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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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明的玻璃房裏,一個身穿白紗裙的女孩在裏麵蕩著秋千。她的身後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慢慢地推著她。

    “再推高一點……”

    “不可以了,注意安全。”

    男人極盡寵溺的聲音傳來,他的眉眼堆滿笑意,含情脈脈地看著秋千上的女子。

    待那女子玩累了,從秋千上下來的時候,男人從她的身後緊緊地摟著她。

    “小諾……”

    男人喑啞的聲音自頭上傳來,然後,他溫柔地扳過女子的身子,兩人對視一眼,男人低下頭,深深地吻著眼前的女子。他的吻是那麽的纏綿,唇舌糾纏的感覺讓他們兩人的呼吸越來越不平穩。最後,男人把女子抱了起來,慢慢地踱步出去……

    在臥室裏,男人輕柔地把女子放在床上,然後他輕輕地壓了下來,“小諾,我愛你……”,接著,他瘋狂地吮吻著女子的唇瓣,仿佛要把她的甜蜜全部索取一般,不舍離去,不舍分開……

    許諾迷迷糊糊地站在纏綿的兩人的旁邊,瞪大眼睛一看——

    “啊——”

    她大喊一聲。

    她驚訝地望著漆黑一片的房間,全身是汗。

    天啊!她剛剛看見了什麽?那個夢境裏麵纏綿的男人和女子,竟然就是她和康翊言!

    震驚、尷尬充斥著許諾的心。

    “我怎麽會做這種夢!”

    許諾連忙打開床頭的燈,床頭的燈光柔和地亮了起來。可是,輕輕的敲門聲卻清晰地傳來。

    “小諾,你開開門,我聽見你剛剛喊了一聲,開開門,給我看看,你怎麽回事?”

    康翊言緊張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天啊,他怎麽來了?”

    許諾還在為剛才那個羞死人的夢不知所措的時候,夢中的男主角竟然找上門來了。

    許諾調整了一下呼吸,走到房門口,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康翊言擔憂的臉龐。

    “做惡夢了?”

    他雙手自然地放在許諾的雙肩上,關心地問。

    “嗯。”

    許諾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一看到他,就會想起自己在夢中和他纏綿的那副畫麵。她的臉頓時紅了。

    “你怎麽啦?不舒服嗎?臉怎麽那麽紅?”

    發現了許諾的異樣之後,康翊言把她帶到床邊,兩個人坐下來之後,許諾才發現兩個人的距離好近,近到他呼出的氣息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好聞的氣味讓許諾又不自在了起來。

    他一直都是一個幹淨的男人,身上沒有古龍水的味道,隻有一股淡淡的梨木一般的味道。許諾很喜歡這樣的味道,總是覺得噴古龍水的男人都有點花哨。他就顯得特別不一樣。

    其實康翊言長得還是很帥氣的,濃眉大眼,鼻子高挺,薄唇,身材更是沒話說,每次他吻她的時候,她都能感受到他的胸膛是那麽的結實有力,他的膚色有點小麥的顏色,不白,但也不會很黑,看起來“很an”的那種。

    當然,除了他長得有點“凶”之外。

    他的凶,是因為他總是不苟言笑、沉默寡言,臉上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不知道的人會感覺到非常害怕,可是,大半年相處下來,許諾倒是一點都不怕他。

    他端了一杯溫溫的水遞給許諾,輕聲輕氣地說:“喝點水。”

    許諾接過水後,喝了幾口,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惡夢一般都是和現實相反的,你不要害怕。”

    他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可是,心虛的許諾怎麽敢告訴他,她做的不是惡夢,而是春夢?

    看著麵前的女孩低著頭,拿著水的手交握在一起,康翊言的心裏很是心疼。他慢慢地再次坐在她的身邊,說:

    “不用害怕,我在這陪你。”

    說完,他把許諾手中的杯子拿走,然後他倒回來,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一樣,說:

    “我睡這裏還是那裏?”

    許諾順著他的手指,看見他指了指她的床,然後又指了指床尾的沙發。

    “不,不用。”許諾緊張地說,並突然站了起來。

    兩個人的距離本來就很近,此刻康翊言根本沒想到許諾會突然間站起來,於是,當許諾的身體在無限靠近自己的時候,她胸前的柔軟碰到了康翊言的結實的胸膛。

    第一次接觸到女生身體的敏感部位,平時看起來淡定的康翊言此時身體裏“蹭”地一下燃起了小火苗,那火苗越燒越旺,最後變成火山爆發……

    關鍵是麵前這個小女人似乎毫不知情,她還定了定自己的步子,就在她定步子的時候,胸前的柔軟再次觸碰到了他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讓他一時間亂了……

    心裏亂了……似乎有千萬匹馬跑過……

    身體亂了……似乎他的某個部位立刻有了反應……

    手也亂了……似乎要想有所動作了……

    他微微低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女孩,自控能力在那一刹那崩塌了……她的臉還微微紅潤,她的小嘴巴還在說著什麽……可是,他已經完全聽不見她到底說了些什麽了……

    當許諾覺察不對勁的時候,康翊言已經把她緊緊地抱著,一手按在她的背上,一手頂在她的後腦勺上,然後,下一秒,他的氣息越來越清晰地降落在她的唇上……

    這一次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凶猛,好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洪水猛獸,他吮吻著、糾纏著、蹂躪著……模糊的意識裏,許諾把目前的一切和夢境的一切重疊在一起,她任由他吻著,任由他在她的嘴裏索取著……直到天荒地老……直到地老天荒……

    “小諾……”康翊言沙啞著嗓子說。

    “嗯……?”許諾羞得無地自容,自己上次明明擱過狠話,為什麽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沉淪在他的吻下?

    俗話說得沒錯,糖衣炮彈!敵人都是擅長用糖衣炮彈的戰術,我們要堅定自己的立場才行啊!

    “小諾,我們是夫妻。”

    康翊言緊緊地抱著許諾,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許諾好像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頓時緊張了起來。她不由地想起了之前他就說過“不介意把名存實亡的婚姻變為名副其實”。

    “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什麽?”

    “你……你明知道我要說什麽!”許諾生氣地一把推開他。

    “老婆不說,當老公的還真是不知道……”他戲謔地看著她。

    “老婆”“老公”這樣肉麻的詞,他怎麽就講得那麽自然?

    許諾鄙夷地看著他:“康翊言,我告訴你,你回你房間去睡。”

    說完,她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康翊言笑笑,看著這個生氣的許諾,覺得非常可愛,很想逗弄她一番。

    於是,他也拉開被子,也躺了進去。

    “喂,你……”

    “我什麽都沒幹啊,我也是睡覺而已……”

    說完,他閉著眼睛,仿佛睡覺狀。

    “你這樣我怎麽睡?”

    “哦……難不成老婆想要老公做點什麽才睡得著?”

    “你……你無賴……流氓……”說完,許諾一把撲過去,粉錘捶打著康翊言的手。

    “你再亂動,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流氓的事來……”

    許諾一聽,頓時臉紅了。“哼”了一句之後,背對著他,躺了下來。

    康翊言聞著專屬於她的味道,慢慢地就進入了夢鄉……

    許諾沒想到,自己的一個春夢竟然變成了現實,雖然不像夢中的那般纏綿悱惻,但相似度卻非常地高……

    她聽著身後傳來輕微的呼吸聲,知道他睡著了。

    明天,兩個人都要到越南,她知道自己要離他遠點,可是,為什麽現實卻是越想離遠,卻越是離得近呢?

    一夜無夢……

    兩個人最後是靠得很近,睡得都出奇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