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把岩小西問著了，難不成楊玲玲跟林昊然早就認識了？

    可每回林昊然來找顧濤，楊玲玲來找她，這倆人照了麵也沒有交集，一點都不像早就認識的？

    岩小西微微張了張嘴，看到楊玲玲臉上的神情，這妮子估摸著連認真是什麽意思都沒搞懂，可瞧著就是有那麽點認真，認真的小西想問的話都問不出口了。

    不過該問的問不出口，該說的還是得說，哪怕這話會讓人營養不良。

    岩小西琢磨了一下，說，“玲玲，你難道沒看出來，今天林昊然好像一直把心思都放在東婭身上嗎？”

    這個想法岩小西也是才意識到的，打從他們在圖書館相聚，林昊然就一直在給東婭解圍，剛剛也是，他知道顧濤要是發起火來，難堪的是東婭。

    楊玲玲臉色稍稍一變，粉唇輕輕動了兩下，“這個我沒看出來。”

    說完可能是要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又喝了一口水，隻覺得甜味不在，唯剩下酸澀。

    岩小西知道楊玲玲看出來了，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更何況她呢。

    隻是話說開了，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勸她了，隻能拿年齡這個框架來圈住她。

    “玲玲，我覺得吧，你對林昊然充其量就是有好感，這個維持不了多長時間，成不了什麽事兒的。”

    “我知道我對他不止是有好感，我那是……”

    “玲玲啊，你先別那麽快下定義，比他好的人一大堆呢，你是沒見著，聽過一句話嗎？世界那麽大，你得出去溜溜。”

    “你才出去溜呢！你把我當成京巴兒了。”

    “行行行，不說這個，你聽過這句話沒有，林子那麽大，什麽鳥都有。”

    “鳥？”

    “呃，別說鳥，說鳥有點汙，說人吧，林子那麽大，什麽人都有。”

    楊玲玲笑場了，“你說的我都沒聽過，我隻聽過一句，越描越黑。”

    岩小西知道，當倆個女生在一起時，會探索到未知的知識領域。

    她還不想帶壞楊玲玲，也不想被她帶壞，另開話題。

    “這話到此為止，咱另開一篇啊。”

    岩小西清了清嗓子，“玲玲啊，咱們現在還小，隻能以學業為重，其餘的……”

    “那個那個，我去看看林昊然他們怎麽還沒來，別迷路。”

    楊玲玲這回不是要去找林昊然，是真的不想聽岩小西說教了。

    岩小西正要出聲叫住她，偏偏瞧見柱子上掛著‘不得大聲喧嘩’的牌子，硬生生的把幾個音調吞入腹中，得以喘息的幾個字從牙縫擠出來，“死丫頭一說正經的就跑了！”

    “看看，我做的對不對？”

    顧濤夾著一支筆，把一本練習冊放到岩小西跟前，坐到楊玲玲的位置上。

    岩小西遲疑了幾秒，才想起顧濤讓她看的是什麽。

    她坐到椅子上，看著自己精心為顧濤挑選的習題，說實在的，她這會兒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她的腦子還停留在如何鞭策楊玲玲的這茬上，騰不出空來計算這個。

    岩小西用餘光偷偷瞥了顧濤一眼，見他正在‘鑽研’她的筆記，就偷偷的練習冊翻到最後麵，比對了一下答案。

    “不錯，都對了。”

    岩小西把練習冊合上，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你丫是不是看後麵答案了。”

    顧濤轉過頭，一臉疑惑，“後麵有答案嗎？”

    岩小西以實際行動為語言攻勢，把練習冊翻到最後，將答案呈現在顧濤麵前。

    顧濤低頭看了一眼，為自己辯白，“我沒有看。”

    “你沒看最後得出的數字怎麽跟真確答案一模一樣？”

    麵對岩小西的質問，顧濤瞬間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她這個問題的白癡程度遠遠超出他的承受範圍，隻得無力的回複一句更白癡的話。

    “正確答案跟正確答案不一樣還能叫正確答案嗎！”

    “你這跟惠子說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懟他，‘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有什麽區別？”

    顧濤都快被這‘子非魚’‘子非我’給繞暈了，“總之小爺我沒看！”

    “裝，接著裝！”

    岩小西殘酷的笑著，原來冤枉人的感覺這麽好。

    她原本是想看顧濤為自己辯解的尷尬樣子，可沒想到，人家精著呢，可能剛做完數學題，腦子反應的快。

    “後麵的答案沒有過程隻有一個數字，你看我的解題過程！你要是能從中挑出錯來，我就認了（偷看答案）！”

    丫的，真賊！

    “算了算了，又不是什麽事兒。”

    “別介！在我這兒就是個事兒，你把練習冊後麵的答案撕了，我再給你做倆道。”

    你別介！她還要對答案呢！

    岩小西覺得顧濤真的會把她的練習冊撕了，她把練習冊收起來，急忙轉移話題。

    “對了，剛剛東婭怎麽了？你怎麽惹到她了。”

    “誰說我招惹她了，是她招惹的我！”

    岩小西撇撇嘴，“她招惹的你？那她怎麽把自己氣成那樣。”

    顧濤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放在桌沿，手指靈活著轉開筆。

    見他沒有開口，岩小西以為他是不想說，沒有自討沒趣的追問下去。

    她這邊才拿起書，就聽到顧濤說，“東婭她爸媽給她請了個k大的老師輔導功課，讓我一起去。”

    “這是好事啊，是不是你沒有謝謝她，她才生氣的？”

    “我謝她幹什麽，我壓根就沒答應，我又沒讓她招我。”

    難怪這東婭要生氣呢，她聽著都窩火！

    這就好比你花費不少精力整出一大桌好吃，自個兒累的半死就想聽人家叫聲兒好，哪怕是吃上一口，也算沒白費勁兒！

    可丫的不領情也就是算了，還一副討嫌的樣子！真該揍一頓！

    “你幹嘛不答應啊，你以為k大的老師那麽好請啊！”

    “我幹嘛要答應，你這不教的挺好的。”

    “啊？”岩小西沒明白過來。

    “我跟東婭說我不想去，你教的挺好的，我還讓她也到你這輔導來。”

    顧濤說著，俊逸的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小得意，以為給了岩小西多大的人情似的。