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正是因為這真氣與靈氣之間的差距，同為築基期初級的淩月與綾原舞之間的戰鬥很快就進入尾聲。淩月在空中一個回旋橫踢，便踢中了背後追著她飛起的綾原舞。綾原舞立刻被踢得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朝著一側的牆壁狠狠砸去，氣勢震動下，厚實的牆壁上被砸出一個人形淺坑，綾原舞身體一個反彈，繼而從牆麵上滑落到地麵。

    她死死憋住口腔中翻湧的血水，又忍住一陣陣向她襲來的眩暈感，艱難地抬起頭來，滿臉難以置信地望向淩月。對打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們兩人實力明明是旗鼓相當，都是築基期初級。但是為何，剛才頃刻間她就敗下陣來，變得如此不禁打？是她太弱，還是眼前這人是個怪物，太過強大？！

    “好了。按照之前說的，你們輸了，那麽，就效忠於我。如何？”淩月再次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塵，繼而十分欠扁地對著躺在地上的七人和蹲著的女生笑道。

    暗巷中的打鬥並未引來外麵路人的注意和打擾。在黑市，打打殺殺是常有的事情，隻要不在街道上動手，影響正常交易的進行，就沒有人會來多管閑事。

    “我們可沒有答應過！”那領頭的男人此刻躺在地上捂著胸口，氣息奄奄，聽到淩月的話，卻依然不甘心地激動喊道，奈何周身使不上力，聲音微弱。

    “哦？”耳力過人的淩月聽到他的話，挑眉，朝著那領頭男人的方向走了幾步，停在他和那女生身前，淡淡問道：“你們，不想要靈果了？”

    兩人立刻睜大眼睛道：“你什麽意思？！”

    其餘趴著躺著的六人也都緊緊盯著淩月。

    “跟著我，有靈果吃。”她淡淡道，語氣雷同於在誘拐小孩時的“跟著我，有糖吃。”和在誘拐狗狗時的“跟著我，有肉吃。”

    “你真的……真的會給我們靈果？隻要我們效忠你？”那兩兄妹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真的，比珍珠還真。”她轉向問話的兩兄妹，點點頭道，“而且，我可以給你們更多的力量和發展空間。你們不是被門派驅逐麽？隻要跟著我，讓你們創造一個更強大的門派，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忽然豪氣衝天地再次拋下誘餌。

    兩兄妹的眼睛立刻亮了。被門派驅逐，這是他們至今最為痛恨的事情，隻因為他們不是正式弟子，隻因為他們不夠強，他們就因為偷學功法被打斷手筋腳筋逐出門派。他們真的很不甘心。但是此刻軟弱的他們無能為力。

    可是，這個人剛才說，可以給他們靈果，還能讓他們變強，甚至讓他們擁有更強大的門派？！

    “顧清清，顧明明，你們不要聽她騙！”那領頭男人立刻出言提醒道，“他一個在黑市擺地攤的，能有那麽大的力量？她憑什麽幫助我們變強？”

    “就憑……我擁有靈果！”淩月沒有去看那領頭男人，而是依然望著那兩兄妹，眼眸深邃不可探，語氣威嚴又霸氣。

    八人噤聲，都愣愣地望著此刻站立在他們麵前的淩月。她的身形竟變得異常高大不可侵犯，光輝耀眼而不可褻瀆。

    沒錯，靈果！她隻要憑借靈果振臂一呼，有得是來自各方的高手做她的助力。她若是真想要做什麽，還真不是什麽難事！

    過了一會兒，那兩兄弟還沒開口回答之前，另一邊躺在牆角的綾原舞先開了口，語氣堅定，“好。我效忠於你！”她算是看出來了，就憑這人這樣的年紀能有非凡的功力，他日的發展必然不可限量，跟著她，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她相信，她師父和母親都會支持她的。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是靈果的主人。

    “好。效忠我，必須先對我起誓永不背叛。”對她起誓後，誓言是會即刻生效的。她有這種預感。盡管還不知道這樣的預感來自何處。

    綾原舞輕皺了皺眉。起誓？現在還有這種東西？真的有效用嗎？

    隨即又釋然。既然選擇效忠她了，起誓又何妨？

    何況對於他們修煉者來說，承諾或者誓言，要麽不做，做了就要堅守，不然是要影響日後心境的發展的。

    於是，綾原舞對著淩月莊重起誓，“我綾原舞，今日以你……”她語聲一頓。

    “淩月。”淩月開口告知她的真名。

    “我綾原舞，今日以你淩月為主，今後若有任何背叛，必死於非命。”

    淩月點點頭。上前扶她起來，然後從籃筐旁掛著的雜物袋裏取出一顆初級靈果遞給她，“吃了它，你的傷就會好。”

    綾原舞大喜，顫抖著雙手捧過那枚散發著靈氣的靈果。

    其餘七人見此，都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怎麽？你們還沒考慮好？我時間可沒那麽多。”淩月轉身對著那剩餘七人淡淡提醒道。

    “我願意效忠！”

    “我也願意效忠！”

    之前那兩兄妹連忙開口。

    繼而學著綾原舞的話，相繼起誓。

    “我顧清清，今日以你淩月為主，今後若有任何背叛，必死於非命。”

    “我顧明明，今日以你淩月為主，今後若有任何背叛，必死於非命。”

    “好！”淩月揚唇，也給了這兄妹兩人一人一枚初級靈果。兩兄妹當即接過，迫不及待地服下，他們渴望修複經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隻見，兩人剛服下靈果，立刻渾身一震，繼而陸續仰天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怎麽回事？！你給他們吃了什麽？”那領頭男人對淩月質問道。

