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地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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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冰諾大驚,轉身不可思議地看向淩月,問道:“你是醫生?!”不怪他吃驚,實在是她看起來太過年輕。

    淩月摸摸鼻子,尷尬道,“算是,也不算是吧。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冰諾問道,語氣帶著絲急切。他想,他真的太想成為一個健康、正常的人了。那樣的話,即使沒有學曆,他或許也可以找到一份好一點的工作。他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時刻無助、迷茫,就好似隨時都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淩月揚唇,“離開地下黑拳,跟我混。”

    冰諾頓時沉默下來。

    此時,他們已經進了一家旅館,冰諾帶著她直接繞過大廳,進入一個黑暗的小房間,從地上拉開一塊地板,居然出現一個樓梯,此刻樓梯下麵正有五顏六色的光不斷地透上來。

    冰諾忽然開口道:“要離開,我也得先去結算下這個月的工資,交接下工作。”他說話的語氣淡然,但表達的意思卻堅定地表明他的心意。

    淩月揚起嘴角,道:“好。”遂跟著他沿著地板下的樓梯下去。

    “難道客人也從這裏進去?”

    “不是的,這是員工通道。”

    “……員工通道……”淩月無語。

    還沒走完樓梯,淩月已經聽到由遠及近的呐喊聲了。

    等走完樓梯,從一個拐角處出來,頓時,呐喊聲震耳欲聾!

    淩月跟著冰諾一路往前走著,眼睛卻是止不住地看向那呐喊聲的發源地。

    隻見,將近一千平米的地下場地裏,觀眾席圍繞著紅色的拳擊舞台形成半包圍的狀態。此刻,舞台上正有兩名帶著紅藍手套的拳擊手在激烈地對打著,每一次碰撞,都會引起台下觀眾的熱烈歡呼與呐喊。

    “打他!打他!”

    “再給我打落他一顆牙齒!獅王!”

    “將拳王進行到底!”

    “我要見血!”

    “繼續上啊寶貝!”

    ……

    淩月忽然停住腳步,她的目光被此刻舞台上的藍手套拳手給深深吸引住了。

    “狼人……”她口中喃喃。

    “怎麽了?”冰諾見淩月沒有跟上,遂走回她身邊問道。

    “要不你自己去交接下工作吧,我去看下比賽。”她的目光依然看著舞台。

    冰諾見此點點頭,“好,那我先去了。辦完了我來找你。”

    “好。”淩月應了一聲,抬步走向觀眾席。

    “哎!哎!等一下!說你呢!下注了沒有啊就往裏走?”

    淩月即將邁入觀眾席的腳步被迫頓住,她轉頭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彪形大漢站在一個工作台後正皺著一張臉不滿地看著她,見她看向自己,立刻繼續道:“你新來的吧。想要進去看比賽必須先在這裏下注才行。”說著指了指自己麵前的工作台。

    隻見工作台上擺著三個牌子,分別寫的是“紅拳勝”、“藍拳勝”、“平”。

    淩月點點頭上前,禮貌問道:“請問這要怎麽買?”

    彪形大漢大漢見淩月還算識趣乖巧,遂指了指三個牌子解釋道:“這紅拳和藍拳對應的就是台上對打的兩個拳手,你可以買其中一個贏,也可以買他們打成平手。今天的賠率是,紅拳一賠一,藍拳一賠二。平局的話就一賠一。一千起下注。”他將後麵本應說的“上不封頂”四個字給省略了。他看向淩月,眼神犀利。這女娃娃還戴眼鏡,是個校園女生啊。竟然來這種地方,看來也不見得多乖巧。而且看她這一身學生裝樸素,甚至堪稱簡陋,想來要麽直接放棄離開,要麽就隨便下個一千玩玩。想此,他還不經意地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淩月卻沒搭理這個彪形大漢的表情,而是單手托著下巴沉思。她向來不打沒把握的戰,雖然吧她這人運氣一直很好,但是再好的運氣也還是運氣,總有失手的一天。她腦中閃過剛才比賽台上的那個藍拳選手,她現在已經能一眼就看出,那是個狼人,雖然等級不高。

    不如,就壓狼人!

