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這是興奮的說不出話來了？”

    唐鈺雖然這般調笑道，眼珠子一轉，卻不知在思慮什麽。

    “你也去蒼皇山？”

    這唐鈺既然是佛門弟子，怕也是與楚平一樣，有任務在身也不好多言。

    “正是，不如結伴同行？”

    楚平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點頭算是應了。

    這邊倉皇山因著方才的一場大戰，到處燎煙四起，避無可避，一看既知。

    “看樣子，這處方才定是生了什麽？難怪不得我隱約聽到轟鳴聲。”唐鈺道，不覺望了望山底，上麵烏雲密布，似乎漸漸卷起一道黑色的蓮花形狀。

    又似被風吹，漸漸模糊消散開去。

    這不是廢話嗎？

    明眼人都可以看到這處剛才經曆了戰事。

    隻是這黑蓮是碧晨仙子的術法，不料卻這般潰不成形，想必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楚平雖然對這碧晨沒有什麽感覺，不過此事也是他利用碧晨在先，也算不得坦蕩了。

    “快走！”

    楚平囑咐了一句，袖袍一擺，連忙向前去了。

    “道長，你急什麽？”

    這唐鈺不明就裏，一臉懵逼的望著楚平漸去的背影，連手中的扇子都來不及合上，隻能連忙追了上去。

    ……

    “道，道長……你，等……”

    “等等……我啊……”

    斷斷續續唐鈺的聲音由遠處傳來，這楚平也顧不得停下腳步去理會了，鼻尖卷入不少血腥黏濕的空氣，再看看四處的殘簷斷壁，就知道方才這一戰何其激烈。

    隻是——

    為何這蒼皇山竟然沒有絲毫聲響？

    難不成……

    楚平眸光愈深，凝念再用神識試探。

    滿目蒼夷，沒有生命的跡象。

    神識竟然探測不到任何的氣息，除了焦臭味，碧晨與那白澤卻絲毫沒有氣息，不對，楚平不自覺搖搖頭。

    且不說這白澤是上古神獸，又經曆上古天庭混戰得以到今，它與碧晨仙子的實力都不容小覷。

    就算兩敗俱傷，也不可以沒有氣息可尋跡。

    難道？

    楚平眸光一斂，幹脆就地而坐。

    凝神靜氣，將眼前景物幻像皆拋空，此刻便要不受眼前鏡像所限製。

    白澤，碧晨都是上古天庭時期的產物，他們即便要對戰，也絕不可能這般簡簡單單，且不說半個蒼皇山，就算毀去這附近的好幾個山脈也絕不是稀奇之事。

    隻是這突然沒有了蹤跡，楚平猛然睜開了雙眼。

    整個身體已經漂浮在虛空之中。

    “果然……”

    楚平雖然修為不及那一仙一獸，不過他們用無妄虛空作為對戰之處也無可厚非。

    如今天道如此，就算是上古獸物，上古墮仙也不能任性妄為，如若不顧規則，也怕是難以存活的，這就是再牛逼的獸也隻能守護著自己的一方領土，不去破壞守則的緣由。

    白澤獸任周身白光驟現，形成比自己大數倍的獸形，而在碧晨身後則是一道盛開的黑蓮，那蓮花瓣周圍竟然帶著浮動的幽光，甚為刺眼，在白澤獸形的映襯之下也絲毫沒有氣弱，相反這一黑一白也算旗鼓相當了。

    他們方才才在無妄虛空之外打鬥了一番，現在竟然進入虛空之內，看來也是要做一個了結，楚平卻不太樂意。

    五彩耀石既然在楚平手中，楚平也不願意這白澤獸與碧晨鬥個你死我活，蒼皇山毀了便是毀了，可是這又何必耗損力氣？

    楚平遠遠在無妄虛空中望著那一仙一獸，均沒有什麽出手的意思，身形已經隨之擺動，不斷在虛空中升騰起光圈。

    繞是楚平並未直接參與，這等靈力波動又怎麽會感受不到。

    若不是這無妄虛空浩瀚無窮，無邊無際，也是上古仙族或是獸物才能進入的地方，楚平也不料自己這等修為能輕而易舉闖了進來。

    “呼，呼……”

    那白澤獸的喘氣聲由遠及近，漸漸傳遞而來，而那碧晨身後黑蓮已經徹底綻放開來。

    “等等——”

    楚平已經乘空而來！

    “走開！”

    碧晨眉尖微微一挑，聲音已經穿破那層層白光衝了出來，楚平心神不覺微微麻木了片刻。

    這種麻痹感猶如觸電一般，一瞬即逝。

    “別動手，我們走！”

    楚平卻沒有望而卻步，何必兩敗俱傷！

    “走！”

    “嗷——”白澤獸獸眸閃過一絲危光，當即衝破自身的屏障衝了過來。

    楚平火光一瞬間，幾乎與那白澤獸同步衝進了白光之中，那尖厲的獸爪幾乎盡在咫尺之間——

    尼瑪！！

    楚平幾乎馬上能感受肌肉撕裂的痛楚。

    然而，巨大的衝擊波猛然鋪天蓋地襲來。

    轟——

    眼前黑光淹沒——

    楚平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道長——”

    “噗——”一口血腥盡數噴了出去，腦袋中還回蕩著嗡鳴聲響，讓楚平腦門上盡數都是粘稠汗意，仿佛全身的熱流都湧向了腦袋上。

    眼珠子似乎要炸裂開一般，“嘔——”

    在身體傾倒下去的片刻，那肩膀已經被靠靠固定住，耳畔似乎有焦急的聲音在回旋，楚平卻聽不清，隻感覺腹背幾處僵硬，熱流也衝勢放緩了下來。

    “滴嗒——”

    “滴嗒——”

    幾聲水聲落地，楚平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不少，連同僵持的大腦也鬆緩了下來。

    熱流在極退去……

    “道長，你沒事吧？”

    抬眸便見一雙焦急的眼眸，見楚平神智鬆緩了不少，才道，“你好些了？”

    “方才……”

    楚平猛然回過神來，見四處還是如同剛才來時那般蒼夷，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碧晨她還在無妄虛空！

    該死，她竟然沒出來，所以說這些女人一旦認真起來，真是——

    “方才你動也不動，把我嚇壞了，道長，你這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唐鈺對著楚平東瞅瞅西瞅瞅，一副八卦的臉，楚平也是無語，不過方才也是他出手，楚平才能及時清醒過來，這般看著唐鈺也不如從前那般討厭了。

    “無妄虛空。”

    言簡意賅，楚平也不廢話，直接道明了緣由。

    這唐鈺既然是佛門中人，自然也知道這無妄虛空是什麽地方。

    “無妄虛空可不是你我修為可以進去的吧？”唐鈺明顯懷疑，不過接著喃喃自語道，“難怪不得方才你像走火入魔一般，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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