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風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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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乖!”男人顯然被女人討巧的話取悅,手臂攬住女人的纖腰,大掌遊移,眼神卻直勾勾盯著茶幾上已經蓋了大紅指紋的合同,眸中滿是暢快的瘋狂與得意。
而地上的少年,雖然渾身痛楚無力,卻依舊倔強地睜著雙眼緊盯著沙發上調笑的男女,眼中迸發出濃烈的屈辱與不甘,腦中回想起某個高挑淡雅的少女身影,眼中不禁劃過愧疚與痛苦。
主子,風箏對不起你。
“把他處理掉!”沙發上的男人抬手取過茶幾上的合同,手掌抑製不住激動地微微顫抖,雙眼睜大,薄唇吐出冰涼的字眼。
懷中的女人抬眸掃了眼地上的少年,又合上了眼簾,掩藏在男人懷中的紅唇微勾。
兩名粗壯大漢受命,漠然地押起地上的少年,動作粗魯如同拖起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朝著房門口走去。
“藍玉,變形!”
“是!”
“哢啦!”
房間的落地窗被強勁的力道破開,一名留著深藍色碎發的彪形大漢從破口中跳了進來,穩穩落在房內的地板上。
而隨著他的落地,破碎的玻璃渣子四濺而開,砸得最靠近落地窗的男女一個大大的措手不及。
“啊!——”女人的尖叫聲立刻響起,帶著嬌氣和驚慌,嬌軟的身軀更加緊密地貼縮進了男人的懷裏。
年輕男人卻是連忙抬起雙手遮擋住自己的頭部,將懷裏的女人暴露出來,並下意識地讓女人擋在自己麵前,為自己規避傷害。而他卻還沒忘記將手中的那紙合同塞入懷裏保護起來。
女人發現自己成了被男人推出去的靶子,滿臉不可置信。
然而還不待她驚怒,無數玻璃渣子便朝著她飛來,割破她的衣服,劃破她的臉蛋。
“啊——!”感受到臉頰上的刺痛,女人的尖叫聲再次響起,雙手顫抖又膽怯地捂住雙頰,滿麵驚恐。
離落地窗遠一些的兩名中年男人禁不住後怕地連連後退了兩步。
已經走到房門口的兩名大漢拖人的動作一頓,驚愕地轉頭看向房間的情況。
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很快,飛濺的玻璃渣子便都落在了地上。
女人的尖叫聲已經轉變為了嚶嚶哭泣,看向身後年輕男人的目光滿是控訴。
男人卻沒有迎上她的目光,他甚至漠視了為他擋了玻璃的女人,視線筆直地看向闖入的彪形大漢,眸色淩厲,眉頭皺緊,聲音低沉帶著怒意。
“你是誰?”
彪形大漢即是變形後的藍玉,聞言眯起了狹長的鳳眸,粗獷的手習慣性地想要去撫摸自己的藍色長發,卻在肩膀上摸了個空後,才恍然自己現在的造型隻有一頭簡短的碎發,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一時的尷尬反而加深了心中的怒火。
剛才,她和主子三人循著氣息尋到這間房的時候,親眼目睹了主子的人被拖著往門外走的一幕,而且主子的人還被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她能感應到,向來淡然不動聲色的主子怒了。於是,她也怒了。
“我是誰?”藍玉冷冷一笑,望著完好無缺的年輕男人和他身邊臉頰帶血的女人,眸中露出了不屑,聲音譏諷,“你沒資格知道。”
“嗬!是嗎?”年輕男人也冷冷一笑,望著身材彪悍的藍玉眸中劃過忌憚。他不會忘記,這裏可是十一樓!十一樓都能破窗而入,來人的實力可見一斑。
不過,他也不是單打獨鬥。
“你們兩個給我上!”年輕男人忽然轉頭朝著房門口還處於驚愕中的兩名大漢厲聲命令。
“是!”兩名大漢立刻回神應聲,丟下手中拖著的風箏,便朝著窗邊的藍玉氣勢洶洶地走來,邊走還邊擼起了袖子。
藍玉順著年輕男人的視線看向房門口,捕捉到兩名大漢眸中流露出的不屑凶光,她勾了勾唇角。
許久沒有動手了呢,正好試試晉級後自己的力氣提升了多少。
頓時,窗外懸浮且隱身在半空的淩月和熊戰天看到了一場血腥暴力的大戲,殺豬般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屋內除了風箏和藍玉之外的六人都被撂倒在地,哀嚎一片。
藍玉還三下五除二地用麻繩將這六人一起捆綁在房間中的死角,然後扶著風箏在沙發上坐下,清理掉窗邊的玻璃渣子,這才來拉開中空的窗框,朝著窗外笑眯眯地喊了一聲。
“主子,搞定!”
