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回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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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叔叔慢走!”淩月憋住笑,表情淡定地朝他揮了揮白嫩的手。
心裏緊跟著腹誹著一句:拿了靈果就趕快走吧。
不過,不得不說,這雷諾夫妻兩對她是極關照的。
雷諾也揮揮手,轉身,將形如蘋果的中級靈果揣入懷裏,一臉喜滋滋地離開。
“喲!沒想到你這麽個賤民居然還能跟雷諾先生搭上關係!?”
待雷諾走遠後,淩月所在別墅對麵的別墅二樓陽台上,傳來了一道諷刺中夾帶著嫉恨的尖銳聲音。
王貌香著實沒有想到,這個她一直鄙夷一直不願意放在眼裏的淩月,居然會認識這位艾斯梅德貴族高校的傳奇人物,艾斯梅德貴族高校的唯一董事長,百年家族艾斯梅德家族的現任掌權人,雷諾·梅德!
她王貌香作為金亨珠寶的獨生千金,一直以來都隻在高層媒體中記憶過那張臉,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位傳奇董事長呢,更遑論與他說上話,攀上交情了!
這個賤民,她憑什麽?!
難道,這個賤民就是靠著與雷諾的關係進的艾斯梅德?
王貌香忽然想起剛才驚鴻一瞥到的雷諾的儒雅紳士風姿,眼中閃過一道赤紅的嫉妒,她努力地告訴自己,那隻是個已經上了年紀的中年老男人,而淩月肯定是因為與那個老男人的不正當關係才進的學校。
於是,她再看向淩月的時候,目光裏又是那滿滿的鄙夷。
“跟雷諾先生搭上關係?”淩月轉頭對上王貌香鄙夷的視線,紅唇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淡淡譏諷道,“你羨慕?”
哪怕淩月用上稍微高一點的音調也能讓王貌香覺得她打擊到淩月了,可偏偏,淩月的聲音清清淡淡的,毫無波瀾,赤裸裸地向王貌香展現了一個現實,她淩月壓根兒沒有被她打擊到,哪怕一丁點兒都沒有。這便凸顯出王貌香的自作聰明和自表自演,讓她對淩月做出的鄙夷與嘲諷行為變得如做了無用功一般可笑。
“你!我羨慕你?開什麽玩笑?!你有什麽值得我羨慕的!?”王貌香有些跳腳地放下手中的高腳果汁杯,趴著陽台的欄杆尖聲反駁道。當看到淩月依然如故的淡然表情時,忽然站定了身體,趴著欄杆的姿勢也改回了倚靠著欄杆,冷笑嘲諷道:“賤民就是賤民,就是矯情,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內心裏怕是早就高興壞了吧!你得意什麽?靠著不正當的手段進入艾斯梅德的賤民,有什麽資格得意?”
王貌香說著,忽然想起剛才聽到的雷諾與淩月之間關於交換生的對話,還算漂亮清麗的臉色頓時變得猙獰無比,眸中的嫉恨更加明顯了。
一年一度的交換生名額,可是全校學生爭相競逐的目標,得到交換生名額的資格明文規定了要“品學兼優”和“就讀滿一年”,這個才進來就讀不到兩個月的淩月居然就這麽輕輕鬆鬆地拿到了這個唯一的篩選嚴格的交換生名額!?
“成了交換生就自以為了不起了?!別做夢了!在艾斯梅德你能比得過誰?一個兼職裁縫的女兒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我看雷諾先生也是一時瞎了眼才會看上你,等到他玩膩了你,看你還能蹦躂到哪裏去?!”王貌香的心中簡直嫉妒憤恨得要發狂,說出的話自然就絲毫不經大腦過濾,怎麽難聽就怎麽說。
淩月的眸光漸漸變冷,冷得森寒。
這個王貌香怎麽說她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以無所謂,但是她不該侮辱她的媽媽。
“兼職裁縫”?“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個王貌香是覺得兼職裁縫就是麻雀,就是低級的存在,沒有資格變成鳳凰是麽?
淩月清雅的聲音中帶著寒霜,幽幽響起。
“王貌香,你真的很對不起你父母給你取的名字,你說的話就跟放屁一樣臭,臭不可聞!我靠著不正當的手段進入艾斯梅德?你有證據嗎?我得到了交換生名額,你羨慕嫉妒死了吧?可惜啊,我就是得到了,而你就是連被提名的資格都沒有。”
“最近你家的分店遭到了打擊報複吧?哦我忘了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嬌滴滴大小姐,恐怕根本沒有關心過家裏的事情,良心建議你回家問一問你的父母,畢竟禍不單行,有一就有二呢,還有問一問你自己,這年頭禍從口出的多了去了,什麽時候得罪了人被人惦記上打擊報複了,這後果可有點嚴重呢!”
