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5.第九十五碗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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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要是知道麗妃在想什麽,肯定翻個白眼過去, 陛下怎麽就不是我一個人的, 我怎麽就不能獨占了?要是換做你是我,你分不分?哼, 這一塊蛋糕她一個人吃都不夠, 還分給別人?她又不傻!
麗妃到底也是氣呼呼地走了,元狩帝摸著清歡的腦袋問:“這下高興了?”
原來他是知道的。清歡撒嬌地抱住元狩帝胳膊道:“陛下真好,我就知道陛下對我最好啦!”
她從來沒有要求過在某個世界裏,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要守身如玉,但如果兩人確定要過一輩子的話,她便決不允許他在與她相守的同時還會去碰別的女人。當然她也不強求, 如果做不到的話, 她決不會越雷池一步。她在某些世界裏選擇共度一生的男人, 在遇到她之前她管不住, 也不去管,但在和她在一起之後, 這是絕對不行的。
同理在她身上也是。
好在元狩帝不比她遇過的其他皇帝,他倒是爽快, 心裏有了她, 便不再去碰其他女子了。對此清歡表示很滿意,她正準備親親元狩帝再誇誇他呢, 突然覺得一陣反胃, 忍不住一把推開元狩帝, 不想弄髒他的龍袍。但他可能是被她推習慣了,隻要她一表現出排斥他的意思,他就條件反射地把她抓緊。於是——全吐他龍袍上了。
有潔癖的蟠龍大帝俊臉一黑,但沒躲,由著她吐。
吐完了,清歡覺得舒服了點兒,正要道個歉呢,誰知道胃裏又是一片翻滾。
這件龍袍估計是不能穿了,日後元狩帝隻要一想起這衣服被清歡吐過,就再也不想看到它。
不過當下之際,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麽吐。富公公眼色好著呢,早就命人去傳禦醫了,他見元狩帝驚慌擔憂,便試探性地問道:“陛下,這幾日娘娘食不下咽,原以為是苦夏,可連她最愛的河鮮海鮮都不吃了,奴才仔細觀察過,娘娘這幾日很是嗜睡,如今又吐了,該不會是……懷了龍種吧?”
元狩帝一直沒朝這方麵想,雖然他很想要個跟傻貓的孩子,但傻貓……她是一隻貓啊,是個妖精,這生出來的孩子是貓是人還是半貓半人?他一方麵想要孩子,一方麵又擔憂這擔憂那,原本尋思著順其自然,也就沒避孕,誰知道竟然真的有了。
先是震驚,再是狂喜,最後才是擔心。
禦醫氣喘籲籲地趕來了,一診脈,果然是滑脈,忙不迭跪下恭喜元狩帝。元狩帝龍心大悅,在場的宮人都賞了不少好東西。他的心情甚至好到有個不長眼的小太監把茶水灑在了他身上都沒生氣,這要是以前,早被拖出去杖斃了。如今他竟然隻是淡淡說了句小心點兒,可謂是件大事!
清歡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後,愣了一愣,原來這人跟妖也是可以珠胎暗結的啊……這成語用的不大恰當她曉得,但這麽會兒她隻記得這個詞了。摸摸肚子,還沒什麽反應呢。她不是沒做過母親,雖然她其實沒有肉體,但生子之痛,懷胎十月這些她都是紮紮實實經曆過的,對於每一個孩子,她都盡可能給予了全部,但生貓……還是第一次啊。
啊啊啊,要是真的生出一窩小貓來怎麽辦?人類生產時大多是一子,頂多雙胞胎三胞胎,可這貓……一胎不止一兩個吧?!清歡囧了。
退朝後元狩帝喜笑顏開的回寢宮,傻貓懷了他的種他比誰都高興,今天朝堂上梅行之跟陳勉因為某事吵了起來,換成平時他早把那兩人喝斥一頓了,今天卻笑眯眯地望著他們吵,兩人吵著吵著覺得陛下的眼神特別詭異,就主動閉了嘴。
正等著陛下決斷呢,誰知道人家直接起身,輕飄飄落下一句退朝,這人就沒了!
可這一進內殿,就看見清歡盤腿坐在床上滿麵愁色。元狩帝不明白了,這天大的好事兒,傻貓這什麽表情,難道是不想給他生孩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很想把清歡抓過來揍一頓。這段時間太慣著她了,導致她有點無法無天,什麽壞事都敢做。
清歡正沉思呢,被人一把摟到懷裏,抬頭就看見元狩帝帶著淡淡不悅的眉眼:“想什麽呢,連朕進來了都沒瞧見?”