    “靈果在自主給他們修複經脈。怎麽？你以為修複經脈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被砍斷時如何痛苦，那麽被修複時就要重新經曆這般痛苦，才能重獲筋脈。”淩月對這個頻頻挑釁她耐心的男人也是沒什麽好氣，語氣冷冷的回道。

    “哼。”聽此，那領頭男人也不說話了，眼睛死死盯著那兩個此刻正在經受經脈重塑的兄妹，心裏卻開始動搖起來。如果，如果這兩人真的重塑了經脈，那……那他要不要也……？

    “文哥。我們……”那名叫“阿雙”的女生此刻也忍不住看向那領頭男人，眼神帶著遲疑。

    “再看看，要是真的治好了，我們效忠她也不是不可以。”那領頭男人靠近阿雙的耳朵，輕聲說道。

    兩人雖然是貼耳的輕語，卻被淩月盡數聽入耳中。她揚起唇角，雙眸帶著自信看著那兩兄妹。

    過了大約五分鍾，兩兄妹不再慘叫了。而是渾身冒汗地虛弱閉目盤膝。調整起體內新增長的氣流。又過了五分鍾。兩兄妹雙雙睜開眼睛，眼中有光芒而過。

    他們都看向淩月，眼中帶著濃厚的感激。

    “感覺如何？”淩月雙手抱胸，微笑問道。從他們的氣息可以看出來，兩人不僅修複好了經脈，而且實力也恢複了武修者初級，甚至一舉達到了武修者初級巔峰。

    “感覺非常好！謝主子！”顧明明一臉激動道。多少年了，他們兄妹一直像個廢人一樣無處容身？如今，他們終於好了！而且實力精進。此刻，他望向淩月的眼神充滿了信服與感激。

    “清清也謝過主子！”顧清清也開口感激道，聲音激動哽咽。自從被門派驅逐，她一直與哥哥相依為命，日子過得有上頓沒下頓，被無數修煉者嘲笑捉弄謾罵。今後，他們終於可以抬起頭來，不再受那些人的氣了！

    淩月點點頭，提醒道：“這靈果的靈氣尚未消化完，你們接下去一周要繼續煉化，應該可以一舉突破，進入中期的。”

    兩兄妹聽完大喜過望。“是！謝主子！”兩人異口同聲。

    “好了。”淩月對他們點點頭，然後轉過身，看向剩餘的那五人，淡淡道：“我耐心有限。”她眼神特意掃過那領頭男人，淡淡一笑。

    那領頭男人接受到她的目光，渾身一僵。

    效忠，還是不效忠？這是一個問題。

    阿雙見他還在猶豫，咬了咬唇，把心一橫，率先轉向淩月道：“我秦雙，今日以你淩月為主，今後若有任何背叛，必死於非命。”

    “阿雙你……”那領頭男人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雙，眼眸圓睜。

    “文哥，你就不要再猶豫不決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想搶靈果助我晉級，但是阿雙隻要能呆在文哥身邊，就心滿意足了。阿雙希望文哥能有更好的發展。”說著又看向淩月，點點頭道：“而且，文哥，我相信她！”

    那領頭男人聽到這裏，渾身一震，看著秦雙，又看向淩月，歎了口氣，無奈道：“既然阿雙認你為主，我自然不會落後。隻是，我要說的是，我已是孫老大的下屬，若是我效忠你的消息被他知道，恐怕……”

    “你無需擔憂。跟著我，我就會幫你擺平一切麻煩！”淩月立刻豪氣萬丈地向他保證。孫老大明知他的下屬被她踢飛後，竟然能忍著不出現，說明他還在觀察她。不過她既然已經在黑市售賣靈果，與孫老大的見麵就是避無可避。她遲早要會一會這孫老大的，隻希望他不要讓她等太久。

    “……好！”那領頭男人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起誓道：“我孫晉文，今日以你淩月為主，今後若有任何背叛，必死於非命。”誓言完畢，他笑了，秦雙笑了。

    淩月也笑了。對他點點頭。然後取出兩枚初級靈果，遞給他和秦雙。

    兩人也立刻服用。

    緊接著，那追隨孫晉文的兩個小弟也紛紛起誓效忠。

    “既然文哥都效忠於你，我二人皆受文哥指點才得以修真，自然也願意效忠於你。我嶽鑫，今日以你淩月為主，今後若有任何背叛，必死於非命。”

    “我越嶺，今日以你淩月為主，今後若有任何背叛，必死於非命。”

    二人自然也各自得到一枚靈果。

    於是，隻剩下最後一人。那名煉氣期初級的中年男人。

    “咳，我……我就一無門無派的散修，是機緣巧合下進入修煉的，但是十年了還是煉氣期初級，所以才來搶靈果，還希望您能不計前嫌。”那中年男人有些羞愧地對著淩月道。

    淩月點點頭。

    中年男人大喜，見同來的七人都已經服用了靈果，也不再遲疑，莊重起誓道：“我羅培，今日以你淩月為主，今後若有任何背叛，必不得好死！”

    “噗嗤！羅大哥，是‘死於非命’，而不是‘不得好死’。”秦雙聽完忍不住笑著指正道。

    “額……”羅培摸摸後腦勺，滿臉緋紅，“我……我……腦子不大好使。”說著拿眼偷瞄淩月。

    淩月好笑地搖搖頭道，“沒事，意思都一樣。”

    說完，巷子裏的八人都朗聲大笑。

    －－－－－－題外話－－－－－－

    這八人也算是元老級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