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家再跪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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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起這本書,再翻一本繼續看。
竹星看著麵前這個已經完全被“小人書”殘害了的無知少年,歎了一口氣:“算了,我不跟你玩了!”
起身走兩步又回頭對著扶銘做了一個鬼臉才走了。
成仙第三日
扶銘躺在後山的一棵參天大樹上,手上還在捧著書在看,一邊看一邊打瞌睡。
這幾日來她幾乎每天都是日夜苦讀這些書籍,黑眼圈都要從她這張黑炭一般的臉上顯現出來了。
廌歟在樹下抬頭望著了一眼樹上的主人,搖了搖尾巴後又轉著它那小屁股在這片空曠的草地上跑了起來。
抓蝴蝶,抓蜻蜓,抓小鳥,嘿嘿,它小廌歟可是什麽都喜歡玩的。
正玩的起勁呢,卻看到遠處走來一個人。
一身藍色的袍子,高豎起來來的冠發,一絲不苟嚴肅冷冽卻是驚人的俊秀容顏。
廌歟停下那歡快的步伐,接著又跑跑跑,跑到那人跟前接著嘴裏“咯咯,咯咯”的說著常人無法聽懂的獸語。
接著抬起左邊的前爪指向那棵大樹,扶麟順著它的“話”往前看去。
隻見到離他不遠處的樹上躺著一個人,小小的一個人,閉上了眼睛,應是睡著了。
手上還抱著一本書。
那般冷酷的人此時臉上卻是平添了一絲溫和。
緩緩走上前去,指頭一揮,樹上的人便緩緩地落了下來,直到落到他的懷裏。
扶麟抱著她,不言也不語,隻望著懷裏的人,低沉輕歎一句。
“罷了,平安就好…”
——
今日,天宮東華節,與往年一樣,依舊是扶銘陪著師父去參加這個宴席的。
帝宮中,扶銘坐在師父身邊,雖是年紀小小,目光倒是毫無畏懼,畢竟這大場麵她也是見多了。
手中拿著一個玉色的酒壺,隨時做好給師父斟酒的準備。
扶麟麵上是沒有笑容的,這種宴席他本就不喜歡,再加上身旁跟著這個一臉懵的弟子,那臉上還不知道掛著什麽笑,兩隻亮閃閃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一個麵相俊秀的男仙人,那癡傻的模樣讓扶麟忍不住的皺了眉頭。
有些不悅的聲“銘兒…”
扶銘聽到喊聲才收回自己那已經飄向天際的思緒,趕緊拿起酒壺,斟酒,斟酒,可是那壺嘴才觸到那銀酒杯時才發現師父的杯子卻還是滿的。
抬頭望了一眼師父,師父也在望著她。
“你在幹什麽?”
“斟…斟…酒…”
扶麟不再看她,隻是那麵色仍是嚴峻的。
“不許開小差…”
“是…師父…”
離扶銘這桌子不遠處坐著的是百景老君和竹星。
整個宴席上,竹星用了很多方法試圖引起扶銘的注意。
比如…
“扶銘,扶銘…”
一連叫喚了她好多聲,她也是置若罔聞的。
竹星皺著小眉頭,鼓著小臉。
這個扶銘一天到晚的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都叫了這麽久了,還像個呆子一樣坐在那兒一動都不動的。
於是改變戰略,隨手拿了一本書來,撕下一頁一頁的紙揉成團子往扶銘那裏扔。
可是技術不佳,一連砸了十幾次也沒砸到扶銘身上,在最後一張紙撕完後終於砸到了,隻是砸錯了人,砸到了扶麟。
眼看著扶麟的頭慢慢的轉過來了,小竹星差點就被嚇死了,抱著頭趕緊鑽到了桌底下。
小家夥躲在桌底下,一邊翹著小屁股一邊在瑟瑟發抖。
這時一雙大手伸到那桌底下,一把便將這個小東西就拎了起來,還沒等訓話呢,便是竹星那大喊大叫的聲音。
閉著眼睛嘴上嚷道“天尊饒命,天尊饒命,我不是故意的!”
“饒命?”說話的是百景老君的聲音,他才剛出去了沒一會,他這頑劣的徒弟又做了什麽?剛想著呢,又看到地上被撕的稀巴爛的書。
百景老君當場就沒被氣的背過氣去:“你…你…你,你這個孽徒,你竟將剛才玉帝才賜給我的長生煉丹書給撕爛了,你知道這個書有多難得嘛?我,我打死你…”
“師父不要,師父不要,啊啊啊…”
與竹星隔了一桌子的是行近上仙與含珊仙子。
整個宴席上,兩人幾乎都是悶不做聲的。
“你碰到我了!”終於含珊仙子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寂靜。
行近“哦”了一聲後,往邊上挪了一下。
含珊更憤怒了,玉手拍在那矮長桌上,桌子一震。
“你為什麽不說話!”
