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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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精致的寫字樓,讓白冬旭不由想起自己曾經跟爸爸一起來過這裏,他才發現自己好像很久沒來爸爸的公司了,而現在是他媽媽伍海媚的公司。他走進去,碰到剛要離開的趙忠祥。

    “誒,冬旭,你怎麽來了?”趙忠祥喜出望外地跟白冬旭打招呼。

    “忠伯。”

    “來看你媽媽。”白冬旭沒好意思回答就點了點頭。

    “快去,你媽媽在辦公室。”然後又轉頭領著白冬旭去了伍海媚的辦公室。剛一推門,就聽見低頭工作的伍海媚嚴厲的聲音。

    “不知道敲門嗎?”伍海媚抬頭一看是白冬旭,有些意外,但心裏還是高興的卻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她扔下手中的資料,像警備一樣看著白冬旭。

    “伍總,冬旭特地來看你。”趙忠祥笑著對伍海媚說,然後關上門讓他們母子獨處。伍海媚站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下,說。

    “找我什麽事兒?”

    看著態度傲慢的伍海媚,白冬旭心裏那股叛逆的情緒又被激發出來,他極力忍住。

    “沒什麽?就來轉轉而已。”

    伍海媚愜意地倒了杯茶笑了笑。

    “沒錢花的日子不好過吧。”

    白冬旭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轉頭看著伍海媚,突然冷笑起來。

    “我真是太天真了,哈哈哈哈,就在前幾分鍾我還在想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對你太過分,我是不是我做錯了,我真是太天真了。”

    說完白冬旭眼中帶著怒氣看了伍海媚一眼,轉身匆匆離去,站在外麵的趙忠祥看著氣衝衝地白冬旭離開辦公室,疑惑地走進去,看著有些吃驚的伍海媚,問。

    “伍總,這是怎麽了?。”

    “忠叔,他真的是來看我的,可是……可是我又把他氣走了。”伍海媚語氣中充滿了後悔,後悔沒有問清楚白冬旭就胡亂猜測他來公司的動機。

    “伍總,其實冬旭並非是有心想要跟你作對,你何必總是跟他慪氣呢,他隻是心結未解。”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忠伯我……”

    “我懂,我都知道……不如告訴他吧。”

    “不行。”伍海媚斬金截鐵地回答,隨即便滿臉愁容。

    “即使現在告訴他,他也未必會相信,搞不好會更加怨恨我。”趙忠祥看著伍海媚失落地樣子,便不再說話,默默地退出了辦公室。

    時間不會說話,但是它時時刻刻都在描述著這世界上早已發生的事情,悲傷的,快樂的,痛苦的,喜悅的,這是每個人都會感受的,也一定會經曆的,因為這才會使你有活著的感覺。

    黃蓉因為黃子麟不在家,黃爵也總是找各種理由不回家或者很遲才會回家,晚上回家後總是一個人,慢慢的變得總是喜歡給黃子麟打電話,今天也一樣。

    “子麟,最近好嗎?”

    “我很好,媽。”

    “你去上學了,媽以後看到你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黃蓉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說。

    “不會的,我會回家去看你的。”

    聽著黃子麟溫柔的聲音,黃蓉心情好多了。

    “還是我兒子好,不像你爸,成天不著家,不知道在外麵幹什麽?”說著這裏黃子麟心一緊,突然回想起看見黃爵出軌的那一幕,心中無比糾結。黃蓉見黃子麟沒有說話,疑惑地對著電話喊。

    “兒子,還在嗎?”黃子麟被黃蓉的喊聲拉回現實。

    “媽,我在聽呢?”

    黃蓉會心地笑了笑接著說。

    “什麽時候有空了就回家,媽媽老是一個人在家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恩,我知道了,我改天就回去看您。”

    “真的?不許誆媽媽啊。”黃蓉聽見黃子麟說要回家去看她,欣喜不已。

    “恩。”黃子麟微笑著回答,然後兩人就掛了電話。可是剛掛了電話,黃子麟眼中就透著淡淡的憂傷,讓旁邊玩遊戲的李琦看見了。

    “子麟,你有什麽心事嗎?”黃子麟看著李琦關心的眼神,笑著搖搖頭。

    “沒事兒。”

    李琦看他不願說就沒再問下去,繼續玩自己的遊戲。黃蓉一個人在家裏,無聊透頂就起身開車到便利店買了一箱啤酒徑直開車到付濤家中。而付濤和祝玉萍因為付媽跟老年團出去旅遊去了,也是兩個人在家裏也覺得很冷清,吃個飯都沒什麽精神。祝玉萍歎了口氣,放下筷子說。