    要是有什麽意外她可以動點手腳,嘿嘿!

    於是,她在那彪形大漢驚異的目光下拍下一疊五萬紙幣,做好登記,就施施然走進觀眾席。留給那彪形大漢一個纖細卻“高大”的背影。

    淩月走到一處席位上剛剛坐下,就見舞台上那藍拳選手被紅拳選手一個重拳擊倒在地上,側躺著沒了動靜。裁判立刻在旁邊報數。台下觀眾見此馬上沸騰喧鬧起來。

    “藍拳不是要輸了吧?幸好我隻買了小部分藍拳,大部分還是下給拳王金馬!”

    “這是賭場的慣用伎倆,一賠二,引誘你下注啊笨!”

    “而且還告訴你這藍拳是匹黑馬,國外來的選手,就為了挑戰拳王。我已經不會上這種當了,乖乖買拳王勝,穩賺不賠!”

    “我也買了一半藍拳,不行,藍拳你倒是起來再打啊!”

    “起來!起來!起來!……”

    ……

    現場一片呐喊助威聲,響聲震天。

    淩月看向那倒在地上的藍拳選手,高挺的歐式鼻梁正配合薄唇不斷喘氣吸氣,側躺的身體忽然動了動,又動了動,終於在裁判喊到數字“5”時,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翻身躍起,轉動了下脖子,挑釁似的朝紅拳選手勾了勾拳頭。頓時掀起觀眾一片的叫好聲和口哨聲。

    淩月唇角帶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扮豬吃老虎。”

    隻見,藍拳選手是一名白皮膚、褐色瞳孔的歐洲麵孔,而紅拳選手是黑皮膚、黑眼睛的黑國麵孔。兩人都非常高大,但是相比起黑皮膚的紅拳選手,藍拳的高大就顯得纖細了很多。紅拳選手肌肉極其發達,每一塊鼓起的肌肉都仿佛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顯然,紅拳選手就是觀眾們在呐喊的拳王金馬,而藍拳是今晚的黑馬獅王。

    隻見,藍拳站起身後,朝紅拳勾了勾拳頭,立刻激起紅拳的怒火,紅拳當即揮舞著拳頭一個猛撲向藍拳,那揮舞的拳頭帶起一陣陣風,讓一旁的裁判毛發飄飛、連連躲避。

    而藍拳仿佛不想再吊人胃口,一閃身避開紅拳的猛撲,然後照著慣性還在猛撲的紅拳後背重擊一拳。紅拳立刻跌出去兩米遠,用粗壯的雙腿狠狠地踩踏在舞台地板上才勉強穩住身體,轉身,紅拳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狠厲,他幾個大踏步走上前與籃拳的胳膊擊打糾纏在一起,對著籃球耳朵壓低聲音怒道:“齊瑞!別忘了你不是來贏比賽的!快點乖乖地被我打趴下,結束比賽!”

    藍拳選手揚起唇角,不屑道:“我可沒有答應過要輸給你。”語調是純正的e國倫城腔調。

    紅拳大怒,咬牙道,“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繼而他抬起膝蓋對準籃拳的腹部就狠狠頂上去。

    他們的對話聲音淹沒在現場觀眾一陣陣的喝彩聲中,卻清晰無比地被關注著藍拳選手的淩月聽到。

    而且,淩月眼尖地發現,那名紅拳選手的膝蓋上有銀光一閃而逝。

    不好!