行近有些委屈的聲“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我讓你去死你去死嗎?”
“看情況吧,古書有雲,死固有重如泰山,也有情於鴻毛,我不想輕於鴻毛,所以我不想被你打死!”
“好呀!”含珊皺起那漂亮的眉頭:“你不理我我就不理你!”
“多謝夫人不理之恩!”說完行近又往邊上一挪離她又遠了一些。
接著便看到她這個好哭的夫人又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行近一臉懵逼:“你怎麽又哭了,我又沒欺負你!”
“你敢欺負我嗎?不要管我,我想一個人傷心一會,嗚…”
抽泣聲,抽泣聲…
行近的心又軟了,往她邊上靠了一靠,手放在她的頭上揉了揉。
“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好…”
“那怎麽你才不哭呢?”
“跪著!”
“跪,跪著?”行近的聲音壓低了些:“這麽多人在這裏怎麽跪?”
“反正我不管!”
“回家再跪行不行?”
“好吧…”一瞬間便將那緊埋著的頭抬起,望向行近時已經是笑顏如花,反正他是一點眼淚都沒看到。
歡快的聲:“我贏了!”
行近有些無語:“是的,你贏了!”
——
宴席一如既往的是晚上的時候結束的,結束後的扶銘跟著師父一起從這富麗堂皇的帝宮大殿中走出去。
小小的人跟在他身後,一句話不敢說,可是那目光卻總是被這四周的良辰美景給吸引走。
就這樣看著看著的她突然在那盛滿了牡丹花的園子裏看見了正站在那裏的敖雲。
敖雲也在看著她,手執著一根豎笛。
扶銘望著他笑,揮手打個招呼,敖雲同樣也是揚起那笛子示意扶銘過去。
扶銘停下腳步方才想著去還是不去的時候,本甩她幾丈開外的師父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跟前。
“你在望什麽?”
突然的那嚴肅又冷的聲音讓扶銘在這泛著微寒的夜裏忍不住的打了一個顫。
抬頭看著扶麟,睜著那大而明亮的眼睛,搖了搖頭道“沒,沒看什麽…”
扶麟沒說話,隻是輕輕一瞥,看見園子那頭站著一個人,東海的龍太子,扶銘的玩伴。
雖是用了隱身,隻有扶銘一個人才能看到,可是這種小把戲對於他來說,未免也太容易識破。
凝了眉頭“沒看什麽,還不快走!”
扶銘“嗯”一聲“是,師父”後,便朝著那園子的方向揮了揮手。
腹語道“敖雲,我先走了,下次去山上找我玩啊…”
平日裏那般活躍的人現今卻隻是沉沉回了一句“好”字後,便定在了那裏。
眺目,望著那兩個一大一小的人越走越遠。
眸子漸漸暗了下去,歎一口氣,但願是他想多了。
回山中時…
扶銘平日裏都是自己禦劍而行的,可是很多時候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候就不用了,因為師父嫌她飛的慢,於是她便可以不使力的站在師父的雲上跟著師父一起回去。
這聽起來仿佛是一件舒服的事,可是落在扶銘身上,她可就不覺得這有都舒服了。
和師父待在一起每每都是尷尬的,尤其是這樣幾乎快挨在一起的時候。
想了想的她便往邊上挪了挪。
扶麟看出她這個小動作,停頓了不過一刻後側首看她一眼。
隻見到他這小徒弟正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那惶惶無神的眼睛裏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隻是一個食指長的長短,稍動一步便會靠在一起。
隻是凡塵中有太多是距離無法恒遠的,譬如,他是她的師父,而她是他的徒弟。
“銘兒…”輕聲一句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在,師父…”扶銘回答他時,那目光卻並不看向他,反而對上麵前那一團纏繞在一起的烏雲。
“今年幾歲?”
“十四了,師父…”
“十四了…”扶麟重複一遍後,又是問道她“可知,成仙後不久便會有一個仙人劫,渡過了便是相安無事,若是沒有渡過便如同凡人一樣依舊要經曆轉世投胎的苦難。”
“仙人劫?”扶銘的眉頭皺了皺,她知道仙人劫,是仙人一生中必須要經曆的一個劫難。
隻是分大劫和小小劫,難不成她還剛成仙便就要渡劫了?
