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福月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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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激地看了眼一直耐心跟他解釋和闡述職務的風箏,點了好幾下頭,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這孩子,就跟我說了是跟朋友合資的,我才有點兒誤會了!”淩成功隻當淩月將那筆七十萬的錢都投入到了這裏,而且對這樣大的一個畫廊所需的啟動資金也沒有概念,最重要的是,他此刻內心中早已被這一個個消息所帶來的震驚所占滿,根本無暇去懷疑其它。

    而這些震驚,令他的心中忍不住一熱。

    接下來,他也有了畫廊百分之二十的份額,而且每個月都有二十萬?(他自動忽略了風箏剛才所說的從下個月開始收益會有現在三倍的話)

    那一年的工資有多少?

    兩百四十萬?!

    天!這可真是他想都不敢想過的收入啊!

    風箏點點頭,笑道:“沒事,那……您現在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嗎?都可以問我!”

    淩成功搖了搖頭,有些身在雲端的感覺,咧嘴笑道:“沒了沒了,你說的很清楚,我也聽得很明白。那,以後我們就……合作愉快!”話落,他的心也有些平靜下來了。

    “合作愉快!”風箏笑著點頭道,“我給您講講公司的情況吧?”

    “好,好。”淩成功眼睛微亮,點了點頭。他對自家女兒投資的,甚至可以說是創辦的公司,非常有了解的興趣啊!

    而想到淩月,淩成功的心中又是一暖。

    與此同時,同在這西區繁華商業街上的另一頭,屬於揚市十大企業之一的金亨珠寶三連店麵的正對麵,一家名為“福月珠寶”的店鋪正張燈結彩,門口的花籃陳設了半條街,足有百個之多。而店鋪門口鋪設著一張紅布長桌,桌上放置有一個銀色托盤,托盤裏是鮮紅的供剪彩用的長菱與金色的剪刀。

    此刻,進出這家店鋪的人絡繹不絕,談笑風生,一派喜氣洋洋。

    今日,正是福月珠寶開業的日子!

    淩月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刺繡長裙,照樣是黑長發,厚劉海,大眼鏡。她隨著絡繹不絕的人流進入店門,當看到由三間店麵打通出來的寬廣晶瑩的內部陳設時,星眸微亮。

    牆壁是典雅又不失清新的淺黃色,一排排的白色貨櫃放置在牆邊,貨架上按照一定間距逐一陳列著造型精致的工藝品,每個工藝品旁邊或者工藝品之上擺放由雕刻大師們精心製作的珠寶。

    別致、高貴、魅惑、清新,一應俱全,低檔、中檔、高檔,分類而設。

    而在大廳中央,一張張透明防震防彈的高級水晶櫃台裏,也展示出或成套或單獨的玉石首飾,無不設計精美,吸人眼球。

    淩月邁著輕快沉穩的步子走過一排排貨架,忽然腳步一緩,氣息一滯,星眸中劃過一道精光。

    她感覺到了,正有十餘道隱含玄氣、真氣、靈氣的氣息朝著這邊而來!

    速度不快,是正常普通人走路的速度。

    但是接二連三,接踵而至,或許,還會有更多。

    “還真叫‘福月’珠寶!”一名身著黑色改製長袍、形如現代與古代的結合體的中年男人感歎著走進店門,滿麵驚疑地東張西望。

    “還騙你不成?”長袍男人身邊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搭配深藍色襯衫,氣質溫厚,笑容儒雅,雖然沒有像身邊的中年男人一樣東張西望,但是一雙眼睛同樣將店鋪整個掃視了一圈,眼中泛著精光。

    “剛才進來前看到對麵也有一家珠寶店,叫金亨珠寶來著,倒是挺耳熟的。”那名長袍男人掃了一圈,外加狠狠嗅了一番後,沒發現令他感興趣的東西,遂對身邊的儒雅男人閑聊起來。

    “嗯。所以你覺得,‘福月’珠寶就不耳熟了?”儒雅男人唇角微勾,笑問道。

    “嗬!這裏要真是那些人的手筆,這兩家能相提並論嘛!不過,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啊!難道,這名字隻是巧合?”長袍男人顯然是個頗為粗獷的性子,瞪著眼睛對儒雅男人低吼了一句,繼而眼帶不甘地又掃視了一圈後,抓了抓腦袋,狐疑低語。

    “先看看再說吧,這不還沒開業麽?”一旁的儒雅男人依然勾著唇,微挑了挑眉道,眼中的精光不減反增。

    “喲!你們兩倒是來得早!”