    “以前家琪和家俊在家裏多熱鬧,現在曉晴有了男朋友,媽也出去旅行了,家裏變得好冷清。”付濤聽了無奈地笑起來,說。

    “哎喲,你說這話搞得我也沒什麽心情吃飯了,真是的。”祝玉萍聽了也苦笑了一下。這時家門響了。

    “哦,以我的推斷,現在這個時間隻有一個人會來!”付濤一猜就知道門外的黃蓉,果不其然,門外傳來黃蓉中氣十足的喊聲。

    “付濤。”

    “來了。”祝玉萍笑了笑去給黃蓉開門,隻見黃蓉抱著啤酒就進來了,看到付濤正在吃飯,開心地說。

    “哈哈,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付濤看著黃蓉,兩人相視一笑。

    30年能改變很多事情,而他們的感情卻隨著時間的洗禮像埋在地底的烈酒一樣越來越醇厚。黃蓉和付濤拿著酒杯,仿佛回到了30前的青春歲月,那時的他們像他們現在的兒女一樣懷揣著自己的夢想,做著明天一定要實現它的夢。而現在他們都沒有實現當初的夢想,卻迎來了如今依然美好的生活。

    酒過半巡,兩人都有些醉意了,祝玉萍在廚房裏給他們加菜。黃蓉拿起酒杯對著付濤說。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時候的夢想是什麽?”

    “當然知道,你……哈哈哈哈……想做空姐。”黃蓉聽到付濤大笑,自己也跟著大笑起來。

    “沒錯,我還記得你的夢想是當什麽國際刑警。”

    “怎麽?不行嗎?”

    “行,怎麽不行,就你那身板,高中時候都沒有我重,還刑警,保安都不讓你做。”付濤聽著黃蓉說,也開始笑自己。

    “你這個蓉胖子,高中時候班上有幾個人比你重。”

    “哈哈哈……隻有一個人比我重,所以我畢業以後就開始減肥了。”

    “嗬嗬。”付濤笑了一下說。

    “你減肥減到低血糖暈倒,還是我送你去醫院的。”

    “哈哈哈……為了你當時救我,來,走一個。”兩人舉杯,一飲而盡。祝玉萍這時端著菜走出來,把菜放在桌上。

    “今天讓你們喝高興,黃蓉今天別回家了,反正子麟也不在家,一會兒給黃爵打個電話。我去給你收拾房間,就睡媽的房間啊。”

    “行,不回去,黃爵那個混蛋,最近老是不回家,我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祝玉萍笑了笑,去收拾付媽的房間去了。而付濤看著黃蓉的樣子這才發覺原來黃蓉今天來找他,是心情不好的緣故。

    “黃爵最近很忙嗎?”

    “忙?鬼知道他在忙什麽?去事務所找他,10次也有九次不在,晚上不是不回家就是很晚回家,你說他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黃蓉開自己的玩笑。付濤也笑了笑。

    “他敢?他要是敢對不起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付濤雖然有些酒意,但卻是發自內心的,即使他不喝酒也會這麽說,黃蓉心裏清楚得很。說到這裏,黃蓉又倒了一杯酒,兩人碰杯共飲。

    “你還記不記得,我帶黃爵來見你的時候?”付濤笑了笑,深吸一口氣說。

    “怎麽會忘記?那家夥真是……”付濤突然大笑起來,黃蓉也跟著大笑起來。

    “他居然警告你離我遠點兒!”

    “我當時也是懵了,幸好當時我已經跟玉萍認識了,要是那時候我單身,搞不好他還要揍我哦,哈哈哈……”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很感謝,如果不是他總是找你麻煩,我還不想嫁給他。”

    “為什麽?他那樣就證明他愛你嗎?”

    “還是你了解我。”黃蓉對著付濤豎起大拇指。

    “放屁!黃蓉,我告訴你,當初我根本就不希望你跟黃爵在一起,你知道嗎?”付濤話語中有些怒氣,酒勁兒似乎上頭了。

    “誰在說髒話?”祝玉萍從屋子裏走出來,嚴肅地看著付濤。付濤看了祝玉萍一眼,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亂說話。”

    “不,你繼續說。”黃蓉看著付濤,想知道原因。

    “我覺得他配不上你,黃蓉,他根本就不是你的‘靖哥哥’,當時我是這麽想的。”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他不愛你,他不管做什麽事情總是先想到的是自己的麵子,自己的裏子,把你追到手,隻是因為他喜歡享受勝利的滋味。”付濤語重心長地看著早已趴在桌子上的黃蓉說。

    “你錯了,付濤,黃爵是愛我的,你知道我為什麽嫁給他嗎?”

    “為什麽?”付濤此時麵無表情,心疼地看著黃蓉,仿佛回到30年前。

    “因為他說他愛我,他會照顧我一輩子,會照顧我一輩子……”黃蓉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黃蓉。”祝玉萍搖了搖已經睡著的黃蓉,看了一眼付濤。

    “不是因為他愛你,而是因為你愛他!”

