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5.762·【回歸篇·之四】·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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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 設定的v章購買比例為小時哦 “……大概, 是這樣吧。”她立刻應道。
也許是自己在這種並不擅長應對的事情上所倉促提煉出的重點,意外獲得了對方同意的緣故,手塚臉上的神色又再鬆動了一點,那種略帶一絲不自在的情緒幾乎已經完全消失了。
“所以比賽的事情請不用擔心。”他正色說道。
柳泉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搞不懂青學的部長大人到底在想些什麽了。
固然她這麽冒險替真·信雅醬遞出心意卡片的危險舉動也並沒有直接導致手塚國光這條支線關閉, 讓她感到萬分欣慰和感激(?);但是完全弄不懂部長大人的思維體係這件事也很讓人感到沮喪——連對方在想些什麽都弄不清楚的話還談什麽好好攻略啊!
你前一秒鍾在跟他真情表白, 後一秒鍾他卻一臉正氣地跟你談網球比賽……即使表白出來的是已經過期不候的感情, 這也會讓人微妙地感覺有點……糟糕啊?
柳泉忍不住疑問地重複了一遍。
“不用……擔心?”
手塚在回答之前似乎停頓了一下, 好像在組織著語言一樣。
“啊。——雖然離開了球場……但是,在我看來, 呃……柳泉君的鬥誌,和當年一樣閃閃發光……”
……我、我了個大槽——!!
這、這是什麽神轉折的台詞啊啊啊啊——?!
柳泉十分確定手塚說出這種台詞來大概隻是想針對他本人最最看重的【網球】和【比賽】的部分鼓勵一下她,並沒有別的含義,更沒有打算回應那張卡片的意思——但是部長大人!你組織了半天的語言就是這種對白嗎?啊啊啊我還沒有脫褲子你就讓我看這個?!你不覺得這種話說出來還是會讓人誤會的嗎……?!
不過對麵的部長大人很明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手塚微微沉默了一下, 大約是想起了關於當年風頭一時無兩的那個天才少女的種種新聞和消息吧。最後,或許是單純地出於對一位同樣曾經擁有網球才華之人的尊重, 他又補上了一句。
“……柳泉君的心意和鬥誌, 我都確實地收到了。而且,對此, 我心懷感謝。”
柳泉驚異地睜大了雙眼, 微微張開了嘴, 顯得非常意外似的, 一臉“啊啊居然能夠聽到這個我一定是被雷劈了”的表情。
那種驚奇到極點的反應雖然讓手塚感到稍微有點不自在, 但是這種滿臉生動的呆相(?)還是他第一次在她臉上的表情包裏看到(大霧!),不知為何,他的嘴角微微地彎了一下,心頭因為她的這種毫無預警的突襲(咦?!)而帶來的緊張、煩惱、尷尬與無可奈何,一瞬間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但是下一秒鍾那些情緒就全部嗖地一下又再度回籠。因為她又露出了女神(經病)的標準笑容,居然冒出來一句: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隻要堂堂正正地戰鬥過了,就總會得到好的結果’嗎。”
手塚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她引用的是自己剛才回答她關於“比賽中麵對強大而不可戰勝的對手應該怎麽辦”的話。
他隻是因為思想比較成熟穩重、所以一向不太能夠理解這些同齡人們活躍跳脫的思維而已,絕非連【比喻】和【聯想上下文】這種簡單的語法都聽不懂的笨人。所以他幾乎立刻就意識到,她這是在故意曲解他剛才的回答,開玩笑似的把他比喻為“強大而不可戰勝的對手”了。
不知為何,剛才剛剛消失的那種莫名的疑惑、煩惱和無可奈何一瞬間全數回爐。他忍不住低低歎了一口氣。
“把我比作‘強大而不可戰勝的對手’嗎……”他沉吟了片刻,好像在認真地思考和分析著她這種比喻的真正用意。“莫非……你想和我打比賽嗎?”
柳泉絕倒。
……露出那麽困擾得不得了的嚴肅表情在認真地思考著,結果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嗎?!
微妙的笑意一瞬間在她的唇角輕輕舒展開來。
“不,我的意思是說,正如你剛才告訴我的那樣,我所曆經的每一次失敗都是磨煉,都會讓我有所成長。”
她這樣回答道。
“假如我真的和你比賽的話,暫時也隻能接受失敗的結果吧……”她笑著展望了一下自己毫無希望的前景,然後語氣微妙地再度重新刷了一下手塚剛才說出的美好台詞。
“不過我相信,我不會永遠隻能接受失敗這個結果的。”
手塚一瞬間忽然有點奇怪的感覺,好像她說出的是什麽了不得的話;但是究竟如何了不得、又為什麽會讓他感到奇怪呢,他卻全然沒有答案。
……會這麽想,一定是因為每次她說出來的話都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吧?他這樣想道。
而且,即使是在這種時刻,他也沒來由地感覺,這個姑娘具有某種能夠把【糟糕場景】十分自然地化為【正常場景】的奇特能力,並且同時可以讓氣氛轉變得非常愉快、也並沒有人會感覺自己受到冒犯,包括她自己在內——
也許,這也算是某種……信任吧?