剛想要再問下去的人,卻又聽見師父說話了。
“所以平日裏在山中待著,不要總是往外麵跑,世間險惡,成仙便就夠了,其它的,你便不需要多管…”
“是,師父。”
“亦是要記住,切不可動情,起色,害人害己,你可知?”
“知…”知什麽,動情可沒有,不過那起色倒是常有的事,隻是師父為什麽要說這個啊。
哎…肯定是被那善治老兒給影響了,不然師父怎麽到今天還沒娶個師母回來。
不過師父說的好像的確挺有道理,色字頭上一把刀。
她現在的頭上不知道頂了多少把刀了,反正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雖然她不多想,卻還是會忍不住的多看幾眼。
不過看看也沒什麽吧,敖雲不也喜歡看美人嘛,他也還活的好好的。
不過師父都這樣說了,她還是克製一下比較好,保不住她這一世的劫難就是情劫了啊。
——
宮闕殿中
孔雀老仙剛剛才參加天宮節回來,一回來便就看到正趴在桌子上粘彩土玩的兮瑤。
小丫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一邊將手中彩色的黏土捏的奇形怪狀的,一邊嘴裏在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兮瑤…”孔雀老仙喊她一聲問“還在生婆婆氣啊?”
兮瑤抬頭望她一眼,沒說話又繼續在捏那土。
“看婆婆給你帶什麽回來了…”說著便將手中帶著的一盒甜點放在了那圓石桌子上。
“這些可都是你最喜歡吃的,婆婆特地給你帶回來的,你不想要嗎?”
盒蓋子被打開,那冉冉的香味蔓延開來,兮瑤嗅了嗅鼻子又皺了皺眉頭,接著那肚子便響了響。
細白的小手伸過去拿起一個糕點咬一口,那陰霾滿布的小臉上頓時漾起笑容。
“好好吃啊…”小女孩那天真的笑容和語氣感動的孔雀老仙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這小丫頭,這是不跟婆婆鬧脾氣了是不是?”
兮瑤望她一眼點頭“嗯”一聲“不鬧了…”
“真不鬧了?”孔雀老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上次她偷跑出去被她給罵了一頓後氣的到現在都不和她說話,這怎麽就想通了呢。
“不去找那個扶銘哥哥了嗎?”
“扶銘哥哥…”自言自語幾字後那小小的眉頭凝成一團小麻花,搖了搖頭“不找了,再也不找他了。”
“告訴婆婆,怎麽就突然想通了啊?”
突然就想通了,她可不是突然想通了,她才不會告訴婆婆扶銘哥哥不喜歡她的事情。
小臉鼓了鼓,半晌像是堅定的話語“兮瑤以後要做個和婆婆一樣的人…”
“和老身一樣的人…”孔雀老仙現在是被這丫頭給搞糊塗了。
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糕點,目光灼灼:“兮瑤想好了,兮瑤以後…”
“以後…嗯?”
“都再也不要嫁人了!”
“…”
——
這些日子裏,扶銘發現周圍的師兄弟們個個都很忙,除了她。
大家一個個的都在尋找著那五靈珠的下落。
扶銘雖說懶惰吧,但是那責任心還是有一些的,她不想再這樣無所事事下去了,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晌午,也就是今天,她自動向師父請纓,想和諸位師兄弟們一起去尋找靈珠,她不想再做一個米蟲了。
“你也要去?”
扶麟的聲音淡淡的,目光不看向她。
修長的指尖觸上那桌上擺著的一個玉孿瓶,瓶子裏放的是萬年紫檀香。
平和的表情,在望向扶銘時依舊是平溫且柔和的。
“你去做什麽呢?山中大部分的弟子都去了,也不缺你一個,若是閑著沒事做,便去找掌教多學學一些更為難要的仙術…”
“可是…”
“沒什麽可是,為師現在說的話你也不聽了?”
“不…銘兒不敢…”
“那便退下去吧…”
“是,師父…”
轉身從那殿中走出去,一邊走,腦子裏一邊在想著師父為什麽不讓她出去呢。
這山中待著好悶啊,本來是想趁此機會出去逛逛的,現在是沒有機會嘍。
出了麟袖殿時的扶銘便看到廌歟正站在那裏等著她,不過是背對著她的。
撅著那小屁股對著她晃呀晃,活像個小流氓。
扶銘彎腰一把便將這小東西給抓了起來,拍了拍它的屁股。
“又是敖雲教你的是不是?”