    祝玉萍聽了看著付濤難受的樣子,小聲叮囑他。

    “老公,有些事情還是放在心裏的好。你該知道幾十年的相處,即使當初沒什麽,不代表現在沒什麽!”

    祝玉萍的話著實有道理,這麽多年她也知道黃蓉和黃爵幾十年的感情不可能白處,更何況他們還有黃子麟。

    “對不起,是我胡說了,你瞧我都幾十歲的人了,真是的。”付濤取笑自己,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嚇了祝玉萍一跳。

    “你穩點兒。”

    之後祝玉萍把黃蓉付到付媽房間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回到臥室付濤已經睡去,祝玉萍回到客廳,把廚房和桌子收拾得幹幹淨淨才回到房間睡覺,剛躺下,付濤就轉過身抱住她,溫柔地說。

    “我比黃蓉幸運,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娶到你。”祝玉萍聽了,幸福地閉上眼睛,拉著付濤的手睡去。

    此時的黃爵帶著馮瑩瑩回到家中。

    “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帶我回家。”

    “她不在,去跟她的老同學喝酒去了,今天不回來了?”

    “話是這麽說,你就不怕她突然回來嗎?”黃爵笑了笑,看著有些擔心的馮瑩瑩說。

    “你怕什麽?不是巴不得我跟她離婚嗎?現在就怕了?”

    “我不是怕,我隻是不想用這種方式跟她碰麵,怪尷尬的。”

    “我看你就是害怕。”黃爵換好鞋子對著馮瑩瑩壞笑,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想要親她。馮瑩瑩害羞地用手擋住他的嘴嬌羞地說。

    “去洗澡啊。”

    “一起。”

    馮瑩瑩害羞地一笑,牽著黃爵的手一起去沐浴了。

    隔天黃蓉醒來,有些頭痛,她慢吞吞地走到客廳,祝玉萍正在和付濤吃早飯。

    “早。”黃蓉懶洋洋地說。

    “快來喝點兒粥。”祝玉萍招呼道。

    “我先去洗把臉。”然後黃蓉輕飄飄地進了衛生間。這時付濤也輕飄飄地走出來,祝玉萍看了嫌棄地說。

    “幸好孩子們不在家,要是讓他們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我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了。”付濤笑了笑,說。

    “看到就看到了,他們以後也會這樣的,你看家俊和子麟感情那麽好,就是像我和黃蓉。”

    “我同意。”衛生間裏傳來黃蓉清醒後響亮的喊聲。

    “真是的。”祝玉萍無奈地笑了笑。

    付曉晴和張絡的感情最近就像開了掛一樣,除了上班時間都在一起,張絡還在汪雪那裏學到了不少哄付曉晴開心的辦法,但是像上次送花去幼兒園一樣,雖然沒那麽大動靜卻基本上都搞砸了,可是張絡知道即使他做的牛排不好吃,陪付曉晴看她喜歡的電影自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郊遊的時候不小心牽手拉錯了人,但付曉晴心裏還是開心的,付曉晴心裏明白,張絡是愛她的。此時張絡把付曉晴送到幼兒園門口。

    “下班我來接你。”付曉晴微笑著點點頭跟張絡道別後就向幼兒園走去,張絡看著付曉晴歡快地步伐,幸福地笑了笑,開車去了公司。可是這些天因為關立斌的出現感到很心煩的汪雪,心不在焉地在校門口看著向她走去的付曉晴,掩飾自己的不安,一如既往地用挑逗的語氣對她說。

    “同居了?”

    “不算,最近住在他那裏。”付曉晴幸福地笑了笑。

    “嗯哼——少裝蒜,看你這樣子就知道,趕緊把自己嫁過去,省的姐成天擔心你變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最毒婦人心,鑒於你這種毒舌行為,我保留我的訴訟權。”付曉晴挽著汪雪的手,看了她肚子一眼。

    “最近肚子起來了。”

    “廢話,每天吃那麽多,不胖才怪。”

    “呃——”付曉晴對汪雪的回答很無語,苦笑起來。

    關立斌此時已經在百貨大樓的辦公室裏上班,開業以來,生意可謂是紅紅火火,勢頭打過周邊的幾個百貨大樓,但是他心中始終牽掛著付曉晴,總是拿出皮夾裏和付曉晴的合照看。這時他的秘書走進來。

    “關總,您找我?”

    “幫我找個人。”

    “好的,關總,您要找誰?”

    “一個叫付曉晴的人。”然後關立斌把皮夾裏的照片拿出來遞給給他的秘書。

    “好的,關總您能告訴我這個女的是做什麽的嗎?”

    “她上大學時學的是幼教。”

    “好的,我立刻安排人去辦。”說完他的秘書快步離去。而關立斌帶著期盼的心情喃喃自語。

    “曉晴,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