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天下有難，你是選這天下，還是選你自己？”

    “我自己。”

    “你是我的女兒。”

    “那又如何，還是你巴不得我去送死？”

    命神啞然。

    “你現在算是托夢給我？”楚南曦拋著墨玉手鏈，自從七年前進了那個山洞，她就和湯圓還有梧尋失去了聯係，沒想到做了一場夢，命神倒是把手鏈還給了她。

    隻是，還是和湯圓說不上話。

    命神發現自己對上這個老來女，總是說不上話。

    想寵她，但他現在所做的事，就是把她推進火坑。

    愧疚，愛，還有算計。

    他不配為父。

    “注定，要有一個人做出犧牲的。”命神自言自語道。

    話音剛落，楚南曦被迫醒了過來。

    楚南曦：“……”

    對於這位便宜爸爸，她不是有感情，而是太沒感情了。

    以至於能夠坐在一起說說話，畢竟無愛也無恨，隻是陌生人。

    環顧四周，她現在並不是安逸地躺在大床上，甚至連把椅子連個靠枕都沒有，而是睡在一條小巷子裏。

    身邊的人，或多或少的沾了血，或許是自己的，或許是同伴的，或許是敵人的。

    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體會了一把都市追擊的感覺。

    每個人都身心俱疲，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原地小盹了一會。

    楚南曦原本沒打算睡，奈何某神托夢。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按說有血腥味不奇怪，流了那麽多血，沒有血腥味才奇怪。

    可是，楚南曦天賦出眾的鼻子（劃掉，狗鼻子）偏偏聞出了，這是一種不一樣的血腥味。

    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有意的放輕呼吸，悄然走過去，手起刀落，砍死了一個臨死的鬼族人。

    鬼族人倒下，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留，他已經隻剩下一把土了。

    楚南曦麵色一暗，大意了。

    這樣虛弱，還來闖靈士的聚集地，想來是不成功便成仁，一個瘋狂的賭徒。

    畢竟，靈士的生命力，是大補之藥。

    本來隻是沒有可能的妄想，偏偏，他們每個人都睡得很熟，而鬼族人身體的虛弱反而有助於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差一點就……

    好在，還是差了一點。

    楚南曦一人踹一腳，將每個人都叫醒。他們都是隨意組隊，楚南曦表示跟他們不熟。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這樣的情況下，倒也沒有幾個人眷戀夢鄉。

    “來了。”楚南曦每一塊肌肉都進入戰鬥狀態。

    “什麽來了？”

    不用楚南曦回答了，黑雲壓頂，一個身影在暗色的天幕中隱隱而現。

    “那是鬼族首領的分身附體？”

    “不。”楚南曦否認，“那是鬼族首領的真身附體。”

    附體的對象是……

    祁雨沫。

    是巧合，還是命運再次讓她們對上？

    楚南曦發現，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麽的在意前因後果了。

    左右結果已經發生，不如一戰。

    甚至心裏還有些慶幸，幸好是祁雨沫，要是換了一個人，說不定她那憐憫心又要作祟，下不去手了。

    昔日姐妹走進如今的境地，她隻能說，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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