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765·【回歸篇·之四】·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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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 設定的v章購買比例為小時哦  她咳嗽了一聲,一瞬間忽然仿佛變得有點不自然起來, 雙眼移開四下飄了一飄, 似乎飛快地在腦子裏思考著如何一秒鍾打破這種微妙氛圍的好方法。

    然後她得出了答案。

    “所、所以, 這就是我為什麽要重新開始恢複訓練!”她結巴了一下,然後色厲內荏似的同樣提高了聲音, 挺直了背脊, 活像是鼓起勇氣、打算接下來發表什麽不得了的宣言一樣;這種表現引得跡部大爺也不由得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的疑惑與興味,麵露期待地打算聽下去——

    結果下一秒鍾她就衝著他舉了舉右手裏仍然捏著的那個食品用紙袋,用一種氣吞山河似的氣魄大聲說道:

    “因為——唯有愛與飯團不可辜負!”

    跡部大爺看起來簡直像是被人滌蕩了一次三觀那樣。他微微偏著頭,即使此刻是背光而立,仍然可以看得出他滿臉都寫著“天啊我幹嗎跟這個女人說話我果然也需要治療了吧”的那種又驚又駭的表情, 看上去有點滑稽。

    “……哈?!”

    一不做二不休, 柳泉索性把手裏的紙袋舉起來遞了過去。

    “要吃嗎?”

    跡部大爺一臉嫌惡地盯著那個紙袋, 就好像紙袋裏隨時會冒出一隻僵屍來咬他一口似的。

    消去了先前的那種謎之尷尬(?)的感覺,柳泉此刻卻終於開始感到一點微妙的愉快了。

    這真是一種變態(?)的情緒, 但是柳泉卻發現自己覺得偶爾這樣惡劣一下似乎也不錯似的。

    ……說起來為什麽她每次看到手塚國光的時候形象立刻就可以自動切換為一個健康向上的好孩紙,看到跡部大爺的時候畫風卻自動改成二逼女青年呢,這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請嚐嚐吧。是我自己做的,我對此還稍微有一點信心呢。”她的惡劣之心又起, 再接再厲地邀請(?)著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跡部大爺——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接受邀請坐下來吃, 所以她何不表現得更大方一點呢?

    “柳、泉……信雅!”跡部大爺咬牙切齒地吐出她的名字, 麵色一瞬間變得簡直不可能更猙獰了。

    “你就是這麽對待別人對你偶爾付出的……關切嗎?稍微表現得可愛一點, 很難嗎,啊嗯?!”

    柳泉臉上的那個愉快的笑容霎那間僵掉了。

    在、在說什麽啊跡部sama!關切也好、可愛也好,那都統統不是符合信雅妹子蛇精病畫風的關鍵詞吧……!?

    “那、那個!說起來……!”她慌忙再度使出了史詩級【顧左右而言他】技能,“跡部君,呃……今天到這裏來,竟、竟然是因為……聽說我在這裏進行恢複訓練的嗎?”

    跡部大爺一秒鍾就卡了殼。

    果然在言語方麵直率地使出【真相殺】,會秒殺這位華麗麗的冰帝之王呢。

    從這種方麵來思考,也許跡部大爺對手塚國光的t廚屬性之形成,大概……也因為手塚那個人說話既認真又坦率,說出來的完全都是真心話,所以跡部大爺才會覺得……格外難以抵擋?!

    森森感覺自己有一點接近了真相的柳泉抿起了嘴唇,不知為何產生了一點微妙的得意與……悵然(?!)的情緒。

    胸中一瞬間掠過的居然還有一絲悵然,這一定是因為無可奈何地發覺自己隻能著眼於友情線ending,果然不管是在本生世界還是在遊戲世界裏都是妥妥可憐沒人愛的小透明的緣故。

    柳泉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笑意】,自行把場子圓了回去。

    “是啊,能夠產生這種‘重新來試一試怎麽樣’的念頭,確實要感謝你那天對我說的話……”她的視線微微偏離,掠過他的肩頭望向他身後夕陽的輝芒,臉上恰到好處地掛起一個【憂鬱空茫的淡淡微笑】。

    跡部大爺一怔。

    誰知道柳泉下一秒鍾就崩了人設。

    “不過你到底是從哪裏得知的這個消息呢……我明明沒有告訴很多人啊……”她自言自語地嘟噥著,好像是真的在努力思考、然後作出自己的推測來一樣。

    “這裏的工作人員不可能告訴你吧……當然手塚君應該也不會告訴你……倒不是我要求過他替我保守秘密,而是他那種人應該會覺得從重傷中重新振作起來、開始恢複訓練,這種事很正常,沒有什麽需要特別告訴誰的必要吧。”柳泉自言自語的聲音似乎在不自覺間愈來愈大——當然這是她故意的,因為微妙地感到有點責任在跡部大爺麵前稍微澄清一下自己其實並沒有刷到多少手塚國光的好感度呢——

    果然,一提到手塚的名字,跡部大爺的耳朵就立刻豎了起來,聽得也特別認真!

