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探查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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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接過所有東西,想要親自為淩南依處理傷口。

    如同上輩子一樣。

    那時候淩南依在出任務時,時常受傷,秦風作為隊裏的醫生,自然都是隨身醫治。

    當時淩南依是他的女朋友,他並未當真。

    在他眼中,淩南依同自己其他的病人一樣,一個普通受傷者。

    見到她受傷,他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醫治過程中,也從未有特別的優待。

    這一次不同,看見淩南依的傷口,他很生氣。

    除了自己,也不放心將受傷的淩南依交到任何人手中。

    這是他的情緒。

    除此之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會攔下俞芳,更有上輩子為淩南依醫治的習慣。

    習慣是個很難更改的東西。

    再遇淩南依受傷,秦風會不自覺有攬下的衝動。

    他的確這麽做了。

    隻是很可惜,這裏不是前世,更沒有任由他隨意醫治的女朋友,淩南依。

    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別人的王妃。

    她的男人是個有地位的王爺,哪怕他如今也是尊為皇子,很多事依舊不能改變什麽。

    蕭瑾擋在淩南依前麵,阻攔秦風的靠近。

    “男女授受不親!”

    蕭瑾的臉陰沉,說出的話不容反駁。

    “你是什麽……”

    人,這個字被秦風咽下肚。

    他還不太適應淩南依的新身份,麵對蕭瑾的出現,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外人在阻止他醫治自己的女朋友。

    當意識到他才是淩南依現在的夫君時,隻得硬生生轉了話鋒,“我是大夫,隻是想為她醫治傷口”。

    明聖國的三皇子會醫術,這是眾人皆知的事。

    說起來此事還有點離奇。

    三皇子自小性情暴躁,時常無故傷人,明聖國的皇帝將他鎖了多年,就是當做一個瘋子在關著。

    秦風清醒後,克製自己罌粟的癮,心性開始沉澱下來。

    穩定後,他又找人向宮中的父皇送了一紙折子。

    大抵是說自己這些年怎麽怎麽混賬,他十分的敬謝他老人家的用心良苦,最後又表示,自己近日感覺靈台清明了很多,再三保證絕不會做出以前的事,請他能放出自己……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加上關了多年,心中也有許多虧欠。

    接到秦風的折子後,見他說話條理清晰,明聖國的皇上命人試著打開三皇子府宅一個月。

    這一個月中,秦風的情緒很穩定。

    他非但沒有傷人,還時常去軍中轉悠,沒事順手醫治幾個訓練中受傷的小兵。

    手法很高,傷口好的快,三皇子的口風漸漸轉好。

    此事很快傳開。

    宮中的皇帝得知後,欣喜萬分。

    便召秦風入宮中覲見。

    在內殿,他見了秦風,發現他的眼神果真不像以前那樣混沌,對他在康複的事就信了一半。

    接著,他又詢問了秦風會醫術的事。

    秦風當然不會說出自己上輩子的事。

    他隻說這些年被關在府中,長日無聊,便以看醫書打發時間。

    落著大鎖的府宅,連他這個皇子的日常起居都艱難,何況府裏的下人。

    這些年,那些下人在做活中,時有受傷。

    可是府宅配的大夫懶惰,用藥隨意,醫治的不上心,下頭人的傷勢總不見好。

    多次下來,那些下人總要忍受傷痛。

    他看不過去,就按照醫書上說的為他們醫治,剛開始會有些失誤,但是久了,就熟練了。

    又經過多年的練習,也就越發得心應手。

    三皇子很小就被關起來,那時候很多人都當他廢了,無人去管他府中的事。

    大多抱著任由他自生自滅的想法。

    多年後,他突然出現說的這番話,旁人還真不好判斷真假。

    秦風說自己隻會醫治外傷,不懂號脈內裏。

    明聖國的皇帝詢問過太醫院的大夫,他們認為像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的。

    加上秦風醒來後,一一處理了府中的下人。

    能信任的留下,不能信任的全部悄悄去除,當有人對峙到他府裏,無人敢說一個不同的字。

    此事就這樣瞞天過海了。

    自己的皇子變好,明聖國的皇帝自然歡喜,高興之餘,他還為秦風在太醫院安排了一個職位。

    讓他成為真正的醫者。

    一個皇子會醫術本就少見,尤其還是太醫院的宮廷大夫。

    此事在秦風到大翰國的幾日後,迅速蔓延開來。

    幾乎稍有了解的使者或貴人,哪怕沒見過秦風,也都知曉這位三皇子會醫術。

    他以大夫自居,亭內所有人都不覺有他。

    然而,蕭瑾才不管這麽多。

    他就是見不得秦風靠近淩南依,腳下寸步不讓。

    “這裏有的是女醫者,三皇子請回!”

    見針鋒相對的兩人,淩南依皺起眉頭,“不過小小的傷勢,就不用勞煩三皇子為我醫治了”。

    她推拒了秦風的好意。

    秦風便再次想起淩南依的身份,這是夫妻一條心嗎?

