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獨特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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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南依不反對俞芳愛慕別的什麽男人。
隻是,她覺得首先應該解決好和顧少卿的婚事。
盡管顧少卿做過許多混賬事,可是這個時代對女子總比男子苛刻。
如果她們發現有婚約在身的俞芳想著別的男人,不管以前發生什麽,那些人立刻會跳出來指責俞芳。
甚至會引起兩個家族的矛盾。
這是沒必要的。
一樁婚事而已,成就成,不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需要弄的兩個家族劍拔弩張。
更不必為了此事引得一身麻煩。
淩南依的提問,不過是婉轉在提醒俞芳。
不想俞芳竟展顏笑了笑,說道,“已經退了婚”。
她鬆下一口氣,這個結果是她期盼已久的。
淩南依微訝。
上回在宣陽樓見顧少卿對俞芳態度大為不同,她還以為兩人要繼續糾纏一段時日呢。
“挺突然的”,她道。
俞芳不以為意,“顧少卿自己早就派人送了退婚書到我們俞府,雖然顧府一再說不作數,可是哥哥引導兩句,將事情故意說大,祖母氣不過就當真了,我們認了退婚書,這樁婚事就算廢了”。
她對顧少卿沒有一點好印象,說到退婚,語氣中隻有愜意。
淩南依便道,“如此你就是自由身了,現在你這樣急切的找人,是打算和那天的男子在一起嗎?”
淩南依將俞芳當做朋友,說話沒有拐彎抹角。
“什麽!”俞芳卻吃了一驚。
她十分無奈。
不過想到自己的表現,也難怪楚王妃這樣想。
“楚王妃,你誤會了,我急著找人完全不是因為我對那個人有意思”。
“那是為了什麽?”淩南依不解。
俞芳輕笑,“隻是因為他長的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而已”。
笑容坦然,的確隻有被誤解的尷尬。
淩南依心中泛起更大的疑惑,隻不過是相似的人,這是很普通的事,俞芳的急切顯然是不尋常的。
摸不清她的想法,淩南依隻得道,“抱歉,是我誤會了,那你找到他了嗎?”
“沒有”,俞芳失落的搖頭。
抬頭看看太陽,淩南依再次出聲,“比賽就要開始了,如果那個人是明聖國的使者,今天應該會來,現在見不到人恐怕是被什麽事耽誤了,說不定一會兒就到了,你也別急,等等再找吧”。
“嗯”,俞芳點點頭。
聊了片刻,淩南依和俞芳各自回到屬於自己的蘭亭,剛剛到,便看見大家都往比賽的地方走。
淩南依放眼環顧一圈,沒有蕭瑾的身影。
“王妃,我們是在這等王爺,還是先過去比賽?”李格牽著淩南依的馬輕聲問。
今日的比賽不過一場玩樂,不是非出場不可。
淩南依不知道蕭瑾為何會消失。
也許他有什麽重要的事纏身,不打算參加了也不一定。
她道,“不用等了,我們先過去吧。”
寬敞的涼亭下聚滿貴人,亭外有一列長長的台階通向草地,草地上有六個柵欄,柵欄便是比賽馬匹的入口。
貴人們的馬都已就位,由奴仆們牽著在亭外等候。
男人們聚集在涼亭的一邊,女子們則在另一邊等著,淩南依對麵的人是齊王。
齊王沒留意到她,平靜的眼眸有些不虞,目光始終在亭外搜尋什麽。
能讓齊王如此費心的人,淩南依隻想到一個。
她回頭看了看。
果然,玉蘭公主也不在這裏。
今日的比賽是大翰國為了招待諸國來使開設,可是女子們的到場都是為了陪玉蘭公主。
哪怕她是客人,也是女子中的主角。
其他人都在這裏,主角怎麽能不在場!
眼尖的人立刻發現了此事,“咦,怎麽沒見到玉蘭公主?”
一位使者回了話,“方才我騎著馬溜達到外圍時看到了玉蘭公主,她的馬好像有些挑食,隻喜歡兩裏之外的青草,我聽她對身邊的仆人說,要給馬吃點草再回來,估計是為此耽誤了”。
齊王看了那人一眼,有些坐立不安。
這時又有一人出聲,“除了玉蘭公主,明聖國的兩位使者好像也沒到”。
來使出自不同國家,往日沒有交集,玉蘭公主的事是有人正好撞見,至於明聖國的使者為何沒到場,使者們中無人得知。
跟在齊王後麵的一位小官站出來,“他們的大皇子喜歡晨睡,聽說每日總要拖到辰時後才能起床,按時辰計算,他們應該在來的路上,也許一會兒就到了”。
雖然今日的賽馬不過是玩樂,可也不能因為睡懶覺而耽誤。
眾人隻覺匪夷所思。
“此事我也有聽說過,到大翰國的頭一日,明聖國來的最晚,就是因為他們大皇子的拖延”。
亭內再次發出唏噓聲。
倒不是關心那位大皇子的生活作息,隻是有點同情明聖國和大皇子同來的另一位使者。
“比賽就要開始了,我們要不要等等他們?”