    柳泉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發現了這個無奈的事實之後,立刻感到有點沒好氣。

    “……所以可疑的人選隻剩下一個人了吧。”她仰起頭長呼出一口氣,意味不明地盯了跡部大爺一眼。

    “說起來……果然是侑士君告訴你的嗎。”她用一種感歎似的語氣充滿感情地說道,“他對你還真是什麽都不會隱瞞啊……”

    跡部大爺白了她一眼,眼神中充分說明了他覺得她這句愚蠢的感歎多麽不合時宜。

    “喂,你——重新開始練習網球,是很過分的事嗎?是很丟臉的事嗎?既然不是的話為什麽要向別人隱瞞?”

    柳泉正在專注於刷女神(經病)偏執風的台詞,冷不防又被跡部大爺的直球擊中,不由得一時間有點張口結舌。

    ……跡部sama您說得還真是理所當然啊,一點都不給人任何否定的機會嗎……其實她剛才本來想順著自己二逼女青年的畫風回答“是啊”的。

    既然已經被指定了唯一的答案,她也隻能順著往下說。

    “但是……總覺得像這樣做無用功,不像是自己會做的事情呢……”

    “啊嗯?!”跡部大爺華麗的聲線瞬間挑高了一倍,那句口頭禪又冒出來了。

    ……真是的……能把簡簡單單一個語氣助詞說得這麽好聽這麽奇妙這麽蕩氣回腸的人……還真不愧是本作第一頭號超白金亮閃閃群眾好感度a啊?

    柳泉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不適合自己這種聲控啊,再呆下去的話自己會崩人設的吧……

    “那個……我猜,侑士君也同時告訴你,醫生對我的診斷仍然維持原判,認為我再如何進行科學係統的綜合康複訓練,我也無法再次登場比賽,是嗎?”

    跡部大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柳泉隻好自己繼續充滿感情地朗讀劇本。

    “除了練習賽之外,在我們這樣的年齡,不可能有任何正式比賽是會采用一盤決勝負的吧?但這具破敗的身體,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撐完至少兩盤的正式比賽啊……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的這一切是為什麽,又想要得到什麽……我經常會一邊謹慎地按照醫生的叮囑,每半小時就停下來休息;一邊在質疑著自己,像這樣揮拍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

    很好,一個“內心雖有迷惘但正在沿著心底的直覺而前行不過有時仍然會鑽牛角尖”的偶發性女神(經病)的形象完美塑造出來了。

    “……喂!”

    跡部大爺好像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

    他的臉上露出認真的神情,麵容繃得緊緊的,那一瞬間看上去仿佛又是那位異常認真地為一同追夢的同伴和不夠可靠的部員操著心的冰帝網球部部長了——而不是他身上的其它光環所賦予他的那種迷霧一般的夢幻形象,比如統率冰帝和霓虹青年隊的吊炸天的王者、比如酷炫狂霸拽英俊多金的白馬王子、比如次元牆之外無數少女的夢裏人……

    “我說啊——你就是為這點事而苦惱著嗎?這種事情會困擾你嗎?”

    雖然跡部大爺的聲音愈說愈高,但是那種華麗磁性的美妙的聲線,使得他不管是不是正在生氣,說的話都像是詠歎調。

    “你是那種會去做毫無把握的事情的人嗎?啊嗯?!你在意的到底是什麽?自尊,名譽,還是重生的機會?那些事情,當初的你不是非常幹脆地統統都拋棄了嗎?事到如今那些還有什麽重要?你不覺得你正在做的事情,比那些無知的虛榮都更好一些嗎?啊嗯?!”

    連續飆出兩次自己的招牌語氣助詞,跡部大爺看起來是真的在認真生氣中啊——

    柳泉總覺得,這樣呆呆地坐在原地,聽著跡部大爺橫跨兩個八度,從低到高全方位的詠歎調一般的訓誡,真的不像是自己——也不像是真·信雅妹子,會去做的事情啊。

    可是現在,她的一部分意識仿佛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身體,浮遊在那個蒼白空洞的軀殼的正上方,向下俯視著這一幕極為奇特的場景。

    就這種家世實力上的對比,信雅妹子的父母——尤其是她那個勢利到該吃藥了的父親,柳泉勝平——還夢想著自己的長女有一天能成為這座巨無霸城堡的女主人?!

    到底該不該說他們的自信心真是膨脹得爆棚啊?還是幹脆應該說他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不現實的,一隻癩/蛤/蟆或許可以在不打擾天鵝們的前提下被允許在天鵝家……不,天鵝湖上的幾片荷葉上暫時跳來跳去自high一陣子,可是想要做塘主這就……太異想天開了吧?!

