀不舍的,你沒看他離別的那個眼神兒,恨不得想把你怎麽樣似的,發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真同……”

    她“居”字沒說出口,就看到夏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看她那一臉八卦相,夏橙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怎麽那麽八卦,像個八婆一樣,成日就聽你的吧吧吧吧吧的,還有,你看你剛剛笑的那個諂媚樣,我都不知道你還那麽狗腿。”

    絕對就是賣友求榮的家夥。

    “嗬嗬,這有什麽啦,秦大總裁給我送錢,我能不狗腿嗎?人家這麽對我,還不是因為你,讓我好好照顧你,額,小橙橙。”故意把“小橙橙”說的曖昧纏綿。

    何夕又覺得這樣說不太好,好像因為有好處才照顧她一樣,“當然,他就是不這樣,我們倆這關係,我肯定也會好好照顧你,可人家這樣做了,就說明你在人家心裏很重要。”

    說話間,電梯到了三樓,夏橙摸出鑰匙,打開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感覺心很累。

    何夕把門關好,又倒了一杯水給她,坐在她旁邊,很關切地看著她問:“橙子,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

    夏橙長處一口氣,神色有些凝重,她的事情,何夕大多數都知道,她把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何夕。

    何夕聽完,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她當然也知道,夏橙和紀承川認識了那麽多年,感情肯定是有的,她還記得紀承川不辭而別的時候,夏橙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失魂落魄,麻木呆滯的,可事情既然這樣了,她又不能再撮合他們,隻能把紀承川罵的一錢不值。

    “他媽,媽的,有什麽了不起啊,以為自己是男主角啊,俺們這麽漂亮,這麽清純,這麽氣質脫俗,喜歡俺們橙子的多的是,他算老幾,一群見利忘義,趨炎附勢的東西,俺們不稀罕,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秦大總裁比他來頭大多了,比他帥,比他有錢,還比他癡情,橙子咱不傷心啊,他算什麽男人,就是他老媽的玩偶,還那麽惡劣……”

    夏橙看她罵的不亦樂乎,搖搖頭,時間有時候真的很可怕,她本來以為她會很傷心,時間就像一把掃帚,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像凸凹不平的沙,慢慢的就會被掃平,變得很平淡,平淡的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段感情變淡,到底是因為時間的原因,還是其他,她不想去思考,可繞是如此,也無法做到平靜入無風的湖麵,她常常地歎了一口氣,舒緩一下胸中的沉悶。

    “其實也不能怪他了,何夕你不要罵人家了。”

    何夕罵的正性起,好久沒這麽淋漓盡致的罵過人了。

    “你還護著他?要是我,早就幾巴掌拍過去了,什麽玩意兒啊。”又安慰的拍著夏橙的背。

    看她一副憤憤難平的樣子,夏橙看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有錯,是我提出的,絕情的是我,是我對不起他,真的,我真的沒事,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難過。”

    何夕斜瞅了她一眼,看她的神情確實不像是傷心欲絕的樣子,但是她和夏橙認識那麽久,從初中就是同學,了解她比了解自己都透徹,怎麽看不出,她眼底浮現的憂傷,安慰人,她會,轉移目標,她眨眨眼睛,一副我明白的輕鬆表情,用胳膊輕輕地撞了撞她:

    “你現在是不是正和秦大總裁熱戀呢?”

    夏橙頓時窘迫的臉上發紅,“何夕我還沒說你呢,賣友求榮說的絕對就是你這種人,見不得好處。”

    何夕頓時不高興起來,假裝不開心的樣子,表情一本正經,說的也是信誓旦旦,豪氣十足:

    “我賣友求榮?切,我多正直啊,為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再說人秦總是給了我一點好處,可人家沒要買你啊,我也沒把你賣給他啊,你別轉移話題啊。”

    何夕有換了一副戲謔的神情,“其實我覺得秦總挺好的,那麽優秀一個男人,對你這麽上心,你小心髒還不跳?我才不信!就你剛剛坐的那個副駕駛位,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坐呢,就衝他對你的那個耐心勁,你不覺得這麽男人溫暖嗎?”

    何夕又想起來上次夏橙醉酒,在他懷裏又指又罵又扯的,人家可沒有一點不耐煩,在龍祁佑辦公室裏有那麽慷慨解圍,這麽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能做這些,無非就是對她上心了。

    夏橙斜著眼睛瞪了她一眼,十分不友好地說:“還不是,這就已經替秦……那個混蛋說好話了,再給點好處,你還能把我推火坑裏呢。”

    何夕抿嘴笑了一聲:“他哪是火坑啊,他可是一個一年四季能讓你捧在手裏,甚至放在被窩裏的暖手寶。”

    聽到放被窩裏,夏橙立馬想到幾天前的酒店裏,她和秦慕睡在一個被窩了的情形,臉立馬燒了起來。

    何夕看她小臉紅撲撲的,嬌俏可人,就知道有情況,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臉:

    “就你這個小樣子,別說男人動心,我都想上去咬一口,這多萌萌噠,哎,秦大總裁把你怎麽樣了,抱了?親了?還是不止這些?”