廌歟嗷嗷兩聲…
“盡不學好的啊你。”
廌歟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嗷嗷兩聲後又伸出兩隻小爪子讓扶銘抱它。
扶銘笑一聲將它轉了個身後抱進懷裏。
扶麟站在殿中望著眼前的一幕,驀然想起好些年前,也是同樣的地方。
一個小娃娃跌倒在地上,跌的厲害,那胳膊臉上都是蹭出了血。
小娃娃趴在地上,抬頭,睜著那亮亮的眸子望著他,他也望著她。
好久隻見到那小娃娃向他伸出了兩隻小手,而他站在原地,看著她,僅僅隻是看著她。
“站起來…”他的聲音是嚴厲且無情的。
小娃娃不哭,努了努力後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站起身來,怯怯的目光看著他,接著那眼淚又流了出來,想來是委屈。
亦是戾聲道“不許哭!”
即使過了這麽些年,她望向他的目光依舊是害怕的,隻是那眼中卻是沒有了淚水。
早已習慣了去疏離所有人,也習慣了讓所有的人都去害怕他。
可是當有一天想去靠近時,卻又無法靠近了。
…
圇澈洞前的崖邊上站著一個一身黑色錦繡衣裳的人。
幾乎完美又是清秀柔和的臉上卻生了一雙狂妄而邪魅的眼睛。
那邪妄的眼睛直視天空,俯瞰大地,一副無所畏懼的臉上卻染上了哀哀的愁容。
遠處飛來一隻巨大的白雕,白雕的爪子上還抓著一幅畫卷。
白雕飛到他跟前,將爪子上的畫卷放在他手心上。
男人將那畫卷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人的容顏。
隻是那容顏卻是一個男子?
畫中的人小巧的個子,黝黑的小臉,還有那亂糟糟的頭發,不修邊幅的著裝以及那手中抱著的一團白色的小靈獸。
炎君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什麽?”
將那畫仍是地上,難掩憤怒的神情。
“上神恕罪!”
白雕化成人形跪倒在地。
“上神,屬下是隨著那尋人線找的,尋人線指向的便就是這畫上中的人…”
說完那白雕便將懷裏的一根被施了法力的銀線拿了出來。
銀線半尺長,放在半空中便自行飛了起來,晃晃悠悠的銀線落在了原先的那幅畫上。
炎君覺得訝異之餘,又問道白雕“這個道士打扮的人是什麽身份?”
“回上神的話,這個少年是楚遠山上的弟子,扶麟的徒弟…”
“扶麟的徒弟?”
這一下炎君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不可能是他,再找…”
“是…上神…”
地上的那幅畫仍是在地上的,原先站著的兩人卻不在了。
山頂上的風是大,越來越大,直將那地上的畫吹到了半空中,落下了懸崖。
畫上的少年,雖是黑顏調皮卻仍是難掩她那眉清目秀的小臉。
小臉摔在了石頭上,被那尖尖的碎石一劃便就破了一半。
此時的洞中,紅色的大床上,兩具赤裸的軀體正交纏在一起。
“上神…”
女子的聲音嫵媚而動聽。
“幹什麽?”
狠狠一動…
“你今日的心情為何不好?”
炎君不回答她。
隻是稍稍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
似笑非笑的聲“問那麽多幹什麽,好好伺候便是…”
“是…上神…”
夜裏…
炎君還在熟睡時,狐女已從床上悄悄爬了起來,穿好身上的衣裳後便走出這洞中。
洞中的侍衛們一個個的想向她行禮,卻都被她噤聲了。
緩緩走到哪懸崖上,望向看,柔情似水的眸子此時便是幻成了狐狸的眼睛。
飛身落下,一把將那地上的畫給拾了起來。
望著那畫中的人,臉上的部分雖是破了一點,卻還是可以辨別出相貌的。
不解的目光。
他?
男人?
炎君莫不會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想著這些後的她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炎君怎麽會喜歡男人,可是那尋人線是不會出錯的,這線是他們狐族的榮耀。
隻要施了法術讓這銀線記住那人的樣子的樣子它便可以找到他,哪怕天涯海角。
難不成這個少年是…
——
楚原山,
“扶銘,你在做什麽啊,為啥天天就在這裏躺著,要不咱兩去釣魚好不好?”
小竹星手上拿著一根比普通魚釣小上一半的魚竿望著扶銘說道。
扶銘躺在那草地上閉著眼睛回答道他“算了吧,你這小身板,魚大一點就可以將你拖下水了!”
