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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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臭南風又跑哪裏去了,整天愛啊愛的,上輩子不是光棍就是和尚。她想,雖然這種甜膩的話聽多了覺得乏味,可是每次聽到還是很感動。他要是好久不對她說這樣的話,她就感到不自在。
陳默和宮婷還在樓上不停的鬧騰。
薔薇把飯熱好端著碗來到陽台,然後給南風回了條信息:臭腳丫你跑到哪裏去啦?我是不是很小氣啊?這些天沒理你原諒我好嗎?要知道我的壞脾氣可都是你寵出來的,現在好了嚐到苦頭了吧,嘿嘿!從今天開始你盡量少喝酒噢,你要是把身體喝壞了以後誰來疼我呢?
看到她在傻笑,樓上的宮婷就衝她大聲喊:“嗨,買彩票中大獎啦?陳默打,啊!打我,快來幫幫忙呀。”
薔薇隻顧盯著手機屏幕,但卻大聲說:“打著親罵著愛,陳默你使勁打。”
無處藏身的宮婷一邊“哇哇”大叫一邊叫囔:“薔薇,你這個見死不救的家夥,哎呀我的媽呀!老陳你能不能下手輕點?啊喲!”
這時,手機“叮咚”響了一下,南風又發來一條短信:你個大傻帽。薔薇就迅速回了他一條短信:你才大傻帽呢。小兩口打鬧,外人最好不要插手,所以對他們的喊叫置若罔聞。
此時的宮婷還在樓上狼聲鬼叫著:“薔薇,我,我們還是不是好姐妹了?哎喲!老陳你,你別過來啊。”
薔薇這才放下手機,端起碗往嘴裏扒拉了一口飯,然後說:“是啊,咦!好像不是哦。”
氣喘籲籲的宮婷聽到這話就有點哭笑不得:“你,你竟然?不是就不是吧。趕緊上來幫我收拾他哦”
薔薇抬著頭笑嘻嘻的瞅著樓上:“我看這種閑事我還是不要管了吧。”
聽到這話,陳默簡直開心死了,於是就“哈哈”大笑起來。
宮婷拿著掃把一邊防禦一邊說:“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夥,以後你若遇上什麽困難休想讓我幫你。哼!”
聽到這話,薔薇就“噗嗤”一笑:“床頭打架床尾和,使勁……。”話還沒有說完,有個濕漉漉的拖把就從樓上掉了下來,並且險些砸在她的頭上。
看到這情景,陳默嚇壞了,於是趕緊停止打鬥趴在陽台望著樓下:“呀!沒砸到你呀?”說完用手捂著嘴。
這時,薔薇就抬起頭故作憤怒的望著宮婷說:“你,你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不幫你你就拿拖把砸我是吧?你給我等著。”
聽見打鬧聲房東就晃動著兩個“大饅頭”從房間跑出來冷眼看著宮婷和陳默:“你們鬧夠了沒?你們這些閑著沒事愛找刺激的年青人真是不像話!睜雙眼睛給我看看幾點了?”
一向看房東不順眼的宮婷盯著她那在絲質睡裙裏若隱若現的紅色三角內褲就嘻嘻一笑:“房,房東,你裏麵那件小內內好漂亮哦!從哪裏……。”
不等她說完,房東就斜了她一眼冷冷的說:“漂亮吧?要不我把它送給你怎麽樣?不準再鬧了聽見沒?再鬧就給我從這裏搬出去。”
身體肥胖的房東說起話來大地都會晃三晃,薔薇一害怕就吐了吐舌頭正準備溜進房間,誰知她突然衝著她大聲叫囔:“還有你,要想在這裏住就規矩點,不要影響別人。”
望著她寬闊的脊背薔薇暗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真是躺著也中槍。
這個包租婆怎麽那麽凶呢!板著臭臉把他們訓斥了一通就扭著圓圓的屁股往房間走去。這一刻,樓上瞬間陷入了寧靜,就連其他住戶的說話聲也一下子消失了。胖婆娘的威力還真不小,比她那豆芽菜老公厲害多了。
薔薇見她走了,這才跑到樓上敲開陳默的房門瞪著他和宮婷:“你們這兩個紅顏禍水,害我被房東大罵。”說著很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扇子使勁扇著。晚上要比白天涼快很多,可不知道怎麽了,她總覺得熱,儼然一個心浮氣躁,遇事不冷靜的小老虎。
聽到這話宮婷就“嘻嘻”一笑:“哎,你怎麽胡攪蠻纏啊,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她罵你和我們有什麽關係。”說完就用手捂著臉。
望著她抖動的雙肩,薔薇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哇!撇的一二淨是吧。你這個笑裏藏刀的家夥,剛才是不是你拿拖把砸我的?”
這時,陳默偷偷瞄了宮婷一眼才說:“反正我是不會幹那種缺德事的,可陽台上就我和她兩個人啊,奇怪!”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鬼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其實那拖把是宮婷無意間碰到掉下去的,可沒想到他竟然落井下石,於是就一副委屈的模樣走上前推了他一把:“嗨,你怎麽那麽沒良心啊?那拖把……。”
生怕她和陳默吵起來傷和氣,於是薔薇立馬打斷她的話笑著說:“唉!不過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麽當真了呢?”