果然,下一刻她就證實了這種信任的確沒出錯。
“說起來……手塚君,今後在德國,也要加油啊。”
她毫不逃避地直視著手塚的眼神,露出一個毫無芥蒂的燦爛笑容。
“雖然我也許無法再踏上正式比賽的賽場,不過仍然希望你能夠完成你對於網球的夢想,那樣我就會感覺到,好像是曾經的自己的夢想,也同時被完成了一樣……”
她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因為很多人——像我一樣對網球還懷抱著夢想,卻永遠無法觸及山巔的人,大概都會這麽真誠地希望著吧。”
……手塚國光,其實應該就算是當年的那些網球少年裏,綜合天賦和技能最高強的一個人吧。
因為,唯有他率先離開霓虹、前往德國去追尋他關於網球的夢想。也唯有他,是當年真正的天才少女柳泉信雅,認為可以寄托自己對於網球的一切夢想之人。
將來,也許他會成為國際知名的頂級網球選手吧。
……隻是那一切,隨著她將這個新手村裏的世界所有的黑洞填補完成、將世界完全恢複回正軌上之後,終將漸行漸遠,與她無關。
就如同她從這個世界裏的人們那裏,即使領受過再多好意和關心,那些所有美好溫暖的事情,也終將隨著她的離去歸於寂滅一樣。
她的心底漸漸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名為【惆悵】的情緒。
昨晚那首她的手機裏隨機響起的鈴聲,一霎那仿佛又在她的腦海裏浮起。
【勝負並非一切
所有了然於心
可是
悔恨的淚水既苦又澀
所以我們開始奔跑
get the glory】
現在想起來,那首歌的歌詞,對上她此刻麵對的處境,奇妙得簡直像是一種諷刺。
【誰製定的規則什麽的
這一刻就拋到腦後吧
盡情地華麗地去做就好
想要去相信
同伴的存在】
同伴嗎……即使真的在這個世界裏存在著,即使再想要信任或者依賴他們,這也都僅僅是自己的妄想罷了。
因為她很清楚,即使在這個世界裏留下了再美好的記憶或者再深的羈絆,最後也不可能得到比【虛幻的回憶】還要多的東西。
所以,友情線的ending應該就已經足夠了——不,應該說,不能去奢望比這個更美妙的事情發生呢。
【即使換個立場也無法適應
繼續追逐那個人背影的日子
離別的痛苦
也總有一天
會變成相逢的喜悅
good luck, my friends】
雖然在這裏,離別的痛苦,注定無法變成重逢的喜悅;不過,她總可以懷著善意與良好的願望去期待和祝福,是不是?
期待和祝福著,在沒有她這個“信雅醬”的未來,她的那些在這個世界裏才攻略和結成的同伴,都有晴朗美妙的明天。
反正他也是來練習的,而繞著操場——沒有操場的話就繞著網球場所在的街區——跑個十圈,本來就在他的訓練計劃之內。
而且他也覺得,順便監督一下她也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尤其是這姑娘的態度其實很讓人讚賞,並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抱著無視醫生最終宣判,頑強地想要做些什麽事情來改變現狀、追求夢想的堅持態度來對待網球的。
何況,她從頭到尾完全沒有拿任何令人不適的態度、表情和眼神來麵對過他,而是表現得大方坦率、有時候還能以輕鬆的態度來麵對困難,確實是個值得認真指導一下的家夥。
做完熱身運動,他看了柳泉一眼,眼神裏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現在可以跟著我跑步了”。
柳泉一時間有點微妙地默了。
……青學的前任部長啊,還真是個異乎尋常負責任的人呢——就連她其實算是隨口一提的困擾都要懷著認真的態度來幫忙解決,難怪跡部大爺要不斷向她強調手塚的這一特質,借以襯托她是個多麽靠不住的家夥(大霧!)。
僅僅隻是這麽一猶豫的工夫,眼看手塚已經邁開了腳步開始慢跑,柳泉慌忙丟下手中的毛巾,緊跟上去。
該慶幸的是這個街區的住宅之間道路四通八達,手塚似乎也並未采用繞著最外圈的大路跑步的策略,而是選擇了幾條互相連接起來的小路——這樣一來他們的跑步範圍就大大縮小了。
經過近兩個月的操練,不得不說柳泉自認為體能方麵的數值還是大有提高的,至少跑了三圈左右還沒累斃街頭。並且還有閑心去注意第四圈發生的微妙細節——
跑在她前方幾步遠的手塚,在某個街口轉彎的時候,跑錯了路線,比起前三圈來少跑了一個街口——換言之,他提前轉上了一條平行於先前路線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