說此話的是大翰國的一位小姐,她見沒到的都是三大強國的使者,下意識高看他們。
可是其他國家的使者在本國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沒有交際的情況下,對於無故晚到的使者,不管他們國家實力多麽強大,他們心中也隻有厭煩。
“等什麽等!今日賽馬是大翰國皇帝為所有使者準備的,又不是單獨為他們兩個國家舉辦,他們是因自己的原因沒到場,怎麽能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去等人,以我看直接開始比賽吧,他們趕得上就上場,趕不上便作罷”。
有人帶頭表示不滿,其他人也放開了膽子。
“此言有理,同為使者,憑什麽讓我們等人!”
“不錯,何況他們隻代表兩個國,我們這裏可是十幾個國,如果為了兩個國的使者,將我們所有撂在這裏,便你們大翰瞧不起我們這些人!”
眾人說的義憤填膺,嚇得那位小姐再也不敢出聲。
淩南依看向馬場外圍,視線所到之處,依舊沒有蕭瑾的身影。
她的心開始沉浮。
不知為何,蕭瑾不在這裏,她特別不踏實。
她很奇怪,這段日子蕭瑾是給了她很多的安全感,可是也不至於分開一會就這麽不安。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並非蕭瑾,而是她自己。
她總覺得淩氏姐妹倆有些問題,如果真的想道歉,不必等到今日,在皇後和晉王落魄之時就可以找上楚王府。
今日隻怕是別有用心。
可是她們方才的表現無可挑剔,淩南依隻有一些模糊的感覺,抓不到任何事處。
正當淩南依糾結要不要為了這點模糊的想法離開此地時,前方念到自己的名字。
“楚王妃,燕小姐……李小姐,請上場比賽。”
比賽開始了,由女子開場。
今日到場的人都有各自的木簽,出場順序由抽簽決定,這麽巧,淩南依是在第一場。
被點名小姐的奴仆已經將她們所屬的賽馬牽到柵欄前,李格也在其中。
其他五位小姐聞聲出了涼亭,隻有楚王妃沒有動。
眾人的目光已經聚集過來。
淩南依暗自一歎,若是這時候退縮,就顯得窩囊了。
他們一定會想楚王妃懼怕騎馬,連馬場都不敢進,這不僅丟了自己的臉,也丟了楚王府的臉麵。
與淩氏沒有牽扯後,淩南依騰出的心開始重視楚王府。
淩南依不在乎自己的麵子,可是她不想讓楚王府被人笑話。
朝聞飛雪和俞芳點頭,示意她們安心後,淩南依咽下所有尋好的借口,走到柵欄前接下李格的韁繩。
入口處有柵欄,但是裏麵是空曠的草地。
大大的一個圈,青草稀薄的地方便是跑道,隻要誰先跑過兩圈就算贏。
第一格的入口是淩南依的,第二格是燕九月,依次是淩南依不認識的貴族小姐。
“楚王妃,你會騎馬嗎?”看一眼拉開的柵欄,燕九月轉頭問。
一個對手都沒有的比賽,是無趣的。
燕九月將期望放在淩南依身上。
淩南依微微一笑,“會一點。”
這不是謙虛。
前世她跟在國家最權貴的人身邊,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富貴人,名車不算身份的象征。
他們喜歡養馬,而且是世界頂級的馬匹。
為此他們經常出入馬場,淩南依會扮作各種角色隨身保護,有時候會扮作某個高官的情人。
騎馬是必要的。
在汽車盛行的年代,她的馬術算上等。
可是燕九月的父親戎馬一生,她耳濡目染,也偏愛武裝,馬就是她的交通工具。
騎馬對燕九月來說就和吃飯一樣簡單,淩南依的馬術在她眼中自然不夠看。
燕九月有點興奮,“太好了,等會咱們比比。”
“好”。
淩南依沒有打擊燕九月的熱情,與她一同利落的上馬。
兩人揚鞭打馬,一路破風前行,幾乎並駕齊驅的跑過半圈後,燕九月大笑,“楚王妃,你挺厲害的”。
跑馬不需要什麽技巧,拚的是速度。
隻要控製自己不掉下馬就行,淩南依的馬術在這點上還能湊合,雖然整體騎的不如燕九月隨意,可也沒有落後。
淩南依笑笑,沒有說話,老實的拽著自己的韁繩。
跑過大半圈時,她們回頭看了一眼,其他四位小姐緊緊抱著馬脖子,還落在起點。
“楚王妃,不管她們,今日算是咱們兩個比拚”,燕九月大聲道。
淩南依已經漸漸適應下來,也挺享受這種刺激奔跑的感覺,便迎著風回話,“可以”。
兩匹馬遙遙領先,跑完一圈又趕上其他四位小姐。
燕九月拎著馬頭靠近淩南依,又道,“楚王妃,這樣比太沒有意思,不如我們下點賭注吧,輸的人負責揍韓靖一頓如何?”