淩月隨即撤掉隱身罩,帶著熊戰天躍進房間。
在房中死角處的六人看來,就是淩月兩人從窗外跳進來,並沒有看到他們進來前的情況。
淩月望著藍玉那張化形後五大三粗的臉上露出的嫵媚笑容,好笑地勾了勾唇角。
要不是眼前還有事情要處理,她鐵定還要笑話一番。
當視線再次落在風箏那張鼻青臉腫的麵龐和傷痕累累的身體上,淩月的眸光倏地一冷,有怒意旋轉醞釀。
風箏對上淩月的目光,眼睛一亮,激動而又匆忙地抬手指向被綁在死角處的年輕男人,又指了指自己胸前,目光希冀,卻愣是沒有力氣說話。
熊戰天立刻會意,走到那年輕男人身前蹲下,大掌粗獷地一摸,就抽出了一紙合同,轉而恭敬地遞給淩月過目。
淩月拿過合同一看,秀眉微蹙。
這紙合同,居然是要風箏無償轉讓手中所持有的從零設計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簡直欺人太甚!
淩月果斷將合同撕成兩半,背對著角落,手掌再微微一用力,紙張便化作飛灰消散在空氣中。
“這些人就是你那些親戚?”淩月隨即走到沙發邊風箏身旁坐下,抬手搭上他的手臂,緩緩注入靈氣,一邊調理他身上的傷口,一邊詢問。
風箏感受著身體上疼痛的舒緩到痊愈,眉頭展開之際,聞言,又皺眉,低下頭,痛苦地點了點頭。
他清了清一度嘶啞的嗓子,開始緩緩陳述事情的因果。
“兩年前,風家本是揚市十大企業之一,甚至名列前五,風家的產業都壟斷在家族嫡係手中,正是蒸蒸日上之際。就在那時,從風家的旁支中出來一個人,他是旁支之女風婉晴的男朋友,屈錄。屈錄揚言,旁係也是風家血脈,也應該擁有風家產業的繼承權。”
“於是,屈錄借風婉晴之力,暗中集合心有不甘的三大旁係子女,用如同今日逼迫我的這種手段,‘謀朝篡位’,不僅如此,他們還暗害了我的爸媽!”
像是說到了最痛心的事情,風箏的眼眶逐漸泛紅,有瑩瑩淚光在其中閃爍。
淩月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回手時,風箏身上和臉上的青紫傷口已經盡數消失不見。
角落裏的六人見狀紛紛驚愕地睜大了雙眼,卻因為被藍玉的暴力打得出氣多進氣少,連睜眼都費力,更遑論開口說些什麽,隻能在內心翻江倒海,目光從風箏的身上轉移到淩月的手上,又怯怯地隱怒地掃過彪形大漢狀態的藍玉和身強體壯的熊戰天,心中滿是不甘。
風箏接收到淩月的安慰,釋懷地輕舒一口氣,繼續開口闡述自己的這段經曆。他發現,每多闡述一點給她聽,他的心就輕鬆一些。也因此,他的闡述也愈發客觀和豁達。
“可惜他們那時候的手段不夠高明,集團的大患血惹出了大風波,近半數的員工申請離職,致使負麵新聞鋪天蓋地,原本穩固的企業聲譽下降,實力逐漸倒退。他們沒了辦法,就抓了我和姐姐,假借‘仁義之名’,逼迫我們拍攝了一段‘自願公正’轉讓產業的申明視頻,讓外界誤以為,他們是為了我們好才會接受產業的。”
“可隨即,他們就將我們兩的四肢打斷,毒打了一番後,趕出了祖宅,將我們丟到路邊自生自滅。說是讓我們自生自滅,卻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來害我們。今天更是……”
風箏說到這裏,聲音忽然一頓,深吸了一口氣,表情不禁染上了一抹哀色。
“後來,姐姐告訴我,這個聯合家族旁支暗害我們一家的元凶屈錄,竟是我們早年前‘失散’的大哥!”
“說是‘失散’,其實是爸媽隱瞞我真相的說辭。被趕出風家後,姐姐告訴了我真相,原來,大哥在小的時候見到我出生,就想要掐死我,原因是覺得我未來會跟他爭奪家產。爸媽感到後怕,認為大哥太恐怖,就將他送到了知名的心理醫生那裏進行心理健康糾正,哪知,他跑了,不見了。再回來,他就掀起了血雨腥風,讓我們家破人亡,風餐露宿。”
角落裏的年輕男人聽到風箏的敘述,眸中快速地劃過一抹驚訝,驚訝他居然知道了真相,隨即又劃過一抹暢快。是啊,他已經回報了那兩位將他拋棄的偏心父母,送他們去地獄了,他還讓這兩個姐弟在外麵流離失所,痛苦了大半年。可惜,這兩姐弟卻忽然得到了靠山,致使他派出去的人都有去無回,而他們兩姐弟竟然還風生水起,一人開了一家公司。簡直可恨!可恨之極!