“嗯……”她失落地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陛下,你說,我會不會真的生出隻貓來啊?”
“不會。”元狩帝斬釘截鐵。“你不是都能變成人麽,孩子自然也能。”
“可是……我很久才變人啊。”哪有一國皇子或是公主直到成年才現身的,大家不會覺得奇怪嗎?
元狩帝道:“你現在是人,生出來的自然也會是人,隻要不變回貓就可以了。”應該……是的吧,他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拿不準。之前問過無名法師的那兩位師兄,兩位出家人都笑著說要順其自然,元狩帝也就不再擔心了。
人與妖不能相戀,但清歡是個例外,就連那兩位高人都說他日後可以高枕無憂,小夫人身上不僅沒有妖氣,反而有著至真至純的靈氣,與她相守非但不會損了修為,還能延年益壽,簡直是個會走動的人參啊。
當然,這話元狩帝是不會跟清歡說的。
清歡被元狩帝這麽一安慰,心裏也有了點底兒。她不是沒生過孩子,但還真沒有當妖怪的時候生……而且現在她手無縛雞之力,真的不知道到時候會生出什麽來。元狩帝早就把接引婆婆還有宮裏有經驗的嬤嬤都準備好了,她現在才兩個月多一點點,他就這麽緊張,要是真生了,清歡覺得元狩帝會嚇得暈過去。
他身上自帶的貴氣和霸氣,足以讓進來的人不敢喧嘩。最後還是吳父率先開口道:“這位公子,我們——”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他淡淡地問。
胡威二話不說抽出腰刀砍過來,吳苗苗見狀,也立刻還手,吳父卻是沒有,那白衣公子也沒有,因為他們知道孰是孰非。先用劍驚了人家的是他們,後來不請自來連門都沒敲的也是他們,說實在的,人家要砍他們也正常。
“喂!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我們是來道歉,不是來尋仇的!你叫你的手下直接動手是什麽意思?!”吳苗苗在打鬥中艱難質問。這黑鐵塔一樣的男人好厲害的功夫!可以看出他並無殺意,若是起了殺心,她懷疑自己能否在他手下走上十招!
終於,胡威將人趕了出去,門卻沒關。吳苗苗心有不忿,她從小嬌生慣養,父親兄長做什麽都慣著,早養成了一副你不順著我我就要你好看的驕縱性子。第一眼見元狩帝生得俊美無儔,她心生好感,可那人對自己卻視而不見,連她的問話都不理會,她心中氣惱,又忍不住想要生氣。見那人自打說了一句話就看著窗外,懷裏卻抱著個身段纖細的少女,頓時惡從心頭起,從袖子裏甩出幾枚梅花鏢!
胡威大驚!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惡女子竟敢如此大膽!想去擋已是來不及,他隻能一掌打在吳苗苗肩上,吳苗苗那功夫,在大內統領麵前根本不夠看的,若非有那白衣公子眼疾手快扶住,怕是整個人要摔下二樓了。但即便如此,也吐了口血出來。
元狩帝何等身手,他連頭都沒回便以手中折扇將梅花鏢打落,一雙黑眸深沉無比。清歡窩在他懷裏也暗自咋舌,這女子好惡毒的心腸!
得了,這下歉沒來得及道,梁子卻是結大了。
饒是吳父脾氣再好,女兒受傷吐血,他又慣疼愛這老來子,當下變了臉色:“出如此重手,你我莫非有仇不成?!”
梅行之最擅打嘴炮,他將手中扇子刷的一聲展開,輕笑道:“當真是稀奇古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朝元狩皇帝早頒下法典,要嚴懲為惡傷人之徒。令愛脫手長劍在先,無禮闖入在後,又以暗器傷我家主子及夫人,侍從護主心切出手保護,有何不對?倒是擱下的行徑讓在下好生佩服。”
吳父並非不講理之人,隻是愛女心切,被梅行之這麽明裏暗裏一損,臉色十分難看,吳苗苗卻恨得要死,她活到十八歲,何曾有人敢這樣對她!“爹!爹你要給我報仇!一定要給我報仇!女兒咽不下這口氣!”說著便強撐著起身,那白衣公子扶了她一把,她便嫌棄地一把打開:“滾!不用你幫我!”
胡威出手很重,那一下還是白衣公子為吳苗苗減了力道,否則此刻別說說話了,能不能活著都還是個問題。別人瞧不出,胡威還瞧不出麽?白衣公子臉色如金,明顯也受了內傷。這世上能承他一掌的人不多,這是他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