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433·【回歸篇·手塚ENDING】·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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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麽理所當然地說著,居然順手拍了拍川崎成美的肩頭。
“川崎還要出戰女單,也許等一下女雙也得由她代替上陣……現在再加上混雙?!別開玩笑了,不可能讓她一天之內打三場比賽的吧?運動過度造成的勞損和傷勢,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吧。”
她甚至還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右肩。
休息室裏一瞬間寂靜得隻有大家發出的呼吸聲。沒有人說話。
“我相信除了這場友誼賽,她們很快還有正式比賽要打,和這個比起來,那才是她們應該賭上一切去完成的比賽。”
前任網球天才少女、如今的女神(經病)侃侃而談,表情平淡,卻氣場十足。佐藤監督大張著嘴,已經完全呆掉了。
“呃……啊?!柳、柳泉君,你、你真的要……?!”
柳泉笑了笑,抬起頭來看了看牆上的掛鍾。
“您還有三分鍾時間可以去更改出賽名單,監督大人。”
佐藤監督似乎猛然反應過來,圓滾滾的身軀一蹦三丈高,以異常敏捷的速度穿過休息室,推開大門飛奔而去。
柳泉眯起眼,笑了。
“喂,借我一套比賽服啊,成美。”
川崎成美驚奇地側過頭,不敢置信似的瞪著柳泉的臉。
“你……你瘋了吧?柳泉?!對麵的對手是誰,你知道嗎?”
柳泉已經開始在她的網球包裏尋找一隻合適的球拍了。
“啊啊,當然。不是德國隊嗎?”
川崎成美被噎了一下。
這個時候,一直倚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抱著雙臂觀望事態發展的幸村精市突然開口了。
“嗬嗬嗬……”
不愧是眾人口耳相傳的“幸村大魔王”,他一開口笑聲就直接刷滿了鬼畜值。
“柳泉君,你應該還不知道,手塚今天會出戰混雙吧?”
柳泉翻著網球包的手微微一滯。
“……你說什麽?!”
幸村不動聲色地答道:“剛剛我從外麵進來的時候,聽見賽會工作人員在說,德國隊的友誼賽陣容臨時作了調整。據說是為了考察另一名預備選手男單的實力,期待把對方培養成戴維斯杯比賽時可以登場的單打選手,所以臨時將手塚從單打陣容裏抽了出來,改為隻參加混雙了。”
啊,戴維斯杯。那可是要以國籍為基準組隊出戰的比賽,手塚是不可能代表德國參賽的吧。所以現在對方打算考察本國的後起之秀也很合情合理……
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柳泉的手指也僅僅隻是停頓了片刻。然後,她站起身來。
“成美,你有沒有運動鈦貼膠布?那種可以用來纏在某個身體部位上,減緩運動傷害的東西?我想我需要你幫忙我纏一纏肩膀。”
川崎成美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她、她沒開玩笑吧?!一個十年前就已經被所有的醫生宣判了運動生涯終結的家夥,現在居然大模大樣地要去代表國家隊出賽?!她不想要自己的右肩和腰部了嗎?!她想下半輩子都生活在難以忍受的疼痛之中嗎?!
“柳、柳泉信雅,你……你憑什麽就以為……你隨意開口說上一句‘喂,我想這樣’,別、別人就應該照你說的做……你、你並不能總是每一次都能達成任性的要求……”
聽到了這樣嚴厲的、類似於指責的話,柳泉卻並沒有生氣,而是用一種十分奇特的眼神回視著她。片刻之後,柳泉抿了抿唇,微微一笑。
“啊啊,可我確實是每一次都能達成自己任性的願望啊?所以,這一次,也讓我如願以償吧?”
……簡、簡直是無賴的發言!!
川崎成美一時間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先前對柳泉說話的幸村精市,卻低頭從自己的球包裏拿出一卷黑色的鈦貼膠布,衝著柳泉麵前信手一拋。
“拿我的去用吧,柳泉君。”他溫和地說道。
柳泉輕輕巧巧地接住那卷膠布,環顧休息室,最後詢問的目光還是落在了剛才對她說話的幸村精市臉上。
“非常感謝。……我還有一個問題。請問……今天,我的搭檔是誰?”
……
當比賽首日的第一場慈善友誼賽開始,混雙的對陣雙方登場的時候,整座球場瞬間都燃了。
因為大家都看到,在眾目睽睽之下登場的rì běn隊女選手,居然不是賽前對陣表上寫的細野典子,而是——德國隊登場男選手手塚國光的女盆友兼經紀人,柳泉信雅!