    這時,從店外又進來兩人。一人氣息內斂,形貌中年,一身偏長唐裝,眉峰犀利剛硬,一看即知不是個好惹的主;一人慈眉善目,年過六旬,笑容和藹,一身唐裝穿得非常合身得體。而說話的是氣息內斂的中年男人,盡管進門時麵容陳肅,但一見到角落裏的長袍男人和儒雅男人後,眉眼舒展,陳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立刻快走兩步到角落裏。

    “哈哈,冬寒長老!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說來我們都有十多年沒見了吧?”長袍粗獷男人一見來人,哈哈一笑,上前兩步對著來人拱了拱手道。

    “的確,該有足足十二年沒見了!這一次參加完三天後的拍賣會,我就回去一趟!許久沒回去,倒是想念掌門和師兄弟們了!不過,既然你們兩個在這裏,想必春早也來了吧?”冬寒顯然是因為見到故人放開了話匣子,表情很是舒緩愉悅地感慨了一番,又想起眼前二人是師兄春早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便詢問起大師兄春早的下落。

    “嗯,師父與我們一同下山了,我們三人受掌門之托,前來助長老一臂之力,順道護送琉愛下山曆練。師父這會兒應該正陪著琉愛找地方住,我們兩聽聞這裏開了家‘福月珠寶’,覺得‘耳熟’,特地來看看。”儒雅男人,也就是春早的大弟子春潤,微笑答道。

    “不錯!掌門有心了,此次有你們相助,必定不會無功而返!”冬寒聞言有些激動地笑道,隨即想到什麽,一挑眉笑問道,“琉愛也來了?掌門怎麽舍得讓他這寶貝女兒下山曆練?”

    “還不是托長老的福,長老您時常傳訊回靈虛門,將俗世描繪得那般熱鬧繁華,琉愛早已心向神往,這次一聽說我們要下山來找你,就吵著鬧著要一起,隨風掌門沒辦法,隻好應允,千叮嚀萬囑咐我們一定要將琉愛安全帶回去!”春潤一說起晉琉愛,便不禁無奈一笑,將前因後果簡略解釋了一番。

    “沒錯!那丫頭惦念這些熱鬧都惦念了兩百年了,這次還不抓住機會?”粗獷男人,也就是春早長老的二弟子春運,也笑著補充道。言語間無不透露出對這個掌門之女的寵愛。

    “兩百年?我記得琉愛丫頭今年也才兩百歲吧?”冬寒狐疑道,“說起來,這丫頭十二年前我下山的時候就已經是結丹期巔峰,兩百歲的結丹期巔峰,真不愧是掌門的女兒啊!”

    “哈哈!您落伍了!前些日子她又突破了!”春運大笑了一聲,語氣傲嬌仿若那又突破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他們說話的聲音被刻意壓低,且避開了人群,故而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站在大廳拐角處,一身黑色長裙,豎起耳朵仔細聽的某個少女之外。

    “果真?那如今琉愛的實力豈不是……元嬰期?!嘶!兩百歲的元嬰期!想當年我突破到元嬰期都三百一十歲了!”冬寒吃驚道,言語中盡是感慨萬千。

    “冬寒長老,他們是?”與冬寒一同進門的六旬老者見向來陳肅的冬寒與這些人侃侃而談,終於忍不住,趁著冬寒吃驚的間隙,出聲詢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顫抖。

    盡管從剛才私人的談話中,他或多或少地聽出了些眉目。尤其當他聽到“才兩百歲”“三百一十歲”的字眼時,內心如掀起滔天巨浪般震驚。冬寒的實力他知道,來曆他也得知過,是靈虛門的長老,而從表麵上看,冬寒不過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但是從冬寒的閱曆與深沉的性子上看,他心裏猜測冬寒有可能已經不僅僅是四十歲,卻也隻是覺得是他修煉有道,實際年齡應該差不多是六七十歲。

    卻從未想過,這位冬寒長老的年齡竟然已經超過了三百歲!

    作為普通人,唐國民本以為自己已經窺見了這個世界神奇玄幻的一麵,這一點,從他不惜重金請身手不凡、功法驚人的冬寒成為唐家的供奉即可看出,二十年來,冬寒不止一次地用他非同凡人的能力幫助唐家,他也一直當冬寒是一位與他一樣年齡的前輩來尊敬。

    但是,他真的無法想象,冬寒竟然會是一個年齡早已超出常人極限的三百歲老仙人!甚至有可能已經四百歲!五百歲!……

    這一刻,他看向冬寒的目光已經從原先的尊敬變成了敬畏。

    “看我忘了!他們是我春早大師兄的兩位弟子,大師侄春潤和二師侄春運。”冬寒對著老者介紹道,然後又對春潤與春運介紹道:“這位是供奉我的京城唐家老爺子,唐國民。”

    “原來如此!幸會幸會!”此刻的唐國民有些忐忑,盡管他可以沉穩麵對家族危機與商界風雲,卻很難淡定麵對這些本身就超出世外的前輩仙人們。他們,本身就是奇跡啊!但是,本著多年處事不驚的經驗,他生生壓下了顫抖,擠出了恰到好處的和藹微笑,入鄉隨俗似的對春潤兩人拱了拱手道。

    春潤與春運對唐國民微笑點頭,笑容在唐國民看來顯得無比高深莫測。在他們眼裏,像唐國民這樣六十多歲的老人還隻能算是小家夥,對他點頭示意已經算很給麵子,而根本不需要開口打招呼。

    淩月將一切看在眼中,聽在耳中,秀眉微挑。

    這位唐老爺子與他的供奉長老,她已經從瑞爾那裏聽說過,而且瑞爾特別提到這位冬寒長老的實力,與他領主初期的實力不相上下。也就是說,相當於修真者中元嬰期之後的化神期高手!