    淩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出一道靈力打向那紅拳的膝蓋。

    紅拳選手隻覺得外側膝蓋一痛,膝蓋上尖細的銀色長針針頭在藍拳的腹部擦過,頓時在藍拳的腹部劃開一道血線,如果這長針再往前一點,恐怕就不是一道血線那麽簡單了。隨即紅拳的整個下半身就詭異地往另一側栽倒,拉扯著上半身也往一側傾斜。

    藍拳選手齊瑞剛才一瞬間有注意到淩月發出的那道靈力,但也隻是一瞬間,能感受到還是因為他們狼人族修煉的就是靈力,所以對靈氣很是敏感。隻是,剛才那一道一閃而逝的純淨靈力真的存在過嗎?他很懷疑。不過,他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他清晰地感覺到腹部的一絲刺痛,褐色的眼眸立刻望向紅拳選手的膝蓋,準確捕捉到了那枚罪魁禍首的細長銀針。齊瑞頓時怒從心起,眸中劃過一道淩厲之光,見藍拳向著一側栽倒,便趁機將手從紅拳的手中抽出,緊接著揮動藍拳對準了紅拳的腦袋連打出旋風般的三拳。

    “砰”!紅拳應聲倒地。

    裁判一愣。

    現場爆發出激烈的呐喊聲。

    “拳王金馬,快點起來!”

    “老子可下了全部的資金在你身上!”

    “黑馬爆發了!”

    “起來!起來!起來!”

    ……

    裁判終於在一片呐喊聲中反應過來,連忙靠上前倒數。

    “……3,2,1!”

    哄!紅拳贏了!

    裁判立刻高高舉起了齊瑞的右手臂。

    兩場拳賽間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齊瑞於是跟著裁判走下台,而台上還靜躺著的無法動彈的紅拳選手則被賭場的四名強壯的工作人員跑上來抬走。

    淩月眼睛一直盯著那名藍拳——狼人齊瑞,見他走進後台,也立刻站起身前往後台。

    避開兩個守門的大漢,掀開後台的一道幕布,淩月走進去,竟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長長的過道兩旁分別有十來個房間,此時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房間開著門,燈光從開著的房間裏投射出來,打在走廊上,照亮了走廊一隅。

    而此時走廊上並無齊瑞的身影。

    淩月皺了皺眉,抬步沿著走廊往裏麵走。

    在經過兩個房間後,在沒有關門的第三個房間門口,她終於看到了剛才比賽的那個狼人齊瑞。她立刻隱藏在門口陰影處。

    此刻,房間正傳出齊瑞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對話。

    “很好!盡管你沒有按照我的指令輸掉比賽,不過,今天觀眾都把錢壓在那金馬頭上,賭場也算是大賺了一筆!怎麽樣,有沒有興趣留下來,跟我們簽約,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一個類似是賭場經理的男人拍了拍齊瑞的肩膀很是高興地說道。

    “你這裏安全嗎?”齊瑞一邊避開那經理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一邊取過身旁椅子上的白襯衫背對著那經理穿上,然後從下往上一顆紐扣一顆紐扣地扣上,淡淡道:“我可是有麻煩在身的人。”

    那經理一愣,眼珠子轉了轉後,轉身對著齊瑞的後背道:“這個你可以放心,隻要你跟我們簽約,合約期內,我們賭場一定會保你安全。”

    “憑什麽?”齊瑞挑眉,“就憑那幾個隻會三腳貓功夫的保安?”

    ------題外話------

    齊瑞挑眉:“就憑那幾個隻會三腳貓功夫的保安?”

    淩月:“經理,放開他,讓我來。”

    齊瑞高挑眉:“你?就憑你那‘彈指神功’?”

    淩月淡笑:“救命之恩,你該不會不認賬吧?”

    齊瑞尷尬:“我又沒要你救!”臉紅。

    淩月挑起他的下巴:“事已至此。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齊瑞語塞:“……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淩月淡笑:“什麽準備都不需要做,隻要……乖乖聽話。”然後被她奴役。哈哈哈哈……

    小野搖了搖蒲扇無奈道:“阿月啊,這天兒再怎麽熱,你也別做白日夢吧?我可沒有讓你收了阿瑞的打算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