    夏橙跺一下腳,雙手捂著臉,“你個死何夕,夏天抱暖手寶會熱死的。”

    何夕看她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估計不止是親了,肯定還……,哈哈

    “夏天就是小風扇,嗬嗬,我就覺得吧,秦大總沒什麽不好,私生活還算幹淨。”她說了這句話,估計也有些心虛,可為了給秦大總樹立高大的形象,居然可以把他以前的花花草草都給忽略不計了。

    “至少人家開始追求你之後,再也沒什麽緋聞了,這麽個男人,不知道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烏央烏央地打他主意,可人家現在潔身自好,守身如玉,你看剛剛對我指手畫腳的樣子,把我當女仆使,還是給你使,你自己說說,你還拿著端著的,傻不傻啊?”

    夏橙放下自己的手,“誰端著拿著了,他好不好管我什麽事?你是女仆啊,我看倒很像惡毒的容嬤嬤。”

    天呐,私生活幹淨,幹淨能惹一屁股爛桃花。

    口是心非,看那一臉的嬌羞,怎麽看都是洋溢著戀愛女人的幸福光彩,何夕暗笑了一聲,這樣挺好的,剛剛還擔心她會因為紀承川而又像五年前一樣,陷入困境,現在看來秦大總裁挺厲害啊,治愈一段感情的傷害,是開始另一段感情,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

    何夕不以為然的說:

    “容嬤嬤怎麽了,容嬤嬤,多忠心耿耿啊,對皇後娘娘,兩肋插刀,出謀劃策,不辭勞苦,有危險,直接擋前麵,容易嗎?”

    夏橙看她隻要一說起話來,就刹不住閘,吐沫橫飛的樣子,皺皺眉頭:

    “那叫助紂為虐,煽風點火,火上加油,無事生非。”

    她突然想的幾天前,在市裏看到龍祁佑和一女的勾肩搭背的情形,因為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清楚,也不敢貿然跟她說。

    她猶豫了一下,盡量措辭比較委婉:

    “你和龍祁佑怎麽樣啊,他現在有沒有潔身自好?”

    何夕收斂了笑容,無所謂的說:

    “他?我哪知道,我又沒天天看著他,我們現在都是自由身,誰也不管誰,高興了就見個麵,不高興誰都不理誰。”

    “夠灑脫,他如果還有別的女人呢?”

    夏橙問的有些小心翼翼,目光也一直注視著她的表情。

    何夕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但是一縱既逝,夏橙和她認識了那麽多年,當然捕捉得到。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瞞著我呢?”何夕問。

    夏橙心裏一驚,連忙擺手否認:

    “沒有,沒有,我隻是說假如,我隨便說說的,我覺得如果兩個人既然想在一起,就要多深入的了解一下,防患於未然嘛。”

    何夕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夏橙有些心虛,故作鎮定:“你幹嘛用這種審視的眼光看著我,好像我是犯人一樣,我隻是提醒你,他那種人,以前是有點兒身心不大幹淨,我沒別的意思啊,你別以為我瞞了你什麽,咱倆的交情,我有什麽事還瞞你?你借我兩個膽我也不敢,你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我就是想讓你注意一點兒,沒別的意思哦。”

    夏橙說完,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之前有幾次她都想問秦慕,可又覺得是不是自己管的太寬了,今天看何夕的表情,好像對龍祁佑的感情不一般,如果龍祁佑真的滿樹桃花,她真的不能看著何夕越陷越深。

    覺得何夕太人精了,自己隨便說一句話,她難道看出了什麽破綻不成,自己的演技有那麽差嗎?

    她站起身,使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一眼麵前的手機,按了電源鍵,故作誇張地說:“哇,都快12點了,我們睡覺吧。”

    何夕兩手一拍自己的大腿,輕輕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又拍了拍夏橙的肩膀:“睡覺,沒事啊,老娘從不靠男人,順眼了,留下,不順眼,媽的,滾蛋!做女人就要做武則天,聽話的,伺候老娘,不聽話的,殺!”她還惡狠狠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殺人要犯法的,暴力!”

    夏橙有時候就在想,如果誰娶了何夕,就她那種暴虐的性格,指定要把未來的老公捏成軟柿子。

    兩人洗漱完畢,躺在床上,關了燈,屋中陷入黑暗,氣氛也很安靜,靜的能清楚的聽到她們兩人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何夕用手拍了拍夏橙的背,輕輕地問:“橙子,睡著了嗎?”

    夏橙翻了個身,嘴裏嗯了一聲,何夕還以為她睡著了,就沒有再出聲。

    經曆了今天晚上的事,她怎麽可能睡得著,確實,沒有五年前那種刻骨銘心的痛,但也不是一點都不痛,從自己也懵懂時期,紀承川是第一個闖進自己視線的男孩,這種感情純真美好,不摻雜任何雜質,可是人長大了,那段純粹的感情也被世俗所沾染,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可繞是如此,如果要舍棄,心中不但不忍,還會不舍,就算沒有了愛情,還會有曾經的美好,這段美好的記憶,也會一直塵封的自己的心底。

    夏橙看起來外表柔弱,可是在紀承川這件事上,她也覺得自己挺狠心的,照片的事兒她早就不在乎了,她都懷疑和他之間到底是不是愛情,如果真是的,她應該和他一起感動他父母的,而不是被他母親用話一激就退縮了,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幹淨了,配不上他,還是她母親的阻撓,亦或是心裏有了別人,啊,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可她為什麽對紀承川能狠下心,而對緋聞不斷的秦慕卻狠不下心。

    希望紀承川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能夠遇到一個讓他喜歡,讓陳阿姨喜歡,並且喜歡他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