這賭注……
無論誰贏,倒黴的都是韓靖!
真能揍了韓靖倒也無所謂,關鍵她們兩個誰也打不過韓靖啊。
淩南依有些無奈,“好,不過賭注還是改為誰輸了,被韓靖揍一頓為好”。
畢竟真的打不過。
而且韓靖一看就不是任人打的角色,淩南依估計,隻要她們敢上手,韓靖絕對敢擰折了她們的手。
這麽說起來,這個賭注玩的有點大。
“管他呢,反正輸的人就是要找韓靖麻煩”,燕九月大叫。
她被韓靖欺負慘了,自己打不過罵不過,正好見識過淩南依打魏芊芊的厲害,她這是想借機公報私仇。
“駕!”
提到欺負韓靖,燕九月的勁頭更大,她拿出了所有的本事,勢必要贏下今日的比賽。
淩南依隻得舍命陪君子,和她一起策馬狂奔。
因楚王妃和燕小姐頗好騎術的勢均力敵,第一場比試就讓馬場熱鬧了起來。
眾人的注意力集在賽場中,誰也沒心思去想沒到的那幾位重量級人物。
白梁苣抱著一隻胳膊與蕭瑾並肩而行,兩人正徒步往馬場趕過來。
“對不起,楚王,耽誤你了”。
她小心翼翼看著蕭瑾的臉色,神色緊繃,似乎不太高興。
“無妨”,蕭瑾冷冷出聲。
白梁苣便有些忐忑不安,不確定他是不是看透了方才的事情。
等了良久,見蕭瑾隻闊步前行,並沒有說其他的話,才稍稍心安。
兩人踩過翠綠的青草,都不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躍過一個小山坡後,有微風從蕭瑾那邊吹過來,男人的氣息被纏卷著送到女子的周身。
白梁苣的思緒便亂了。
她知道蕭瑾自小在軍營中長大,與宅院的習武不同,他在軍中除了練就上乘的武功,還鍛煉出一股硬朗。
這股硬朗讓他的體魄更顯健碩,雕塑般的容貌增添了許多霸道。
同樣的身份,同樣的武功,同樣的身高,蕭瑾比旁人更有男人味。
一種尊者特有的強勢氣息。
暖烘烘的,對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白梁苣不自覺又靠近了幾分,幾乎能感受到他胸懷的熱度。
不用摸也知道它的寬厚,透著濃濃的安全感。
她紅著臉想,如果能被他擁抱在懷,一定是世間最幸福的事。
白梁苣崇尚強者。
這是她身邊的杜嬤嬤從小教導給她的觀念。
她說,“公主,你是碧水國最尊貴的女子,千萬一定要記著,將來挑選駙馬時,不要急,需耐心觀察,看那個人是不是絕對強大的男人,不光光是高貴的身份,最重要他自己擁有的實力,更要判斷他將來能不能登上最高的位置”。
白梁苣自小在至高無上的富貴中長大,她骨子裏很高傲,對於杜嬤嬤的這套觀點,她很認同。
對!隻有最強的人才能配的上她!
少年時,蕭瑾和蕭天夜遊曆到碧水國,無意中結識自己。
那時候她就在想,她已經是碧水國最高貴的公主了,如果在碧水國挑選駙馬,必然是不如她的男人,而將來繼承皇位的人又是她的同族兄弟,她不能挑選。
那麽,隻有在其他國家的皇子中挑選一個將來能登上高位的人。
大翰國是三大國之一,他們的皇子皇孫就不錯。
她有意接近了蕭瑾兩人,和他們成為朋友,帶著他們遊玩了很多天。
白梁苣長的美,笑容又明媚,而且她身份高貴,加上熱情親和,年少的男子對她完全沒有抵抗力。
蕭天夜便淪陷在她的笑容和溫柔攻勢下。
白梁苣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不能確定他將來能不能成為大翰國的皇帝,所以,她對兩人沒有任何偏薄,一如既往的招待二人。
時間過的很快,他們二人即將要離開碧水國。
白梁苣有些不舍,她很害怕這兩個優秀的男人會忘記她,故而,在他們離開的前幾天,她故意表示對玄月的興趣。
她設下了一個賭約。
誰能拿到玄月,便嫁給誰。
那時她才十一歲,在很多人眼中她還不算個大姑娘,說出的話有些兒戲。
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從小早熟。
尤其在杜嬤嬤的教導下,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無論自己現在多麽高貴,將來的人生是否繼續榮華,依靠的是夫君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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