“王貌香同學,你如何說我我基本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如果你侮辱我的父母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一輩子也別後悔。”
王貌香被淩月一句接著一句的犀利話語說得呆愣在欄杆邊上,她想反駁,卻找不到插入的關口,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和詞匯,她一開始還為淩月開頭說的兩句話而憤怒,到後來聽到淩月提到了她家裏分店的事情,就驚訝忐忑得愣住了,而且就那麽呆愣著聽完了淩月的話,等到她想要開口反駁的時候,卻見對麵樓下的淩月已經背對著她走入對麵的別墅裏,“哢”的一聲輕響關上了別墅大門。
王貌香徹底噎住了……
兩人的此番對弈,顯然是以淩月的勝利而告終。
——
揚市的金亨珠寶總部,坐落於金亨珠寶在揚市的總店,也就是新開的福月珠寶對麵。
此刻,總店內部的董事長辦公室裏氣氛壓抑。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王金亨幾乎拿不穩自己手中的茶杯,對著自己的男秘書下屬厲吼出聲。
“是……是!揚市的三家店鋪自對麵的福月珠寶開業後,三周之內的銷售額相比較上個月已經下降了百分之五十……”程武覺得自己這一個月過得萬般煎熬,成天麵對王金亨這個粗獷老板的吼聲和怒氣不說,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在公司的業績連連下降,意味著他的年終獎金連連下降,忐忑憂心到了極點。
“可惡!”王金亨手中的精致鑲金邊茶杯最終也沒逃過被砸碎的厄運,“砰”的一聲被王金亨擲了出去,摔在白色的牆壁上,四分五裂。
碎裂的瓷片還飛濺到了程武的褲腿上,讓他身體猛地僵直,他望了眼氣頭上的王金亨,大氣也不敢出,筆直站立著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可恨!”王金亨猶不過癮不解恨地再次怒吼了一句,聲音比前麵的還要大,雙手將辦公桌拍得“啪啪”響,響聲震耳欲聾,連辦公室外的、店鋪正店麵大堂的員工們都能聽到,員工們都心中一抖,麵麵相覷。
辦公室中的程武受到的音波攻擊最大,他的額角有冷汗悄然滑落,內心無奈至極。
雖然王金亨是粗俗了點,做事情陰險了點,但是隻要他給他辦好了事情,他得到的獎勵還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文化水平也不高,去別處也找不到什麽好工作,在這裏也算是跟王金亨這個老板臭味相投,“互利互助”了。
“其它分店呢?其它分店的月銷售額怎麽樣?!”王金亨憋著氣喘了兩下後,瞪著程武寒聲問道,目光中壓抑著狂風暴雨。
程武大氣不敢出地站得僵直,一字一句地報告道。
“其餘二十四家分店的月銷售額基本與上月保持一致,其中還有兩家的銷售額呈現上升的趨勢。”話落,程武忍不住暗暗鬆了一口氣。分店的收入沒什麽問題,老板應該不會再吼了吧。
“嗯。”王金亨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眼中壓抑的狂風暴雨也逐漸憋了回去,聲音帶著未消的低沉應了一聲。
可惡的福月珠寶,就算你阻攔了我揚市三家店鋪的發展,我還有二十四家分店呢!
然而即使這麽想著,王金亨依然無法鬆氣,他的眸中依然帶著濃濃的不甘。
但是他無可奈何,他不敢招惹福月珠寶!
前車之鑒,之前他貿然動手卻賠進了自己最寶貴的京城三家分店,而且那個黑道上的朋友還警告了他,現在他對對麵的福月珠寶是萬萬不敢動手了。
但是,但是他怎麽甘心?他揚市的三家店鋪是他的發展核心,是總部所在,他怎麽甘心揚市的三家店鋪的發展就這麽被阻礙?而且看這短短三周就下降了百分之五十的勢頭,估計下個月就可能要虧本了!
不行!
“去,去宣傳一下,即日起我們揚市的三家店鋪一起降價促銷,截止日期待定!”王金亨的眸中閃動著猙獰的波光,雖然眉頭深鎖,唇角卻帶起一個孤注一擲般瘋狂而又森冷的弧度。
程武一聽王金亨的決定,猛地一怔。他跟著王金亨兩年了,素來都是看著這個老板一毛不拔摳門的緊,什麽降價什麽促銷從來都不做,同行出現降價促銷與他競爭的時候,他就使手段弄垮那些同行……現在,為了挽救店鋪,鬥過對麵的福月珠寶,老板居然要降價促銷了?!