    所幸,兩方是合作關係。

    隻是沒有想到,一次開業,竟然會吸引來靈虛門的其他高手。

    靈虛門,世界三大修真門派之一,高手如雲,在修真界地位超然。據說,靈虛門中最老的輩分,年齡已經超過了九百歲!

    而除了靈虛門的人以外,還有其他修士……說不定也來自某個聲明赫赫的門派和組織。

    想來“福月珠寶”的名字果真達到了預期的效果,讓這些被福月拍賣行和福月果鋪吸引而紛紛跑來揚市紮根的修士們心生猜疑,前來一探究竟。

    而淩月的預期目的就是,讓這些拚命往前湊的修士們成為打響福月珠寶極品玉石名聲的第一炮!

    而她要做的隻是……隔岸觀“火”,氣氛火熱的火,生意紅火的火。

    雖然她此刻很想繼續在這裏多聽聽靈虛門和其他即將到來的門派的“內幕”和虛實……

    不過,淩月此刻最要緊的任務卻不是在這裏觀察這些忽然冒出來的修士們,而是要趕到後麵的倉庫裏去,與瑞爾和路易斯匯合。

    星眸一閃,黑長發的身影便消失在中央大櫃台後方的幕布之後,徒留淺黃色的幕布輕輕擺動,告知方才有人走過。而大廳中的四個角落已經陸陸續續站滿了人,聊天依舊持續。

    幕布後的一側,站著一名身姿修長的年輕男人。男人有一頭香檳色碎發,五官立體,表情嚴謹,薄唇緊抿成一個亙古不變的弧度,神態舉止間好似訓練過無數遍一般規律而刻板。

    然而,當年輕男人淺藍色的眼瞳中出現那道黑色的倩影,他的眸光瞬間一亮,眼瞳睜大了兩分,便將原本規律刻板的神情完全打破,變得生動出彩起來。

    “主人,”香檳色的碎發朝著少女的方向垂下,年輕的男人右手放在心口鞠了一躬後起身,曆來刻板而古井無波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上揚的幅度,藍眸中閃動著恭敬的神采,道:“我們請了兩位華國知名的雕刻大師將第一批低中高檔的玉石都雕刻了十份,另外,溫迪和沙曼也雕刻了三十套成品,他們兩位的雕刻技術可以與國際大師相媲美,盡管雕刻隻是他們業餘的愛好。不過這次能為主人出力,他們都感到很興奮。”

    溫迪和沙曼都是瑞爾這次帶來月堡的五十位血族精英之一。

    “溫迪和沙曼?”少女微微有些驚訝道,“看他們兩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沒想到這麽心靈手巧。我剛才看了外麵的成品,都很漂亮。不過,這批玉石運來才兩天,他們兩就雕刻出了三十套,會不會太拚命了?”

    “就算不是為主人服務,他們兩個每隔兩天也會雕刻東西來調節情操的。”年輕男人好似想到了那兩位風雨同舟的同伴,藍眸中帶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為本就立體的臉龐提亮了八度,光彩照人。

    調節情操……

    淩月雖早已習慣這些來自異國他鄉的血族的講話方式,聞言還是搖頭失笑。

    “OK,那就直接給他們兩在福月珠寶中掛名,工資就按百分之五的收益來給。”也就是給他們每人百分之五的份額,然後……從此就要開始艱辛的賣藝曆程了。

    “至於你,路易斯,既然瑞爾把這家店交給你打理,就給你百分之十,別嫌棄哦。”她說著,對眼前嚴謹的年輕男人調皮地眨了眨眼。

    對於自己人,她向來隨性相處。

    “榮幸之至!”望著少女語笑嫣然的模樣,路易斯本就被打破的刻板麵容幾近崩塌,心口發燙,雙頰上隱隱浮現出兩抹紅暈,他連忙將右手放於心口,朝少女低頭鞠躬道,香檳色的碎發垂下,好似要掩蓋微微發燙的臉頰。

    對於路易斯而言,眼前這位慷慨贈予靈寶,為瑞爾找到血王之心的少女,與瑞爾的地位是一樣的,甚至隱隱變得更高。她便如同一位大家長,為這個家指引方向,而瑞爾是小家長,是貫徹落實的指揮員,而他們,則是這個家裏麵的幸運兒,備受兩位家長的照顧、哺育,努力地、茁壯地成長。

    “帶我去倉庫裏吧,路易斯。”淩月並沒有注意到路易斯的變化,抬眸掃向幕布後列成兩排的辦公室,開口道。

    “主人想要先看哪個檔位的珠寶玉石呢?我們將三個檔位的貨品分別放置在了三個房間中。”路易斯起身站好,指了指兩排辦公室中的三間,神色已經迅速變回到嚴謹,恭敬詢問道。

    淩月用食指點了點光潔的下巴,不答反問道:“哪個檔位的數量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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