    心口堵的慌。

    他有想說出一切的衝動,告訴麵前的男人,自己才是淩南依這個身體裏真正靈魂的男友,你不過是個後來者。

    可是他說不出來。

    因為前世的事,讓他喪失了這個資格。

    他能做的隻是在心中默默重複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一切都是你錯在前,能再見到她已是萬幸,請學會接受她的新身份。

    也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千萬不要弄砸了所有事情!

    找回來大翰前的耐心,秦風終於泄了所有的堅持。

    他將手中的藥酒和白布交還給俞芳,“還是你來吧”。

    不過是一個男人反對男醫者為自己的女人醫治傷口,在眾人眼中再正常不過的事。

    秦風退讓後,其他人也沒了繼續看熱鬧的心。

    他們又開始聚在一起說笑,聊起自己的事,還有的人在提議繼續賽馬比賽。

    在場隻有一個人看到方才的一幕顯得有些不對勁。

    白梁苣。

    她很眼熱。

    蕭瑾對秦風的阻攔,在她看來是對淩南依的寵愛。

    男人對女人的寵愛,是女人最豔羨的事。

    尤其是一個自己在意的男人!

    白梁苣看的心裏泛酸,可是也越發堅定了要奪回這個男人寵愛的決心。

    對此,淩南依皆不知。

    她的心思暫時全部放在淩氏姐妹二人身上。

    目光若無其事的轉動,正好與落在亭子邊緣的淩氏姐妹對上眼,她們的目光一頓,有些發怵。

    旋即,投來不自然的微笑。

    淩南依沉著眸光,沒有錯過淩柳玉移開眸子前,眼底的那抹不甘心。

    她越發肯定,方才那匹馬的失控,絕非意外!

    動手的應該就是淩氏姐妹二人。

    至於事情究竟如何,淩南依方才一直在努力回想,她大致猜到了整個事件,隻是還要等蕭瑾的人回來後,方能確定。

    那是在踏入亭中之前,她悄悄讓蕭瑾派回去查看馬屍體的人。

    抓賊要抓贓。

    淩南依和蕭瑾明白。

    哪怕再惱火,經淩南依點了幾句後,蕭瑾也安耐住自己的衝動,沒有貿然行動。

    此刻,他們在等待。

    等待抓住毒蛇隱藏在草叢中的尾巴,好一舉拿下。

    淩氏姐妹似乎也感受到不妙。

    二人交換了個眼神後,淩幼晴突然對眾人道,“哎喲,我頭好痛……”

    “妹妹,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淩柳玉故意說的很大聲,亭中的人都聽到了。

    虛弱的扶著自己的額頭,淩幼晴做出痛苦的模樣,“姐姐,我頭痛的厲害,想先回家。”

    眾人見隻是一個小官府中的小姐,根本沒放在心上。

    皆隨意回,“今日的比賽就是玩玩,不必當真,這位小姐身子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聞言,淩幼晴就要離開亭子。

    淩南依便看了秦風一眼。

    秦風涼薄的眼眸一挑,身邊的仆人立刻上前去攔下淩幼晴的腳步。

    一句話沒有說,僅憑一個眼神,秦風就明白淩南依想要做什麽。

    這是她們上一世無數次出任務時練就的默契。

    蕭瑾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深邃的眼眸默默掀起一道刺骨的冷風。

    不過,稍縱即逝。

    “我頭疼,要回去休息,你做什麽攔著我?”淩幼晴回頭望了自己姐姐一眼,有些膽怯的出聲。

    秦風的奴才都經過他一段時間的調教。

    除了秦風,他們誰的命令也不聽,誰也不怕。

    淩幼晴被死死阻在亭口處。

    淩柳玉強裝鎮定的看向秦風,大眼睛裏泛起水霧,“我妹妹身子不舒服,不知三皇子派人阻攔她離開是何意?”

    貌美的女子做出柔弱的模樣,總能輕鬆喚起男人的保護欲。

    果然,有幾個使者站出來幫著淩柳玉質問秦風,“三皇子,那位小姐又沒得罪你,你欺負人家小姑娘做什麽!還不放人家離開?”

    秦風負手而立,罔若未聞。

    他的人也守在亭外,沒有移步的打算。

    淩幼晴被攔在亭內,離開不得,急的快要哭了。

    她連頭疼都忘記裝,隻一個勁向淩柳玉求救,“姐姐,你快讓他們放我回去啊。”

    淩柳玉也是焦急萬分,她看了看坐在一旁包紮傷口的淩南依,竟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王妃姐姐,我們好歹也是你的族妹,你看那位明聖國的三皇子莫名欺負人,你怎麽也不幫妹妹們說句話啊?”

    她臉上掛滿無助的淚痕,讓其他人的同情更甚。

    一時間對秦風的不滿越發濃烈,隻是此時,他們將這些不滿全都轉到了淩南依身上。

    “哦,我想起來了,楚王妃出自淩府,這兩位似乎就是淩家二伯的女兒。”

    “沒錯,楚王妃與這兩位小姐是族親的姐妹。”

    “那個三皇子無故攔著淩幼晴,幾位他國的使者都出聲相助了,怎麽楚王妃倒是一句話沒有!”

    “族妹當著自己的麵被人欺負,她都不出聲,真是冷血無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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