程武覺得他也許是幻聽了。
然而當他抬起頭看到王金亨那猙獰瘋狂又森寒的表情時,身體一僵,猛地宛如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了腳底板,心中寒意湧起。
難道,老板又要使什麽陰險招數了?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宣傳?!”王金亨等了半天也沒見程武有反應,一看卻看到他竟然在發愣,頓時壓抑不住怒氣大吼出聲。
“是是是!我這就去宣傳!老板,我這就去!”程武被王金亨這麽一吼立刻回神,點頭哈腰地說完之後,急急忙忙地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跑出了辦公室的程武終於真正鬆了一口氣,心髒定了定。
管他呢!反正老板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出了事不還有老板頂著不是?
要真的出了什麽大事,危機到他的話,大不了他瞅準機會溜之大吉就好了!
程武覺得,反正這兩年前他替王金亨做得陰險事情也不少了,多一件不多,雖然他也預感到對麵的福月珠寶老頭不小,但是他的上司畢竟是王金亨,老板讓他做,難道他還能拒絕不成,除非他不想幹了!但是他也沒那麽愚忠,一旦出了什麽事故,他一定會保全自己。
——
當淩月回家告知要去米國做一個月交換生後,再次引來了張華和淩成功兩人又一陣誇張的準備。
吃的穿的用的,甚至準備了一箱又一箱的牛奶。
張華表示,這次是小月第一次獨自在外一個月,所有能帶的必須都帶上,尤其是營養一定要跟上。
淩成功附和,國外的東西肯定會吃不慣喝不慣。之前一家人在米國的時候,吃快餐都吃膩了,可樂喝到牙軟。
淩月無奈,笑而不語。
到時候趁他們不注意,都裝進空間就是了……
——
第二天上午,淩月迎來了她在艾斯梅德學校的第一堂鋼琴課。
反正昨天模擬考後已經找了理由應付了那群女生,她便索性回校上課了,相信那群女生短期內不會再來圍堵她了。
而事實證明淩月是對的,那群女生的確沒有再來圍堵她。
隻是,雖然對淩月來說是第一堂課鋼琴課,但是對於同樣選擇鋼琴這門課的同班四十名男女生而言,卻是已經教習完一首鋼琴曲的進度。
當淩月踏進鋼琴課教室的時候,全班四十名同學的四十雙眼睛都齊刷刷地投射在她身上,或好奇或驚訝,或輕蔑或嫉妒,還有一雙眼睛中閃動著驚喜。
神情不一。
這些同學中,大多數都有所耳聞,據說,這個窮酸的女生居然奇葩到帶領一家人進學校參觀;而也是這個窮酸的女生,居然獲得了去米國分校做交換生的唯一一個名額。
她,第一天來上這堂課吧?她,肯定連鋼琴都沒摸過吧?
淩月無視一眾目光,徑直走到授課老師身旁,對女老師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老師你好,我叫淩月,第一天來上這堂課。”
薛瑩瑩聞言,一愣,再看眼前的高挑黑發女生,的確是眼生得很。氣質挺出眾,如果見過的話肯定不會忘記。她點了點頭,微笑道:“好,我是這堂課的任課老師,我姓薛。這是曲譜,你先看一下,有不懂的可以問我。”說著,從鋼琴上的一疊紙中拿了一張遞給淩月。
淩月接過曲譜看了眼,眨了眨星眸,實誠卻又淡定地道:“薛老師,我看不懂曲譜。”
薛瑩瑩聞言一愣。
下麵的四十名男男女女聞言,也是一愣。
下一秒,有的恍然,有的了然,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直接笑出聲來。
他們就說,這淩月第一天來上鋼琴課,又聽說是個家裏條件一般的,怎麽可能學過鋼琴!
然而這時,講台鋼琴旁的淩月掃了眼鋼琴的黑白鍵盤後,又開口對薛瑩瑩道:“可否請老師您彈一遍給我聽呢?”
薛瑩瑩聞言挑眉,掃了眼下麵圍觀的學生,微微一笑,點頭道:“可以。
順便讓學過的同學們都溫習一遍。”後麵這句話是對著下麵的四十名同學說的。
四十名男生女生聞言,均都眼睛一亮,安靜下來,認真地豎起了耳朵。
在艾斯梅德,所有的藝術課都會被特別重視,因為對於千金公子們來說,這是他們身份的特別象征,是會給他們人生和身份加分的東西,尤其他們經常要出席一些重要的需要展示才藝的場合,屆時就是他們嶄露頭角的機會,而這個機會的根基,就需要他們在這裏鍛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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