“哼…”小竹星不服氣道“你怎麽知道魚能將我拖進水裏,你看過嗎?”
扶銘嬉笑“哪要看啊,想一下不就知道了…”
“好你個扶銘,總是嘲笑我,你現在開始越來越討厭了!”
“唉,不過你確是越來越可愛了哦…”
睜開眼睛望向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才兩三歲的小娃娃笑一笑。
伸出手去“來來來,把你那小肥臉給我摸一摸…”
“哼,要不是小狼跑不見了,我能被我師父打成這樣嗎?你非但不幫我,還處處嘲笑我,你變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說完後的竹星兩隻小胳膊一抱,頭一瞥,一幅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別生氣嘛…”扶銘從那地上爬了起來。
“生氣就不可愛了哦,我也想幫你啊,可是我師父他不準我出山,要是能出山,我早就給你吃上燉狼肉了…”
“你騙人…”
“沒騙你…”
“騙人…”
“真沒騙你…”
說著扶銘便將這小人一把從地上抱了起來。
將這小家夥舉起,望著他那肉肉的小臉,紅紅的小嘴巴,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
扶銘感歎一聲“真是太可愛了你,原來小孩子這麽可愛…”
看著扶銘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竹星的小臉皺了皺。
“你想幹什麽?”
“我想…親親你…”壞笑…
“不行,不行,你不能親我,不行…”
“就親一下又沒人知道…”
“不行啊…”
“啵啵啵…”
在那小臉上留下一連串的狂轟亂吻後的扶銘“哈哈”大笑了起來。
伴隨而至的是竹星傷心的哭泣聲。
“你好壞啊,我再也不來找你玩了,嗚嗚嗚…。”
遠處站著兩個人,望著眼前這一幕。
一個淡定自若不動聲色,一個已經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扶麟,你這徒弟,怎麽這麽逗啊,這真是你收的徒弟嗎?怎麽和你一點都不像。”
“那你覺得她和誰像?”
“我啊…”冥謖綻出一個向日葵般的微笑。
扶麟不說話,隻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覺得她像極了某個人…”
“誰呀?”
冥謖跟在他身後問。
“我也不記得是誰,可是就是覺得她和那個人像,如出一轍…”
——
雲華殿中
“我漂亮嗎?”
“漂亮…”
“有多漂亮?”
“很漂亮…”
“真的?”
“當然…”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含珊此刻的表情那是相當憤怒,行近不看她也是理所當然。
抬起眸子“喏,現在在看著了吧…”
“哼…說,你前幾日東華節你為什麽一直盯著百草仙子看…”
盯著百草仙子看?
他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她這個夫人想吵架就可以找出無數個理由來。
“我真沒看她,我發誓…”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回頭看了她很多眼,我知道我沒有她漂亮,你要是喜歡她的話你就跟她說就是了,不用管我!”
“含珊,你怎麽總是這樣無力取鬧,無中生有啊我什麽時候看她了?我自認為我行近不是一個好色之徒…”
“那你的意思是我蠻不講理,我不好嘍…”
“沒有,你哪哪都好,你隻要不和我吵架就更完美了,你看我都已經跪了這麽久了,能讓我起來了嗎?”
“不行!你得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說清楚什麽啊,我無話可說…”
眸子紅了紅“你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
“我又沒做,我怎麽解釋了啊,先不要說我沒看,就是我真的看了那又怎麽樣,眼睛長在臉上不就是看人的嗎,難不成以後你讓我不管去哪兒都把眼睛閉上嗎?”
“哼…”
含珊從那位子上起身下來。
“行近,你告訴我,若是再給你一個選擇,不是玉帝強行讓我們兩成親,你願意娶我嗎?”
行近沒說話,半晌囁嚅了一下嘴“不知道…”
“好一個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若真是如此,你何必要和我待在一起,我還是走吧,省的讓你看了厭煩。”
說完那含珊擦了擦眼淚便從他身旁走過去了。
行近起身回頭望她大喊道“你去哪兒?”
“回我自己的宮殿去…”
行近無奈“不要再胡鬧了行不行?”
“不行!”
眼看著含珊快要走出去了,行近幾大步追上她,抓住她的胳膊。
停頓了兩秒鍾後歎了一口氣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終於肯認錯了?”
“對,我認錯…”
含珊回頭望他“以後還看不看了?”
“不看,誰都不看了,我隻看你行不行?”
“騙人吧你…”
“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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