由於這層身份的關係,柳泉從前的那個“天才墜落”的杯具故事也早已經被各大媒體八了很多遍,差不多是粉絲耳熟能詳的節奏;而今天看到她居然代表rì běn隊、作為選手登場,簡直是又一場玄幻大戲。場中頓時大嘩!
因為兼任領隊的佐藤監督以及教練已經趕在開賽前將柳泉代打友誼賽的事項向大會說明了,而歸根結底這次友誼賽的目的是為了慈善,當然是吸引愈多眼球和關注度愈好;所以大會組織方爽快地同意了rì běn隊的請求。
現在這場慈善賽的陣容簡直不能更讚——手塚國光和柳泉信雅分別代表兩隊出賽,要在賽場上兵戎相見;而柳泉信雅的搭檔白石藏之介,也是當年導致她受傷引退的那場比賽的對手——這種組合簡直年度最佳!
選手們賽前在賽場邊作準備的時候,和現場觀眾一樣驚訝得幾乎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手塚,今天才第一次有機會和登場代打的柳泉短暫交談。
“我以為你隻是去rì běn隊的休息室敘敘舊,慰問一下老朋友而已。”他語氣低沉地說,但聲調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啊,餘下的那兩位女子選手都臨時因為有傷或者突發腹痛無法登場,總不能讓成美連打三場友誼賽吧?她可是如今的本國第一女單,將來也有好多正式比賽要打,今天在這裏就耗盡了能量那就太遺憾了。”柳泉語氣輕鬆地答道,臉上似乎帶有一絲笑意。
“你的……”手塚似是有點擔心地望了她的肩膀一眼,目光一瞬間落到從她的球衣短袖下麵延伸出來的黑色鈦貼膠布上。“你的傷到底怎麽樣?醫生不是說……”
柳泉語氣輕快。
“偶爾打一場單盤比賽應該沒問題的。我隻是不能應付職業選手那種長期奔波於世界各地,打高強度的比賽而已——說起來,今天的比賽真讓人期待啊。我第一次在正式比賽中和你對陣呢。”
她說著,居然衝著手塚眨了眨眼,咧開嘴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想當年,隻能坐在看台上,眼睜睜看著你們青學在全國大賽裏淘汰我們冰帝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我可不甘心隻是擊敗你們的女網部哦?要fù chóu的話,擊敗手塚部長你本人,才是真正的fù chóu啊——”
手塚一愣,呆了兩秒鍾才意會過來她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我也不會輸給你的,信雅。”他的聲調依然十分認真,但目光中卻帶著一絲溫和的意味,深深地望著她。
“這也是我在正式比賽中第一次與你對陣。”他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就如同正在認真看著一位可敬的對手那樣。
“我們,都要全力以赴。”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一瞬間仿佛又化身成為了那個當年率領隊員擊敗冰帝,使得當時的真·信雅妹子為之傾倒的青學網球部部長。
“不要大意地上吧,信雅。我很期待。”
聽到這麽標誌性的台詞,柳泉微微笑了。
“是的,手塚部長!”她故意健氣滿滿地回答道。
雖然對陣雙方都是臨時組合起來的搭檔選手,但是從比賽的場麵看上去,反而是柳泉與白石這邊更有默契一些。
……也對,有真·信雅醬那些年中咬牙切齒地對著各種比賽資料和shì pín研究白石藏之介這個害自己無法再次登場比賽、不得不退出網壇的罪魁禍首這一行為作為打底,柳泉感覺自己腦海中繼承下來的這些累積的資料和對於白石球風的理解程度,顯然對於現在的合作是十分有幫助的。
何況手塚和那位德國隊的女選手之間看上去可沒有這種對彼此的了解作為基礎,一開始配合得確實較為生疏。
柳泉和白石的組合抓住這一有利時機,連下三局,暫時以3-0領先。
就連事先嚴陣以待的白石,好像也沒有想到事情能夠進行得如此順利。在雙方交換場地的空隙時間,他站在場邊,用球拍掩著半邊臉,微微側過身子,衝著正在一旁齜牙咧嘴地huó dòng肩膀的柳泉小聲問道:“喂——柳泉君,有件事我實在很好奇——你怎麽好像很了解我的球風和習慣啊……?”
柳泉正在艱難地huó dòng自己已經開始酸痛不已的右肩,聞言不禁向天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嗎……因為以前的真·信雅醬多多少少還想報複你或者痛揍你啊。
既然已經提到了這個話題,柳泉當然也不在意把所謂的“世界的惡意”展現在白石的麵前。她抬起頭來,衝著白石露齒一笑。
“因為——俗話說得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啊。”
白石:“……”
柳泉覺得自己好像清晰地看到了白石額角冒出了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