    不知為何,柳泉真切地歎了一口氣。

    那位擁有一雙慧眼的專業的老管家米迦勒很快推進來一輛銀色的餐車,動作優雅又利落地替跡部大爺和柳泉兩人泡好紅茶,在他們兩人分別就座的沙發中間隔著的茶幾上放下英式下午茶的點心架,擺好餐具等物品,然後又彬彬有禮地無聲退下了。一連串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自如而流暢,柳泉忍不住在心底讚歎了一聲。

    跡部大爺對這一切豪華到簡直蘇爽的設定顯然十分適應,他很自然地抓起遙控器,不知道按了什麽鍵,室內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他們麵前那巨大得幾乎要占滿一麵牆的投影屏幕卻逐漸亮了起來。

    突然,一個畫麵毫無預兆地切了進來。

    “下午好,各位。今天由鄙人安田博之,以及前專業男子網球選手川崎哲人君,一起為大家解說平成xx年度中學女子組網球全國大賽的決賽!對陣雙方是東京私立青春學園,以及同在東京的冰帝學園!之前在關東大賽時,冰帝曾以3-2的比分在決賽中擊敗青春學園,拿到了冠軍!但是青春學園畢竟是一支實力強勁的隊伍!本次全國大賽獲得外卡之後,竟然一路過關斬將,在決賽中再度對陣冰帝,重演了關東大賽的對陣!現在雙方在三場對決之後,由冰帝學園暫時以2-1領先!接下來是第四場比賽,由雙方的第一雙打選手登場對決!”

    柳泉驚異地挺直了背脊,立刻轉過頭去瞪著跡部。

    沒錯,誠然做足了功課的她當然知道這次全國大賽是真·信雅妹子網球生涯中在正式大賽裏最後的閃光,然後更是再度入選國家隊女子組u-17一軍……不過在此之後,她很快就以剛滿十六歲的年紀遽行墜落,說起來,現在的信雅妹子應該很排斥和厭惡看到當年的一切吧……?

    跡部大爺卻好像沒有理會她那些負麵想法和情緒的打算,隻是簡單地用手裏的遙控器指了指大屏幕。

    “……跡部君!”柳泉認為以信雅妹子現在的畫風,必須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那樣暴跳一下了。

    “這是……什麽意思?!”

    跡部大爺並不回答她的話,徑直用遙控器在屏幕上輸入了幾個代表時間的數字——看起來像是打算跳過這場雙打比賽的節奏。

    柳泉覺得更加不妙了。

    就她所知,信雅妹子當年可是冰帝女子網球部的第一單打正選選手!假如第四場的第一雙打冰帝失利的話——看跡部大爺打算跳過本場比賽的舉動,這簡直是肯定的了——那麽接下去的決戰就是雙方一單的對決!

    ……網上的那些簡短報導裏,可沒有說得這麽清楚明白細節纖毫畢現!

    作為現任偏執狂,柳泉立即炸了毛。

    “跡部君,我已經說了我不想再看到……”

    但是下一刻,畫麵跳躍過去,出現的場景令她的喉嚨一緊,不知不覺地消了音。

    跡部並沒有選擇從信雅妹子登場的比賽的第一分鍾開始播放,而是在比賽已經打到白熱化階段的時刻——鏡頭掃過場邊的記分牌,上麵分明寫著“5-4”的總分。

    而那個姓安田的解說也以極其高亢的情緒和語調吼叫著當前場上的小分——“啊!龍崎選手打直線穿越球成功,這個球壓著底線落在界內!30-40!!真是難以置信!!青春學園的龍崎選手在冰帝的柳泉選手的發球勝賽局裏拿到了一個破發點!!”

    ……好吧。柳泉無可奈何地想。

    跡部大爺無疑是選擇了絕好的切入點。現在就連時刻提醒著自己最好不要崩人設的她,都無法繼續阻止跡部大爺播放這場比賽最後時刻的錄像了。

    她對這個因為太蘇而被係統抽掉,由自己來扮演的“柳泉信雅”妹子,第一次產生了真正的好奇心。

    她想知道,信雅妹子全盛時期的身手和才華到底是怎麽樣的。以前,她總覺得這種蘇爽的設定既然已經被係統否定而[嗶——]掉了,她自己就必須另辟蹊徑,因而並沒有試圖去尋找當時的錄像資料。

    但是現在,一看到這種在全國大賽中do or die的生死決戰局麵,就會立刻讓人感覺渾身燃了起來!畫風是不是一致已經不重要了,柳泉非常好奇這位憑借天生的高超才華獲得一切的信雅妹子,在人生的巔峰到底是怎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