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買來的戰利品

    “金掌櫃，我看你這裏的客流量好像不如從前了呀？”

    “哎，你們也看出來了，人就是奇怪，什麽東西都有吃膩的時候，不過，因為有了你們的魚蝦做的菜，還是比去年同期好了許多。”

    “金掌櫃，你就不用著急了，估計再有二十天，你們就會迎來一段好日子的……”

    “又有什麽新的菜品嗎？”對於金掌櫃急切的詢問，兩人笑而不答，該賣關子的還是賣個關子吧。

    飯後，徐大公子讓人拿著名帖直接領她們去了牙行，他知道屬於自己家的仆人，對兩人來說不會放心的，與其白折騰一回，還不如一次到位呢。

    牙行經營各種二手貨，就是人也在他們的經營範圍，最近朝廷大軍打了勝仗，除了外藩的俘虜還擄來了外藩的居民作為戰利品。有的是一家一起擄來的，一起賣了沒什麽，如果讓他們分開他們會誓死不從的。就因為這樣，牙行的人也上火，一起賣的話會比平常單獨賣便宜不少。

    他們都被叫了出來，一共有四十來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明顯是一家的，都趁這個機會聚在一起敘話哭泣。兩人看了以後互相商量了一下，商量好了買人的大致框架，就是把一家的人全買過了，一個是讓他們安心的給自己幹活，一個是他們拖家帶口，不容易會出現逃跑的情況發生。

    她們先看好了一家，這家是一對姓馬中年夫婦帶著兩個女孩，大的十五歲小的十四歲。隻要好好的調教，兩個女孩馬上就是鍋巴製作的合適勞力了。

    另一家是姓蘇的一對中年夫婦，男四十多歲，看著就挺老實，有個兒子十七歲了，女兒十五歲。一共八個人，才隻花了一百六十兩銀子。柳桃感歎：“金秧哥，沒想到我們竟然成了人販子了，這個世界真是瘋狂啊，也太拿人不當人了吧？”

    “現下的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如果大磬國戰敗了，沒準我們就是異族的奴隸也會被人買來買去了，不要心裏有什麽愧疚，隻有我們拿她們當人就行了，對她們有了足夠的尊重，我想她們不會以德報怨的。”

    她們又雇了一輛馬車用來分開載人，臨出府城的時候，讓她們吃了一次管夠的肉包子和羊雜湯。這些日子他們經曆戰爭和被俘，又顛簸流離的被轉賣，吃的是豬狗食睡的是監牢房，兩個多月都在驚嚇與不安中度過。就這幾個香噴噴的肉包子就得到了她們的好感，三個女孩一開始是不想和家人分開坐車的，那樣就一個車座七個人，一個車座五個人了。這次三個女孩都坐上了柳桃的馬車，向著她們陌生的前途進發了。

    一路上，她們對金秧這個新主人有些羞澀，金秧卻看著飽經風霜而麵色黝黑的她們想笑，看到金秧麵色和藹，她們就放心了，開始在柳桃的詢問下答話。

    姓馬的中年人名叫馬玉，大女兒名叫馬爾花，小女兒名叫馬爾蘭。另一家的家主名叫蘇古通，哥哥名叫蘇小哥，妹妹名叫蘇芮。兩家人雖然又黑又瘦，但仔細看來並不難看，如果以後減少了戶外勞動，營養又跟得上的話，正在發育中的女孩很快就會大變樣的。

    她們到家的時候，兩家人早就等待著她們回來了，看到她們買回了八口人，都感覺有些太多了。金秧就給他們講一些大道理，說明以後還需要找新人的，還不如這次就多買幾個，調教熟悉了以後，用起來就順水多了。

    對於她們的居住，老黃家騰出了一間房子讓給馬玉家兩口子，柳桃家騰出了一間房子讓蘇古通兩口子居住，蘇小哥和柳毛住一屋，柳桃還把蘇芮讓到了自己的大床上一起居住。

    安排完了住處，兩人領她們去看了鍋巴製作的作坊，黃英還在當班，親自給她們做示範示範製作鍋巴的過程。柳桃告訴她們：“以後就是這樣的工作了，以後開兩台烤爐每家負責一個，每十天有一個一天一夜的休息日。至於住處，我們作為東家後院給你們蓋的房子也差不多了……。”

    老媽和婆婆多做了幾個菜，把自己兩家和新買來的兩家分為兩桌吃飯，柳桃告訴他們：“今天不限製你們喝酒，你們可以盡興……。”

    他們的兩個男性家長三杯酒下肚後，想起了被破襲的家國，看著自己的家人被販賣到了異國他鄉，不禁淚流滿麵，四個孩子也隨著大人嚶嚶哭泣。

    柳桃看他們宣泄的差不多了，就和金秧端起了酒杯過去：“哎，馬大叔蘇大叔各位姐姐還有蘇小哥，你們遠離家鄉來到大磬國，是悲哀也是慶幸的，慶幸的是你們的家庭並沒有被拆散，幾年後還會回到你們的家鄉……。”

    看到他們詫異的眼神，柳桃接道：“你們的賣身契都在我這裏，雖然你們是我花錢買來的，但我們會把你們當成親人看待的，隻要你們盡力的幹活我們就會按照天數給報酬，每人一天給十個或者再多一些的銅板，半個月結算一回，讓你們去買各自需要的東西……，如果你們幹得好，那就自今天算起，一年之後我就還給你們賣身契，五年之後的今日賣身契作廢，你們就可以選擇是否回家了！”

    幾句話燃起了他們心中的希望，看到了國破家亡的她們，柳桃深深覺得自由的可貴，如果讓他們帶著顧慮和仇視的態度去幹活，他們就會故意的磨洋工或者故意搞破壞，如果走了極端，天知道這些桀驁不羈的異族人會幹出什麽出格的蠢事？如果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看到東家對待家人有著正常人的尊重，他們會給以相同回報的。

    其實馬蘇兩人酒量並不是很大，甚至連柳桃都不如，有一次柳桃可是把老黃喝的拐杖都找不著了，還是幾人給抬回去的。

    老黃也過來給他們挨個的敬酒，聽了老黃的自我介紹，他們才知道老黃一家也是雇工，幾乎相同的命運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到了最後是馬玉和老黃互相攙扶著回到前院河邊房子的。

    金掌櫃和徐大公子兩方麵，都要求增加鍋巴的產量，柳桃就指導她們一家負責一個烤爐，讓她們自己安排作息時間連軸轉。後來，徐大公子和金掌櫃商量：“既然兩家的鍋巴都是一樣的產量，是否不用那麽嚴格的分品種拿貨了，兩家各種鍋巴都為了增加花色而配給著拿貨，大家是一樣不吃虧的……。”事實證明，這是一個雙贏的好辦法。再後來，徐大公子家的鍋巴壇子自己重新設計製作，這次改為方形也是十斤裝的，外麵貼上了一塊寫有《徐家食府》的菱形紅紙。金掌櫃不甘示弱，也在自己家的鍋巴壇子上寫上了《玉膳居》的金字招牌。這廣告打的，不知道底細的還以為是兩家都有製作鍋巴的作坊呢，不過他們的壇子因為批量製作的造價低廉，就不用刻意回收了，隨意讓人當做了酒壇子或者鹹菜壇子用。

    買來的這兩家人都是勤謹的，因為家長憐惜孩子，都把孩子安排在白天上工，老兩口子都是打夜班。大家相處的時間久了關係就融洽了起來。她們愛吃牛羊肉，這年頭耕牛官家不允許殺戮，他們隻能是吃羊肉了，柳桃隔三差五的就給她們改善一下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