認了真的宮婷卻板著臉:“不管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我都要把事情說清楚,沒做的事情我是絕不會承認的。”
陳默見她撅著嘴瞪著自己就說:“哦喲!怎麽這麽小氣呀!你看,薔薇知道你沒那麽做,所以我說的她都不相信呢。好了,去泡一壺茶吧。”說著捏了捏她圓圓的蘋果臉,經他這麽一哄,她就笑了。
他說完,薔薇站起來就往外走:“我要回去睡覺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聽到這話,宮婷才說:“自從南風回來之後,你也不怎麽上來玩了,他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很無聊,你以後常來好不好?”
愣了片刻之後,薔薇才笑著點了點頭。
如水時光緩緩的漫過散落著海螺和漂流瓶的綿延的沙灘,淹沒了人們粗糙而平淡的日常生活,然後悄無聲息的湧向廣袤無垠的天地。
這樣的人生未免有點太過平淡和乏味。
悵然若失的張傑像個擺鍾一樣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子,後來就站在窗前望著金華門口的法國梧桐樹發呆。最近他的內心比較平靜,無欲無求似的,很少找薔薇麻煩,秉持著一個經理應有的修養,同她以上司與下屬該有的禮節相處著。
這樣的轉變讓薔薇感到很吃驚,張傑為人不錯,心裏素質也很好,能夠自我調節,但有些喜怒無常,就像休眠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記得劉瑩離開西安的時候對她說,薔薇姐,以後那個張傑要是再敢找你麻煩,你就打電話告訴我,我讓我爸炒了他。
薔薇愣頭愣腦的問,你爸,你爸是誰。她說,金華的董事長劉飛啊。她說完,薔薇就“嘻嘻”一笑,你少吹牛了,敢情你爸是個土地主啊,似乎天底下到處都有他的地產。後來問過裏麵的老員工,才知道她說的是事實。那時候薔薇就想,人生真是太有趣了,看他張傑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在金華這麽久,竟然從來沒有見過劉飛。從此以後,薔薇就放肆多了,雖然還像平常一樣在努力工作,可碰到張傑時不再像以往那樣畢恭畢敬。心想,他要是再敢沒事找事和我過不去,我就讓瑩把劉飛搬出來收拾他,然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這些時間他卻出奇的安分。
回bj之後,劉瑩隔三差五就會給薔薇打個電話,她在電話裏從來不提南風,而是首先問她,最近過的好不好。張傑乖不乖之類。
薔薇說,我還好啦。張傑也很乖,不僅乖而且乖的離譜。事實上,自從那次,南風和她去了張傑家之後,他不僅沒有找她麻煩,而且像變了個人似的,心事重重,鬱鬱寡歡,並且在有意疏遠她。
其實說心裏話,他一深沉,薔薇就感到不自在。以前的他像個不正經的老男孩,現在的他像個心裏藏著許多秘密的小孩老成而沉悶,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像曆經風雨般沙啞,低沉。這樣的他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緊皺著眉頭,不開心明顯寫在了臉上。這樣的他不怒而威,同事都感到害怕和生疏。
這天中午,薔薇正在前台核對上個月的營業報表,有個西裝革服,戴著茶色眼鏡的中年男人提著個公文包,邁著大步來到金華。他的右後方跟著個腳踩高跟鞋,身材火辣,披著一頭烏黑卷發的紅唇美女。
前台的收銀員正在低頭工作,聽見把大廳震的“噔噔”作響的腳步聲就條件反射似的抬起頭來。看到他們,立即站直身體,麵帶微笑鞠了一躬:“董事長好!”
站在一邊的薔薇,也慌裏慌張的跟著她們隨聲附和:“董事長好!”誰知語速太慢竟然沒有跟上那兩個收銀員的節奏。
還好,中年男人和紅唇美女看也不看她們徑直走進了電梯。
薔薇這才小聲說:“哎,那個人就是,就是董事長啊?”沒想到他那麽帥!那麽有氣場,難怪“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呢。看上去還不到四十歲的他,正是那些“大叔控”的菜啊。
她說完,兩個女孩睜大眼睛看著她,手指放在唇邊不約而同的“噓”了一聲:“簡直是個大土鱉,你連他都沒見過啊?”
薔薇紅著臉說:“開會的時候他又不在我怎麽知道呢。”
她說完,那個收銀員就大聲說:“咦,真是沒心沒肺。這麽說你一定沒見過本尊花無夢,要是下次她來你失禮了就別想在金華混了。”
花無夢?薔薇的頭頂上瞬間出現許多轉動的圓圈:“這麽可怕!哎,花,花無夢是誰呀?”
聽到這話,那個收銀員就皺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唉!真不知道你努力工作有什麽用?這時代呀,人際關係很重要的。連老總的正房太太都不認識,你說你還有什麽前途?”
關於劉瑩的家事,薔薇略知一二,可還是故意裝無知:“言下之意,老總還有個偏房?”
收銀員趕緊捂住她的嘴四處瞄了瞄,這才鬆開她長舒了一口氣:“大姐啊!你就不能小點聲嗎?”過了一會才小聲告訴她,“剛才跟在他屁股後麵那個就是偏房啦。”
一向不愛八卦的薔薇突然好奇心倍增:“你確定?”
那個收銀員狠狠點了點頭,然後趴在她耳邊嘀咕:“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呀,不然我就死定了。”
薔薇壞壞一笑:“要想讓我守口如瓶就買點好吃的賄賂我一下啦。”
誰知收銀員去瞪著她說:“真是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