他們兩的一切,都該是他的!是他的!
原本,他的打算是,先弄到風箏手裏的財產,再去弄風尋的,一切正有條不紊地如同他設想的那般進行著,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是三個!
他不甘心!
“大熊,你先帶風箏回去休息,”淩月吩咐道,“記住,先不要通知風尋,我不想她參與進來。”
在外人麵前,她都稱呼熊戰天為大熊,以避免泄露熊戰天的身份,畢竟,他怎麽說曾經也是黑道上的人物,名聲不算太大,卻也不小。
“是!”熊戰天立刻領命,帶著風箏從正門離去。
“接下來,就審問你們吧。”淩月見房門關上,目光轉向角落裏的六人,語氣冰冷。
話落,她放出了空間裏的羅秋傑和龍龍,讓他們和藍玉上陣,她就在後麵看戲和休息。
不得不說,自從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淩月就越發覺得身體不如原先靈活,每天的睡眠時間也變長了,明明沒做什麽勞累的事情,也經常會想坐下來休息。對於自己身體的這些情況,她唯有微微一笑,聽之任之。
房中憑空多了兩個人,讓角落裏的六人看得目眥欲裂,心髒突突突地跳個不停,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藍玉第一個上前,目光淩厲地射向角落六人,釋放出了聖獸威壓。
六人中最弱的那兩名中年男人,和年輕女人也就是風婉晴,立刻喉頭一陣腥甜,紛紛吐出了一口鮮血,沒過一秒,原本那兩名押解風箏的大漢和屈錄也終於被壓迫得透不過起來,臉色漲紅到極致之後,也“噗噗噗”都吐了血。
角落裏六人的情況頓時變得異常狼狽,加上之前藍玉賞他們的拳頭,已經比他們加諸給風箏的還要慘上兩倍。
“說,你們今天是怎麽綁架風箏的?”見了血後,藍玉就收回了聖獸威壓,想起要問的問題,便開口問道。這個問題是淩月授意她問的,目的是為了問清楚綁架經過,好加強公司防衛。
“你說!”見地上六人對她的提問保持沉默,藍玉頓時不滿了,上前一步就給六人一人送了一腳,指著其中身體最健壯的大漢厲聲道。
大漢被吼得一抖,立刻哆哆嗦嗦地開口回答。
“咳咳……我說,是……通過一樓廠房的電梯上到頂樓……然後在衛生間堵劫了風……風先生。”
“跟我無關啊!我隻是奉命行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不可以請你們放了我……”
“放你個屁!你綁了人就是幫凶,居然敢說跟你無關?”藍玉聽笑了,忍不住又獎勵了那大漢一旋風腿,直接將一個身強體壯的彪形大漢給踢暈了。
沙發上的淩月聞言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
原來問題出在電梯上。
看來之後得讓他們把通到頂層的電梯和員工電梯分開來,而且還必須加強下層廠房的出入監管力度,避免再發生這類被綁事故。
於是乎,之後的時間裏就是藍玉和羅秋傑負責對那六人進行“教育”,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藍玉負責動口教訓,羅秋傑負責動手和端茶遞水,而淩月和轉圈圈逛夠的龍龍則坐在他們倆身後看戲。
屈錄六人在被徹底地甚至翻倍地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後,被逼起誓,永不再做違法亂紀以及傷害風箏風尋兩姐弟的事情,就連心中想想也不行,否則必遭天打雷劈之禍而死。
做完這一切,藍玉又踢了那屈錄兩腳後,這才解氣地一揚手,給他們鬆綁,隨即朝著一旁的羅秋傑伸手要茶水。
羅秋傑無奈一笑,屁顛屁顛地轉身去倒茶。
而藍玉也轉過身看向羅秋傑倒茶的方向,龍龍大愛淩月空間中的靈氣,故而也端著已經喝完的空茶杯跑上前去續茶。
淩月靠坐在沙發上微笑地看著他們,時間已經到了午後,她開始習慣性的有些昏昏欲睡。
也就在這時,那被藍玉踢的昏迷的屈錄卻忽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閃動著不甘的光芒,他憋著一口氣奮力起身,飛衝上前,從懷裏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窗邊沙發上看起來最無害的淩月。
在他看來,反正計劃已經失敗了,看這幾個人也不是善茬估計不會放過他,既然左右都是死,他不如多拉個人做墊背的!
淩月自然很快就反應過來,隻是她本可以輕鬆躲過,卻因為忽然襲來的暈眩感,讓閃避的身體又坐回了原位,她努力地穩住身形,卻發現那匕首的鋒利刀刃已經直逼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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