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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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城最大的一家客棧內,店小二敲響了一間上房的房門,“客官,您要的本店的招牌菜”

    門被人從內打開,一人一襲冰藍色衣裙,頭上一頂藍色帷帽掩去風華容姿,她接過店小二手上的飯菜,道了聲謝便將門關上。

    香盈袖剛轉身,一團白絨絨的肉球便閃電般掠了過來,小小的身子落在盤碗之間,東聞聞西湊湊,激動地全身的白毛都在揮動。

    香盈袖將飯菜放在桌上,抬手取下頭上的帷帽,然後拎住白崽崽的尾巴將它倒提起來,故意板著臉訓斥道,“你主人未醒之前你不準碰這些東西”

    “嗚嗚”白崽崽扭了扭豐臀掙脫不了香盈袖的桎梏,瞳中蓄滿可憐的淚水,爹爹,這個壞女人欺負我!

    “扮可憐也沒有用”香盈袖沒有任何憐憫之心地將它扔到床上昏睡的某人肚子上,沉悶的‘咚’一聲,半月蹙了蹙眉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白崽崽眼前一亮立馬撲上前在他胸口上蹭啊蹭,爹爹,你可算醒了,崽崽都快被壞女人欺負得脫層皮了。

    半月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毫不客氣地將它扔到一邊,起身下床。

    崽崽被砸在床角,抱著自己的腳泫然欲泣,爹爹你不愛我了!

    香盈袖無視一人一貓的花樣別扭,一個人坐在桌旁見半月過來隨意道,“坐下吃吧,吃飽了好趕路”

    半月掃了滿桌子的好菜一眼挑了挑眉,“你倒是富裕”

    回味過來香盈袖說的趕路,他蹙眉道,“趕什麽路?”

    香盈袖遞給他一雙筷子道,“你不是要去南都沒有盤纏嗎?我可以答應帶你一道走,但是作為回報你要幫我完成一件事”

    半月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何事?”

    香盈袖將桌上一盤菜推到他麵前,而後抬眸盯著他一字一句道,“做我的夫君”

    ‘啪嗒’半月手上的筷子落地,連著還在床角裏獨自憂傷的白崽也忘記了憂傷,睜著一雙奇異的雙色瞳眨巴眨巴看看香盈袖又看看半月,不是吧爹爹,你要去做倒插門兒女婿?還是帶著崽崽這個拖油瓶?

    見一人一寵如此驚訝,香盈袖好心解釋道,“你不用擔心,你我隻是假扮夫妻,我隻需要一年的時間,一年後我會離開南嶽,屆時你我便再無瓜葛”

    半月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從容地俯身撿起筷子擦拭,“這便是你所謂的包吃包住的倒插門女婿?還是有期限的?”

    香盈袖不置可否地勾唇,“你現在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你若是不答應我大可將你敲暈了一路帶回南都,等你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成了倒插門女婿”

    半月嘴角抽了抽,真是個好、辦、法。

    “我可以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要麽乖乖隨我回南都,要麽一路睡著回南都,我勸你最好選擇第二種,因為你睡著了半路上若是出現個磕磕碰碰的毀了容也省得你總是狗眼看人低”

    半月額頭劃過三根黑線,真是好特別的威脅方式,這是在報他損她容顏之仇?

    “咳”半月輕咳一聲道,“根據你方才提的建議我選擇第一種,隻是從襄城到南都路途遙遠,我一柔弱書生隻怕沒辦法與你一道騎馬,我見你如此富裕不如去替我和崽崽雇輛馬車,也省的我身體出了故障拖累行程”

    香盈袖想了想也是這個理,便應下了。

    ——

    一輛簡單低調的馬車剛剛離開襄城便有一隊車馬浩浩蕩蕩地進城,正是穆攸揚一行人,他們半路遇到多番刺殺以致拖了時辰,今日方進城便打算先休息休息再走。

    穆攸揚命隨從去打聽香盈袖的下落,隨從喚了客棧老板來問話,老板道,“幾位說的這位姑娘小人沒什麽印象”

    香落縈戴著帷帽冷笑一聲道,“就她怎麽可能住得了這樣的客棧,隻怕早就餓死街頭了吧”

    聽聞香落縈的話,老板看了她一眼突然道,“倒是昨兒個有一位同這位姑娘一般打扮的人住過小店,雖看不清容貌但氣質非凡,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說不定是幾位貴人要找的那位姑娘也說不定”

    穆攸揚蹙眉,聽著倒有些像。

    香落縈譏諷道,“那個人一定不是,我們要找的就是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穆攸揚總算忍不住警告地掃了她一眼。

    香塵連忙拉著香落縈到一旁的去等候。

    走得遠了香落縈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那個賤人有什麽能耐,這一路上殿下都在打聽她的下落,方才客棧老板說的怎麽可能是那個賤人,氣質非凡,一個廢物罷了”

    香塵無奈道,“縈兒,殿下的命令不可違抗,你少說兩句”

    香落縈不甘心地撇嘴。

    此時的香盈袖早已離開襄城走在了回南都的路上。

    應半月的要求,香盈袖雇來一輛馬車自己充當車夫載著一人一寵。

    初初的時候半月問,“花錢雇了馬車何不再雇個車夫?”

    香盈袖淡淡看了他一眼,無比認真道,“我不想時時看見你”

    此後的兩日半月都沒再跟香盈袖說過話,夜間香盈袖也就靠在車轅上淺眠,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再一日香盈袖依舊趕路,半月依舊坐在馬車裏吃吃喝喝,吃的自然是臨走前要求打包帶走的,襄城的各色美食都囊括其中。

    白崽崽日日吃得肚子圓圓四隻小腿攤在毯子上睡大覺,半月則拿一本書靠在車廂內打發時間,一人一寵烤著熱乎乎的火爐子,與外間的冰天雪地形成天囊之別。

    偶爾的時候白崽崽有些良心不安,便吱吱地叫兩聲表示,壞女人其實也挺可憐的,爹爹咱們要不要讓她進來。

    每每這個時候半月就拿著書倒掛在它身上將它整個身子蓋住,清清淡淡道,“看不見就不可憐了”

    是夜,香盈袖依舊將馬車趕到一處林子裏,然後休息,等到天亮了便趕路。

    茂密的林子裏並沒有一絲火光,唯有覆蓋在地麵上樹枝上的白雪映射出點點光亮,香盈袖裹著一件鬥篷,綴了白色絨毛的風帽戴在頭上,隻露出一張臉來,她的目光落在冰冷的雪地上,眸中的冰寒比那雪的溫度還要更甚幾分。

    身後的車簾動了動,半月俯身走出來在她身旁落座。

    香盈袖轉頭看他,“你出來做什麽?”

    半月道,“睡不著”

    香盈袖見他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素衣不由蹙了蹙眉,“你不冷麽?”

    半月側頭對上她的視線,不由笑了笑,“習慣了”

    香盈袖以為他指的是多年沒有衣裳保暖冷習慣了便沒多想,順手將自己身上的鬥篷扯下來扔給他,冷冷淡淡道,“蓋上吧,你若是生病了我還得照顧你”

    半月笑著搖了搖頭,將鬥篷蓋回她身上,“我不冷”

    香盈袖愣了愣,片刻後她動了動身子靠近半月一些,將鬥篷蓋在兩人身上,半月動了動身子欲拒絕便聽她道,“出門在外不必拘於小節”

    作為女子都不在意了半月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唯有僵著身子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