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道館耍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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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光流轉,愛情與疏遠你會如何選擇,如果一早就知道一腔孤勇不過是飛蛾撲火,你還會不會去那樣真切的愛那個本不該去愛上的人?相識十三年,卻原來不過是我一個人的一場黃梁美夢。
一見少年誤終身,一回春風笑,醉了十三年,如今我終究是夢醒了,可是醒來後心中所愛仍舊不減絲毫,即便被傷得體無完膚,還是無法做到不去愛那個人,放不下,忘不了。
愛情是一場沉淪,如沾染罌粟般的沉淪,明知是劇毒,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吞食,明知一旦沾染上就會痛不欲生,還是奮不顧身的去觸碰,我不怨他,更不恨他,我隻是更加小心的不去提起,不去念想。
那件事發生以後,為了不和林晨見麵,我整整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間我因為無處可去,隻好去道館賴著,趙劍走後,我再也沒地方去玩樂,處在高三這個特殊時期,沒人有空陪我這樣虛度光陰,所以我隻能去道館呆著!
我拉著教練,讓他和我練習格鬥,他卻極其鄙夷的看了看我頭上的傷,帶著斥責的語氣說到:“你臉皮敢不敢再厚一點,我最用心栽培的人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砸成豬頭,你還好意思回來見我,還敢在重傷中要我陪你練習格鬥,怎麽,這麽急著求死啊!我告訴你,要死換個地方!”。
我皺著眉頭看著平時腹黑嚴格的教練喋喋不休的數落我,有些哭笑不得,等他停下後,我說:“關心的話可不可以好好說,怪不得你一把年紀了還找不到老婆,感情是長了副男人的身體,女人的嘴的原因!”。
教練咬牙,卻不敢像往日一樣將我狠狠摔倒在地,然後高傲的將我踩在腳底,介於顧及著我頭上的傷,他隻好生著氣卻隻能瞪著大眼表示對我不滿。
他不陪我練格鬥,我就隻好像個遊魂一樣在道館瞎晃,許多師弟見我對教練一點都不客氣我,對我崇拜的不得了,一到休息的時候就會有一大堆的家夥湊過來和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而這時教練就會冷不丁的走到他們身後故意咳嗽兩聲,嚇得這些家夥立馬逃命似的散開。
我甩他一記白眼,然後仰躺在地板上,手枕著腦袋,一隻腿曲著,另一隻腿打在曲著的腿上,好不愜意,教練見我不理他,走到我身邊坐下,然後問我:“腦袋傷了,神經也傷了?居然不去上課跑到我這裏來討人厭煩!”。
我晃晃翹著的腿,不以為意的說到:“做慣了好學生,偶爾也要做做壞學生,逃逃課啊,打打老師啊,氣氣教練什麽的事!”。教練側身過來,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然後說到:“季煮雪,你妖精轉世吧!怎麽心理那麽變態!”。
我呶呶嘴,輕嗯了一聲,突然就不想說話了,他發現我突然情緒低落便不再損我,一改厭惡的口氣,悠悠的跟我說到:“世事較不得真,你啊,固執如牛,有什麽事是你麵對不了的?明明有著一顆比誰都通透的心,卻偏偏要學常人裝無知,有什麽可逃避的,你躲在我這裏一切就會變得好起來嗎?你不願去麵對,誰給你去麵對!蠢人!”。
我閉著眼睛,呼吸緩慢,許久才開口說話:“活的明白也是一種痛苦,你不要逼我,讓我也使使性子,我能躲一時是一時,你要是非逼我,大不了我不來你這裏便是!”。
教練歎了一口氣,他說:“你這個臭丫頭片子,除了在我這裏賴著還能去哪裏,那麽閑,就來給我做副教練,這樣我也不會看著你礙眼,你也不用閑的無聊!”。
我又搖搖翹著的腿,然後伸手到他麵前我,他問幹嘛?我理所當然的說:“出力也要有回報不是,你付我多少工資!”。他伸手啪一聲打開了我的手,很是鄙夷的說到:“季煮雪,你要再瘦一點才行啊,不然依照你現在這個樣子,掉錢眼裏要卡住啊!張口就要錢,你怎麽那麽現實!”。
我故作委屈的剔著指甲的說到:“當初來這裏學習交了不少錢呢!交了錢不說,還每每都被某人打的半死,這些年你在我身上留下多少個腳印你知道嗎?我能活到現在沒死還真是個奇跡,現在收點利息回來倒成了掉錢眼裏的人了,你怎麽不去寫書啊!顛倒黑白!”。
教練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半天憋出一句:“牙尖嘴利,實在是隻狐狸!”。我笑笑,從地板上坐起來,拍拍教練的肩膀,然後和他商量到:“教練,要不這樣,我不要錢了,也不要利息了,我來給你做副教,你養我!”。
教練側臉看了我一眼,突然臉上一紅,遂急急回到:“想的美你,養你有什麽用,隻會氣我,養隻雞養隻豬後麵還可以讓我吃吃肉呢!”。
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無比好哥們的說到:“我的肉也不賴,你可以吃的!”,教練臉紅到耳根,我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掩嘴哈哈大笑,原來一個大男人也會害羞,起身大步走出訓練室,學員們都麵麵相覷,大概都在奇怪我在笑什麽,在冰塊臉,心狠手辣的變態教練麵前還敢笑得那麽肆無忌憚,在他們看來這個師姐無疑是他們的偶像。
我時常在想,我這張臉還真是能招惹目光,許多不認識季煮雪的人見到我時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可是這樣的容顏對我來說卻無甚用處,不過一副皮囊而已,走到道館門前的那棵古榆前,麻利的爬上樹杈上又慵懶的躺了下來,看著葉間透下來的斑駁光圈,心裏隱隱平靜了些,伸手摸摸頭上的傷,心裏不再作任何感想。
黃昏時刻,教練站在樹下頗具無奈的喊我:“季煮雪,你個無賴,道館要關門了,你是要回學校還是跟我回家、”。我揉揉眼睛,笑笑,故意又調侃他:“跟你回家,回家做什麽,我可是好姑娘!”。
教練仰頭,以手撫額,無恥啊,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無恥的人,長著一副天真無害的容顏,卻偏偏生了顆無恥狡詐的心,他說:“姑娘誒,我再長你個幾歲,你就可以直接喚我叔叔了,我能對你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